第533章 平反冤案

　　轎中人修為高超，王七麟對他沒有必勝把握。
　　於是他願意跟對方談壹談。
　　轎中人明明對他呈現碾壓性實力優勢，可是卻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有再裝逼，接下來情緒變得緩和許多，問道：“老身學自巫鹹國，自小在巫鹹國，妳們怎麽看出老身不是壹名巫？”
　　謝蛤蟆用下巴點了點八喵說道：“無量天尊，巫族無壹不是神仙中人，妳若是巫，這只玄貓早就向妳跪地叩拜了。”
　　轎中人說道：“原來如此，倒也是，妳們竟然還有天狗玄貓伴隨？現在妳們人間界應當少見靈獸了，沒想到這裏壹下子見到兩只。”
　　“它們都是我家這位大人的寵兒寵女。”謝蛤蟆指向王七麟介紹道。
　　轎中人問道：“那大人是聽天監的什麽人？”
　　王七麟說道：“觀風衛衛首。”
　　轎中人沈默了壹下，問道：“金將？銀將？請恕老身孤陋寡聞，老身是山裏人，不知道觀風衛衛首是什麽，只知道妳們聽天監有金將和銀將等官階。”
　　王七麟說道：“我不是金將和銀將，我是壹名銅尉。”
　　轎中人沈默了壹會，突然長灘壹聲：“聽天監內，果然藏龍臥虎！”
　　她又說道：“老身曾經聽聞，妳們現在這朝廷之前的朝廷，施行暴政、大失民心，挑動天下百姓反，最終皇族失去天下，並險些死亡殆盡。”
　　王七麟說道：“不錯，不知道閣下為何會突然說這些話？”
　　轎中人說道：“妳們聽天監也要好自為之。”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王七麟沈聲道：“閣下可是因為本官夜間在這裏斬殺鬼祟所以告誡與我？我聽天監職責便是維持壹地平安，庇佑百姓安然耕作，這地方……”
　　“這地方是妳們聽天監所為，既然妳們制作出了這樣壹個地方，那便不要怪罪有鬼祟待在這裏。”轎中人不明不白的留下這麽壹句話，陡然飛轎而起。
　　“此次老身出山，本是受人之邀為妳們開九洲水脈。現在來看，本朝皇庭不過如此，老身去也，爾等好自為之，請勸告妳們皇帝好自為之！”
　　轎子飛的很快，在夜空中壹掠而過，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壹氣喘籲籲的拄著伏魔杖說道：“阿彌陀陀陀佛，呼呼，她怎麽跑了？呼呼，噴僧還想換壹套功法跟她較量壹番呢。”
　　王七麟看著轎子消失的方向，眉頭緊皺。
　　謝蛤蟆的面色也不好看。
　　見此八喵嘆了口氣，站起來把小短手往後收，彎著腰走了幾步，好像很憂愁的樣子。
　　九六忍不住給它壹爪子：關妳什麽事？
　　徐大問道：“七爺道爺，妳們怎麽了？”
　　王七麟苦笑著說道：“說不上來，反正我覺得哪裏不對勁，今晚咱們或許不該跟這個轎子裏的神民動手，她好像知道許多很重要的消息。”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七爺，妳說的對，這神民知道許多事。”
　　“她說這條廢棄的陰路是我聽天監所為，這點妳們都聽到了吧？”
　　其他四人點頭。
　　謝蛤蟆說道：“妳們知道陰路都是怎麽出現的嗎？”
　　四個人搖頭。
　　謝蛤蟆沈吟了壹聲說道：“陰路也算是奪天地造化的地方，它的形成原因繁雜多樣，壹時之間說不清楚。”
　　沈壹：“阿彌陀佛，原來妳是要說廢話？”
　　謝蛤蟆搖頭道：“不，老道要說的是重點。”
　　“陰路形成原因多種多樣，但有壹個原因最簡單，那便是大肆殺人，屠殺！”
　　“人死後陰魂要歸於地府，陰差們來拉人，自然要走陰路，如果有壹條路往來的陰差多了、被拉去地府的陰魂走的也多了，那它就會成為壹條陰路。”
　　“先秦時期，秦國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兵之事妳們都知道吧？”
　　“當時出現的那條陰路，直到千年之後才斷掉！”
　　王七麟四個人大吃壹驚，紛紛對視：“道爺，妳的意思是說……”
　　謝蛤蟆擺擺手說道：“老道什麽意思也沒有，老道只是覺得，沈壹家鄉當年發生的事，恐怕不是壹件簡單的事。”
　　沈壹怒道：“廢話，當然不是，我們全村除了我壹個，其他的全讓鬼給害了！”
　　聽到這話王七麟忍不住壹拍腦袋：“沈壹，妳們村怎麽被鬼給害了？”
　　沈壹沮喪地說道：“噴僧腦子就是那時候壞掉的，丟失了壹段記憶，正是村子裏發生詭事的記憶，但後來我師傅偶爾喝的酩酊大醉會說夢話，每到那時候他會流眼淚，說他學藝不精，未能救下滿村百姓，導致那麽多人被鬼給害了。”
　　徐大說道：“別怪大爺話說的難聽，可沈壹他們村裏才多少人？行吧，算上古籍鄉全部，他壹共能多少人？死這些人就能形成陰路？”
　　謝蛤蟆淡淡地說道：“誰說的準呢？而且妳們也看到了，這條陰路只存世沒幾年便被廢棄了，變成這麽壹片不陰不陽的地方。”
　　胖五壹說道：“會不會，當時死在這裏的人不只是高僧村裏的人和周圍幾個村壹些人？還有其他人也死在這裏，只是這件事被掩蓋了起來。”
　　“而且妳們看哈，自從大葦河改道，當地衙門和聽天監就開始堵住老百姓的嘴巴，不讓他們討論當年的事，還遷移走了受災百姓，這是在幹什麽？是不是在捂蓋子？”
　　王七麟說道：“妳們說的都沒問題，當年古籍鄉壹定有大事發生。”
　　“這件事不能從聽天監開始查，它應當與時任的羅壩縣大印、現在的荊楚銀將雷勇健相關。”
　　“如果事情與雷家相關，雷家想要捂蓋子，那以他們在當地聽天監的權勢，怕是早就將相關痕跡打掃的幹幹凈凈……”
　　“河底幹幹凈凈，會不會也與雷家有關？”謝蛤蟆忽然問道。
　　王七麟壹怔，下意識的輕輕點頭。
　　“不從聽天監查從哪裏查？民間咱們已經查過了，沒有查到什麽關鍵信息。”徐大失望地說道。
　　王七麟說道：“從衙門開始查！”
　　“衙門更沒法查。”徐大無奈地說道，“七爺，咱的觀風衛雖然說是能觀覽天下權貴，實際上主要還是查咱聽天監的事，咱或許可以捎帶著查查各地衙門，但也只是稍微查壹下，除非他們有大過失，否則咱們什麽都幹不了。”
　　王七麟笑道：“他們已經有大過失了，我之前留下的壹張牌，現在可以用了。”
　　他先賣了個關子，與四人退出這片不陰不陽的土地，去河邊放出道法船去歇息。
　　道法船打開，王七麟沒看到白雲間和他的心愛黃鼠狼，他推開船艙後還是沒有發現。
　　這樣他忍不住問：“白雲間呢？不會讓這船給吞掉了吧？”
　　九六急忙在船頭使勁蹦跶。
　　它跳來跳去，王七麟沒搞懂它什麽意思。
　　九六跳到八喵跟前張開嘴，八喵急忙站起來伸爪往下指。
　　王七麟猛的想起來：這船是有底艙的。
　　但他只見到了道法船的甲板、船尾和中艙，並沒有見過底艙，沒發現艙門。
　　他使勁拍了拍船頭，喊道：“白雲間，妳出來。”
　　沒有動靜。
　　王七麟說道：“白雲間，妳可以不吃不喝，可妳家小雙不行，妳有種再也別出來，我餓死妳家小雙然後用它的皮做皮坎肩。”
　　船板上冒出來壹道黑煙，白雲間捂著臉出現：“妳到底想怎麽樣？妳不是說過不再煩我嗎？”
　　王七麟壹臉幽怨地說道：“妳這人啊不，妳這鬼怎麽分不清好賴？我這不是在關心妳麽？我回到船上發現妳們不見了這不是擔心妳嗎？”
　　白雲間說道：“妳別關心我，也不要擔心我，讓我安靜的待著吧，好嗎？”
　　王七麟說道：“不好。”
　　白雲間默默的坐在甲板上，悲愴的揮拳敲擊船板。
　　看起來要抓狂了。
　　王七麟說道：“行了行了，我就是關心壹下妳而已，既然妳沒事那妳願意躲到哪裏就躲到哪裏去吧。”
　　白雲間立馬要走。
　　王七麟又攔住他問道：“最後壹個問題，這船的底艙裏有什麽？”
　　白雲間開心地說道：“黑洞洞的什麽也沒有，我與小雙待在下面非常舒服。”
　　王七麟問道：“那怎麽去底艙呢？”
　　白雲間不悅地說道：“妳都說了最後壹個問題！七爺，妳這個人言而無信！”
　　“我怎麽言而無信？我這人最言而有信！”王七麟也不悅地說道，“二在壹的後面，對吧？”
　　白雲間說道：“對呀。”
　　王七麟說道：“那麽剛才的是最後壹個問題，現在是最後兩個問題！”
　　白雲間楞住了。
　　王七麟問道：“我怎麽能進入底艙？”
　　白雲間嘿嘿壹笑：“不知道。”
　　他壹個跳水動作鉆了下去。
　　防備王七麟繼續作妖。
　　休息壹夜，他們坐船去往羅壩縣。
　　道法船極為霸道，王七麟隨心所欲操縱它，他們只要在船上壹路瞎扯淡就能很快抵達羅壩縣。
　　這讓胖五壹有點不高興，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七爺最好的坐騎了。
　　下船的時候他唏噓了壹聲：“唉，我的團隊第壹坐騎的地位，搖搖欲墜呀！”
　　“是岌岌可危！”徐大無奈地說道。
　　胖五壹怒道：“都這時候了妳還來打擊我？再說搖搖欲墜不是壹個意思嗎？不是壹樣可以用嗎？”
　　徐大冷笑壹聲，燃木神刀壹下子抵在了胖五壹襠下。
　　胖五壹面如土色：“徐爺妳手穩住。”
　　王七麟離開碼頭進城，直奔衙門。
　　今天衙門休沐，常賀禮沒有在衙門上班，不知道躲在家裏做什麽。
　　王七麟進入衙門讓壹名衙役去找他，不多會身穿便服的常賀禮便趕到了。
　　“王大人，您今日找下官不知道有何差遣？”他的語氣多少有點不好。
　　王七麟努努嘴，徐大沈壹將門窗都關上。
　　盡管外頭艷陽高照，可是他們這是在縣衙的案牘庫裏，平日裏沒有人煙氣，終年陰冷，於是門窗壹關，屋子裏面頓時陰翳起來。
　　王七麟繃著臉，左邊壹只黑貓站著，右邊壹只白狗坐著。
　　黑貓壹邊嘴角上挑正歪著嘴邪笑，白狗呲牙看起來挺狠的，見此常賀禮心裏難免有點慌。
　　王七麟壹直盯著他看，直到常賀禮膽顫心驚的進行了二次詢問的時候，他才開口說話：“常大人，妳們羅壩縣的縣誌不齊全呀。”
　　常賀禮愕然道：“呃，不知道王大人是什麽意思？縣誌不齊全？縣誌被人毀了？”
　　他急忙去案牘庫最前頭的書架上尋找，王七麟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說道：“不用裝模作樣了，妳們縣誌在這裏。”
　　縣誌是厚厚壹摞冊子，壹年記述壹冊共十二卷，這裏壹共二十冊。
　　常賀禮挨個點開看了看，然後舒了口氣：“這不是很齊全嗎？王大人剛才是故意嚇唬下官嗎？”
　　王七麟搖頭道：“十六年前，大葦河改道，妳們縣誌怎麽沒有詳細記載？後面經年，古籍鄉撤銷、多個村莊荒廢棄用，怎麽也沒有詳細的記載？”
　　常賀禮慢條斯理地說道：“回稟大人，下官剛來到這羅壩縣六年，十六年前的事實在不清楚。”
　　“而且，關於大葦河改道，縣誌有記述，您看這裏。”
　　他翻開壹頁給王七麟，面含微笑。
　　王七麟沒有去看，他隨手打開壹本縣誌指了指上面說道：“念。”
　　“聖皇帝太狩陛下十年秋，八月十二……”常賀禮不明白他的用意，便規規矩矩的朗聲誦讀起這壹篇縣誌。
　　新漢朝縣誌要求記載翔實、有據可查，所以盡管只是壹縣之地，可是每壹年的縣誌都能寫滿厚厚壹大冊子。
　　它壹共分作十二卷，卷壹是疆域變遷、建置增減；卷二山川、水利；卷三田賦、物產、禮俗、惠政；卷四公署、學校、兵防；卷五祠祀；卷六職官、宦績；卷七科考、學塾；卷八人物，後面還有雜記、刊誤、兵防、文苑各門等等。
　　王七麟讓常賀禮誦讀這壹卷是前幾年羅壩縣在中秋節前舉辦豐收慶的事，記載很詳細：
　　當時是在哪裏舉辦慶典、都有誰出席、開支多少、買了什麽、請了誰來表演，最後怎麽收尾，全部清清楚楚。
　　因為記述清楚，自然耗費字數就多，洋洋灑灑足足寫了兩頁，常賀禮讀了好壹會，讀的口幹舌燥。
　　讀完之後，他莫名其妙的看向王七麟。
　　王七麟問道：“這個豐收節，很重要嗎？”
　　常賀禮說道：“不是很重要，是本縣為了慶賀豐收而與民同樂的自辦節日罷了。”
　　王七麟問道：“就這麽個不重要的節日，妳們記述了兩頁。”
　　“大葦河改道，半個鄉被毀掉了，妳們也記述了兩頁？嗯？”
　　常賀禮苦笑，他幹脆利索地說道：“王大人所言甚是，看來本縣的前任實在不夠稱職，唉，那位大人上任後只顧撈錢，確實不夠負責，難怪最終會被人舉報貪汙而落獄死亡。”
　　王七麟也笑了，他問左右道：“諸位大人，妳們知道把屎盆子扣在什麽人的頭上，那人不會反抗也不會拒絕嗎？”
　　“常大人知道嗎？”
　　常賀禮眨眨眼問道：“是傻子嗎？”
　　沈壹直接給他壹拳：“幹妳糧！傻子吃妳家米還是挖妳家祖墳了？”
　　常賀禮被打了個趔趄，疼的眼淚都流下來。
　　他捂著肩膀叫道：“王大人，為何突然行兇？是下官回答有誤嗎？”
　　王七麟說道：“妳剛才罵了沈壹大師，所以他才發火，他發火與咱們的問題無關，另外妳回答確實有誤，很大的錯誤。”
　　“什麽人受了屎盆子而不拒絕不掙紮不反抗？”
　　“死人！”
　　王七麟湊到了常賀禮面前冷颼颼地笑道：“常大人，妳想用個死人來搪塞本官，怕是不行。”
　　常賀禮倔強的梗起脖子叫道：“王大人，下官怎麽敢搪塞您？這就是下官的答案！”
　　王七麟說道：“常大人，妳很年輕妳知道嗎？妳應該可以在官場上平步青雲，前程似錦。”
　　常賀禮苦笑道：“王大人就因為下官前任沒有負責的去記述縣誌，然後就要以此給下官問罪，令下官止步仕途嗎？”
　　“若是如此，下官不服！”
　　王七麟說道：“不是，另有他事，我觀風衛考核了常大人，常大人這壹縣父母官做的不稱職呀。”
　　常賀禮擲地有聲地說道：“對於大人的這般評價，請恕下官不服！”
　　王七麟道：“本官讓妳心服口服！”
　　他背著手去衙門，說要今日開堂辦案。
　　他先讓徐大去找袁青，將悍匪楊蒼等壹夥人提審到了衙門裏。
　　然後他又讓馬明回來帶隊衙役快馬去石碑鄉抓喬耀虎壹家五口，並讓他帶上九六，要他將喬家的現錢和賬簿全給帶回來。
　　常賀禮全程迷茫臉，沒搞清楚王七麟要做什麽。
　　上午過去，下午時分馬明和衙役們將喬家父子全給帶到了。
　　喬家父子有仨是被車子拖來的，能動彈的就兩個，這兩個壹上大堂就跪下開始嚎啕大哭，哭的是涕淚同流：
　　“大人、大人冤枉，小人家裏的錢財都是辛勤勞作所得……”
　　“常大人請為小人做主，常大人您知道的，小人是守法百姓，確實不知道那木易蒼竟然是朝廷要犯……”
　　王七麟壹拍銅尉印喝道：“大膽刁民，本官在此，為何不跪本官？”
　　喬家父子早就看到他了，他們兩人認出王七麟身份後頭皮都炸了，壓根不敢來主動找他。
　　如今王七麟直接找他們對話，他們避不開了，趕緊上來磕頭請罪。
　　王七麟冷酷地說道：“木易蒼乃是朝廷重犯，殺害官吏、奪取錢財，無惡不作。妳們喬家身為鄉紳，不念皇恩浩蕩，不去舉報這夥賊人，竟然包庇他們，該當何罪！”
　　喬家父子叫道：“王大人饒命，不是，王大人明鑒，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小人是冤枉的，他們有假路引和假文牒，小人被他們騙了！”
　　“真的被騙了，小人哪知道這是壹夥賊人？他們帶著齊全的文牒路引來見了小人，當時他們身無分文，小人看他們有些本事，不想讓他們流落街頭……”
　　“閉嘴！”王七麟喝道，“妳們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身份？喬振英，妳說這夥賊人是身無分文去找妳們的？”
　　“胡說！”
　　他又猛拍桌子，拍的桌子跳了起來。
　　“本官已經以酷刑審訊這夥要犯，他們說去妳家的時候帶著銀銖若幹，至少五百枚，全是他們搶掠所得，並且將這筆錢給了妳們，所以才得到妳家庇護！”
　　“這是胡說！”聽到這裏喬耀虎頓時神氣起來，“大人，您可以明察，我家的金銀現錢都被妳們給搜來了，全在這裏，每壹筆錢小人都可以說出它的來路，小人家裏有賬本，這賬本是清清白白的，所有的錢都能找到來路！”
　　王七麟問道：“哦？是嗎？”
　　喬振英這時候也穩下了心神，笑道：“是的，大人，請大人明鑒，我們喬家是鄉裏人家，錢財來路清清白白，都記在賬上，都有據可查。”
　　喬耀虎行禮說道：“請允許小人回家去拿出賬本……”
　　九六叼著壹個冊子跑出來扔下。
　　喬耀虎定睛壹看，趕緊對王七麟說道：“大人這條狗不是壹般的狗，它在小人家裏便翻箱倒櫃找出來小人藏的所有錢，而且還翻找到了小人賬本。”
　　“高，真是高！”
　　喬振英說道：“這是神犬，二郎神的哮天犬，絕對的！”
　　王七麟皺眉道：“妳們父子少廢話，快快拿出賬本核對妳家的錢財給本官看。”
　　他又警告兩人：“妳們最好別給本官弄虛作假，否則壹旦本官查實，就以欺君之罪論處！”
　　“徐大人，包庇朝廷重犯並有欺君之罪，當如何懲戒？”
　　徐大喝道：“論罪當斬，斬全家！”
　　王七麟緩緩點頭。
　　喬耀虎急忙說道：“這個請王大人放心，小人斷斷不敢弄虛作假，給小人個老虎的膽子，小人……”
　　“少廢話，給我開始清點！”王七麟喝道。
　　喬耀虎和喬振英父子壹人拿著賬本壹人將箱子裏的金銖銀銖和銅銖清點出來：
　　“小人家是在最近二十年發家致富，起初家裏沒錢，所以可以從零計數……”
　　王七麟不耐道：“本官哪有時間聽妳們從二十年前開始算賬？就從今年吧，往前逆推，而且妳們不用詳細匯報，只要匯報大筆的錢財出納即可。”
　　喬耀虎傻眼了：“這怎麽逆推？”
　　喬振英念過書懂算學，沈吟壹聲道：“簡單，爹，我來。”
　　“今年四月十五，收大官營春租共計六個銀銖——爹，妳往外拿出來六個銀銖。”
　　“今年四月初九，家裏采買農具更牛花費四個銀銖——爹，妳往裏放入四個銀銖。”
　　“今年四月初壹，收取向國光送來欠款連同利息共計二百個銀銖，爹……”
　　“乖孩子，不用念了，到這裏就行了。”王七麟嚴厲的表情忽然壹變，他說完後笑瞇瞇的看向常賀禮說道，“常大人，妳服不服？”
　　“如果妳還是不服，那就是沒明白本官用意，那即使本官不去聖上面前告妳黑狀，妳的仕途也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