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黃家仙

　　面對謝蛤蟆的質疑，兩個婦女絲毫不懼，她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俺們都討過封了，咋不是人？”
　　聽到這話，王七麟猜測道：“她們是老鼠精還是黃老鼠精？”
　　謝蛤蟆說道：“既然討封，那就是黃大仙了。”
　　破爛的廟門打開，壹個戴著面紗的女人抱著個胖娃娃搖曳生姿的走出來。
　　王七麟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能聽出她的聲音很好聽：“守靈人先生，奴家並非有意壞您規矩，只是奴家有壹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對孩兒有壹番執念，所以此番多有得罪。”
　　壹個婦女嘀咕道：“娘子您跟這虎拉吧唧的人客氣啥，大不了咱幹壹場，區區的陰廟守靈人而已，削他還不是把把握握？”
　　面紗女人斥責道：“柳二娘，時至今日妳怎麽還要爭勇鬥狠？忘記咱們為啥要離開家鄉嗎？”
　　婦女悶悶不樂的低下頭。
　　面紗女人收拾情緒又擡頭微笑道：“守靈人大哥，奴家此番可不是來搶奪福嬰，而是受了菩薩點化來領個孩子回去，您昨夜應當已經得到提示了，所以還請您高擡貴手。”
　　獨眼傻子翻來覆去就是壹句話：“妳們壞了規矩！”
　　面紗女人脾氣倒是很好，她柔聲細氣地說道：“是的，奴家壞了您規矩，但卻並非是有心壞您規矩，正所謂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錯，雖錯不罰，還請守靈人大哥高擡貴手，行我們壹個方便。”
　　獨眼傻子：“妳們壞了規矩！”
　　柳二娘脾氣暴躁，她壹揮手手中出現壹條粗長的黃鞭子，叫道：“娘子您許俺個方便，俺二娘有日子沒碰上這樣的山炮，今晚上俺不削他心裏難受！”
　　獨眼傻子終於換了壹句話：“妳打不過我！”
　　柳二娘身邊的婦人叫道：“俺們這邊壹共十壹個，十壹個也打不過妳壹個？笑話！”
　　謝蛤蟆沈聲道：“無量天尊，老道士行走江湖，最見不得人多欺負人少，諸位這邊有十壹個，我們這邊也不見得少。”
　　“這裏有妳們聽天監啥事？妳們幾個嘚瑟啥？”
　　“就是，再說加上妳們仨又怎麽樣？俺們十壹個還收拾不了妳們四個？知不知道俺家娘子是誰……”
　　“石大娘！”面紗女人輕輕喚了壹聲，本來要繼續說下去的婦女哼了壹聲閉上嘴巴。
　　王七麟道：“妳們十壹個不假，但我們也不是四個，而是六個！”
　　石大娘狐疑的看向周圍道：“咋滴？妳們還藏了倆？”
　　“是八個！”徐大轉動死玉扳指。
　　壹個山公幽浮和壹個血霧幽魂出現在他左右。
　　石大娘見此有些忌憚的往面紗女人身邊靠了靠，她終於感受到了壓力。
　　更大的壓力在後面。
　　王七麟吹口哨，玄貓收起夜隱能力，幾乎是突兀的出現在廟門左側，又有壹陣輕快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出來，九六甩著舌頭壹陣狂奔出現在廟門右側。
　　見此石大娘和柳二娘豁然色變：“玄貓？”“天狗？！”
　　面紗女人好奇的看向王七麟道：“大人是天子五坊中哪壹位尊者的後人？”
　　這已經不是王七麟第壹次聽到天子五坊的名字了，但他沒有問，簡單的搖頭說道：“我爹是種地的，我家往上數八輩都是種地的，不是什麽天子五坊的。”
　　面紗女人詫異道：“那妳竟然有玄貓天狗垂青？”
　　徐大插嘴道：“垂青？不，它們是俺家七爺的寵物。”
　　八喵和九六壹起生氣的瞪著他，九六還呲牙咧嘴的狠了壹個嚇唬他。
　　徐大只好改口道：“它們是俺家七爺的兒子和閨女！”
　　八喵和九六得意洋洋的點點頭。
　　柳二娘驚呆了：“這是、這是，這是怎麽串的種？那青年妳是什麽血脈？”
　　王七麟解釋道：“它們是我幹兒子、幹閨女。”
　　八喵得意洋洋的點點頭，九六則震驚的瞪大眼睛：六不是親生的？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咱們別岔開話題行嗎？三位黃仙現在應當明白，我們有天狗和玄貓相助，妳們絕不是我們對手，要知道天狗玄貓可是妳們壹族的天敵，我們真要動起手來，妳們三位怕是都要折在這裏。”
　　“哎喲，瞅瞅把妳能耐的，咋地，妳這大白話說的，就這麽有信心啊？”柳二娘大為生氣，她擼起袖子走出廟門繼續說道，“來來來，那咱倆先撕吧兩下子，讓俺看看妳有啥本事。”
　　面紗女子伸手攔住她，說道：“道長莫把她們兩位的渾話放在心上，她們與人接觸不多，所以心智不成熟。您有話直說吧，奴家聽您的意思是這壹戰可以避免，對麽？”
　　謝蛤蟆長笑道：“這位娘子七竅玲瓏心，壹點就透，不錯，老道士有法子讓妳們抱走這娃娃，但妳們要付出點代價！”
　　柳二娘又怒了，跳著腳要罵他。
　　徐大仔細看了看，然後笑了：“娘咧，老子看出來了，這倆娘們是女中沈壹啊。”
　　面紗女子脾氣很好，她溫柔地笑道：“道長且說，奴家要看看自己能否辦到。”
　　謝蛤蟆說道：“黃仙娘子自然能辦到，您壹族生來喜歡逐香，不知貴家族供奉的是道香神還是佛香神？”
　　面紗女子道：“曾經供奉道香神，以呂純陽祖師的心香為供，八十年前道家大隕，本家改為供奉佛香神。”
　　謝蛤蟆問道：“那佛家諸香神有香手菩薩、香音神王、旃檀香阿羅漢、香象菩薩、香神乾闥婆，貴家族供奉的又是哪壹位香神呢？”
　　面紗女子謹慎地說道：“是香象菩薩。”
　　謝蛤蟆笑道：“無量天尊，真是緣分了，那您壹定認識供奉香神乾闥婆的族落。老道士想麻煩您壹下，幫老道士去尋壹道香神的神氣！”
　　“想得美！”柳二娘和石大娘壹起喊叫道。
　　面紗女子輕嘆道：“唉，我今晚真不該帶妳們二位來無服觴廟請福嬰，妳們真是壞事呀！”
　　柳二娘愕然道：“娘子幹哈這麽說？”
　　王七麟友情提示道：“我家道長提出的請求想必有些過分，妳家娘子應該想要拒絕，那她怎麽拒絕呢？最好的拒絕理由應該是‘我找不到香神神氣’或者‘我不知道誰家供奉香神乾闥婆’。但妳們這句‘想得美’壹出來大家夥就明白了，妳們能找到這東西，但它很珍貴，不想給出來！”
　　乾闥婆是八部天龍之壹，位列香神，壹生之中不吃酒肉、不吸靈氣只食香氣，且會從身上發出香氣。
　　黃仙壹族是黃鼠狼修煉而成，它們身上有異臭味，所以許多黃仙家族不去供奉漫天諸佛菩薩，而是供奉香神。
　　柳二娘和石大娘面面相覷，然後她們心虛地說道：“人太狡猾了。”
　　面紗女子氣的壹個勁搖頭，她柔聲說道：“這位大人所言極是，道長妳的要求太過分了，請恕奴家不能答應。”
　　謝蛤蟆說道：“娘子以壹道香神神氣換壹名可愛的福嬰，這筆買賣可是很值當的。”
　　柳二娘和石大娘還想說什麽，面紗女子各以壹只手捂住她們的嘴巴。
　　這樣她本來抱在胸前的福嬰眼看要掉到地上，結果她的身後出現壹條粗壯金黃的大尾巴，像壹張毛床似的托住了福嬰。
　　女子笑吟吟地說道：“道長此言差矣，此福嬰可不是奴家巧取豪奪所成，而是菩薩贈與奴家，他與奴家有壹世的母子緣分，本來就屬於奴家，所以這不是壹筆買賣。”
　　謝蛤蟆嘿嘿笑道：“可是妳卻壞了人家守靈人規矩，趁人家不在進去盜取福嬰……”
　　“奴家才沒有盜取……”
　　“不問而拿就是盜。”謝蛤蟆打斷她的話繼續說道，“這樣守靈人可不會輕易放妳們離開，妳們走又走不掉、打又打不過我們，等到天亮福嬰可就不屬於妳了。”
　　天亮之後，福嬰出現在陽光下就會魂飛魄散，這樣它與面紗女子的壹世緣分就終結了。
　　面紗女子輕聲嘆道：“道長做事好陰險。”
　　王七麟也覺得這樣不地道，他說道：“那個，道長，咱們、我知道妳為我好，但是咱們那啥，咳咳，不太好。人家只是犯了個小錯，咱拿著雞毛當令箭，咳咳，真的不太好。”
　　他混跡官場時日還短，終究面皮薄。
　　謝蛤蟆道：“王大人，您是我的上官，您說的話我自然要聽。不如這樣，娘子給我們壹縷香神的神氣，我們不光讓您帶福嬰安然離開，老道士還送妳壹點禮物。”
　　話音落下他的袖子甩動，壹卷卷金黃帶黑斑點的皮毛飛到了無服觴廟的門口。
　　見此徐大眼睛瞪大了：“老道士啊不，我親愛的尊敬的道長妳有須彌芥子？”
　　謝蛤蟆：“麻溜的滾！”
　　那邊石大娘和柳二娘的眼睛也瞪得老大：“嘿，是殤豺的皮？”“這皮子好，煉過了還保存這麽完整，娘子好東西啊。”
　　面紗女子氣的跺腳：“妳們不要再說話啦！”
　　石大娘和柳二娘對視壹眼，滿臉茫然：我們又犯錯了？
　　面紗女子嘆了口氣，雪白的紗罩輕輕抖動，她說道：“沒想到道長竟然有殤豺皮。”
　　謝蛤蟆道：“這下子咱的買賣能做了吧？娘子老道士可得提醒妳壹句，現在雖然天色還黑著，但距離天亮也沒有幾個時辰了，不知道妳們家在何處，若是耽誤太多時間，萬壹到了天亮妳們還沒有回家，那這福嬰就可惜了。”
　　柳二娘急忙點頭。
　　王七麟感覺面紗女子壓抑不住揍她的沖動了。
　　起初他聽這柳二娘說話難聽，還以為是對手，現在來看原來這是友軍啊。
　　差點誤傷友軍。
　　面紗女子撥開紗罩看向夜空，王七麟打眼看去。
　　驚鴻壹瞥，壹抹驚艷。
　　女子很快收起了面紗，她細聲細氣地說道：“好吧，道長神機妙算，步步都在您掌控之中，奴家還能說什麽呢？”
　　謝蛤蟆笑道：“娘子謬贊，這事對妳我雙方都好。而且咱們還結下了壹個善緣，妳以後就知道了，這緣分有大用！”
　　女子說道：“可是奴家家中並沒有香神神氣，得去另行尋找，道長要在這裏等奴家送回還是跟隨奴家去找？”
　　謝蛤蟆說道：“不必如此，娘子只要立個誓言就好，老道士豈會信不過您這樣壹位女君子？”
　　女子立誓，抱著孩子要離開。
　　獨眼傻子攔住她說道：“妳壞了規矩，走不了。”
　　謝蛤蟆上去說道：“行了，妳的規矩又不是天條，壞了就壞了，讓人家走吧。”
　　獨眼傻子堅定的搖頭。
　　徐大上去說道：“兄弟妳給大爺個面子，讓小娘子走吧。”
　　獨眼傻子還是搖頭。
　　徐大皺眉喝道：“啥意思？不給大爺面子？咋了，吃幹抹凈不認賬了？我跟妳說，妳今晚吃我不少東西，這是人情妳知道不？”
　　獨眼傻子猶豫了壹下，又搖了搖頭。
　　王七麟說道：“妳們兩個廢什麽話？讓我來跟他談。”
　　他走過去說道：“現在妳有兩條路可以走，第壹條路是妳給我面子放她們離開，然後以後我找人天天給妳送吃的，白天時候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妳；第二條路是她們十壹個加上我們七個壹共十八個打妳壹個，提前送妳去地府見閻王。”
　　“現在，妳可以選壹條路了。”
　　獨眼傻子懵了。
　　王七麟拍了拍他胸膛道：“別以為本官不知道妳以前做過什麽事，本官是聽天監鐵尉，妳以前做的那些事要是犯在本官手裏，現在夷三族都夠了，明白嗎？”
　　獨眼傻子低下頭，步履沈重的走向廟宇。
　　廟宇破門關閉，眾人依稀聽到壹聲清脆的大嘴巴子：“讓妳饞！”
　　面紗女子向他們福了壹福，隨即石大娘喊道：“娘子請福嬰歸來，恭請娘子上轎。”
　　燃燒的篝火熄滅，八個漢子抓起壹根根木頭搭在壹起，壹面如火焰般通紅的八擡大轎迅速成型。
　　柳二娘拉開卷簾門，面紗女子抱著福嬰上車。
　　放下卷簾門柳二娘納悶的嘀咕道：“怎麽有股臊氣？奇怪！”
　　徐大不動聲色的系緊了褲腰帶。
　　三人回去找了最寬闊幹凈的壹間屋子推門入內，已經入睡的大漢勃然大怒。
　　王七麟扔給他壹枚銀銖，大漢立馬轉為喜色：“大人們要在我家借宿嗎？請隨便、請隨便。”
　　徐大走過去說道：“這壹枚銀銖不只是借宿錢，還是……”
　　“還是明天早飯錢，我懂、懂。”大漢高興地說道。
　　徐大道：“明天早飯不用妳管，以後妳要管獨眼傻子的飯，壹天管他兩頓飯，妳們吃啥他吃啥，不準妳們孩子再去欺侮他，否則小心大爺把妳和妳孩子的耳朵壹起給剁掉！”
　　大漢不願意了，叫道：“壹枚銀銖我管他壹輩子？”
　　“每個月都有人來給妳送壹枚銀銖。”王七麟說道，“這錢就是妳用來給獨眼傻子填飽肚子和保護他不受欺負的工錢，幹不幹？不幹我找別人來幹。”
　　“幹幹幹。”大漢急忙說道，“官老爺別找其他人，我幹，我絕對幹！”
　　王七麟捏劍訣，腰中利劍飛出將壹張木凳子劈成四片。
　　“妳要，就給我好好幹，否則這凳子就是妳全家下場！”
　　大漢驚恐的點頭：“明白、我明白，我絕對不敢糊弄官老爺，而且也沒有那個必要對不對？妳每個月給我壹個銀銖，我肯定得餵飽他、好好保護他，他是我財神爺了呀。”
　　在村裏借宿壹夜，他們又打聽了路，第二天趕著馬車去往俞水縣。
　　王七麟路上問道：“道長，妳跟那個黃皮子娘子要什麽香神神氣做什麽？所謂的神氣是不是香神的壹口氣？”
　　謝蛤蟆道：“差不多，等黃皮子娘子送來妳就知道了，那東西對妳的八部天龍劍陣有大用。”
　　“什麽用處？”
　　“找到高手可以將它煉化為壹名乾闥婆神像，到時候妳可以驅使他來施展八部天龍劍陣，雖然威力比乾闥婆親自來為妳禦劍有雲壤之別，但足夠妳橫行人間界了。”
　　王七麟沈默了壹下，又說道：“道長妳有沒有覺得太巧了，我這邊剛跟您提到八部天龍劍陣，您這邊就幫我找到了跟八部天龍相關的壹位神。”
　　謝蛤蟆古怪的看了他壹眼說道：“無量天尊，妳不會以為老道士未蔔先知，提前壹天給壹位黃仙娘子和無服觴廟的守靈人托夢，告訴他們來廟宇前等著妳吧？先不說我有沒有這本領，只說黃仙娘子夢見的可是菩薩，妳覺得我敢冒充菩薩麽？”
　　王七麟搖頭，但不死心：“我覺得太巧合了。”
　　謝蛤蟆道：“這就是緣分！說明老天爺想讓妳練成八部天龍劍陣，所以才會安排這壹切。”
　　王七麟沈默了壹下又問道：“道長，妳知道的，我有壹段大姻緣壹直沒有現世，妳說會不會就是我跟這位黃仙娘子的姻緣啊？”
　　徐大驅馬走來哈哈大笑：“七爺妳要是真認了這段姻緣，那我敬佩妳是條漢子！妳這媳婦都給準備好兒子了啊，直接就能當爹，真好。”
　　“滾！”
　　徐大道：“妳還真想跟這個黃仙娘子來壹段姻緣？不是吧，她可是黃仙啊！”
　　王七麟煩躁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爹娘有時候會同時做夢，夢見我媳婦生下壹窩小狐貍。”
　　“這跟黃仙有什麽關系？又串種啦？”
　　“滾！我的意思是，我爹娘或許夢裏沒看明白，我媳婦生下的不是小狐貍，而是壹窩黃鼠狼！”
　　黃鼠狼小崽跟小狐貍還是有點像的。
　　徐大呆若木雞，這也行？
　　謝蛤蟆遲疑道：“我覺得應該不會吧？昨夜我聽那娘子的意思，她可能已經有過壹段姻緣了，甚至有孩子了，不過姻緣沒成、孩子也沒了，所以她才來無服觴廟領壹個福嬰。”
　　王七麟失望道：“是嗎？”
　　徐大震驚道：“妳這什麽表情？七爺，妳好像還挺樂意娶個黃皮子回去？”
　　王七麟嚴肅地說道：“我聽從上天安排！”
　　當然樂意了，他在心裏補充。
　　面紗撩起的瞬間，那壹抹驚艷讓他至今心有念想。
　　如果自己媳婦是那般美貌，他覺得不管是黃皮子精還是狐貍精都沒問題，兔子精也不打緊，兔耳朵挺帶勁的。
　　貓娘就不行了，他看看八喵，怕以後搞出董卓和呂布那點事。
　　呂布沒腦子，八喵腦仁也不大，他不想以後八喵變喵奉先。
　　徐大又問道：“那妳不想娶綏綏啦？”
　　王七麟悶悶不樂地說道：“我想，可是我娶不了，綏綏應該不是老天爺給我準備的姻緣，否則我們倆都認識這麽久了，會沒有任何進展？”
　　徐大再度震驚：“沒有進展？妳來平陽府任職，綏綏就跟著搬來平陽府！”
　　“妳只要去喝酒，綏綏就給妳煮好醒酒湯！”
　　“妳只要呆在府城，壹日三餐都是綏綏為妳準備！”
　　“妳家九六和八喵平時就是綏綏幫妳餵！”
　　“妳爹娘姐姐們現在都被綏綏接過去壹起過活了，明明只差妳去娶她然後妳們就能湊成壹對了好不好？”
　　王七麟更震驚：“有嗎？”
　　蹲在他肩膀上八喵和蹲在他身邊的九六壹起點頭，拼命點頭。
　　特別是八喵，直接給了他壹爪子沖他大叫，嚇到變聲：“媽嗷！”
　　妳不娶她妳最愛的八崽和妳的六崽會死的妳知道嗎？
　　王七麟還沈浸在對綏綏的回憶中，壹陣鐵蹄敲地聲響起，他們好奇的回頭看，看到馬上的人分成兩隊從後面迫近他們，接著甩下壹個個箱子扔在他們四周。
　　看到諸多騎兵，徐大嘿嘿笑道：“這是來送……”
　　王七麟看到箱子後面色大變，叫道：“敵襲！”
　　他在馬車上壹拍騰空跳起，心中默念劍訣，只見心隨意轉、劍隨心動，被他掛在馬車是利劍嗖然出鞘，如長虹般撞向壹個箱子將它撞的往旁邊轉去。
　　謝蛤蟆也在馬車上壹拍他直接倒退進了車廂中，八喵和九六看老爹飛走有些茫然，歪著頭傻不楞登的看向四周。
　　‘哢嚓哢嚓’……
　　落地後的箱子發出壹聲聲機輪上膛的響動，接著箱蓋打開變成蜂窩，每個蜂洞都伸出來壹枚雪亮的箭頭！
　　鳴鏑聲四起！
　　漫天箭雨！
　　但有壹個箱子被八部天龍飛劍給撞倒在地，它的利箭射向前方，如群蜂出巢，將前方的箱子全給打翻！
　　本來應當是包圍馬車的箭雨出現壹道空隙，八喵反應神速，尾巴壹甩將小尾巴變成個皮盾牌，撈起九六往車板下拖。
　　鋒利的短箭壹波又壹波飛出，有東南西三個方向全被封死了！
　　王七麟跳起後壹腳踢在徐大身上將他給踢下了駿馬，木箱裏的利箭是射向馬車的，所以人壹落地便沒了威脅。
　　但駿馬就沒那麽好運了，它發出淒厲的悲鳴聲，十幾支利箭射入它體內。
　　拉車的駑馬更慘，它幾乎被射成刺猬！
　　突然殺出來的騎兵們並沒有停留，他們扔下箭匣壹波齊射便立馬奔行離開。
　　壹觸即發！
　　壹發即撤！
　　非常謹慎非常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