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小作懲戒

　　眾人聞聲而來，看到淩亂的廂房裏面大公雞的淒慘死樣，都忍不住咋舌。
　　馬明疑惑地問道：“那麽，收走鄭跑雞魂魄的水老爺其實不是妖孽，是鄭跑雞家的公雞變成妖孽了？”
　　王七麟點頭道：“不錯，這公雞變成了妖雞，我們交手的時候它放出來許多冤魂，它應該會吸收亡魂修煉的法門。”
　　“妖姬？它能化身成人？長得怎麽樣？是不是特別妖特別媚？”徐大關心的問道。
　　王七麟翻白眼，馬明還認真的解釋：“是雞，雞鴨的雞。”
　　“別管他，”王七麟說道，“他腦子裏沒有正經東西。老馬妳去查查，這周圍村子是不是近些年死的人突然增多了？難怪它總是會離家逃跑，我猜那就是去害人或者搶死人魂魄了。”
　　他推測水老爺對妖雞出手多次，將它抓起來多次。
　　但鄭跑雞不知道這公雞成妖，他怕是也誤會了水老爺，所以丟了妖雞便去找水老爺討要。
　　鄭跑雞數十年如壹日的拜神拜佛，他有仙佛庇佑，水老爺不敢得罪他，於是他每次來討要妖雞便會還給他。
　　這過程很像《西遊記》，孫悟空壹次接壹次的將妖魔降服，然後妖魔背後的仙佛們壹次又壹次前來討要。
　　孫悟空得罪不了這些仙佛，只能把妖魔放走。
　　他將推測說了出來，壹行人討論過後，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徐大人快去生火，咱們趁著妖雞剛死，要把它屍首燒掉。”
　　“做成燒雞嗎？”這次是沈壹問的。
　　謝蛤蟆沒好氣地說道：“妳這禿驢除了知道吃還知道什麽？妖孽現形，必有天災，它的屍首不加以處理，怕是會引發壹場瘟疫！”
　　王七麟問道：“殤豺的皮毛可以煉化為法寶，這妖雞不行嗎？”
　　謝蛤蟆搖頭道：“這妖雞修為太淺，用處不大。”
　　王七麟詫異，這妖雞修為淺還這麽厲害？特別是啼鳴之聲，竟然能打斷人的內力運轉。
　　謝蛤蟆告訴他，這是妖雞的種族天賦，也是它的殺手鐧，它是耗費修為發出的啼鳴，並不能用作常規手段。
　　聽了這話王七麟恍然，難怪妖雞起初生龍活虎，越叫喚越萎靡，最後直接腎虛了，被自己用大手印給劈了。
　　徐大要去帶走妖雞，八喵用爪子摁住不讓他碰，昂起頭皺巴著腦門露出擡頭紋：“喵喵喵！”
　　王七麟問道：“妳要吃？”
　　八喵低頭看看血腥淒慘的妖雞，直接歪頭在壹邊幹嘔了兩下，但它還是不讓人碰。
　　王七麟想了想，道：“這樣，我來處理妖雞屍首吧。”
　　他想試試能不能把妖雞屍首給煉化成什麽東西，或許能提煉出什麽雞腿雞翅雞脖子給八喵補壹補。
　　妖孽被斬殺了，棺材能入土了，摟草打兔子他們還有別樣收獲：謝蛤蟆告訴村裏人要好好供奉水老爺，這是壹方土地，可以庇佑村子裏風調雨順、妖邪不侵的。
　　鄭跑雞家房子大、屋子多，壹行人先住在了這裏。
　　王七麟自己占了壹個房間，他回去便拎著妖雞屍首準備送入造化爐煉化，結果他閉眼看向識海，發現造化爐已經開工了……
　　實事求是的說，造化爐特別勤快。
　　這是個很懂事的爐子。
　　斬殺秦晉劫後，造化爐吸收了壹道黑色火焰，這次，他從鐘氏得到的青銅鐘終於被盤了！
　　青銅小鐘在造化爐上緩慢的旋轉，形狀未有變化，但上面出現了許多字。
　　可惜他暫時看不清。
　　妖雞屍首味道很大，他找了個木箱子裝了起來。
　　正好鄭家有冰塊，他往裏撒了許多冰塊，總算鎮住了這股味道。
　　煉了壹夜，青銅小鐘還在轉悠，變化不大。
　　王七麟有些為難起來，這下子怎麽處理妖雞屍首？大熱的天，這玩意兒很容易爛的。
　　他想燒掉，八喵不允許，它用小爪爪摁著木箱子沖他展示擡頭紋。
　　王七麟只好給它把擡頭紋抹開，道：“好吧，咱們不扔掉，那妳吃好不好？”
　　他打開箱子讓八喵看，八喵再次歪頭做幹嘔狀。
　　吃過早飯，鄭大鵬帶領擡八仙將老爹的棺材下葬，王七麟留下馬明鎮守小水鄉，其他人返程。
　　回到縣裏，黑豆看見他後甩動小短腿跑來，小嘴嘰嘰喳喳：“舅舅，有人欺負綏綏姨姨！”
　　王七麟問道：“誰？”
　　黑豆癟癟嘴說道：“好幾個人，他們故意欺負綏綏姨姨，娘和姥姥都這麽說，綏綏姨姨昨天沒有開門。”
　　聽到這話徐大罵罵咧咧的開始了：“他娘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啊？肯定是城裏的潑皮想來占便宜，看大爺怎麽收拾他們，壹定要把他們腸頭給砸出來！”
　　“腸頭砸出來？那豈不是脫肛？”沈壹問道。
　　徐大道：“這得看他們屁股上的功夫了，要是夾得緊也能不脫肛。”
　　王七麟看向第五味，果然壹改往日早早開門的習慣，現在都下午了還關著門。
　　他想換身衣服再去上門問事，結果就他換衣服的空當，四個青年和壹個壯漢出現在第五味門口。
　　四個青年倒是都有壹副好皮囊，但嬉皮笑臉的輕浮樣子讓人看了心生厭惡：
　　“好娘子，快來開門，讓郎君我好好看看妳。”
　　“嫂子妳別躲了，我們知道妳在家裏，快讓我們大哥進屋呀。”
　　“嗯，真香，大哥妳來門縫這裏吸口氣。嗨呀，全是娘子的香味。”
　　“什麽娘子？是嫂子！用不著幾天她就得嫁進大哥家門了！”
　　“嫁個屁，大哥家門誰都能進？這種野娘子大哥肯定是玩幾天，等過了新鮮勁就按照老規矩扔給咱玩，對吧大哥？”
　　他們說的越來越不像話，飯館大門猛的拉開，有壹個老婆子端著壹盆水潑了出來。
　　板著臉的大漢壹伸手將壹個滿身綾羅的青年拉走，另外三人被潑了壹身水。
　　三個青年卻不生氣，依然油腔滑調：
　　“嫂子心好，大熱天給咱兄弟沖澡呢。”
　　“大哥妳聞聞，這水的味道真香啊，是嫂子的洗澡水嗎？”
　　他們說了兩句突然色變趕緊跑，接著綏綏娘子提著壹壺開水出現在門口。
　　王七麟聽到聲音陰沈著臉出門，大漢看了他壹眼拉著青年走了。
　　他想追上幾個青年給他們點教訓，這時候綏綏娘子欣喜沖他問道：“叔叔來了？我聽巧娘大姐說妳去下面鄉裏辦案了，案子處理的順利嗎？”
　　王七麟沖離開的青年們豎起中指，他走回來點點頭道：“很順利，妳這裏不順利，是吧？”
　　綏綏娘子啞然失笑，道：“沒事，只是幾個不三不四的公子哥來店裏耍無賴而已，讓妳看笑話了。其實沒什麽，平時我關門應付，反正自從開業到現在還沒有歇息過呢，我也該歇歇了。”
　　王七麟問道：“生意怎麽辦？”
　　綏綏娘子笑道：“我讓大郎挑擔出去賣，這樣賺的雖然少壹些，但維持生計卻是沒有問題。哦，別站在這裏了，叔叔進來坐坐？我今天熬了冰糖雪梨水，好喝又去暑氣。”
　　王七麟探頭往裏看看，綏綏娘子嗔了他壹眼道：“妳看什麽？家裏沒有人，放心的進來好了。”
　　“哦。”王七麟答應壹聲，忽然覺得不對，“那個，我大哥沒在家？那我先不進去了，我幫妳去處理壹下幾個無賴的事。”
　　綏綏娘子擔憂地說道：“叔叔還是算了吧，他們只是無事生非給自己找樂子，等他們過去新鮮勁，自然不會再纏著我家小店。”
　　王七麟拂袖道：“豈有此理！這世上又不是沒有王法了，怎麽能讓老實百姓忍辱負重、忍氣吞聲？妳且安心等著，我自會給妳討個說法。”
　　老婆子笑道：“這會天氣熱，王大人還是先避避暑氣再說吧，妳們兩人聊，我先回去了。”
　　她是來賣雞蛋的，綏綏娘子給她籃子裏裝上好些糕點，又用水壺裝了滿滿的雪梨水。
　　老婆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每次來都讓娘子破費，我賣妳的雞蛋不值幾個銅銖，妳給我的茶食卻是好幾倍的價值。”
　　綏綏娘子柔聲細氣地笑道：“王阿婆妳光是剛才替我潑那壹盆水，就價值壹千個金銖。”
　　老婆子千恩萬謝離開，王七麟傻傻的看著她背影，壹時失神。
　　綏綏娘子伸出手指輕輕捅了捅他的腰，笑吟吟地說道：“看上人家了？”
　　王七麟道：“胡說什麽呢？妳叫她什麽？王阿婆？”
　　“對呀，王阿婆很可憐的，老伴和兒子都去世了，自己拉扯壹個孫子壹個孫女。”綏綏娘子嘆了口氣。
　　王七麟暫時無心去同情老太太，他問道：“我大郎哥哥有沒有弟弟？”
　　“有呀。”綏綏娘子笑道。
　　王七麟感覺褲襠壹寒，趕緊問道：“他是不是叫二郎？”
　　綏綏娘子笑道：“不是，是叫王七麟呀。”
　　王七麟松了口氣，道：“我是問親弟弟，他有沒有親弟弟？”
　　綏綏娘子搖頭道：“怕是大郎自己都不知道，他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被壹個壞道士給拐走了。那道士將他賣與豪門做奴，好在老天保佑，他碰上壹位滿身正氣的好官被解救出來，然後與我壹起經營起這鋪子。”
　　王七麟道：“人販子都該死！行了，我先走了，大郎哥哥沒有弟弟就好辦。”
　　他直接去縣衙找竇大春，結果剛進去碰到了李英，兩人打了個照面，李英笑著沖他拱手：“王大人，好久不見。”
　　“多久？”王七麟問道。
　　“什麽？”李英壹時沒反應過來。
　　王七麟耐心地說道：“妳不是說‘好久不見’嗎？我問妳多久沒見。”
　　李英無言以對，甩手而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
　　竇大春正在查看卷宗，縣城裏最近發生好幾起夜盜案件，應該是有外地飛賊進了吉祥縣，他在研究作案規律準備抓捕飛賊。
　　王七麟道：“先別看案宗了，眼前就有案子要妳解決，妳好歹先把眼前事給解決了。”
　　竇大春看到他大喜，趕緊招呼手下上茶，他問道：“什麽案子啊？還驚動七爺妳親自上門？”
　　王七麟指了指第五味的方向，道：“聽說最近總有浪蕩子去找綏綏娘子的麻煩？”
　　竇大春頓時苦笑：“浪蕩子已經被我全給收拾了，現在去找麻煩的是幾個府裏來的公子哥。”
　　王七麟壹看他這樣子便明白了，道：“噢，這幾個人有背景，妳不敢招惹他們？”
　　竇大春為難的看看周圍，小聲道：“帶頭的那個是府裏府尉家公子，老哥我是真惹不起。”
　　新漢朝官職中，府尉主管壹府之城的治安，是竇大春的頂頭上司。
　　王七麟詫異地問道：“府尉家公子怎麽會來咱們小小的縣城？”
　　竇大春說道：“名義上他們是來追查章從事失蹤壹事，四位公子哥裏有壹個是章從事的弟弟。但實際上他們是沖著綏綏娘子來的，林中英那賤皮子前些天糾纏綏綏娘子想娶回家去做小，但娘子不假顏色，他來找過我，想讓我幫他壹起欺負綏綏娘子，逼她妥協。”
　　“不過七爺妳知道我，我怎麽可能幫他做這種壞事？再說綏綏娘子要做小也是給妳做小，他算哪根鞭？輪也輪不到他！”
　　王七麟擺手道：“別瞎說，怎麽把話題又引到我身上了？”
　　竇大春咧嘴笑，繼續說道：“反正他壹看沒辦法，就把綏綏娘子的消息傳遞給了府裏。這樣不管府裏的公子能不能占到綏綏娘子的便宜，反正他起碼占了個舉薦美人的功勞，同時還能惡心綏綏娘子。”
　　“我明白了。”跟著王七麟而來的沈壹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這是因愛生恨啊。”
　　王七麟壹腳將他踹開：“不會用詞別用！”
　　竇大春給林中英的評價真是壹語中的，壹個賤皮子而已。
　　他又問道：“那四個公子哥現在住在哪裏？”
　　“同福客棧。”
　　“什麽？同福客棧不是關停了嗎？”
　　竇大春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說道：“七爺您知道的，我竇氏近些年壹直想做住宿生意，這樣莫掌櫃入獄前把同福客棧給轉讓了，於是我竇氏就接手了。哦，裏面還有妳二成幹股，隨時能分紅。”
　　沈壹吐了口唾沫：“啊呸，貪官！”
　　竇大春不悅道：“這沒毛的禿子什麽人？”
　　沈壹勃然大怒，壹甩長槍要變成伏魔杖。
　　王七麟趕緊摁住他道：“這是明鏡臺的高僧，身手比我還厲害，已經進入禦氣境了，是四品大高手。”
　　他才剛進三品通竅境，雙方差著級別。
　　不過他還有二牛之力和兩個秘字真言，又有八喵這個暗器，要是真開打的話倒是不壹定會輸。
　　他不怕沈壹，竇大春怕。
　　壹聽這個看起來傻不拉幾的青年是四品禦氣境高手，竇大春差點沒夾住腸頭：“高僧恕罪，本官有眼不識泰山啊。”
　　沈壹伸手指著他鼻子說道：“阿彌陀佛，要不是我答應過佛祖不殺人，妳今天就得死了知道嗎？”
　　恰好楊大嘴來上茶，看到他這般囂張架勢便怒了：“這是哪來的瘋和尚？妳竟然敢威脅朝廷官員，知道這該當何罪嗎？”
　　沈壹叫道：“妳們也算朝廷官員？我當玉帥才算呢！前些天來縣裏的玉帥李長歌妳們知道嗎？他喊我師傅叫叔，我喊他叫老李！”
　　楊大嘴心裏咯噔壹聲，又碰上官二代了？
　　竇大春給他使了個眼色悄悄說道：“四品禦氣境高手。”
　　楊大嘴臉色頓時漂亮起來，由黑轉白、由白變紅、由紅變黃，最後他忽然挺起胸膛：“我不管妳是什麽高手、什麽來頭，都不能威脅我們衙門的兄弟！”
　　他用余光猛瞥王七麟，隱秘的發出求助信號。
　　沈壹卻猛的大笑起來：“哈，這老哥是個硬脊梁的好漢，回頭請我喝酒，我就喜歡結交好漢。”
　　楊大嘴立馬借坡下驢：“多謝高僧賞臉，若是高僧不欺侮我家弟兄，楊某必然以禮相待。”
　　王七麟道：“行了，沈壹妳去壹邊，別給我騙吃騙喝了。竇大人，咱繼續談談府裏這幾個混賬青年的事。”
　　竇大春湊上來說道：“七爺妳是要對付他們，是吧？”
　　王七麟道：“我不想對付他們，我只想把垃圾驅逐出吉祥縣。”
　　竇大春道：“本來挺難的，他們四個好對付，陪同他們的壹個高手不好對付，那高手至少是二品煉骨境的修為。”
　　沈壹不屑的笑了：“什麽時候煉骨境也配叫做高手？”
　　王七麟道：“混江湖的都可以叫做高手，就像男人都可以叫做帥哥、女人都可以叫做美女，高手不代表修為，只代表身份，混江湖的身份。”
　　竇大春繼續說道：“我之前就想收拾這幾個小熊崽子，但礙於他們身邊那位高手，我無可奈何呀。現在不壹樣了，七爺，您回來了，咱這優勢就來了，怎麽著，幹他們？”
　　王七麟嚴肅地說道：“我是朝廷官員，壹心庇佑百姓、效忠聖上，親自出手不大好吧？”
　　竇大春給他壹個了然的眼神：“我懂，七爺妳不用親自出手，這裏不是有壹位四品大高手嗎？讓他把那位二品的高手給弄走，剩下四個小熊崽子還不好對付？正好我前段時間整治了幾個潑皮，讓那幾個潑皮動手，趁著夜色動手，然後我再把他們送去城外避避風頭……”
　　四個人互相對視，然後不約而同笑了。
　　就這麽辦！
　　四個公子哥帶頭的是府尉曹慶的二子曹銘，另外三個分別是章如晦的弟弟章不已、府城主簿的兒子張彌和大商賈之後陳六萬。
　　王七麟現在段位起來了，他都不用參與這事件，只要去茶樓裏喝著茶聽著故事等待匯報就行。
　　他沒想到自己有壹天會成為幕後大佬級的存在。
　　這壹切要從今年清明說起，清明節距今不到半年，他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夜上柳梢頭時分，幾個潑皮鬼鬼祟祟進了茶樓包間。
　　楊大嘴沈聲問道：“事辦妥了？”
　　幾個潑皮急忙點頭，爭著匯報搶功：
　　“大人們請的那位高手真是厲害，兩下子把公子們的高手給打飛了。”
　　“附近當時恰好有個公廁，有個公子哥是真精明也真心狠手辣，為了躲避挨揍他竟然跳進了茅坑裏頭！”
　　“對，他反應真快啊，咱剛去就跳下去了，壹直到咱走都沒出現。”
　　“這不是反應快，這是有經驗！”
　　“熟練的讓人心疼！”
　　“心疼啥？他不光逃過壹頓打，還蹭了壹頓飯。”
　　“對，下面有吃有喝，什麽都不缺。”
　　“但味道怕是有點差……”
　　“味道差點沒事，反正能吃飽。”
　　聽著潑皮們的匯報，王七麟差點把壹杯茶給吐掉。
　　“帶勁！”楊大嘴聽的眉飛色舞，徐大問道，“老楊，看起來妳也好這壹口啊？”
　　楊大嘴趕忙擺手。
　　王七麟低聲道：“把他們趕緊送走，府裏頭肯定不會心甘情願的吃這個虧。”
　　竇大春道：“七爺這個妳放心，我從十歲就開始幹這種事，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