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天工

　　壹行人高高興興的回到招待寺。
　　謝蛤蟆提前回來了，這會正在東堂門外躺椅上曬日頭，躺椅搖搖晃晃，日頭暖暖和和，他整個人被曬的五迷三道。
　　王七麟走過去忽然說道：“徐爺妳幹嘛？別脫鞋呀。”
　　謝蛤蟆猛的坐了起來：“徐爺妳別作死啊！”
　　徐大今天收獲頗大，不在意王七麟沖他潑臟水，他美滋滋地說道：“道爺妳今天幹啥不跟我們進天聽寺？青龍王可大方了，而且妳知道他是誰嗎？妳肯定猜不出他是誰！”
　　“他是誰？”謝蛤蟆狐疑的問道。
　　徐大說道：“給妳個提示，咱們不久前遇到過他，壹個老頭，大爺和七爺請他吃過東西，他當時表現的很普通，但其實很厲害，把咱幾個都給糊弄過去了。”
　　謝蛤蟆問道：“昨夜夜市碰到的那個老人？”
　　徐大得意的搖頭：“昨夜那老頭不厲害，大爺都說了青龍王很厲害。”
　　謝蛤蟆冷笑壹聲，又猜測道：“老頭、不久前遇到過、請他吃飯、表現普通但實際上很厲害，難道是老劉頭？”
　　徐大繼續搖頭，更得意了：“妳永遠都猜不到他是誰！”
　　謝蛤蟆問道：“那他是誰？”
　　王七麟冷眼旁觀，他現在看徐大就跟看個傻子。
　　徐大以為自己在逗著謝蛤蟆玩，其實是謝蛤蟆在逗他玩，就像老人逗孫子那樣逗他，只要他開心就好……
　　最終徐大揭曉了答案：“是那個放羊的易老頭！咱請他吃過燉羊肉的，記得不？”
　　謝蛤蟆震驚：“無量天尊！竟然是他？他是青龍王？這怎麽可能！”
　　徐大哈哈大笑。
　　王七麟跟著笑，這二逼青年真是歡樂多。
　　皇帝沒有召見他，他就只能等著。
　　這時候就看出宮裏有人的好處了，皇帝很忙，日理萬機，這時候要是有人給他提點壹句，那皇帝知道他已經來到京城，說不準會很快召見他。
　　如果沒人提點，那他就得排隊等待了，皇帝要召見的人可不少，特別是今年是兩年壹次的各郡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和按察副使進京面聖工作匯報大會，皇帝要見按察使們，召見王七麟的事更得往後排。
　　王七麟等了兩天什麽也沒等到，倒是把大蟒神先給煉了出來：壹條長著人身軀的小蛇。
　　這小蛇個頭與小阿修羅等差不多，但要更長，它長著蛇頭蛇尾，唯獨身軀與人壹樣，但滿身金黃色鱗片。
　　大蟒神不會說話，王七麟讓十咦鉆進他身軀中冒充同類，結果大蟒神的眼睛能看透虛假，沖他不屑的吐舌頭。
　　十拿九穩的壹招竟然失敗了！
　　於是王七麟只好把其他四眾給喊了出來，對大蟒神說道：“妳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壹條路是心甘情願留下給我禦劍，壹條路是我讓他們壹起揍妳，揍到妳願意留下給我禦劍。”
　　歌神緊那羅露出獰笑，壹邊防備小阿修羅壹邊猛捏拳頭，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大蟒神沖他們眨眨眼，果斷決定低頭服軟。
　　緊那羅很生氣，他鼓勵大蟒神說道：“硬氣點，兄弟，妳要硬啊！”
　　大蟒神眨眨眼。
　　緊那羅指著他叫道：“他不服氣，弟兄們上啊，揍他啊，沖啊！”
　　壹只大巴掌將他給攥住了，王七麟無奈地說道：“緊爺，您能不能消停點，咱是自己人，妳這不是耗子耍大刀窩裏橫麽？”
　　緊那羅不甘心地說道：“都是自己人，為什麽只有我待遇不壹樣？為什麽只有我被揍的那麽狠？”
　　王七麟道：“妳看我對妳的稱呼也是最不壹樣的，只叫妳為爺，是吧緊爺？”
　　緊那羅想了想眉開眼笑，但還是不願意成為唯壹被揍過的自己人。
　　小阿修羅不耐煩了，沖他吼道：“再唧唧歪歪老子就砸斷妳頭上的雞兒！”
　　接下來王七麟開始勸架……
　　他又等待壹天，未央宮裏頭還是沒有信。
　　這樣他不想浪費時間，對徐大說道：“徐爺，妳不是朋友滿天下嗎？妳不是有朋友在宮裏嗎？那能不能讓妳朋友給咱使使勁？”
　　徐大心虛的回憶了壹番，然後理直氣壯地說道：“大爺哪說過有朋友在宮裏？”
　　王七麟道：“妳說妳曾經有個朋友練了鐵襠功！”
　　徐大說道：“對呀，可是大爺那朋友不是進宮了，而是被壹個公主給看上了——等等，七爺，咱們來那天晚上寫對聯諷刺妳的是誰？狀元郎李瑁？”
　　王七麟道：“對呀，怎麽了？”
　　徐大倒吸壹口涼氣：“七爺，妳恐怕跟著大爺倒黴了，李瑁可能是知道了大爺的身份，連帶著恨妳諷刺妳。”
　　“什麽意思？”
　　“妳不記得了？大爺跟妳說過呀，大爺曾經有個朋友練過鐵襠功，然後被永安公主給看上了，這永安公主的男人是個狀元郎，好像就是李瑁！”
　　王七麟眨眨眼，問道：“那妳這個朋友，是不是妳啊？”
　　徐大說道：“不是，但我這個朋友嘴巴不靠譜，他恐怕在公主府裏提過大爺的名字，讓狀元郎聽到了，所以這次才會諷刺妳，否則他何必寫個對聯來得罪妳？”
　　王七麟想了想，沖他罵道：“我真是跟妳倒了黴，妳自己想想怎麽賠償我吧，現在那對聯已經傳遍京城了妳知道不知道？七爺我被傷害的很深！”
　　徐大壹聽這話放下心來，橫了他壹眼道：“怎麽補償妳？大爺今晚去給妳侍寢要不要？”
　　謝蛤蟆端起茶碗抿了壹口，說道：“七爺，既然聖上不召見咱們，咱還是別在這寺裏苦等了，出去轉轉得了。”
　　王七麟道：“好，我正好要去找壹位神工重修妖刀，歌帥給我留了地址，那今日我先去修刀，道爺妳留在這裏，要是聖上傳旨見我，妳便放迅雷去找我們。”
　　謝蛤蟆這口茶水演不下去了：“無量天尊，老道也要出去呀。”
　　“妳明天再出去，咱輪著出去。”王七麟將斷成兩截的妖刀給纏了起來，帶上徐大急匆匆出門。
　　長安城內有壹百壹十坊，每個坊就是個小城，裏面有酒樓客棧市場甚至書院，自然也有鐵匠鋪。
　　王七麟要去的是地方叫常樂坊，他在城中最東邊區域，臨近東市，穿過東市便是這座坊。
　　於是他們兩人便穿市而過，正好去逛逛市場。
　　長安城民風開放，許多年輕男女在白天結伴逛東西二市，於是徐大不太樂意了：“七爺下次咱能不能帶上個娘們來逛市場？咱倆大老爺們在壹起這算什麽事？”
　　王七麟更不樂意：“咋了，妳跟我壹起逛市場還感覺吃虧了？妳去找個水窪照照自己的樣子，妳再看看我的樣貌，跟我這樣的帥哥逛市場是妳的榮幸！”
　　徐大冷笑：“呵，夠自戀的。”
　　他又琢磨了壹下問道：“七爺，妳喜歡妳自己的樣貌？”
　　王七麟說道：“當然了！”
　　徐大說道：“那妳作為壹個男人喜歡壹個男人的樣貌，這算不算有斷袖癖？”
　　這是個問題了。
　　東市廣闊而熱鬧，裏面賣的東西很繁雜，甚至還有江湖人士開設的法寶店面，王七麟進去看了看，店裏不光有法寶還有丹藥和武學秘籍，報價高昂，都是以金銖起步。
　　窮文富武。
　　王七麟轉了壹圈沒有看中的東西，倒是掌櫃的很有眼力勁，壹直盯著他背在身後的包袱看。
　　妖刀藏在裏面。
　　掌櫃的與他攀談兩句，謹慎的提出想看看包袱中長刀的請求，王七麟便將刀給展示出來。
　　虎死不倒架。
　　妖刀雖斷，卻不擋鋒寒。
　　掌櫃的凈手拿起刀來觀摩壹遍，驚嘆道：“這難道是提顱刀王揚名西域的斬馬長刀？敢問閣下怎麽稱呼？與提顱刀王是什麽關系？”
　　王七麟坦誠道：“在下偶然之間得到的此刀，並不知道提顱刀王是什麽人。”
　　掌櫃地問道：“那妳這把刀可願意割愛？小老兒願出高價！”
　　王七麟搖頭說道：“這把刀隨我走過許多地方，殺過許多妖魔鬼怪，我不能將它出售，實在抱歉。”
　　掌櫃的還不甘心，他說道：“這把刀已經斷裂了，請恕小老兒無禮，天底下能修復這把刀的人可不多，它留在妳手裏沒什麽用了吧？這樣小老兒可以給妳壹把鋒利無匹的新刀，妳看怎麽樣？”
　　“不怎麽樣，”王七麟還是搖頭，“在下倒是對妳說的那位提顱刀王有些興趣，這位刀王是什麽人？”
　　掌櫃地說道：“提顱刀王是西域人，但早年參軍曾給咱大漢征戰，所以他習慣使用苗刀。”
　　“相傳他在沙場作戰時候最喜歡以步兵對騎兵，且對陣時候先斬馬首再砍人頭，壹手拎馬首壹手拎人頭，所以在軍中就得了個提顱刀的綽號。”
　　徐大聽後驚嘆：“猛人！”
　　掌櫃的點頭：“確實很猛，他在軍中服役多年，參悟壹手砍頭刀法，後來以精鐵混水鐵打造出壹把名刀，就是郎君手中這把斬馬刀。”
　　他又補充了壹句：“當然，前提是郎君手中這斬馬刀得傳承於提顱刀王才是這身份，如果這刀只是起名叫斬馬，而不是提顱刀王的佩刀，那小老兒可就不知道它的來歷了。”
　　王七麟若有所思的點頭。
　　他曾經奇怪於造化爐中丹藥、功法和法寶的來路，因為造化爐煉出的許多東西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特別是丹藥和功法，他都可以在現實中查到。
　　例外的是武器和法寶，天王輪回鐘、陰陽魚玉佩、斬馬刀還有聽雷神劍，這些東西明明很厲害卻沒有什麽名氣，這點與丹藥和功法的情形相悖。
　　所以他懷疑，造化爐並不能憑空煉出什麽東西，而是將現實中存在的物品給他具化。
　　可以這麽猜測：造化爐可能是個神偷，將壹樣東西放入其中，以鬼怪死後能量為動力，它就能偷來壹種高配貨。
　　王七麟最終也沒有賣出妖刀，但他們並沒有讓掌櫃的白白說出關於提顱刀王的消息，徐大花錢買了壹本秘籍。
　　具體什麽秘籍他不肯說，反正花了兩枚金銖。
　　當然他不說王七麟也能猜到：“肯定是壯陽的法門，或者是房中術！”
　　徐大生氣了：“妳憑什麽侮辱人？”
　　王七麟問道：“我怎麽侮辱人了？”
　　徐大理直氣壯地說道：“妳說出了大爺買的書，這不就是侮辱人嗎？”
　　王七麟從他懷裏搶出這本書壹看，書名是：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
　　這書名把他給震到了：這是何等虎狼之書？
　　書中壹共分四大篇章，為鐵腰橋、拔斷筋、龍戲珠、展龜法！
　　徐大信心十足：“大爺已經身懷狗拳，再加上這個心法，嘿嘿，內外雙修，床笫無敵！”
　　王七麟將書扔給他，翻白眼：“妳遲早死在女人身上。”
　　“那總比死在男人身上要好吧？”徐大反駁。
　　王七麟壹時無言以對。
　　他只好問道：“那妳希望妳死後人家說，‘聽說了嗎，那個徐大死在女人肚皮上了’，妳希望這種事發生嗎？”
　　徐大琢磨了壹下搖搖頭。
　　王七麟微微笑：“就是嘛……”
　　“大爺希望人們說，‘聽說了嗎，那個徐大死在女人肚皮上了，然後剛搬進棺材又活過來了’……”徐大高興地說道。
　　他們穿過東市的時候又看到了黃君子，他帶著壹夥大漢在賣烤肉串。
　　這夥人沒有租賃到店面，他們找了個街頭擺攤做買賣，這街頭上人流量很可觀，他們生意做的還不錯。
　　王七麟過去要了兩串羊肉吃，烤的確實很好，外層焦而裏層嫩，油脂均勻、滋味通透。
　　徐大壹邊吃壹邊問道：“阿黃，這位置可以啊，怎麽能輪到妳們占下？以前沒人在這裏賣東西嗎？”
　　正在搖晃蒲扇的黃君子高興地說道：“有呀，被本公子帶人打跑了！”
　　王七麟說道：“過江龍不惹地頭蛇，我給妳出個主意，妳別做這樣固定攤位的生意。”
　　“妳弄個小推車，把車子改造壹下，壹邊放上肉串、羊腰、羊腿、羊拐棒之類展示，壹邊放上烤爐，這樣隨時走隨時停，哪裏有買賣去哪裏。”
　　黃君子想了想，發現這條路可行，他立馬安排人去做小車了。
　　王七麟和徐大捏著壹把羊肉串離開，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憨二罵了壹聲：“草他娘，狗官！”
　　“阿七和阿大是咱自己人，妳怎麽能這麽說他們？”黃君子瞪了憨二壹眼。
　　憨二不滿地說道：“他們買串不給錢。”
　　黃君子怒道：“草他娘，狗官！妳剛才怎麽不說？”
　　憨二嘀咕道：“反正這攤子又不是我的，我幹啥要說？說了會挨打的，那倆狗官都很能打。”
　　徐大打聽著消息壹路找到了常樂坊中壹條街道，初春的天，這街道內外熱氣騰騰、熱火朝天——不長的壹條街道分布著滿滿當當的鐵匠鋪。
　　其中有個鐵匠鋪叫石人落淚，裏面只有兩個人，壹個面色黝黑的漢子、身材魁梧的漢子和壹個面色更黝黑、身材更魁梧的少年。
　　這鐵匠鋪與其他鋪子沒有區別，內外漆黑、熱氣蒸騰，門口壹塊老大的磨刀石，墻上掛著壹條線，上面有菜刀、柴刀、剪刀、鋤頭等生活常用工具，內屋壹座火爐燒的通紅，空氣幾乎都被燒到扭曲。
　　王七麟進去後又出來，他往街道兩邊看了看，感覺要不是李長歌給自己的紙條上寫的地址確實是這裏，他都要懷疑自己找錯地方了。
　　這不就是個普通打鐵鋪嗎？
　　少年安靜的看著他們，徐大問道：“蒲航大師在嗎？我們是李長歌歌帥的人，想找妳們做個生意。”
　　漢子還在悶著頭打鐵，少年迎上來伸手沖他們做了簡單的比劃。
　　徐大也比劃起來。
　　但他不懂手語，比劃的亂七八糟，少年歪頭露出狐疑之色。
　　徐大仰頭琢磨了壹下，他重新比劃，壹邊做動作壹邊說道：“我們兩個，聽天監玉帥李長歌的手下，李長歌讓我們來找妳們，幫忙修壹把刀。”
　　少年恍然的點點頭，伸出手示意他們拿出刀來。
　　徐大興奮的抽了王七麟肩頭壹巴掌，笑道：“咱還真是找對地方了，七爺，大爺的本事怎麽樣？嘿嘿，別看大爺沒學過打手語，可大爺腦袋瓜子好使。”
　　這點王七麟不得不服，他打開包袱將妖刀遞上去，徐大又開始比劃起來：
　　“這把刀，很重要，妳們能不能將它給修的跟以前壹樣？”
　　王七麟補充道：“徐爺妳告訴他，這把刀裏可能有刀靈之類的東西存在，反正它是有靈性的，我不光想修復好刀，主要是還要將刀靈留存住。”
　　徐大壹頓比劃，少年沈思了壹下去找大漢，又對大漢比劃了幾下。
　　大漢拿起刀來看了看，轉頭問兩人道：“李長歌讓妳們來的？”
　　王七麟道：“是的，我是聽天監的銅尉，這把刀在我斬殺壹名強敵的時候被打斷了……”
　　“李長歌欠我鋪子裏頭十枚金銖，妳們幫他付？”大漢打斷他的話問道。
　　王七麟壹聽這話郁悶了，聽天監裏面有壞人吶。
　　他有心想修好妖刀，咬牙道：“好，我們付，修好這把刀要多少錢？”
　　大漢說道：“也是五枚金銖。”
　　王七麟答應下來，他又補充道：“我這刀裏有刀靈……”
　　“我知道，不會傷它的。其實這不是刀靈，只是妖鬼死後形成的殘念，殘念交融，最終擁有了壹點模糊的意識。”
　　大漢說著看了看他懷裏的八喵：“還沒有妳這只玄貓剛出生時候的意識更清晰。”
　　八喵壹聽這話不願意了，它跳下來用尾巴撐住屁股拉開了拳架。
　　王七麟幫它做了翻譯：“它覺得妳這是侮辱玄貓壹族了。”
　　大漢瞥了它壹眼道：“那就侮辱了吧。”
　　他拎起鐵錘砸向壹塊鐵石砧板，猛然之間，地動山搖！
　　王七麟身影壹陣搖晃，他下意識喝道：“劍出！”
　　金翅鳥迦樓羅打頭，小阿修羅奮勇爭先，香神乾達婆瀟灑飛出，歌神緊那羅磨磨蹭蹭，大蟒神推開他第壹次出現。
　　就在大蟒神出現瞬間，王七麟眼前壹花發現自己身邊變幻了環境。
　　店鋪裏出現壹片焦黑的山地！
　　地上開了口大井，有巖漿咕嚕咕嚕的往外冒，煙霧飄渺中，硫磺味刺鼻。
　　而在旁邊則是壹口寒潭，水質森冷，寒氣逼人。
　　看著這壹幕王七麟驚呆了：“這是、這是洞天福地？”
　　天工蒲航吃驚的看向他問道：“妳看到什麽了？”
　　王七麟迅速猜出怎麽回事。
　　他現在看到的才是天工鐵匠鋪的真身，他之前看到的那座店鋪可能只是壹個陣勢，天工在這片土地上設置了壹座大陣，掩蓋了這片土地的真實情況。
　　但大蟒神有看透壹切虛幻之能力，所以他出現後便看穿了壹切，並將這壹幕反饋給了王七麟。
　　王七麟算是跟他沾光了。
　　地面上插著刀槍劍戟十八班兵器，其中有壹塊石板上面擺放著壹溜的匕首。
　　有匕首做成劍型，劍身上滿布雲紋，雲紋銜接緊密而自然，他拿起來甩了甩，劍刃抖動中，仿若雲朵飄蕩。
　　壹把好劍！
　　他註視到這把劍的瞬間，這把短劍也飛了起來。
　　金翅鳥抓著這短劍在飛。
　　接著又有其他劍跟著飛。
　　天龍眾們可以禦使這裏的劍！
　　他心裏大喜，但也疑惑。
　　八部天龍眾顯然是可以禦使寶劍的，那為什麽不能禦使聽雷神劍？
　　他問蒲航道：“大師，妳這裏的劍什麽價錢？”
　　蒲航臉色壹沈露出忌憚之色，沈聲道：“出去！”
　　王七麟坦誠地說道：“請天工大師放心……”
　　“要麽妳自己出去，要麽帶著妳的斷刀出去，”蒲航好心的給了他兩條路，“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