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水老爺

　　鄭家兄妹湊在壹起討論起來，可討論來討論去，壓根不知道自家老爹陰魂去哪裏了。
　　大家夥正在苦惱，鄭大虎陡然壹拍腦子：“我知道了，我爹跟我娘極為恩愛，我娘去世多年，我爹壹直掛念，會不會是他死後陰魂去了我娘的墳上？”
　　謝蛤蟆搖頭：“不可能，妳爹又沒有修為，他怎麽能做到陰魂離體、自由行動？”
　　鄭大虎說道：“我爹供奉神佛多年，可能是死後哪位神仙顯靈了，問他有啥願望，然後他想去我娘墳上看看，神仙幫助他的呢？”
　　徐大搖頭：“不可能。”
　　“為啥？”
　　“要是神仙顯靈讓妳爹許願，妳爹怎麽會許願去妳娘墳上？”
　　“那他許啥願？許願要金銀珠寶？這也沒用了啊。”
　　“當然是許願活過來啊。”徐大理所當然地說道，“再要上幾年陽壽豈不美哉？”
　　壹行人對視壹眼：還真是如此。
　　王七麟擺手道：“休要廢話，這裏距離妳們村裏祖墳不遠，去看看不就行了？”
　　他沒有動，直接讓謝蛤蟆去走了壹趟。
　　謝蛤蟆回來搖頭。
　　墳地幹幹凈凈，近期內沒有陰魂進入，否則好歹會留下點陰氣。
　　這下子壹行人又沒招了。
　　王七麟沈吟了壹下道：“把妳們族老找來，將全村都給我聚集起來，然後問大家夥，這樣應該能找到跟妳家老爺子丟了陰魂相關的線索。”
　　族老叫鄭宇是，同樣上了年紀，但他精神頭很好，眼不花耳不聾，嘴巴張開裏面牙齒都是齊齊整整的。
　　徐大上去問道：“老爺子妳怎麽保養的？這身體可是夠好啊。”
　　鄭宇是豪爽大笑：“無他，壹生童子身罷了。”
　　徐大立馬搖頭，那活到999也沒勁啊。
　　王七麟擠開他，將要求告知鄭宇是，讓他組織村民來調查線索。
　　鄭宇是問道：“我這族兄棺材遲遲擡不動，是因為丟了陰魂？能不能這麽說，他死後變成鬼然後去了某個地方或者說去伺候某個神靈了？”
　　壹聽這話，王七麟眼睛壹亮：有門！
　　“對，可以這麽說。”
　　鄭宇是道：“那我向大人們反應壹個情況，就是我這族兄平素養雞為生，但他養雞是出去放養，大人知道這雞是小牲口，它們總會丟失，特別是他家的那只大雞王，更是調皮搗蛋容易走丟。”
　　王七麟點頭，這個事剛才鄭大虎給他說來著，他沒在意。
　　“然後雞走丟了不像牛羊豬走丟了那樣好找，普通人尋不回來，但我族兄總能尋的回來，偶然有壹次我們曬太陽閑聊的時候問他是怎麽找回來的，他說是村頭的水老爺給他找回來的。”
　　“我們村頭河邊有個小神祠，裏面供奉著個水老爺。我族兄說他壹旦丟了雞，就去燒紙禱告，然後水老爺就會給他以提示。”
　　“但是我們都去找水老爺禱告過，壓根沒用，這小神祠因此而被荒廢了。這樣聽了我族兄的話，我們老頭們不信，我族兄就說，他的禱告詞是只要水老爺幫忙，那等他死後他就去侍奉水老爺。”
　　鄭宇是頭腦依然清晰，不疾不徐將這段往事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王七麟握著長刀道：“走，去看看。”
　　村莊不大，他們很快趕到村口，鄭大鵬撥開河邊的蘆葦草，露出壹座破敗的土地廟似的小屋子。
　　正如鄭宇是所說，這神祠已經荒廢依舊，上面爬滿野草、長了苔蘚，要不是村裏人帶路，外人還真難以發現這地方。
　　王七麟的鼻神已被喚醒，他深吸壹口氣，嗅到了帶腥味的水汽、清新的水草氣和徐大的腳氣，於是他先把徐大給推到了謝蛤蟆身邊，然後湊到水老爺小廟前重新嗅了嗅。
　　混雜的氣息中，有壹股清涼獨特的氣息。
　　這正是陰氣。
　　他撕開雜草彎腰看向小廟中，陰森漆黑中，壹個板著臉、皺巴著眉頭的泥塑老頭在等著他，泥塑老頭腳邊是個很小的紙人，有鼻子有眼，垂垂老矣很逼真。
　　鄭大鵬也來看，看到紙人後他驚呼道：“這誰放的個紙人？跟我爹好像！”
　　徐大看後嚴肅地說道：“傻崽，這就是妳爹，妳爹被水老爺收去做了座下童子！”
　　謝蛤蟆是玩紙人的高手，他上前拿出壹張符箓扔進去，符箓化作壹層青煙，將小紙人給駝了出來。
　　小紙人不能見陽光，壹露面他立馬用道袍給遮住了，道：“走！”
　　鄭大虎卻傻傻的站在原地沒動彈。
　　王七麟問道：“妳還在這裏幹什麽？”
　　鄭大虎怔怔地說道：“大人，水老爺以前是笑臉！”
　　“什麽？”
　　“水老爺以前不是這麽板著臉，它是笑著的，就跟彌勒佛那樣樂呵呵的笑！”
　　聽到這話鄭宇是說道：“不錯，水老爺就是笑著的，誰說它板著臉了？”
　　族老壹邊說壹邊下意識彎腰去看，看了壹眼後猛的往後連退兩步跌了壹跤。
　　滿臉驚懼！
　　小屋裏面是個泥塑的神像，它不應該能自己變幻表情！
　　王七麟沈聲道：“這沒什麽好怕的，也並不古怪，水老爺已經變成妖邪了，所以它能勾走鄭跑雞老爺子的魂魄來服侍自己。”
　　“大人，那這怎麽辦？”族老嚇得面如土色。
　　王七麟道：“只能除掉它了，放心，這事交給我。”
　　他低下頭凝視水老爺。
　　水老爺是普普通通的泥塑人，有壹張普普通通的泥塑臉，但五官很逼真。
　　王七麟看它時間長了，依稀感覺它兩只眼睛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它也在凝視著他。
　　謝蛤蟆卻皺眉道：“看起來這就是個普通的泥塑人，沒發現古怪氣息。”
　　沈壹也點頭：“不像是個妖邪啊。”
　　“或許到了晚上就不壹樣了吧？”徐大猜測，“咱每次捉妖除魔不都是晚上幹活？”
　　這麽猜測下去沒用，只能等晚上來看看。
　　他們正要離開，沈壹猛的回頭。
　　王七麟跟著回頭看去，幾枚雞毛從小廟裏飛了出來，它們首尾銜接飄飄忽忽的跟在眾人身後，鬼鬼祟祟！
　　沈壹猛的揮舞伏魔杖敲了上去：“阿彌陀佛，吃噴僧壹杖！”
　　伏魔杖飛速絞了上去，鐵環旋轉，將羽毛壹下子給絞成了碎片。
　　壹切就此恢復正常。
　　王七麟的推測沒問題。
　　他們回去後謝蛤蟆將鄭家老爺子的陰魂放回棺材中，又指揮鄭家兄弟重新搭起升天橋，然後剛入夜靈堂陡然壹陣森冷，雞群壹陣嘈雜，公雞打鳴、母雞亂叫，壹派反常。
　　鄭家兄弟先去安撫雞群，雞群鬧騰的厲害，鄭大虎索性將雞頭給弄走了。
　　雞群安定下來後他們回到屋裏，這時候幾個人又試了試棺材，果然，棺材被擡起來了。
　　兄妹四人大喜過望，沖著王七麟砰砰砰的磕頭。
　　馬明與有榮焉，他扶起四人驕傲地說道：“怎麽樣，我就說過我們大人破案如神！”
　　“佩服佩服！”“包青天在世啊！”“王大人年紀輕輕，真是年少俊傑！”
　　最高興的卻是沈壹，他興奮的手舞足蹈：“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七爺妳腦子還真是好使，那我們村子的血案有盼頭了，嘿嘿，我爹娘我爺奶他們總算能在九泉之下瞑目啦！”
　　王七麟無奈道：“沈壹，我不是不想幫妳查當年的詭案，而是我無權去查，只能等我日後有權利了再去。”
　　沈壹叫道：“阿彌陀佛，沒關系，我可以等！我估計我死的比妳晚，所以總能等到那壹天。”
　　王七麟聽了這話就郁悶了：“我比妳年輕，是誰給妳的自信讓妳覺得妳會死在我後頭？”
　　沈壹說道：“阿彌陀佛，噴僧壹生童子身呀，童子身活得久！”
　　王七麟無話可說。
　　他們得去對付水老爺，這妖孽的實力他們還不清楚，所以得小心為上。
　　謝蛤蟆是老江湖，這件事由他來主持。
　　王七麟已經想好了對策，水老爺不是喜歡收人的陰魂嗎？那就用這招來對付他。
　　他們帶了壹摞紙錢去了小廟前，謝蛤蟆跪在地上開始燒紙，說道：“水老爺呀水老爺，我今天丟了壹枚銀銖，妳能不能告訴我丟在哪裏了？只要妳能告訴我，那我死後可以給妳做牛做馬的伺候妳。”
　　小廟前毫無動靜。
　　謝蛤蟆壹怔，道：“咦，不對。”
　　徐大湊上來搖搖頭：“妳這樣不行。”
　　謝蛤蟆沖他揮袖子：“老道在辦正事呢，妳滾蛋。”
　　徐大不樂意：“我是在幫妳，妳的承諾得是水老爺需求的，水老爺又不需要牛馬，他需要的是座下童子！”
　　王七麟問道：“那怎麽說？”
　　徐大清了清嗓子拜了拜，指著謝蛤蟆說道：“水老爺他丟了個銀銖，妳給他找回來，然後他以後給妳做吹簫童子。”
　　紙錢燃燒，壹陣風從小廟裏吹了出來，然後吹動紙錢灰燼擰成壹條黑蛇在空中翻飛。
　　王七麟拔刀要往外沖，馬明第壹時間脫衣服，這時候謝蛤蟆卻沖他們使勁擺手。
　　謝蛤蟆快步走來，王七麟問道：“怎麽了？”
　　“跟上這些紙灰。”謝蛤蟆說道。
　　紙灰飛的很快，而且它顏色是黑色的，今夜雖然月光大亮，可還是不好辨識。
　　王七麟快步追了上去，他和沈壹速度最快，謝蛤蟆、徐大和馬明被落在了後面。
　　紙灰飛往鄭跑雞家，像壹條漆黑飛蛇般在鄭家雞圈上空扭動了起來。
　　王七麟剛跑到，紙灰又往外飛，大為古怪。
　　它在村子裏胡亂飛了壹陣，最終夜風吹過，它變為飛灰消散於天地之間。
　　王七麟傻了，這是幹什麽？
　　他回去找大部隊，卻發現大家夥走散了，馬明和徐大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他就找到了謝蛤蟆壹人。
　　謝蛤蟆皺著眉頭、板著臉等候在鄭跑雞家門口，看見王七麟後問道：“發現什麽了嗎？”
　　王七麟搖頭道：“發現什麽？這紙灰最後被風吹散了，什麽都沒有發現啊。”
　　謝蛤蟆喃喃道：“不該啊，七爺，這水老爺沒問題！”
　　“什麽？”王七麟驚呆了，“怎麽可能啊，咱們不就是在水老爺小廟裏發現的老爺子陰魂？”
　　謝蛤蟆道：“確實如此，但剛才飛起的紙錢灰燼妳看到了，那是水老爺在給咱們引路！”
　　王七麟聽的滿頭霧水，沈壹悄悄的拉了他壹把道：“這老牛鼻子瘋了，我小時候也瘋過，那時候就是這樣，說壹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謝蛤蟆沒好氣地說道：“我沒瘋，給妳們仔細解釋，我剛才燒掉的紙錢被水老爺給接了，水老爺又返了回來，給咱們指引方向，這種錢叫指路錢。”
　　“先說水老爺接了我紙錢這回事，老道士的紙錢可不好收，如果真是妖魔邪祟，它接了我的紙錢相當於接了壹塊燙手山芋，壹定不會好受，只有正神才能接我紙錢。”
　　“什麽樣的神是正神？大到滿天神佛、小到土地爺或者家神，只要是與天道、與人道無害的神就是正神。也就是說，水老爺壓根不是個邪祟！恰恰相反，它用指路錢要指引咱們去找邪祟！”
　　聽了他的話，王七麟大開眼界：“還有這說法？”
　　沈壹撓撓光頭道：“好像還真有，我師傅逢年過節就會四處燒紙錢，他說這些紙錢落到妖邪手裏會殺傷妖邪，落到神佛手裏就是佛家獻祭。”
　　王七麟沈思道：“如果是這個前提，那麽——”
　　“水老爺收走鄭家老爺子的陰魂，可能不是要讓他侍奉自己，而是保護它的陰魂！”
　　“還有水老爺皺著眉頭、板著臉，他那不是因為百姓不祭奠自己了而生氣，他那是——道長，妳剛才就是這表情，妳剛才是什麽情緒？”
　　謝蛤蟆下意識地說道：“郁悶啊。”
　　“對！水老爺是郁悶，他是在苦悶，是村裏出現妖孽了，但他卻無可奈何！”王七麟分析道。
　　沈壹摸摸光頭皺眉做沈思狀，八喵鄙夷的沖他吐口水：別裝了，妳沒腦子。
　　“然後他用指路錢帶我們回到了鄭跑雞家，並且去了雞圈，可到了雞圈轉了壹圈它又飛了出去，最後才消失不見。很顯然的事啊！他以為這妖孽在雞圈中，可是到了後卻發現沒在這裏！”
　　“還有白天我和沈壹看到壹些雞毛跟在咱們身後，當時我以為是水老爺施展邪術跟蹤咱們，其實那當時是他在提醒咱們！”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謝蛤蟆看向他，兩人異口同聲吐出兩個字：“雞頭！”
　　他們急忙沖進靈堂，鄭家兄妹正在爭論要不要連夜葬了自家老爹。
　　王七麟打斷他們的話問道：“雞圈裏那只大公雞呢？”
　　鄭大虎說道：“剛入夜那會雞群鬧騰的厲害，我猜它們是被陰差給嚇到了，於是就把帶頭鬧騰的雞頭給弄到我家裏去了。”
　　“快帶我們過去。”
　　鄭大虎茫然道：“好啊，怎麽了？大人怎麽這麽著急？”
　　王七麟沒說話，他怕嚇到鄭大虎。
　　鄭大虎家也在村裏，隔著家裏老宅只有百多步的距離，路上謝蛤蟆問道：“這大公雞養幾年了？”
　　鄭大虎道：“我沒記，不過十年八年有了吧？很久了。”
　　謝蛤蟆道：“雞不過六載，狗不過八年，這種斑斕大公雞妳們竟然敢養這麽多年？”
　　說話間到了鄭大虎家，大公雞被關進了廂房裏。
　　王七麟去推開了廂房門，看見大公雞陰沈著臉蹲在門口。
　　這種感覺很古怪，按理說雞沒有表情，可這大公雞的眼皮往下低垂，給人壹種陰翳感。
　　這念頭在王七麟心裏壹閃而過，他猛的發現不對：雞的眼皮在下面，都是往上翻，怎麽會往下低垂？！
　　大公雞很是機警，就從他壹個眼神中便發現不對，它立馬鋪展雙翼沖王七麟跳起伸頭便啄。
　　王七麟出手如電，壹把抓住了雞脖子。
　　公雞雙翅掃過，羽毛展開，像壹把把鋒利的小刀。
　　月光照在上面，隱隱有生鐵般的光澤。
　　王七麟快速運金剛橫練，怒目金剛瞬間出現在他身上。
　　此時恰好公雞羽翼掃到，就像壹把鐵扇子從他護體金剛上掠過，竟然發出‘哢啦啦’的鐵石交擊之聲！
　　王七麟手中用力要捏死公雞，謝蛤蟆叫道：“身後！”
　　聲音響起瞬間，王七麟身姿不動腦袋不轉，另壹只手抽出妖刀便是壹記回馬刀！
　　壹聲鬼嘯響起，他扔掉撲棱的公雞回頭看去，壹道鬼影飄散，好幾道鬼影沖他圍攻而來。
　　諸多鬼影穿粗布衣裳、踩草鞋，像是附近村民。
　　沈壹厲聲吼道：“讓開，噴僧來也！”
　　伏魔杖像風車般呼嘯旋轉，帶起風聲陣陣，上面更有柔和金光附著，拍到鬼影身上便是壹道火焰燃燒，好幾道鬼影每壹個是他壹合之敵，被他幾下子殺到魂飛魄散。
　　王七麟雙手持刀沖公雞斬去，公雞雙翼展開飛起，它張嘴啼鳴，聲音鋒利且尖銳，王七麟感覺像是被壹把快刀插進了心裏，洪流般翻湧的內力竟然瞬間凝滯！
　　大公雞又滑翔飛來，鐵爪如鋼鉤抓向他面容，眼看就要得手，地上飛起壹個黑毛球。
　　卻是八喵用尾巴抽打自己的小尾巴當暗器給飛了上來。
　　毛茸茸的小尾巴威力非凡，像壹枚飛彈般將大公雞給撞飛了出去。
　　八喵騰空跳起，瞪眼揮爪：喵喵撓！
　　王七麟往後連退兩步才緩過勁來，他驚駭叫道：“這雞叫聲好毒！”
　　沈壹叫道：“我來！”
　　他壹步沖進來，大公雞沖他又是壹聲啼鳴。
　　沈壹悶哼壹聲急忙後退：“阿彌陀佛，難怪師傅說雞是和尚克星！”
　　這大公雞武力不怎麽樣，可是叫聲卻很古怪，能直接進入人的心裏，停滯人的功力運轉。
　　玄貓不受影響，八喵跳起在墻上壹踩化作黑光沖大公雞而去。
　　它白天就想跟這妖雞壹戰了！
　　當時它就發現妖雞不對，可惜沒來得及出手被王七麟給抱走了。
　　大公雞鋼爪撕扯它的頭，八喵身軀轉動尾巴壹甩掃在它爪子上將它給掃飛，借這股反震力它又騰空而起，四爪在屋頂壹踩無視引力順著屋頂快跑幾步，沖到妖雞頭頂後騰空而下。
　　妖雞翅膀掃過，壹枚枚羽毛像飛鏢般射出。
　　王七麟立馬掐內獅子印、念金剛薩埵降魔咒，靈氣化作飛索抓住了八喵，將它往下壹拖給避開了這些羽毛。
　　靈索瞬間消失，八喵落地壹個翻滾四肢朝上對著妖雞肚子就是壹陣撕扯。
　　雞毛滿天飛。
　　妖雞啼鳴，但沒有沖著王七麟，所以王七麟影響不大，他上去配合八喵揮刀逼迫跳起的妖雞落地。
　　妖雞好不容易避開妖刀正要沖他啼鳴，八喵忽然壹尾巴抽在它爪子上。
　　疼！
　　疼的妖雞嘴巴都歪了，這壹叫沒叫好。
　　王七麟抓住機會揮刀猛砍，太陰斷魂刀套路發動，將妖雞給纏在其中，砍得它滿身雞毛四處飛。
　　妖雞想跑，王七麟扔掉妖刀捏內獅子印念金剛薩埵降魔咒將它給拖了回來，接著內獅子印換成不動明王印，雙手結劍印，他的手掌依稀化作壹把短劍，壹下子貫穿了妖雞胸膛！
　　雞血噴濺。
　　王七麟順勢往外撕扯。
　　妖雞斃命！
　　沈壹探頭往裏看了看，差點吐了：“阿彌陀佛，聽天監手段真是暴烈殘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