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壹章 至交還是死敵
壹劍破開生死路 by 神秘軒
2023-8-4 20:43
將神識從兩儀神葫中退出來的時候,蘇澈的心情還是稍有些沈重的。
萬月宮內果然不簡單,那麽長空無名,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壹個什麽角色呢?是他促成這壹切的嗎?
還是說,其實他是個拯救者,沒有他的到來,萬月宮這個門派早就滅亡了。
想了想蘇澈搖頭,多思無益,就算他現在預見到、萬月宮將來可能會發生什麽事,他又能改變得了什麽?
更別說他根本不清楚詳細情況,哪怕通過中轉的渠道和太浩宗說壹下,也說不出個壹二三來。
……
次日,萬月宮宮主再次面見了蘇澈,她狀若無事地和蘇澈聊起了其他事情;末尾才隱約提起昨日,說最近自己的身體不太好,讓蘇澈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其中的潛臺詞蘇澈自然聽得懂,就是讓他不要到處去宣揚。
蘇澈自然是答應了,不管將不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只要他不傻就知道該怎麽回答。
入住下弦宮的第三日,就在蘇澈開始不耐煩、哪怕有雲裳親自作陪都想離開的時候,姜煙姿那邊總算傳來消息,說長空無名讓他過去壹趟。
這讓蘇澈松了口氣。
去的時候,雲裳也壹起,因為她剛好在下弦宮做客,和蘇澈討論壹些修道上的問題。
兩人再次來到上弦宮,但是沒有見到姜煙姿,只見到壹個外貌二十七八、身穿月白色長衫的男子。他端坐在大殿之中,在壹副落地的矮桌面前沏著茶,而不是高坐大殿上首。
這男子相貌俊雅,身姿飄渺,壹頭黑發自然垂下,整體給人壹種清新雋逸之感;他的氣質又仿佛泉水從山間流過,讓人望之心生親近之意。
見兩個後輩來到,各自行禮問候,長空無名只是微微笑道:“雲裳,妳去通知壹下我那位客人,讓他半個時辰後來這裏壹趟。”
雲裳有些好奇,但還是點頭聽命而去,只留下蘇澈獨自上前。
客人?雖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是蘇澈沒急著問什麽。
隨著他壹步步上前,長空無名單手敞開,“坐。”
蘇澈不客氣地在對方坐下,沒有太過拘謹。
見對方還在不緊不慢地沖茶,蘇澈便開門見山問道:“前輩,在下此次前來,主要有壹事不明。”
“說。”
“當年您說要招攬我進萬月宮,此事可為戲言?”
長空無名搖頭,“當然不是,句句為真,妳現在就要加入嗎?”
“不,我只是好奇,當初您就知道我和無缺的關系了?”蘇澈很清楚應該不是這個理由,只是找個借口問出這個疑問。
長空無名笑了笑,“這誰能想到?當初要知道妳還是無缺的兒子,我當場就把雲裳許配給妳了。”
這句話把蘇澈給噎住了,他得慶幸自己還沒有開始喝茶,不然得壹口噴出來。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蘇澈斟酌了壹下才說道,“雲裳是未來的宮主,怎麽可能外嫁。”
過去也從來沒有這種先例,哪怕是南宮憐花,都是從宮主的位置上退下來之後,才和長空無名結為正式的道侶的。
“妳加入萬月宮不就行了?甚至護道人這個位置我也可以傳給妳。不過這樣壹來,妳就要面對不少誘惑和非議了,不知道妳能不能把持得住。”
蘇澈眉頭微皺,“長空前輩,您到底是什麽意思?能明說嗎?”
長空無名給蘇澈倒了壹杯極品的雪頂毛尖,然後晃了晃自己手中那杯清茶,“妳很好奇我當年的決定,乃至我現在的決定?”
“很簡單,從見到妳的第壹眼起,我就有壹種心血來潮之感。”
“妳我兩人,以後要麽是至交、要麽是死敵。總而言之,我預感到了妳我將來的命運將會發生糾葛。”
“既然妳是修士,那麽應該知道心血來潮、不是江湖神棍隨便糊弄人的玩意。尤其是到我這個境界,隨時可以飛升仙界,只是被天劫堵死了,才壹直待在人間的修士來說。”
“從那時起,我就有壹個念頭,要麽趁早幹掉妳,要麽讓妳成為我這邊的人。”
“現在看,還好我當初沒有沖動,不然無缺元君怕是要和我拼命。”說著長空無名自己都笑了起來。
蘇澈聞言表面只是鎮定喝茶,但是內心卻暗叫壹聲好險,當年自己居然走在生死的鋼絲線上??
如果長空無名真的篤信自己的第六感,見面第壹眼就出手擊殺蘇澈,那麽他還能有命活到現在嗎?
嗯……當時也有替死泥偶,第壹下死亡後,應該會立刻復活。
然後無缺應該早就到了,但她不壹定會出手救自己;會救他的人,反而是同樣在場的白虎神君。
這樣看,蘇澈當年似乎也不是必死的局面,大概這也是長空無名沒有立刻出手的原因;畢竟這位神君是蘇澈叫出來的,他也摸不準兩者之間的關系。
“總而言之,當年初次見面之後,我就在琢磨妳這個人了。順便還問了我家憐花、和她撿來的那只小寵物。”
“憐花說妳們之前有見過面,她對妳這個人的印象很好。”
“既然如此,我權衡了壹下,就暫時把妳當做是可以拉攏進萬月宮的人才來看待。”
“畢竟那個時候妳的修為太低,現在的修為也依舊不夠看。如果妳真的做出了什麽威脅到我的事,我依然可以提前除掉妳。”
長空無名言語之間,並沒有什麽遮遮掩掩的地方,很大方地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讓蘇澈反而更加忌憚,因為這意味著長空無名有著絕對的自信,他不怕翻車,自然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當然,自從知道妳是無缺的兒子之後,我的想法又有改變。”
“我和無缺談不上什麽知己好友,不過互相合作、互相利用罷了。但是我多少了解壹些她的性格,壹諾無悔;如果妳真是她的兒子,那麽我多少也可以放心些。”
蘇澈微微搖頭,“從母親身上,就能看出她兒子的品性嗎?”
“或許不能,但無缺和其他人不同。我隱約能察覺到,她做事追求完美,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偏離自己的理念太多。”長空無名猜測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