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的心思

　　“又？”苏澈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词，“什么意思？”
　　“你，叶无道死去不久后，她好像去找过无缺拼命。”优昙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面容还有些怅然。
　　“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真假，只知道那一战是在北方发生，战况很激烈。最终的结果，当然是无缺胜出，只是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取走花蕊的性命。”
　　“有时候我在想，是什么在支撑着她，发起这种必死的战斗。”
　　苏澈听完也陷入沉思，“或许是绝望吧，你不必觉得自己不如她，只是你们坚持的东西不同。”
　　“她之所以如此决绝，更多的是一种希望破灭之感，这一点是我对不起她。”
　　优昙不知道、苏澈和花蕊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他们俩曾经有一段时间十分亲密。
　　此时再提到那个女人，优昙心里酸酸的，也不想问太多，只是说道：“我在明慧古佛寺这边，估计待上一两天就会启程离开，你现在是直接回太浩宗吗？”
　　不知为何，优昙心中竟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要不要，在他回去之前，再来一次那个……
　　当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优昙就后悔了，她怎么会有这么、这么淫邪的想法，难道是天魔卷还在持续影响着她的内心吗？
　　优昙忍不住在心中默念心经，镇压一切不该有的绮念。
　　“对啊，现在直接回去，有什么事吗？”苏澈问道。
　　“没，没有。”优昙结结巴巴地说道，“以后我们两人要怎么联络？”
　　苏澈想了想，“从极北冰宫回来后，你打算去哪里？”
　　“应该会暂时回去法华寺吧，我这些日子以来也逛得够多了，想回去看看。”
　　“那就这样吧，你有事来太浩宗找我，我有事去法华寺找你，平时用飞剑传书联络也行。”
　　优昙点点头，“那，那我回去了。”
　　这让苏澈笑了起来，“你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有话快点说，不然我要走了。”
　　优昙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因为面具早就摘下，因此被苏澈看得清清楚楚。
　　“等等，脸红？你想做什么？”苏澈的表情有些玩味。
　　“没，没什么！我回去了。”说完优昙就落荒而逃。
　　苏澈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好笑。
　　看了看方向，他没有直接飞回太浩宗，而是往极北冰宫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后在某个偏僻的森林中停驻了下来。
　　在周围布下一些遮掩的阵法之后，苏澈先把魍魉面具拿出来研究，以前还真没发现这东西有那么多说道。
　　不过不管怎么研究、折腾，苏澈都没有从这面具上、得到新的信息，都是以前知道的那些。
　　于是，苏澈对着手上黑金色的诡异面具说道：“喂喂，你真的会自行选择主人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具居然自行震动了一下，上面发出幽暗的、令人心悸的光，似乎是在回应主人的话。
　　这让苏澈真的惊讶了，原来真的不是谁捡到都能戴上去的啊？！
　　“那为什么选中了我呢？”
　　这次面具没有回答，一如死物。
　　苏澈摸着下巴想了一下，难道是和他死过几次、依然保留记忆的事有关？
　　这怎么算也是在六道轮回中三进三出了吧？当个魍魉不过分吧？
　　苏澈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然后他又想起了九魁中，其他面具的名称：天庭、刀兵、人欲，魍魉、妖灵、魔心，命理、道魂、佛骨。
　　这里面似乎包含了天、地、人；鬼、妖、魔；佛、道、玄这些要素，但是【刀兵】怪怪的，它归属的好像是杀戮，而不是大地。
　　该不会原先曾经有过大地属性的面具，只是后来像悬天道宫一样损毁了？至于刀兵只是替补，不然不会和其他面具搭不到一起。
　　一阵猜测之后，苏澈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情先放下。他之所以没直接回太浩宗，当然不是要和优昙一起上路，只是满足一下她而已。
　　希望自己没猜错吧，如果猜错的话就尴尬了……
　　※※※
　　事实证明，从女人堆里混出来的苏澈，直觉十分敏锐，他并没有猜错。
　　第二天，悠闲躺在林间一块大青石上面的苏澈，就看到优昙远远往这个方向飞来，她速度不快，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这让苏澈有些好笑，估计优昙的想法是：万一呢？哪怕没什么希望也要找一下看看。
　　“咳咳！”苏澈用力咳了咳，把优昙吓了一跳。
　　然后她忍不住雀跃地、往这个方向飞来。
　　之后发生的事情很简单，不管优昙怎么口是心非，最后还是得偿所愿，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和苏澈有了一次亲密的体验。
　　然后她依旧是落荒而逃了，不过这次心情十分欢快，就像出笼的雀儿一样。
　　告别了优昙，苏澈也正式启程回宗门。
　　他想得很清楚，要么一开始两人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关系。一旦发生了，后续再说什么意外啊、我也不想啊之类的都是假的。
　　难道还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诚然，优昙肯定不会强迫苏澈，毕竟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哪怕苏澈让她从此不要和自己往来，她也只会暗暗垂泪。
　　但是苏澈不想见到这种事情发生，有多少个人能这样一直等他七百年？再者，先不提寿命问题，就算有些人真能活到七百年后，估计都不记得他了。
　　比如前世那些，和苏澈不谈感情、只谈上床的女人。
　　而且苏澈真的这样做的话，他敢保证，优昙绝对会一步步滑入魔道，不管有没有佛骨镇压。
　　归根结底，她自己的心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心中有怨、有恨、有哀，天魔卷自然会无声无息地趁虚而入，加以改变。
　　相反，如果优昙心境圆融无缺的话，哪怕没有佛骨镇压，也能寻找到其他手段加以对抗。
　　另外说到去冰宫的事，此次无缺对所有九魁的召集，苏澈哪怕不去、也不怕无缺杀上门来。
　　还是让优昙看看，这女人这次到底想做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