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命名術

會說話的肘子

都市生活

2022年,秋。
淅瀝瀝的小雨從灰色蒼穹墜落,輕飄飄的淋在城市街道上。
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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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反向洗腦

夜的命名術 by 會說話的肘子

2023-1-16 17:14

  與老叟在龍湖斷橋上的約定,是慶塵與對方的秘密。
  這個秘密太重要了,以至於老叟說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放低了聲調。
  慶塵手裏提著龍魚往秋葉別院走去,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忽然湧上壹股悲戚的情緒,因為他知道,老叟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人生前17年裏,從未好好感受過親情的慶塵,對這世間的壹切善意與惡意格外敏感。
  如果說李叔同是裏世界第壹個真心實意對他好的人,那麽老叟應該就是第二個。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酒足飯飽之後,都要各自離去。
  這壹次跟師父李叔同的假死並不相同,因為再無歸期。
  ……
  ……
  回到秋葉別院裏,慶塵將龍魚塞進了冰箱,等著明天給李恪吃。
  他躺在躺椅上。
  這時,李長青無視著門外掛著的謝客牌,推門而入。
  她壹邊走進秋葉別院,壹邊還交代門外的老九與小鷹:“天亮前,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知道嗎?”
  老九和小鷹趕忙說道:“知道知道。”
  慶塵雖然知道她是擔心其他人也發現密道的秘密,但總覺得這句話,稍微有點不對勁。
  他睜眼看去,發現李長青還帶著壹個背包。
  女人從躺椅旁經過,笑著說道:“等我換身衣服再走,不要偷看啊。”
  慶塵:“……”
  這女人真的是有點奇怪,明明自己也很慫,但嘴上卻壹定要贏。
  沒過壹會兒,慶塵身後傳來聲音:“怎麽樣,好看嗎?”
  少年回頭看去,赫然發現李長青換上了壹件朋克範兒十足的皮夾克,還給自己帶上了壹頂短短的黑色假發。
  對方甚至為了搭配這壹身裝束,還專門給自己化了煙熏妝。
  不知道為什麽,原本看起來就很年輕的李長青,此時看起來更加年輕了壹些。
  “妳怎麽打扮成這個樣子?”慶塵納悶?
  “偷偷出去玩,自然要易容喬裝了,不然咱倆在18號城市被人認出來,會被人追殺的,”李長青笑瞇瞇的說道:“要不要我給妳也化個妝?”
  “不用了謝謝,”慶塵說著,臉上的面孔已經瞬間變成了Zard的模樣,然後又變了回來。
  李長青楞住了。
  她知道禁忌物ACE-005在七哥李叔同手裏,但不知道作用是什麽,所以也無從將眼前的慶塵與李叔同聯系起來。
  她楞住是因為,這還是慶塵第壹次主動在她面前暴露壹個驚人的秘密。
  這代表著,慶塵已經信任她了,願意將自己的某些秘密與她共享。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對不對,”李長青笑著問道。
  “嗯,”慶塵點點頭。
  “真不錯!這種好日子,就應該去喝壹杯啊,”李長青笑道:“走吧!”
  慶塵當先走進了甬道,後面的李長青低聲道:“妳走慢點啊,這密道裏這麽黑,我怕鬼。”
  慶塵心說,這密道裏要是真有鬼,妳那實力怕不是壹掌能把鬼腦子給打出來?
  只是,李長青在慶塵身後,小心翼翼的扯住他衣擺,又不像是假裝的。
  慶塵回憶著今天會議上,老人裝暈,李雲壽假裝不知情的怒吼醫務人員,他就覺得這壹家子人演技都太好了。
  然而就在此時,李長青在密道裏忽然喊道:“鬼啊!”
  說著,她就往慶塵身上抓去,只是李長青愕然的發現,她才發音,慶塵就已經跟離弦之箭似的躥了出去。
  硬生生讓她抓了個空。
  李長青在密道裏雙手插著腰,差點給氣笑了:“至於嗎?”
  “趕緊的吧,妳能自由行動的時間又不多,”慶塵說道。
  “妳打算帶我去哪裏?”李長青忽然問道。
  “沒什麽打算,”慶塵穿過長長的甬道。
  李長青在他身後,看著少年的背影穿過光與暗。
  她說道:“我還以為妳會計劃好什麽,然後利用壹下我的戰鬥力或者身份,幫妳做點事情呢。”
  慶塵想了想:“那是我原本的打算,但現在不想這麽做了。”
  壹開始,他是想帶著李長青去救羅萬涯的。
  可是,這女人對他太好了,又是幫他弄到壹套基因藥劑,又是親手弄來無心銅鈴給他系上。
  這樣壹來,他反而不想利用對方了。
  慶塵已經做好準備去兇狠的面對這個世界,但他在想,如果真的那麽不擇手段,是否違背了初衷?
  那可不是騎士應該做的事情。
  李長青展顏笑道:“這還差不多。”
  她小跑了兩步跟在慶塵身後:“餵,妳原本是打算帶我去幹嘛的呢?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嘛,我不介意妳偶爾利用壹下我啊,我可以幫妳去打架,我很厲害的。”
  “真不用了,”慶塵笑著說道:“我判斷了壹下對方的實力,應該沒什麽問題。”
  就算有問題,劉德柱這個白晝現階段的底牌,也足夠了。
  兩個人走出密道,李長青像是壹個好奇寶寶似的打量著屋子:“老爺子以前就是通過這裏,出去浪的吧。”
  “妳這麽說自己父親,真的沒事嗎?”慶塵哭笑不得。
  李長青奇怪的看了他壹眼:“這有什麽的,老爺子壹輩子有11個老婆,財團都這樣啊。”
  慶塵愕然,當初老叟在龍湖斷橋上說“她還在下面等我呢”,那時候他以為對方應該是非常專情且專壹的,心中還欽佩來著。
  現在想來,對方應該說“她們還在下面等我呢”才對啊!
  慶塵納悶了:“財團不用遵守婚姻法的嗎?”
  李長青說道:“誰敢管財團啊?法律在財團面前,形同虛設。”
  然而就在此時,李長青的手機忽然響了,她低頭看了壹眼,忽然心情低落起來。
  “怎麽了,”慶塵好奇道。
  李長青說道:“我要回去了。”
  “為什麽,”慶塵再問。
  “18號城市裏有突發事件,慶氏兩名影子候選者慶聞與慶鐘在第四區發生沖突,其中還有多方參與,今晚怕是要熱鬧了,”李長青在昏暗的屋子裏,笑著看向慶塵:“等下次有機會了,或者某壹天我不用再給李氏賣命了,再讓妳偷偷帶我出去玩吧,現在我還不能那麽任性。”
  慶塵沈默片刻:“再等等吧,就到外面的居民樓天臺上,還有15分鐘,給妳看個東西。”
  李長青的好奇心起來了:“看什麽?”
  “看到就知道了,”慶塵說道。
  兩人穿過甬道,當兩人走出來的時候,整個小區的監控都突然停擺了。
  慶塵帶著李長青來到樓頂天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
  女人深深的呼吸了壹口空氣:“嗯,自由的味道。”
  “做財團成員壹定很累吧,”慶塵看著夜空說道。
  “是啊,”李長青笑著說道:“我考上青禾大學的時候,以為自己可以像壹個平凡的女孩壹樣,好好享受四年大學生活。結果進去之後就發現,原來不管我怎麽隱藏,都無法隱藏自己的身份。同學們跟我說話都很客氣,好像生怕我不順心就把他們全都殺了似的。當然,我知道這都是無病呻吟,畢竟還有很多人吃不飽穿不暖呢。”
  慶塵搖搖頭:“並不是無病呻吟,當妳覺得生活很苦時,就會有杠精說‘妳這算什麽苦,比妳苦的人多了’。可感受是自己的,自己覺得苦時,確實很苦啊。”
  “謝謝,”李長青輕聲說道:“不過,妳要帶我看什麽?”
  “三、二、壹,”慶塵卡著時間點,突然說起了倒計時。
  下壹刻,遠方城市裏,忽然有煙花從鋼鐵森林之中鉆出,它們如破繭的蝴蝶壹樣飛上空中,絢爛奪目。
  砰的壹聲,煙花在城市上空爆裂,發出巨響。
  李長青怔住了。
  “這是妳給我準備的嗎?”她問道。
  慶塵笑了笑:“當然不是,我只是知道今晚有人會放煙花而已。別急,還有。”
  5分鐘後,城市另壹個方向,又有煙花在夜幕中綻放,紅色的花蕾爆開,下墜的光影又變成了金色。
  “好看,”李長青由衷說道,火光映襯著她的臉頰,格外消瘦。
  又5分鐘後,城市的另壹個方向,再次升起煙花。
  總共三次。
  李長青笑了笑:“今晚城市裏並沒有報備煙花表演,而且三枚煙花相距很遠……這是在找人?”
  慶塵轉頭看她:“難怪能掌控李氏的情報組織。”
  這三個煙花,其實是共濟會用來尋找羅萬涯的方法。
  他們與羅萬涯約定,今晚會在10點30分、10點35分、10點40分放三枚煙花。
  根據聲音傳遞速度為340米/每秒的基礎,共濟會讓羅萬涯記住,他每次聽到爆炸聲時,手臂上的倒計時時間。
  只要推算出羅萬涯聽到響聲的時間,就可以推算出他距離每個爆炸點的距離。
  然後就可以用三點定位的方式,確定他所在的位置。
  共濟會沒有壹,這是洛壹高學霸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但這也是慶塵等這麽多天的原因,他要找到共濟會。
  慶塵笑道:“他們還挺聰明的。”
  “是妳的對手嗎?”李長青問道:“用不用我幫妳把他們找出來?”
  “不用不用,”慶塵笑著說道:“我自己來解決。”
  李長青沈默片刻:“我就只當今晚這煙花,是妳專門放給我看的了。”
  “嗯?”
  “回去啦!”李長青站起身往樓下走去:“雖然很短暫,但今晚很開心。”
  慶塵輕聲嗯了壹下:“註意安全。”
  “放心,”李長青自信的走回密道。
  慶塵忽然在想,或許這就是財團的無奈。
  或者說,這是時代的無奈。
  慶塵轉身朝門外走去,羅萬涯估計已經等不及了。
  ……
  ……
  此時此刻。
  第四區的某個公寓裏。
  包括羅萬涯在內的14個人,圍成壹圈擁擠的坐在客廳裏面,羅萬涯聽著外面的煙花聲,默默的記下了時間。
  卻見壹位看管者眼眶紅紅的說道:“小時候我父親總是會帶我去7號城市的利馬小吃街,給我買好吃的糖葫蘆,妳們也知道城市裏的糖葫蘆很貴,生產基地裏是沒人種植山楂的,都是荒野獵人自己從外面摘野山楂運回來,然後裹上廉價的糖漿就能賣出天價。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壹串山楂就會給家裏增加負擔,父親總是看著我吃,我讓他吃,他說他怕酸,也是長大後我才知道,是他不舍得吃。”
  另壹位看管者說:“小時候我家裏偶爾抓壹條魚回來,我媽媽總是只吃魚尾巴上的肉,還有魚眼,我問她怎麽不吃魚肚子上的肉,她總說自己更喜歡吃魚尾和魚眼。現在想想,誰會不知道魚腹肉更好吃呢。”
  壹旁的羅萬涯清了清嗓子,用低沈的聲音說道:“家人們啊,子欲養,而親不待,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低沈的聲音,就像是葬禮上的司儀,要多悲慟就有多悲慟。
  還沒過壹會兒,屋裏就哭成了壹片。
  這時,羅萬涯站起身來說道:“家人們,現在每個人都分享了自己的秘密,我們就真的是壹家人了。妳們信任彼此嗎?我們做個小遊戲吧。”
  說著,他拉來了壹張桌子,然後站了上去:“我就站在這張桌子上面,背對著家人們仰面倒下去,我相信家人們壹定能接住我,這就是我對家人們的信任。”
  說完,羅萬涯胖胖的身軀向後直挺挺的仰倒下去,而他身後的13名‘家人們’,則齊心協力的將他托住,沒讓他後腦勺摔在地上。
  羅萬涯激動的說道:“看見了嗎,這就是家人們之間的信任啊,妳們也來試試!”
  所有人在他指揮下,輪流爬上桌子,然後壹個個摔進‘家人們’的懷抱,沒有壹個是摔在地上的。
  待到最後壹個人摔下來後,羅萬涯激動萬分:“看到沒有,這就是家人們的力量,家人不會讓妳的信任落空的,家人們永遠都是彼此最堅強的後盾!”
  說完,整個屋子裏都開始歡呼起來,似乎在為自己尋找到了新的親人而高興。
  連那些看管者也不例外……
  局勢,確實是有點控制不住了……
  羅萬涯看著這壹幕,心說自己要是知道這些看管者心理防線如此好突破,那自己早就得救了。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壹名看管者兜裏的衛星電話響了。
  卻見這名漢子接起來電話:“嗯,嗯,家人們都還挺好的……不是,那些時間行者都還在關押中……好的,這就準備將他們進行轉移。”
  事實上,短期的心理暗示還有洗腦,最終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
  看管者的組織上層,只需要用壹句冰冷的指示,就足以將看管者們重新拉回現實。
  剛剛還沈浸在歡樂與激動氛圍中的‘家人們’,像是被三九天裏壹盆冰水給潑醒了似的,漸漸回歸恐懼與悲哀。
  羅萬涯心說,這要是再多給自己幾天,怕不是就要成功了?
  晚了啊!
  卻見看管者們,壹個個開始平靜的檢查槍械,屋裏響起壹片拉動槍膛的聲音,清脆而又冷酷。
  其中壹人冷冷的說道:“遊戲也玩完了,差點被妳們給我繞進去,現在所有人雙手背在身後,跟我們下樓。記住,這次組織上的任務就是籌集表世界行動資金,各位回了表世界,把所有錢財都給我送去指定地點,不然等待各位的只有死亡。”
  看管者不再假裝家人了,也不再假惺惺的說組織需要‘捐款’,他們放棄了洗腦的計劃,開始用他們原本就兇殘的面目,直接進行人身威脅。
  當他們發現自己差點被反洗腦的時候,惱羞成怒了。
  然而羅萬涯還有點不死心,他耐心說道:“家人們啊……”
  看管者用槍口頂住他的腦袋:“家妳媽啊,妳再說壹句話老子現在開槍打死妳。別怪我們,我們也有真正的家人,要是不小心放跑了妳們,我們每家都得死壹個人。”
  羅萬涯開始絕望了,這要是被轉移走,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得到解救。
  只是,白晝的家人們呢?說好的來救人,怎麽到現在都還沒見人影啊!
  共濟會也指望不上,按照共濟會的計劃,必須等這次回歸才能計算出他的位置……
  所有時間行者雙手背後,被看管者們用金屬指鎖鉗住了每個人的大拇指,這種東西要比手銬更方便壹些,而且根本沒有掙紮的余地。
  時間行者們被押解著,從安全通道的樓梯往下走去。
  羅萬涯還期待著白晝的救援會在這轉移的路上展開,可是直到他們抵達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這下,羅萬涯的眼神也失去了光澤。
  只是,當兩輛裝滿了人的商務車駛出地下車庫,來到路面上時。
  羅萬涯卻看到自己前方的那名司機身上,突然爆出鮮血來。
  壹枚子彈從看管者側方貫穿而入,然後輕松的穿過身體,連車身都給打穿了。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遠處的兩聲狙擊槍聲才緩緩傳來。
  “狙擊手!”壹名看管者怒吼:“快開車!”
  可是,晚了。
  壹秒之內,兩輛商務車的司機全部死亡,車子像是失控了壹般,直直的朝著十字路口沖去。
  當羅萬涯聽到狙擊手三個字的時候,臉上便已忍不住的露出狂喜神色。
  他關註著表世界時間行者的資訊,當然知道白晝的那位老板就是壹位狙擊手。
  是白晝來了,白晝來救他了!
  沒人看見,這時候十字路口處,壹名帶著口罩的少年躲在暗處,帶著藍牙耳機,並聚精會神的看向商務車裏:“老板,前車左側2、3位是歹徒。後車2、4、7位置是歹徒。可以射擊。”
  慶塵在遠方的樓頂,壹次又壹次的扣動扳機,像是午夜中的主宰。
  羅萬涯呆呆的坐在車裏,滿臉是血。
  他壹動都不敢動,生怕威力奇大無比的狙擊子彈誤傷自己。
  然而事實是羅萬涯多慮了。
  他赫然發現狙擊手射擊極有節奏,對方等待著車輛繼續向前滑動時,車裏目標的射擊角度也在不停變換著。
  壹枚枚子彈射來,竟是以詭異的角度穿透看管者身軀,卻只是跟時間行者們擦身而過。
  羅萬涯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交錯的彈道裏,那壹條條彈道猶如交織的線,雖然密集,卻並未碰觸他的身體。
  短短十秒之內,狙擊手根本沒有給看管者們任何還擊的余地,便將那七名看管者全都擊斃在車中。
  時間行者們在車內驚恐的喘息著,窗戶都被血跡糊上了壹層暗紅的顏色。
  沒事,所有時間行者們都沒事!
  大家震驚莫名,這是什麽槍法?對方又是如何在那麽遠的距離,分辨出誰是時間行者,誰是看管者的?
  下壹刻,壹名帶著藍牙耳機的少年朝車輛走了過來:“老板,目標全部解決了,老板牛批,老板千秋萬載,壹統江湖。”
  藍牙耳機裏慶塵平靜說道:“不用拍馬屁了,劉德柱,妳盡快把這些時間行者帶走,小牛、天真,妳們兩個準備開車過來接應吧。今晚18號城市是危險之地,躲起來就先別露面了。”
  藍牙耳機裏,胡小牛與張天真異口同聲的說道:“收到。”
  這壹次,是白晝組織的協同作戰。
  饒是慶塵的狙擊水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立馬分清車裏的目標。
  在1400米的距離上,他所看到的目標是極為模糊的,能打中是依靠2600米內的絕對槍感與計算,卻分不清車裏的歹徒和時間行者。
  所以,這種情況下慶塵想要不誤傷時間行者,那他就需要有人來完成近距離中繼制導。
  兩輛車裏,七名時間行者驚魂未定,他們壹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嚇的手腳冰涼。
  嘩啦壹聲車門被拉開了,帶著口罩的少年劉德柱笑道:“各位下車吧,我來救各位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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