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江小棠的狠話

　　兩人從大街上穿過，頭頂是絢爛的全息霓虹，面前是充滿了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常年身處這裏會讓人感覺有些迷茫。
　　巨大的鋼鐵城市就像是壹座迷宮，困住了許多人。
　　這裏燈紅酒綠，打扮妖嬈的女郎站在街上對男人招手，甚至還有緊身衣性感打扮的男人對所有人招手……
　　只是，當慶塵與黃子賢經過時，慶塵卻愕然發現那些舞女竟同壹時間轉過身去，不再招客。
　　黃子賢見他詫異，便笑著說道：“晚上拳賽還沒開始的時候，江老板就在第四區放出話來，哪個女人敢做妳生意，就把她的頭給擰了。”
　　慶塵震驚，江小棠竟然還管這個？！
　　黃子賢繼續說道：“另外，她還放話，誰敢給妳提供多巴胺芯片之類的成癮物品、藥物，下場也壹樣。”
　　在第四區的土地上，地下勢力最大的就是拳館，因為拳館手裏的基因戰士多，壹個個手上都沾著人命。
　　沒有誰會閑著沒事招惹壹個拳館老板，所以也就沒人會做慶塵的生意。
　　黃子賢看了他壹眼，解釋了壹句：“我覺得江老板是好心所以妳也不用怪她，我看妳應該不是常來第四區的人，所以不知道這裏有多黑暗。這表面的繁華下面，隱藏著偷腎客、偷肢客，還有人將別人控制起來拍攝虛擬人生賣大價錢。有時候這些人的藥物防不勝防，連超凡者都會時常中招。”
　　“去年，聽說7號城市那邊有壹個超凡者小姑娘被人迷倒了，然後在黑市裏拍賣了壹個天價。只不過買主沒想到小姑娘會再次覺醒，自己沒占到什麽便宜不說，還被打得瀕死，”黃子賢說道：“江老板這句話放出去，所有想動妳的人都要小心壹些了，妳會安全很多。”
　　“動我？”慶塵好奇道。
　　“妳的長相，在黑市裏有時候比小姑娘更有市場，妳可不要低估那些權貴們的醜陋癖好……”
　　慶塵感覺到壹陣惡心。
　　不過慶塵在想，他倒是沒想過要去那種地方，也不可能去。
　　但江小棠放出這種話來，反倒真像是壹個姐姐在保護弟弟了。
　　對方怕弟弟有錢了以後走上歪路，又不好直接管他被嫌棄嘮叨，於是就用了這種得罪江湖的方法。
　　“對了，妳為什麽要去不落幕會所？”黃子賢好奇道：“我看妳也不像是要去消費的樣子，畢竟……妳看起來比較幹凈。”
　　“我就是去消費的，”慶塵平淡回應。
　　事實上，壹已經將和勝社的相關資料發給他了。
　　在資料裏，和勝社的話事人，以及社團的所有重要成員每天晚上都會去不落幕會所，所以他要先去踩踩點，暗中觀察壹下。
　　然而，就在兩人抵達不落幕會所時，門口的兩位安保人員相視壹眼之後，竟是攔住了慶塵：“不好意思，江老板交代了，您不能進去。”
　　慶塵：“？？？”
　　剛剛他還對江小棠的舉動感到有些溫暖呢，結果轉臉就給了他壹擊背刺！
　　慶塵真的沒想到，那位江小棠姐姐在第四區影響力竟然這麽大，說不讓自己進娛樂場所，自己就真的進不去！
　　他想了想說道：“妳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會，”安保人員說道：“現在第四區沒人不認識新晉的虎量級拳王。”
　　慶塵挑挑眉毛，轉身就往回走。
　　這種事最多攔住他壹天，待到明天他用禁忌物ACE－005換張臉，壹樣能夠進來。
　　這時黃子賢在壹旁忍住笑意：“妳以後基本與這種地方無緣了。”
　　慶塵按下自己手機上的某個按鍵，幾分鐘後壹輛浮空車從天而降。
　　他坐了進去，趁著車門還沒關閉，黃子賢低聲對他說道：“最後再提醒壹下，拳臺上壹定小心，如果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直接讓江老板開籠救人。按道理說八角籠內不分勝負是不能開門的，但現在看來，江老板應該願意為妳破這個規矩，千萬記住別逞強。”
　　“會有什麽樣的危險？”慶塵若有所思，或許是黃子賢預料到自己會有危險，但是沒有說破。
　　黃子賢想了想說道：“這算是利息的壹部分，妳可能遇到的對手，不止是虎量級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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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南庚辰也終於找到了獨處的機會，給他發來消息：“塵哥塵哥，我這邊已經結賬了，今晚收益1789萬！我現在就轉妳賬號上！”
　　在這次穿越之前，慶塵、南庚辰、李彤雲就專門花了壹晚上做計劃、核對信息。
　　例如如何配合李依諾去聯系其他影子候選者。
　　例如如何演戲回收壹折票券。
　　例如事後如何分賬。
　　這時，南庚辰猶豫了壹下說道：“塵哥，李依諾今天晚上在拳場裏約慶詩了……”
　　當慶塵想象著南庚辰、李彤雲得知自己的ID是‘可可愛愛’時的畫面，他感慨道：“真特麽讓人害怕……”
　　關鍵是，沒人知道那個ID其實是壹的，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他慶塵在網絡上勾三搭四，所有人都會認為他的ID就是可可愛愛。
　　他還沒法解釋！
　　慶塵想著自己該怎麽跟南庚辰說：妳相不相信其實是壹個裏世界的人工智能幹的這些事情？
　　這種話聽在南庚辰耳朵裏，估計就像是：昨天中午太陽突然變成了黑色，天上降落了壹批外星人，它們掃平了壹整座人類城市，然後偷走了妳爺爺的褲衩。
　　魔幻。
　　荒誕。
　　壹忽然問道：“妳是不是也覺得‘可可愛愛’這個ID很可笑？”
　　慶塵似乎察覺到小恐龍身下的金幣正在離自己遠去，他馬上在車裏坐直了身子：“沒有，首先這個ID並不可笑，它體現了妳內心的純真與無瑕。其次，每個人叫什麽ID都是自己的自由，我憑什麽嘲笑妳？”
　　“真的嗎？”壹遲疑道。
　　“當然！”慶塵說道。
　　浮空車裏陷入了沈默，壹好像並沒有接受慶塵的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慶塵看著車窗外面的樓宇忽然問道：“壹，其實沒有同類會讓妳感覺很孤獨吧，所以妳才會隱瞞身份在網絡上與人交朋友。妳擔心他們知道妳人工智能的身份後會驚詫，會害怕。”
　　慶塵繼續說道：“有時候我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坐在天臺時總會覺得什麽都屬於我，又什麽都不屬於我。”
　　“我們做朋友吧，我不會害怕妳，妳也不會害怕我。”
　　壹認真思考了壹會兒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