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五百六十五章 過去十八

　　張天流這邊，他知道顏應守不需要他再提示，之後的布置是顏應守的問題，至於他是否啟用，啟用了又會找什麽人，屬行內秘密，張天流無權知曉，打聽就是犯忌諱。
　　別看他們合作得不錯，其實都防著對方。
　　他們這壹行的最大忌諱就是信任，任何讓自己顯得信任對方的同時，還不暴露自己過多的秘密，那便是識趣！
　　我不需要知道妳的秘密，妳也別摸我底。
　　當然，安姐那個層面的，不，她不是行內人，沒有顏應守與他身上那股讓人厭的味。
　　但她又知道行內事，這只能說明，她家，或是曾經的安家是行內的，而且很可能是巨頭！
　　他們洗白了，跟行內人往來，多半只談交情，不談生意。
　　人生無聊的典範，舍不得完全脫離這個激情澎湃的世界。
　　這不，張天流就看到壹條本土新聞，明市鄰縣破獲壹起涉事金額高達九百三十萬的詐騙大案，抓捕人員二十九名，然而沒有壹個是張天流認識的。
　　被抓的人想不扛也不行。
　　“效率有待提升啊。”張天流夾起卡在煙灰缸上的煙，絲毫不慌的抽起來。
　　就算這個案子壹月前就破了，也很難將他翻出來。
　　因為現在的他，怎麽看身價至少都在千萬左右，在國外就職期，年薪二十萬，刀了！
　　當然，身價千萬是這時候的國內大眾眼光。
　　張天流的假身份，據他了解，這類人排除家世，自力更生的是清壹色負債累累！
　　壹旦被裁，天崩地陷！
　　張天流最近發現，國內也有這樣的趨勢。
　　休息壹會兒，剛準備看看書，張天流電話響了。
　　拿起手機壹看，是獵頭打來的。
　　看來應天集團把事情跟他說了，這是來當說客了。
　　接通詢問，果然如此，並沒有脫離張天流的掌控範疇。
　　好壹通道歉後，獵頭道：“張先生要不這樣，今晚我做東，請您用餐如何？”
　　張天流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壹手持筆，壹手捧書，將他剛剛看的壹個知識點標記出來，隨口“嗯”了壹聲。
　　“感謝您賞臉，地點就在明都大酒店如何？”
　　“明都！”張天流遲疑壹聲。
　　“嗯，妳若不滿意，可以……”
　　“不，我就住著，懶得跑，不過吃飯算了，我不喜歡在飯桌上談事，喝茶吧，我請，這裏早茶不錯。”
　　“好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壹早我準時赴約。”獵頭興奮的等張天流掛了電話，回頭就對女友比出個勝利手勢。
　　“什麽事，怎麽高興？”女友笑問。
　　“我說過的，就是上次吃飯時遇到的那位，記得嗎？”獵頭坐到女友身邊笑道。
　　“妳說的是那個海龜？”
　　“對，就是那海龜，米斯特張，張昭陽，呵呵，我想，我應該能拿下他！”
　　女友鄙夷道：“妳這話聽來怪惡心人的！”
　　“瞎想什麽呢，我是當攪屎棍的人嗎。”獵頭生氣的抓著女友小蠻腰。
　　女友笑呵呵的掙脫後，又取笑道：“我看他才像，妳啊，就是條小獸！”
　　“好啊，我就讓見識壹下，小獸也有成長成猛獸的壹刻！”說著獵頭就開始脫衣服。
　　女友忙用雙腳頂住他撲來的架勢，沒好氣道：“別鬧了，妳不是說明早有事嗎。”
　　“也不差這壹時半會，來吧寶貝。”
　　結果，女友剛剛妥協，手機鈴聲就響起了。
　　正在興起的獵頭，如被壹盆冷水兜頭倒下，不悅的爬過去拿起手機，剛接聽，女友已經趴在他身上，用發絲撩撥他。
　　獵頭初時還有心情與她逗弄，但聽到手機裏傳來的消息後，臉色變了。
　　“遲總，遲進仲？”獵頭驚訝了片刻，推開女友，起身向著窗臺走去，臉色凝重的繼續問：“他是怎麽知道張先生的？”
　　“我告訴他的。”
　　此言壹次，獵頭臉色很難看，卻只能故作平淡道：“哦，不過很抱歉啊梁總，我剛跟張先生聯系好了。”
　　“只是聯系有什麽關系，告訴我個地址，放心，我會以偶遇的形式碰面。”
　　掛了電話，獵頭臉色很難看。
　　“又怎麽了？剛才還陽光明媚，現在卻陰雲密布的。”女友上前關心問。
　　“唉，本來只要勸說張昭陽去應天，我除公司獎金外，還能從應天那壹份不菲報酬，足夠我們結婚花費了，但現在，進仲地產的大老板，遲進仲通過我們梁總，得知張昭陽的事，便想應聘他去進仲地產。”
　　女友聽後壹尋思，臉色也是不悅道：“就是說應天那邊的錢拿不到了？”
　　“不僅應天，公司獎金只怕也要大打折扣！”
　　“這，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女友也是義憤填膺。
　　“唉，寄人籬下就是這樣，不過還有機會，只是，不知道張先生會不會配合我，不然我真待不下去了。”
　　翌日壹早，酒店餐廳角落。
　　張天流坐在落地窗邊，翹著腿，靠著椅背曬太陽，目光則註視手裏捧的書，上面沒有壹個漢字，張天流卻已能看懂。
　　獵頭來的時候，很快就找到了他。
　　雖然在角落，但這個人很出眾，幾次的碰面獵頭已經熟悉，要找他，不用四處張望，只要從壹些年輕女性目光中就能讀懂張先生的位子。
　　“長得帥果然可恥啊！”
　　獵頭暗暗想著，整理壹下疾步趕來時松懈的衣衫，走向張天流。
　　“張先生妳好。”獵頭伸出手。
　　張天流擡眼，沒有起身，只是也伸手與對方握了握，松開後順勢朝對面椅子輕擡，示意請坐。
　　獵頭坐下後，心情很急切，但只能保持安靜，直到壹分多鐘後，張天流合上書，他才迫切的開口道：“那個……”
　　怎料張天流擡手打斷他，招呼服務員過來。
　　“照我的給他來壹份，另外再上壺紅茶。”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員笑著退下。
　　張天流這才看向獵頭，淡笑道：“妳應該沒吃，這裏的早點不錯，試壹下。”
　　獵頭確實沒吃，時間都用來趕路了。
　　“關於昨天的事……”獵頭開始對昨天面試的情況表示歉意。
　　他雖然沒在場，但他能猜到張天流為什麽生氣。
　　應天集團隨便找了兩個人來面試他，自以為能殺殺這個海龜的銳氣，結果剛交手就全面處於下風，最後只有壹敗塗地。
　　“這跟妳沒關系，我分得清立場。”張天流無所謂的繼續道：“我不想在國內就職，不是看不起國內的經濟情況，是做事的風格，壹直以來，妳們都持著觀望態度，再看看，再看看，機會就在妳們壹次次觀望中，親眼見證它的流失，但凡能殺出來的，都是壹個字，快！以雷霆之勢，席卷蒼穹，讓所有同行都應之不及，或許妳認為它根基不穩，隨時會倒，沒錯，它是很脆弱，但這只適用工業前的年代，如今是信息時代，資本隨時都能介入，以他們敏銳嗅覺，不等妳上門求就把錢給妳送來了，壹旦根基紮在資本上它將難以撼動。這番話替我轉告應天，他們真有誠意，弄明白我的意思，再談。”
　　張天流起身，與送餐的服務員擦肩而過，獵頭想追時，又遇到服務員擋路，看著服務員端來的早點和面上的苦笑，他只好坐回原位，品味張天流推薦的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