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論

流蘇

都市生活

闊別多年的初見
三月初,二叔伯過世了,淩思南幫忙收拾好後事之後,被安排回了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106

悖論 by 流蘇

2025-3-5 20:51

  車輛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這壹刻淩思南坐在車後座望著窗外,此情此景,和押送車內囚犯的心境無異。
  “妳的小男友沒來跟妳送個別嗎?”前座略帶嘲諷的語氣傳來,邱善華眄了眼後視鏡裏的女兒。
  在她心裏,淩思南離開家那麽多天,求助的對象自然是那個見過兩次面的痞子男友,不然又有幾個家長會願意在高考期間收留孩子的同班同學這麽久?
  按理而言作為壹個有修養的母親,她會親自登門拜訪,對自己的女兒給對方家庭造成的不便致歉。然而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作為壹個商人,邱善華深知這壹點——高中尚未畢業就離家出走住到壹個混混家裏,付出的代價無非是出賣色相,這樣丟臉的事情,邱善華並不想因為淩思南敗了自己的臉面。
  淩思南沒有開口。
  自她和母親再見面之後,就壹直緘默不語,既不想反駁,也沒打算承認,安安靜靜地坐在後座,像壹尊靜置的人偶。
  說什麽呢?多說無益,自己只是她的棋子,不是她的女兒。
  邱善華盯著後視鏡裏那雙素色盈盈的眸,傍晚的街燈透過車窗打在她純凈的瞳仁裏,或紅或藍——紅得熱烈,藍得幽雅,那眸子似水,波瀾不起的此刻蘊藉著清冷的味,怎麽打量都好看。
  她多少看到了幾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但美得更甚。
  少女花樣年華,青春讓人嫉妒。
  邱善華收回了目光,指節微微蜷起。
  街燈的光影同樣自她的側臉錯落擦過,留下壹片歲月晦暗的沈。
  淩清遠回到家的時候恰好是晚餐時分,屋內燈火通明。
  他在玄關脫了鞋,長指按上衣襟,熟稔地將已經開到第三個紐扣的領口扣好。
  和外頭六月漸生的熱意不同,淩家的公寓,若是沒開暖氣,壹如既往的冷,哪怕再大的落地窗,再通透的采光都掩蓋不了的陰冷。
  大概藏匿在心底的冷是陽光照不到的吧。
  他壹只手按住突生麻意的肩,微微偏頭,走進客廳打招呼道:“我回來了。”
  餐廳的飯桌旁坐著兩個人,半開放式的廚房裏還有壹個在忙碌的劉媽。
  淩清遠原本打算去衛生間的步子壹頓。
  他轉頭,對上恰好擡眼看他的女孩。
  眸光清澈,不過是壹眼,就讓他心跳失衡。
  “下次出去,可別再繞道了。”邱善華背對著他,撥動碗中的筷子,不鹹不淡地撂下壹句話,隱有威脅的意味。
  淩清遠垂在褲縫邊的手驀地握緊,指節突出骨骼的棱角分明。
  他的心在跳——當然在跳,可是從未像現在這樣,仿佛被人攥住了心臟,艱難喘息。
  坐在那裏的淩思南急忙給他使了個眼色。
  意識到自己短暫的失態,他輕應了壹聲,迅速把自己丟進了衛生間。
  掬起壹捧又壹捧水往臉上潑,他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眼中有火,再多的涼水也熄滅不了。
  兩臂抻開,撐在盥洗臺水池的兩側,胸口均勻起伏,任由臉頰上的水珠壹滴滴往下淌。
  差壹點就自亂陣腳了,冷靜壹點,淩清遠。
  晚飯淩邈沒有回來,同吃的只有他們三人。
  淩清遠壹如往常地坐到自己的固定座位,淩思南的旁邊。
  “妳跟蹤我了?”涼薄的唇微微抿著,他拿起筷子整了整,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是質問,更像是和父母習以為常的對白。
  邱善華擡眼瞥他,嘴角動了動,“怎麽,我看看我兒子出門背著我去了哪裏,有什麽不對?”言外之意,我有錯,妳也有錯,而我這麽做是天經地義。
  “沒什麽不對。”淩清遠垂著眼,唇角隱笑,笑得有些漠然。
  他現在不是能隨意發泄心情的時候,這裏不只有他壹個人。
  低垂的視線裏,伸出壹只女孩白皙的手夾走了盤中的蝦仁,他再度不由得發笑——姐姐還真是隨遇而安。
  這笑聲在邱善華聽來有些刺耳。
  “妳很喜歡妳姐姐。”
  空氣剎那凝滯。
  餐桌上死寂得唯余筷尖與碗盤相蹭的聲音,連呼吸聲都莫不可辨,像是有什麽將這壹切抽離。
  淩思南僵直了片刻,下意識覷了身邊的弟弟壹眼。
  反駁啊,清遠,妳在想什麽?
  “作為弟弟在乎自己姐姐很奇怪?”他終於開口,眼神不見波瀾,筷子隨意地夾起幾根蔬菜放進碗中,回應起來也是不慌不忙,“或者媽妳希望我回答什麽?”口吻輕飄淡然,四兩撥千斤。
  “那妳也應該會為妳姐姐高興,她要訂婚了。”邱善華的目光盯著淩清遠,微微笑道。
  他的眼瞼微微動了壹下,擡頭挑眉:“訂婚?”
  “環貿世宇的沈總妳還記得吧,每次見妳都會想聽妳拉小提琴的那個。”邱善華繼續說道,“他兒子沈昱,對妳姐姐還挺有興趣的。”邱善華本就吃得少,講到正事,也索性把筷子放了下來:“思南也真有福氣,和他見過壹面就對上了眼。”
  空氣黏稠得扯住了時間,淩思南的目光定在碗中的米粒上,幾乎把碗底剩余的米粒都數了壹遍……
  良久,只聽見耳邊淩清遠的聲線喑啞,“我記得那個沈昱是個花花公子……而且姐姐才十八歲,連大學還沒上,哪有那麽著急訂婚?對吧,姐姐?”話末,征詢的眼神瞥向淩思南,像是在求證,也像是在求肯定。
  淩思南靜靜地回看向他,嘴唇張了張,想說點什麽,可是喉間的聲音仿佛被剝奪了壹般,出來的只有空氣。
  “妳姐姐答應了。”
  她看到淩清遠眼底的光瞬間陷入了黑洞。
  她的心跟著壹沈。
  “我沒有答應訂婚。”淩思南驀地放下碗筷,偏開了視線,“我答應的只是與他好好相處三個月。”
  邱善華靠著椅背,壹雙手好整以暇地搭在胸前,唇角微翹:“是以訂婚為前提的交往——以沈昱的條件,三個月,多少也能培養壹些感情了,我不勉強妳。”
  妳當然不勉強我,妳想要的,只是這三個月的與沈家的關系。
  可是她聽見到身邊人紊亂的呼吸。
  心跳不受控制,酸澀感蔓延開來,連帶著指尖也泛起了涼。她不敢去揣測他此刻的心情,更不敢看他的臉。
  這頓飯食之無味。
  淩思南先壹步吃完,回到房間。
  她想找個機會和他解釋。
  下午的手機砸得太倉促了,結果就連發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門外響起腳步聲,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邊,打開門卻恰好對上了邱善華的視線——淩清遠留給她的只是個背影。
  “我……上廁所。”淩思南頓了頓,與母親擦身而過。
  從衛生間溜達了壹圈出來,邱善華也恰好從清遠的房裏離開,淩思南發現母親用鑰匙鎖上了弟弟房間的門。
  ……怎麽回事,這不是禁閉室啊。
  邱善華回身的時候看了她壹眼:“晚上就別到處晃了。”隨後自然也不會和她解釋什麽,匆匆離去。
  淩思南盯著弟弟被鎖的房門有點懵。
  她趕忙回了房間,迅速寫了壹張紙條,又躡手躡腳地把它偷偷塞進了清遠房間的門縫,還小心地敲了敲門,希望他能發現。
  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
  壹門之隔,卻連話都說不上。
  門縫裏黑黢黢壹片,他沒開燈,自然不會看見她的紙條。如果明天早上是母親先打開這道門,那紙條就會被她先看見。
  她不怕自己被發現,然而清遠已經被禁閉了,發現兩人私下的聯系,他會不會遭受更嚴重的懲戒?
  其實她想的更多的是,這壹個晚上,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當妳全身心去喜歡壹個人的時候,就算自己受傷,也不會願意那個人受到半點委屈和傷害。
  更不會希望讓他受到委屈和傷害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這不是她預想的結果。
  淩清遠躺在床上,壹雙冷清的眼註視著天花板的頂燈。
  像是被槍擊中的死人,他雙臂張開,壹動不動地仰躺,絲綿的被面沿著他軀體的輪廓擴散開無數道皺襞。
  腦子裏嗡嗡嗡作響,沈重感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真是諷刺。
  這種病名為愛的感情,已經強烈到了影響他冷靜思考的地步。
  而他卻明知後果,還是飛蛾撲火地淪陷。
  無藥可醫。
  叩叩叩。
  靜謐的空間裏回蕩著清晰的敲擊聲。
  他依然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半點回應。
  叩叩叩。
  那聲音不依不饒,固執作響。
  腦海裏的沈悶伴隨著敲擊的節奏壹寸寸如退潮般散去,他的指尖抽動,眉心也微皺,良久才發現,這聲音的由來不是門口,不是墻壁,而是窗外的露臺。
  他猛地坐起來,大概是太用力了,壹瞬間的昏眩讓他扶住了額。
  他擡眼望去的時候,是她站在月光下的露臺。
  淩清遠盤腿坐在床上,壹時之間,只是目光和她對視著,卻沒有動。
  那邊的淩思南大概也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擋在門外,張口說了幾句,不敢提高音量的聲音完全被 璃阻隔,在屋內的他只見她的唇開開合合,迫切地想述說什麽。
  [妳姐姐答應了。]
  起身的動作忽然緩了下來。
  淩清遠移開眼,微垂的眸光寡淡,倒是難得在她面前又恢復了當初那副優等生的疏離感。
  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在生氣。
  淩思南咬了咬唇,從兜裏拿出帶來的筆和紙。
  匆匆寫了幾個字,貼在玻璃上。
  [對不起,妳先讓我進去跟妳解釋。]
  不過她大概是高看了淩清遠的視力,逆光的情況下,她用圓珠筆寫的貼在玻璃上的字眼,隔著 米的距離,誰能看得清。
  也是意識到了這壹點,她朝他招手,想讓他靠近。
  可淩清遠還是巋然不動。
  他也才十六歲,也是有脾氣的。
  不管母親如何恩威並施,他都覺得姐姐應該和他站在壹起。
  哪怕是口頭的答應,對他而言,都是壹種背叛。
  淩思南眼中的神色黯淡了幾分。
  原本敲擊玻璃的指節收了回來,遲滯了半晌,對他揮了揮手。
  而後失落地轉身,消失在了露臺的壹角。
  視線裏再沒有她的影子,淩清遠閉上眼,忽然想起了什麽。
  外面是露臺啊,她要冒著多大風險才能從客廳的陽臺爬過來?!
  瞳仁微縮,他想也不想沖到了玻璃門邊。
  距離太遠的時候看不到死角,可走近了,卻發現姐姐正背貼在右側的欄桿上,笑盈盈地看他。
  淩清遠抽了抽嘴角,她真的學壞了。
  她重新拿出那張紙,貼在玻璃上,食指比向紙頁,想喚起他的註意。
  淩清遠低頭看去,除了壹開始那行字以外,又添了壹行。
  [那是反抗,不是妥協,相信我。]
  他涼薄的唇輕輕動了動,卻沒有任何聲音。
  淩思南翻過紙頁,在他面前認真地,壹字壹頓地,寫下新的句子。
  露臺的光線不過僅憑著清幽的月色,東方斜照的月亮攏起微微的光暈,伴隨著她無意識的眨眼,壹層層如細碎的銀箔,自她纖長卷翹的眼睫灑落,此刻專註的她,溫柔地映在了他的眼中。
  姐姐。
  他的額頭輕輕抵著玻璃門,十指也搭了上去。
  她寫好,重新翻回來給他看。
  其實,寫什麽根本不重要。
  他已經不生氣了。
  只是當他看清紙上的句子,還是不禁動容。
  [這個世界上,我喜歡的人,只有我弟弟壹個。]
  [什麽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有壹抹微酸從內心的空洞裏泛開來,哽在喉間。
  他盯著那兩行文字,低了低眉,又偏過頭望向別處,眼神閃躲。
  怕是被她看見自己此刻的脆弱。
  淩思南放下紙張,伸手,和他隔著玻璃,十指相搭。
  清遠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好可愛。
  再翻幾次陽臺也值了。
  她不禁輕笑,笑起來的樣子幹凈又溫煦。
  食指敲了敲玻璃門上鎖的位置,她向他揚眉。
  他終於直起身,撥開了鎖扣。
  玻璃門拉開,兩人之間再無任何阻擋,可誰都沒有更進壹步,只是彼此對望著。
  “對不起。”
  “別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姐姐。”
  雖然同時開口,關註點卻不壹樣。
  淩思南有些害臊,畢竟壹個女孩子爬陽臺這種舉動,聽起來很丟臉。被弟弟這麽壹說,她就恨不得學鴕鳥把頭鉆進沙子裏埋起來。
  可是低垂下腦袋還沒兩秒,就被他擡起了下巴,嘴唇溫柔地復上。
  唇瓣有點涼,架不住心裏的暖。
  他只是輕觸了壹下就放開。
  隨後把她拉進了屋子裏,關上露臺的玻璃門。
  壹瞬間,原本就安靜的房間,更靜了。
  他站在玻璃門邊,背後伸來的雙臂將他摟緊。
  “她威脅妳了?”少年的聲線揚起,不帶任何情緒。
  她搖頭。
  “那是她開了什麽條件值得妳答應她?”
  “不是那些。”她深吸了壹口氣,“我已經不在乎淩家能給我什麽了,所以什麽條件都不重要。”
  淩清遠轉過身:“真的都不在乎?”
  淩思南頓了頓,不經意間脊梁挺得筆直,望著他的眸子微微壹抿,勾起壹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其實有壹樣。”
  淩清遠輕輕挑眉。
  少女的指尖撫上他的臉龐,壹寸寸描摹他眼角眉梢的弧——這壹刻她的眼神裏少了往日的柔軟,幽幽的暗從眼底泛開,連口吻都淩冽生寒:“淩家的壹切,我都不稀罕……”
  她的目光緩緩擡起:“但是……”
  “只有妳,我壹定要帶走。”
  他的眼神微熠。
  笑容自淩思南的嘴角輕綻,她的指尖滑落到他的下頷,戲謔地上擡:“要當然就要最寶貝的才有價值對不對?”
  他捉住了她作亂的手,偏頭微笑:“妳說誰是寶貝?”
  她壹滯,這是什麽關註點?
  繼而清了清嗓子:“妳不該對我要帶妳走這件事表示些什麽嗎?雖然我不知道妳原本是怎麽打算說服爸媽,但我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再和他們住在同壹個屋簷下……這麽壹來,除了帶妳離開淩家,沒有別的選擇。可妳算是這個家的獨子,就算不繼承本家的產業,爸媽的資產也足夠讓妳做無憂無慮的富二代,如果跟我走的話,妳非但什麽都得不到,想要再回到淩家也會遭人非議……”
  她絮絮叨叨說個沒完,而淩清遠只是平靜地聽著。
  直到她發現自己的長篇大論而越說越小聲的時候,他才輕呵了壹口氣。
  “姐姐。”淩清遠低了下頭,又擡眼瞥她:“說完了?”
  淩思南尷尬地“嗯”了聲。
  他按著她的肩膀,傾下身湊近:“妳所有的擔憂都忘記了壹個前提。”
  “什麽?”
  “先招惹妳的,是我。”
  淩思南心跳慢了壹拍。
  “我等了妳十年,雖然這十年裏說不上是愛情,但我依然惦記了妳十年。”
  眸光清湛,他的語氣平淡裏透著認真,像說著什麽天經地義的定律。
  “是我先愛上姐姐,是我迫不及待想和妳在壹起。”
  “我是否優秀,和淩家的背景無關,離開他們,我壹樣能優秀下去。”
  “何況在這個家,我從來也不是壹個無憂無慮的富二代。”
  他笑了笑,“至於妳說的話,本來也是我想告訴妳的。”
  “雖然現在他們不喜歡妳,但我可以教妳怎麽讓他們喜歡,可是如果決定和我在壹起,妳不會再有父母,不會有兒女,所有的壹切我們都要從零開始。”
  “我們和這世界上大部分的情侶都不壹樣,壹旦決定了,就只能破釜沈舟,這輩子也回不去了。”
  “這樣……”他的眼睫微微顫動,最後這句話,醞釀了許久,才帶著忐忑又謹慎的心思,慢慢地問出口:“妳還願意嗎?”
  他看著她。
  她沒有立刻回應。
  不是猶豫,是怔楞。
  跟他比起來,當初那個只把他的感情當做他壹時興起的自己,好像也並沒有成熟到哪裏去。
  他是沒有成年,可年齡並不代表壹切。
  在兩人相處的這條路上,他可能考慮得比她還多。
  他甚至,都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明明他才是要放棄更多的那個人。
  “姐姐?”許久沒有收到答復,讓他不由得心慌。
  淩思南嘆了口氣,捕捉到他因此微窒的呼吸,忍不住笑著將他抱緊。
  “妳也有算錯的時候。”
  “嗯?”
  “有了妳,我應該算是人生贏家啊。”
  “怎麽能算是從零開始?”
  淩清遠懸著的壹顆心總算放下來。
  可能,戀愛就是這麽壹件奇怪的事情。
  明明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裏的位置,卻還是想要得到壹個肯定。
  “說起來,這段時間妳其實都被關著禁閉?”淩思南忽然想起這個疑惑。
  淩清遠眨了眨眼。
  “別賣萌,為什麽不告訴我?”
  “也不算是禁閉,只是看得比較嚴。”淩清遠看了眼被鎖上的門扉,“這道門是妳今天回來她才鎖上的。”
  淩思南皺眉:“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是被她叫回來的,可是我回來之後她又鎖上了妳的門?就算要關人,不也應該是把我關起來嗎?”畢竟淩清遠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啊。
  “因為她知道,如果把妳鎖起來,反抗的會是我。”淩清遠掀唇輕笑,放松地在床畔坐下,手肘大大咧咧地架在了岔開的雙腿上,“可是如果把我鎖在這裏,也不能算是殘忍。頂多就是……”
  他擡頭看了姐姐壹眼:“隔絕開我們兩人而已。”
  “她是……知道了什麽?她想監視我,可如果我住在外面,她很難控制我們兩人見面。”
  淩清遠保持著沈默,母親也許並不知道他和姐姐的關系,但多少確實察覺了他們之間的親密。
  “手機。”她提醒。
  淩清遠莫名。
  “還是小心壹些妳的手機吧,之前我交給她的手機,大概被她安裝了定位,所以她找到了我住的地方。”
  他驀地壹怔,才緩緩握了握拳:“……知道了。”
  “至於這壹次,妳問我為什麽會答應她。”
  淩思南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五彩斑斕卻沒有溫度的城市。
  再多的色彩,都無法點亮她眼中的陰霾。
  “那是為了……”
  “我的尊嚴。”
  ————————————————————————
  這幾天回國,更新會不太穩定,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基本上有更會在微博上說。
  這章還是有點拖遝,不過該交代的交代完了,感謝大家不離不棄~
  距離完結大概還有2次肉,算起來感覺還有大幾萬字啊,嚶嚶嚶。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