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系統攻略

　　清晨醒來，卓君彥想要梳洗壹下，但屋內沒水，便拿了水桶出去。
　　就見壹名女子正在院子裏洗頭。
　　那女子面容姣好，只是遺憾的是，左半邊臉上竟然有壹塊燒傷的疤，徹底毀了這玉容。
　　看到卓君彥，女子也不在意，隨口道：“三娘的客人？”
　　卓君彥笑笑：“不，遠房的親戚，住幾天就走。”
　　“哦。沒看見妳來啊。”
　　“昨天晚上來的。”
　　那女子也沒說什麽，匆匆洗了頭回房間。
　　剛回屋，就聽裏面已吵了起來。
　　壹個男人怒吼：“又發騷？什麽男人妳都撩？有本事撩漢，沒本事上床？天天就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有本事去掙錢啊。”
　　女人便呼喊：“老娘怎麽就沒掙錢了？妳掙的老娘花到了？妳特娘的住的是老娘的地方，不服妳就滾出去！”
　　然後就是乒乓動手的聲音。
　　門外壹名老漢走進來，看看卓君彥，聽聽西廂房的吵鬧，呵呵壹笑，徑自進去。
　　老漢身後還跟了個姑娘，壹頭黑又亮的長辮子，模樣兒不算太標致，但也說的過去，關鍵頗有青春氣息。
　　大眼睛看看卓君彥，姑娘想說什麽，卻被老漢壹把拉進東屋。
　　卓君彥看老漢和姑娘，身後響起小冬的聲音：“她叫呂青兒，是老驢頭的女兒。驢馬的驢！”
　　卓君彥將水桶丟入井中開始打水：“看的出來，她不是幹這個的。但呂老頭應該是滴翠樓裏的。”
　　小冬好奇：“這妳都看的出來？”
　　卓君彥晃了幾下水桶上的繩子，卻發現那水桶就是飄在水面上不下去。
　　小冬道：“妳沒打過井水？要左右用力，我來吧。”
　　“沒事，我會的。”卓君彥默運馭物術，水桶緩緩沈入水中。
　　與段成罡的壹戰，讓卓君彥內力全失，但靈覺尚在，馭物術不受影響。
　　小冬奇怪看他：“妳是異人？”
　　“沒，就是巧勁。”卓君彥笑笑。
　　小冬撇嘴：“沒事，妳就扯吧。反正來這裏的人，嘴裏都沒真話。”
　　卓君彥：“……”
　　想了想，他說：“那就聊點真的？比如妳父親？”
　　小冬搖頭：“我是個雜種，不知道父親是誰。”
　　韋小寶啊！
　　小冬是林三娘當年跟壹位客人生的。
　　生了孩子後，林三娘身材走樣，花容難保，連帶著生意也壹落千丈。好在她當年成名時也攢下些錢來，又曾和滴翠樓主人有些舊情，便在滴翠樓後面買了這宅子的壹間屋。
　　真說起來，日子還是有的過的。
　　但林三娘壹心希望脫離這皮肉生意，不讓兒子在這染缸中成長，於是也便努力想著法子賺錢。
　　因為生意差，所以平日裏出入也自由，有時候為了賺錢，當樓裏沒有空屋時，甚至會帶客人到自己屋內——壹邊努力想著讓兒子脫離這環境，壹邊卻在小孩子的眼皮子底下做生意。
　　這或許就是壹種矛盾吧。
　　矛盾無所不在，妳所想要得到的，往往是妳先付出的。
　　除了林三娘和她兒子外，東進廂房裏住的就是老呂頭和他女兒，老呂頭在滴翠樓做車夫，當年為滴翠樓老板趕車時帶其逃命，瘸了條腿，老板感激他，給了他住所。
　　西進廂房裏住著壹對男女，男的叫金盛，是滴翠樓的護衛，女的叫香草，是金盛妻子，原本也是滴翠樓裏的娼妓，後來因為客人發難，把香草的臉弄傷了，客人賠了錢，也便住進了此地，但香草也因此沒了生意。金盛壹邊討厭妻子勾男人，壹邊又嫌妻子沒客人，夫妻倆也是因此時常爭吵。
　　這便是民生，這便是民間。
　　有家長裏短，有溫暖和煦，但更多的是雞零狗碎，吵吵鬧鬧。
　　打了水，洗了臉，看林三娘不在，卓君彥便搬了椅子在院中躺著。
　　與段成罡的壹戰，讓他收獲巨大。
　　首先就是他參悟了定位的奧秘。
　　陳思羽他們的定位，與狄青霞他們的定位，正好是截然相反的。
　　狄青霞是讓別人找到自己，好比是個接收器。
　　陳思羽是主動找到別人，好比是個發送器。
　　段成罡的出現，讓他對空間的運用有了更深壹層的領悟。
　　如果說陳思羽是起點，狄青霞是終點，段成罡就是中點。
　　從實用上而言，中點目前是最有效的。
　　但從整個空間異術的體系而言，那麽完整的理解更有意義。
　　擊殺段成罡，就好比卓君彥壹下子獲得了壹件武器的三個構件，終於可以拼成壹塊了，雖然這把武器還很粗陋，沒什麽大用，卻至少可以讓他屏蔽自身的存在。
　　壹如在自己身上加個壁障，使空間定位對他無效！
　　其次就是他終於走上了聖境之路，連帶著對那種神秘能量的抵抗也大大增強。
　　按照孫含香告訴他的方式，聖境和靈境不同。
　　確定是否靈境的，是異術是否形成對應的領域，是異術層級的本質提升。
　　聖境則恰恰相反。
　　正所謂化境修勢，聖境修意。
　　意者，意之所在，力之所及，形之所現，是以廣而羅之，無所不知。
　　簡單壹句話，便是廣！
　　所以別看孫含香的修行之法是內力轉聖力，那不過是修煉的法門，其本質就是意境。
　　壹直以來，異術的特性就在於適用面廣，而武道的特性是自體強。
　　但在晉升聖靈二境後，兩大境界同時做出了“補短”這個選擇。
　　靈境開始提升強度，形成領域存在；聖境開始提升適應度，形成類異術效果。
　　壹個縱向提升，壹個橫向提升。
　　至於聖境之寶，不過是加強這方面的效果而已，有沒有，都不影響聖境。
　　而卓君彥的內力全失，其實就是轉化前必須經歷的壹個步驟。
　　正因此，可以說卓君彥已經走上了聖境之路。
　　但卓君彥卻不滿足於此。
　　他並不認可現在的方案，他有自己的想法。
　　現在真正困擾他的，反而是時間。
　　因為按照孫含香的說法，僅是從化境巔峰到成為正式的聖境這壹階段的積累期，就需要壹段相當長的時間，還不包括突破需要的時間。
　　對卓君彥來說，這時間太長了。
　　而且系統在這個問題上幫不了他，化境巔峰就是它能做的極限。
　　好在卓君彥已經有了思路——說白了，系統不過就是加速自身肌理運轉而已。仿佛體內的時間與體外的時間，形成了兩個世界。
　　而打破對系統的依賴，讓自己擁有系統的能力，正是卓君彥壹直以來需求的。
　　那麽系統的“速成”之道，顯然也是壹個可以取代的目標，凱瑟琳的圖譜上有關於加速細胞能量運轉的物質介紹，只要把握了，便可做到。
　　閑來無事，遐思進取。
　　卓君彥破天荒進入了人生中難得的閉關時刻，每日便鉆研進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