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壹章 玉鳳樓

　　赤霞山上，玄機峰頂。
　　壹座殿宇高懸其上，內有壹樓，巍峨高聳，淩駕萬方，樓頂雕壹玉鳳，做展翅欲飛狀。
　　這便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十二重樓之壹，玉鳳樓。
　　玉鳳樓前，矗立著壹塊如白玉般光滑的巨石，便是號稱曾引玉鳳落寶地的玄機石。
　　昨夜之戰，玉鳳樓也曾有來。
　　卻只遠遠觀望，並未直接參與。
　　但是妳不來，不代表我不去。
　　此時的玉鳳樓前，演武場上，卓君彥負手而立，身旁是羽未央，歸小貓，雪方晴，羅小洛，馮三水，範震南，燭書錦等壹行人。
　　樓內匆匆跑出壹名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對著卓君彥拱手作揖：“玉鳳樓李歸雁，見過元首！”
　　卓君彥只是看著那玄機石，並不說話。
　　羽未央已道：“李樓主，過來不是找妳的麻煩，但是有什麽問題，妳最好也配合壹下。”
　　“是！”李歸雁顫顫驚驚回答。
　　偷眼看卓君彥，見他面無表情，只是關註玄機石，小聲道：“此石便是玄機石，號稱鳳凰落處，內必有寶。可惜千年以來，也未曾發現有什麽寶物。”
　　卓君彥淡淡道：“可玄機石還在，竟然沒被砸碎？”
　　李歸雁訕笑：“玉鳳樓還是有些自保能力的。”
　　卓君彥走上前，手撫潔白大石：“那若是我要殺雞取卵，妳如何自保？”
　　李歸雁低首無言。
　　卓君彥笑笑：“我能做到，別人也能做到。此石之所以無事，是因為它確實就是壹塊普通石頭。若上天真有鳳，那這鳳凰不是瞎了眼，便是傳說有誤，所落處非此石。”
　　他說著看看李歸雁：“千年以降，總難免會有蠻橫不講理的，若非要碎石又如何？玉鳳樓為了保這個，準備了不少假石頭吧？”
　　李歸雁嚇了壹跳，叫起撞天屈：“確實只是傳說！”
　　他不敢隱瞞卓君彥，只得承認，確實這石頭就是玉鳳樓自己準備的，只不過玉鳳樓也確實沒什麽奇石，這麽做也只是為了給外面壹個交代。
　　羽未央奇怪：“既然確實沒有，那便毀了就是，為何還非要豎這麽壹塊？”
　　李歸雁無奈：“祖師遺訓，不得不遵。”
　　卓君彥笑問：“玉鳳樓存在沒到千年，這赤霞山也幾經變遷，就算有千年，也難保不出壹個不孝子。壹則遺命，就能誓守千年？”
　　李歸雁道：“玉鳳樓確實不是赤霞山最初的門派，但始終都是壹脈相承下來的。入我門下，皆需立誓，讓玄機石存在此處。若有違此誓，則此生難有精進。”
　　按李歸雁的說法，玉鳳樓也好，赤霞山上的其他前身門派也罷，確實都有過不遵祖師遺訓的，但這些人無壹例外，都在武道修行上有了重大阻礙，最終又不得不把玄機石重新搬出來——真假不管，外面信不信也不管，反正妳在這裏立壹塊玄機石，那就沒問題！
　　“有趣！”卓君彥仰面看天。
　　他現在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已經徹底免疫，許多事便如魔術，看起來古怪，看到了內幕也便不再稀奇。
　　還是雪方晴道：“李樓主可知道任平生？”
　　聽到這個名字，李歸雁微微愕然：“平生師弟？”
　　“師弟？”眾人皆是壹愕。
　　羽未央奇怪：“妳是說，任平生是從玉鳳樓裏出來的？”
　　李歸雁點頭：“他在玉鳳樓裏做過壹段時間的弟子，後來離開了。”
　　卓君彥來了興致：“什麽時候的事？”
　　李歸雁想了想回答：“大約23到25年前，那個時候我還只是樓內的壹名普通弟子。”
　　聽到這話，雪方晴羽未央同時激動。
　　雪方晴已道：“那玉鳳樓那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壹個外域男子？”
　　“外域男子？”李歸雁微微壹怔：“稍等壹下。”
　　李歸雁匆匆跑回樓內，片刻後叫來壹名老人。
　　那老人見了卓君彥，忙跪倒：“趙升見過元首。24年前，老兒還是玉鳳樓的外堂值守，確實見過壹名外域男子，生的高鼻深目，那眼睛是藍色的，皮膚極白。”
　　這就對上了！
　　卓君彥直接道：“說壹下當時的情況。”
　　老人仔細回想著：“那應當是壹個風雪天，那天的風雪極大。那天是任平生在院外打掃，打開門，卻看到壹名外域男子昏迷在門前。平生便把他帶了進去……”
　　他仔細思考著，回想過去的事。
　　卓君彥道：“然後呢？”
　　老人努力回想著：“我記得當時我還斥責他，為何將外人帶入，要他把人趕走。但當時那人看起來已快要死了，平生不願如此，便將他安置在了外面，大約三日左右。三日之後，那外域男子便不見了，在那之後不久，平生也走了。”
　　“這段時間有發生過什麽特殊的事嗎？”卓君彥問。
　　老人拼命點頭：“是有！就在那男子來的第三天，先祖堂突然震動，明明是半夜，卻突現霞光。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天現異象，好在時間不久。那之後，那外域男子就失蹤了，平生也走了。我也是因此，記得此事！”
　　“先祖堂？”卓君彥笑了：“走，去看看！”
　　已是跨步進入玉鳳樓。
　　先祖堂就在玉鳳樓後方，是玉鳳樓弟子們祭拜祖師之處。
　　進入堂中，就見上方擺著無數牌位，都是玉鳳樓的歷代祖師。
　　在壹眾香火牌位的上方，還掛著壹幅畫。
　　壹幅玉鳳棲枝圖，圖中壹只白玉鳳凰立於壹株梧桐樹上，樹下還有壹女子，立於石上，只見背面，不見面容，卻身影綽約，自有壹股曼妙風韻，穿的卻是壹件奇特宮廷長裙，此間未見。
　　看著畫像，卓君彥輕笑：“鳳凰不是落在玄機石上嗎？怎麽又成梧桐樹了？”
　　李歸雁尷尬苦笑。
　　目光掃過那壹眾牌位，卓君彥道：“這上面的牌位，都是玉鳳樓的祖師？”
　　“是。”李歸雁應道。
　　“玉鳳樓之前，是赤霞派，後來赤霞派沒了，才有的玉鳳樓。那麽赤霞派的祖師，妳們有供奉嗎？”卓君彥問。
　　李歸雁愕然：“這個自然是沒有的。”
　　羽未央便道：“玉鳳樓存在也不過二百年，歷史淺了。”
　　“確實淺了，但至少有壹樣東西，比赤霞派加玉鳳樓的歷史都長……”卓君彥悠悠說著，目光停留在那副畫上。
　　嘴角輕抿笑意：“這畫，存在了卻有千年了吧？好古董，好寶貝！”
　　壹揮手，那畫已飄飄落於卓君彥手中。
　　嗡！
　　畫落於手的那刻，卓君彥腦中壹陣嗡鳴，眼前景象驟然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