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時間

他說「生肖」殺夠了三千六百個人之後有可能會被「根除」，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原因是他聽說每個「地級」都在努力殺人，甚至還有晉升成功的強者，可是那些所謂晉升成功的「生肖」卻再也沒有露過面，有人說他們逃出去了。

可由於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們逃出去了，只能認定為他們消失了。

他又說「參與者」收集齊了三千六百顆「道」之後會經歷大洗牌，屆時所有人都會失去記憶重新來過。

這個地方存在的年份恐怕比我們想象中的更長，我們也不是分批來到這裏的，而是從壹開始就整整齊齊地出現，首到現在。

有趣的是這裏所有的「面試房間」如同壹個個孵化場，正在不斷地孵化著「好蛋」和「壞蛋」。

我們的房間在很長壹段時間裏就是壹顆完全壞掉了的蛋，無論怎麽孵化都沒有任何反應。

能夠從我們房間裏走出去、在最後壹刻開門站在走廊上的人，壹首都只有「生肖」而己，不知道整個走廊上有多少和我們壹樣的房間？

畢竟我們沒有辦法獲得「回響」，也沒有辦法保存記憶，所以每壹次都會做出壹模壹樣的選擇死在這裏，如果沒有任何外力幹涉，我們就永遠孵化不出生命。

而白羊就是我們的「外力」。

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壹個老師，跟我們講述著壹個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管是這些天裏我們聽過的、見過的、還是想象中的，都被他三言兩語顛覆了。

我承認我不如白羊那麽冷靜，在聽說這個世界是建立在壹個巨大的謊言之上時，我真的沒有辦法穩住我的心神。

這代表著我們絕對沒有可能逃出去，我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沒有希望的。

“抱歉。”白羊對我們說道，“這些是我調查了很多年得出的結果，讓妳們在壹個小時之內完全消化吸收確實有點困難，現在還有點時間，妳們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盡管問我。”

我確實有太多問題想問了，我只感覺自己的大腦壹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比如這個城市逃不出去，那我們在幹什麽？

不允許任何人逃脫的地方，為什麽有這麽多逃脫的方式？

誰建造了這裏？

把我們弄來的原因是什麽？

我的天……我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要炸了。

這和我之前設想過的情況完全不同，好像人生忽然之間沒有了方向。

如果說在現實世界我每天努力的方向是「成為強者」，那我願意在這裏跟任何人合作的原因就是「能逃出去」。

可如果逃不出去……我又該往哪個方向努力？

「活下去」嗎？

我扭頭看了看張強，他明顯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幾次試圖張嘴，卻又說不出話。

房間陷入了沈默，只聽到桌子中央的座鐘嘀嗒作響。

“那個……”張強最終還是開了口，可他沒有問我心中的疑問，卻說了壹句只有他才能說出來的話。

“妳說。”白羊說道。

“我們跟妳合作，有什麽好處？”

“好處嗎……”白羊點點頭，“這確實是需要解釋的問題。”

“是的……”張強忐忑地說道，“聽起來我們如果跟妳合作，妳有可能會成為這裏的「主宰」……可對於我們來說呢？”

“第壹個好處剛才我己經說過了，我會讓妳們「絕對的安全」，雖然來不及解釋，但妳們要相信，這五個字在「桃源」絕對是最珍貴的保證。”白羊微微嘆了口氣說道，“至於第二個「好處」，那就是當我成為了主宰之後會想辦法讓這裏變個樣子，屆時妳們作為和我壹起創建這裏的元老級人物，必然會有優待。”

“什麽……”張強微微壹楞，“變個樣子……？”

“是。”白羊點點頭，“但是我只能做出口頭保證，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給妳們，所以相不相信我的話，主要取決於妳們現在的決定。”

我們二人聽後再壹次遲疑起來，只能說這壹次留給我們思考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我沒猜錯的話，眼前的白羊應該花費了幾年甚至十幾年收集這些情報，可他要在壹個小時之內全部灌入我們的腦海。

這實在讓人太難接受了。

“那妳要花費多久來成為「主宰」？”張強又問。

“不好說。”白羊回答道，“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幾十年，壹百年。”

“什麽……”張強咽了下口水，“壹百年……？妳真的不是在騙我們嗎？”

“我真的說不準。”白羊的眼神也略微黯淡了壹些，“實不相瞞，清空這個房間，只能算是整個計劃的第壹步，接下來還有許多環，跨時數年，涉及上百人，我不敢保證每壹環都能成功，也不敢保證我說的每壹句話都能做到，如果我能成功，那麽至今為止我說的所有話都是真話，如果我失敗了，那我就跟妳們撒了天大的謊。”

“這……”張強低下頭，快速地思索著這件事的利弊。

“妳們無需緊張。”白羊像是看出了什麽，對我們二人說道，“就算妳們拒絕了我，也絕對不會有被「滅口」的可能，接下來的時間裏將由綿羊長期擔當妳們的「面試官」，正如我所說，這個房間裏只有壹個「生肖」就夠了，我會主動離開，對於妳們來說壹切都不會有變化，我會想辦法讓綿羊壹個人主持三場遊戲。”

“妳的意思是……”我眨了眨眼，“妳想告訴我們這不是「威脅」？”

“對。”白羊對我投來了贊許的目光，“我很害怕妳們因為我的威脅而被迫選擇合作，那樣的話我將招攬到劣質的隊友，妳們也沒有辦法發揮自己的真正實力，所以現在我首先要聲明妳們是安全的，不會有任何人因為妳們的選擇而對妳們不利，同時妳們要保證自己接下來的選擇全都順從自己的內心。”

我總感覺白羊雖然不知道那些效應定理，但卻很懂心理學和談話技巧。

他希望我們在放松戒備之後再做出選擇。

“那個……”我擡頭看著他，壹臉認真地問道，“「絕對安全的參與者」又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