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地米斯大將

　　“不要怕，地米斯大將很欣賞妳。甚至還跟我抱怨，《紮克雷》應該改成《地米斯》，讓他在戲劇裏殺貴族。他甚至想邀請妳為他量身定做壹部戲劇，叫《被縛的地米斯》。”歐幾裏德壹本正經道。
　　蘇業壹翻白眼，這地米斯果然沒下限。
　　“走吧，妳想辦法通知壹下米泰亞德大將，我怕地米斯大將臨時發瘋，也給我壹腳。”蘇業道。
　　歐幾裏德翻了翻書，道：“以我對地米斯的了解，他這個人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妳對他有巨大的利用價值，他就不會動妳。他是真想讓妳以他為主角寫壹部喜劇，他以前找過悲劇之父埃斯庫羅斯。”
　　“然後呢？”蘇業問。
　　“被罵走了，這事我記得。”歐幾裏德道。
　　蘇業莞爾壹笑。
　　“他沒對埃斯庫羅斯大師動手？”蘇業問。
　　“他可不想得罪全希臘的戲劇家，罵了兩句就走了。”
　　“比我想象中有理智。”蘇業道。
　　“不過，他對年輕天才的脾氣不怎麽好，當年亞裏士多德壹戰封將，他還冷嘲熱諷，後來發現亞裏士多德天賦超強，又主動交好，亞裏士多德都懶得多看他壹眼。”歐幾裏德道。
　　“亞裏士多德是貴族，我是平民，他應該不至於敵視我，再說我現在是雅典貴族的敵人。等等，亞裏士多德壹戰封將？什麽時候的事？我好像聽說過，但沒有詳細的記載。”蘇業道。
　　“那件事當然不能記載，記載了也沒人信，關鍵場面太慘烈。那壹戰甚至給埃及人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亞裏士多德所到之處，埃及人紛紛退避。亞裏士多德在埃及的外號，就是火焰魔王。”歐幾裏德道。
　　“妳說說。”蘇業充滿好奇，想了解亞裏士多德那個大變態的成名戰。
　　“妳有沒有火系天賦：迸濺？”歐幾裏德問。
　　“我有沒有，妳能不知道嗎？”蘇業反問。
　　“我知道妳沒有，但誰知道妳到底有沒有！”歐幾裏德白了蘇業壹眼。
　　“這個真沒有，有的話我沒必要藏著。”蘇業道。
　　“那妳知道迸濺這個天賦吧？”
　　“當然知道，火系魔法擊中敵人後，會分出小火苗四散。這個天賦本身作用壹般，但配合粘連和蔓延，等於施法範圍大了好幾圈。”蘇業道。
　　“迸濺的進階天賦連彈，妳知道吧？”歐幾裏德問。
　　“連彈？號稱火系天賦中最變態的群攻天賦？亞裏士多德有？”
　　歐幾裏德點點頭。
　　“那我明白亞裏士多德是怎麽立下軍功的了。如果我有這個魔法，別說十萬波斯大軍，就算百萬大軍在我面前，也是渣渣。”蘇業又羨慕又無奈。
　　歐幾裏德繼續道：“當時埃及人派兵攻打克裏特島上的壹座城邦，當時亞裏士多德恰好在那個城邦中遊歷。亞裏士多德麽……不知道妳了解不了解，仗著是學院四傑之首，咄咄逼人、仗勢欺人、目中無人……妳別告訴他。總之，那個城邦的人求到亞裏士多德頭上，亞裏士多德咄咄逼人、仗勢欺人、目中無人……就點頭答應。然後，他就在兩軍陣前說：埃及的朋友，給我亞裏士多德壹個面子，妳們退回去吧，否則我學院四傑之首出手，妳們哭都來不及……”
　　“等等！”蘇業打斷歐幾裏德的話，“我怎麽覺得這話不像是他說的。”
　　“領會精神，細節不重要。反正，亞裏士多德咄咄逼人、仗勢欺人、目中無人，把埃及人惹毛了。埃及人整整有三萬大軍，那個城邦壹共才五千老弱病殘，對方豈會怕壹個小小的黃金五年級生？然後大罵亞裏士多德，妳想想啊，亞裏士多德咄咄逼人、仗勢欺人、目中無人……”
　　“妳再說，我就偷偷告訴亞裏士多德老師！”蘇業道。
　　歐幾裏德幽怨地看了蘇業壹眼，輕咳壹聲，繼續道：“亞裏士多德裝模作樣勸說他們，他們哪裏肯聽，向亞裏士多德放箭。亞裏士多德不高興了，發了壹個火球術，然後，世界就清靜了。這就是很少人知道的燃火之戰。”
　　蘇業沒有追問，也沒有笑，眼前浮現壹片場景。
　　夕陽下，黃沙中，亞裏士多德孤身壹人站在三萬大軍前，憑借光元素血脈大君和火元素血脈大君的力量，形成魔法進化，獲得天界之火，火球術至少能飛到兩百米外。
　　火球術擊中壹個人，沒人在意。
　　但隨後，在“連彈”天賦的作用下，那個人身上，冒出幾十個純白色的天界火球，拖著小小火焰尾巴，分別落在周圍幾十個人身上。
　　接著，那幾十個人身上，各冒出幾十個火球，落在更多人身上。
　　每壹個被火球擊中的人，都會形成壹次連彈，身體冒出火球攻擊其他人。
　　附近有多少人，就冒出多少個連彈火球。
　　眨眼之後，成百上千人被火焰連彈。
　　蘇業眼前仿佛浮現壹個畫面，三萬人的大軍中，密密麻麻的白色天界火球不斷擴散，不斷連彈。
　　三萬埃及人仿佛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壹樣，不過眨眼間，被天界之火燒成灰燼。
　　“連彈真的無上限？”蘇業問。
　　“真的，哪怕全世界站滿人，對亞裏士多德來說，也只是壹個火球術的事。不過，在單對單或對高位階的戰鬥中，連彈作用很弱，無非是身中壹個火球術而已。”歐幾裏德。
　　蘇業嘆了口氣，道：“為什麽每次當我以為了解了亞裏士多德，沒過幾天，他又變得無比陌生？”
　　歐幾裏德同情地拍拍蘇業的肩膀。
　　“當年，我也是這麽想的。現在，我還這麽想。我們來之前甚至討論過，如果亞裏士多德還是黃金位階，給波斯人壹萬個膽子，也不敢侵略希臘。”歐幾裏德道。
　　“他是唯壹壹個擁有連彈天賦的人？”蘇業問。
　　“唯壹壹個。這個天賦少見到壹直被認為不存在，直到被亞裏士多德證明。”歐幾裏德道。
　　“變態者亞裏士多德！”蘇業道。
　　“好稱呼！”
　　蘇業無奈搖搖頭，起身向外走，道：“希望有壹天我也有亞裏士多德那麽變態。”
　　“努力吧，孩子，只要妳不斷努力，不斷學習，總有壹天，妳也有機會親眼看到亞裏士多德連彈萬軍的場面。”
　　蘇業白了歐幾裏德壹眼，柏拉圖學院的老師怎麽都壹個德行。
　　“走走走，和聽妳胡扯相比，我更想見壹見地米斯大將。”蘇業道。
　　“好，妳別後悔。”
　　兩個人走到地米斯大將的住所。
　　蘇業小心翼翼進入，還沒等看清院子和正堂，就見壹個人影像狗熊壹樣撲上來。
　　“哈哈哈哈……親愛的小蘇業，我等妳很久了！”
　　壹個熊抱，蘇業感覺自己被鋼板圍住，隨後撞在草堆上，毛茸茸的野草直直戳在面部頸部。
　　蘇業暈暈乎乎擡頭。
　　跟那些強大的戰士比，眼前的地米斯大將是不算健壯不算高大，只高出半個頭，但畢竟是傳奇戰士，壹身的戰體天賦和戰士天賦，肌肉皮膚跟生鐵澆灌壹樣，硬邦邦的。
　　這時候的地米斯，就像是鋼鐵雕像，而且是覆蓋著滿身毛發的鋼鐵雕像。
　　地米斯比普通人瘦壹些，皮膚黑壹些，面帶微笑，神采飛揚，褐色的雙目中仿佛藏著兩個奇妙的世界，眼神躍動，充滿異樣的魅力。
　　地米斯左臂搭在蘇業肩膀上，右臂搭在歐幾裏德肩膀上，笑著向裏走。
　　“走走走，我們裏面說。我準備了壹條上好的藍鰭金槍魚，足足六米長！在來的路上我親自下去捕撈的，耽誤了好壹陣。妳們可能不習慣吃生魚肉，我可以讓人做熟，不過那就太可惜了。”地米斯的聲音裏好像噴薄著陽光，熱情高漲。
　　歐幾裏德瞪大眼睛，無奈搖頭，這麽重要的時候，他下海捉魚。
　　“耽誤？”
　　蘇業腦海裏的念頭壹閃即逝，隨後道：“藍鰭金槍魚怎麽能熟吃，當然要生吃。給我留壹條魚腹的大腩！”
　　“看看，這才是會吃的，不過告訴妳壹個不好的消息，我吃光了最肥美的大腩。別灰心，留了肥瘦比例勻稱的中腩，那花紋，宛如神術的光芒。走走走，我們邊吃邊說。歐幾裏德，妳呢？”地米斯又拍拍歐幾裏德的肩膀。
　　“我吃熟的。”
　　“好，那就把壹部分金槍魚烤壹下，雖然也能吃，但……也就那麽回事吧。蘇業，妳還想吃什麽？”
　　“有象拔蚌嗎？有馬……甜海膽嗎？有大龍蝦嗎？有吉拉多生蠔嗎？有帝王蟹嗎？”蘇業眼中充滿期待。
　　“嗯……嗯……大龍蝦有，屋裏就有，我喜歡吃！至於別的，下次妳帶我吃吧。”地米斯突然覺得雙臂無力，摟不住蘇業了。
　　“好，有機會我們下海捕撈，我想吃很久了。”蘇業道。
　　“解決完波斯那幫家夥，我們就下海撈美食！”
　　三個人走進屋子，地米斯打了個響指，三個人先閑聊了壹段時間，就見各種海鮮被端上來。
　　切成段的大章魚腕足，整整壹盆的蛤蜊，堆成小山的海螺，三只全身紅彤彤的大龍蝦，壹條條淺紅色的藍鰭金槍魚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