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獎勵

　　許多同學越發詫異，他們沒想到去年不聲不響的蘇業，說話這麽有條理，甚至隱隱有壹種老師才有的氣度。
　　壹些人發現，蘇業好像比上學期高了不少，也壯了不少，壹點不像魔法師，倒像是戰士。
　　壹旁的霍特道：“是啊，蘇業說的真對。咱們都是同學，就別這樣了。”
　　“我看就算了吧。”另壹個同桌吉米笑道。
　　熱鬧的教室安靜下來，更多同學向這裏看過來。
　　赫頓面色壹變，伸手猛地壹推蘇業，蘇業向後壹仰，急忙扶住桌子，差點翻過去磕到頭。
　　赫頓大怒道：“妳什麽意思？我不過跟妳開個玩笑，妳把事情說的這麽嚴重！玩不起就別玩！”
　　“我本來就沒想要和妳玩。”蘇業的語氣依舊溫和。
　　“妳在挑釁嗎？”赫頓上前壹步，仗著身高，居高臨下惡狠狠盯著蘇業。
　　兩人之間，隔著壹條凳子。
　　蘇業拍了拍長袍，轉身望向身側的霍特，溫和地壹笑，道：“我有點小麻煩，妳能幫我看好後背嗎？不需要動手。”
　　許多同學微微色變，看好後背，在士兵中相當於並肩作戰，雖然蘇業不需要霍特動手，但意味著蘇業可能要出手。
　　霍特壹邊起身，壹邊用腳推開自己的凳子。
　　超過兩米壹的身軀站起來，宛如小巨人壹樣，配合他多年鍛煉過的粗壯身體，充滿壓迫力。
　　“我不會把夥伴的後背暴露給敵人。”霍特認真地回答。
　　霍特在學校的名聲極好，從不惹是生非，但是，每當學校的同學跟其他學院的戰士沖突，進行角力、摔跤或拳擊等私下賽會，他都會毫不猶豫參與。
　　“謝謝霍特，”蘇業轉回頭看向赫頓，面帶微笑道：“我不喜歡別人叫我三傻，也不喜歡別人叫我二傻，所以，我希望妳當眾承諾，以後不再叫我三傻或別的外號，像對待普通同學壹樣對待我。”
　　“妳還是在挑釁我！”赫頓面色更冷。
　　“不。”蘇業認真回答。
　　赫頓面色緩和，道：“那就好！我要叫誰，怎麽叫，是我的自由，妳管不著！”
　　“妳確定？”蘇業問。
　　赫頓冷笑道：“怎麽，妳想動手？妳可要想清楚，只要不動用魔力和神力，不借用武器，學院不禁止任何私鬥。當年佩呂斯被我揍成什麽樣子……”
　　不等赫頓說完，蘇業突然揮動右臂，拳頭狠狠擊在赫頓的鼻子上。
　　毫無防備的赫頓慘叫壹聲，連連後退，後背撞在墻壁上。
　　鼻血四處噴濺。
　　蘇業壹個飛躍跟上去，從赫頓兩個同桌之間穿過，迅速揮出壹記下勾拳，狠狠擊在赫頓的腹部。
　　“嘔……”赫頓猶如彎腰拱背的大海蝦，因為胃部劇烈疼痛幹嘔起來。
　　赫頓的兩個同桌正要出手，霍特的兩只手分別搭在兩人的肩上。
　　“這是他們兩個的事。”
　　兩人呲牙咧嘴，強忍肩部疼痛，壹動也不敢動。
　　赫頓捂著噴血的鼻子，疼得眼淚直流，嗚嗚亂罵。
　　蘇業抓著赫頓的下巴，把赫頓的頭按到墻上，平靜地盯著赫頓的雙眼，道：“我剛才‘不’的意思是指，妳不配讓我挑釁。”
　　“妳這是在找死……啊……”
　　蘇業的膝蓋重重頂在赫頓的腹部。
　　赫頓壹手捂著鼻子，壹手捂著肚子，斜斜倒在地上，口中發出連綿不斷的低聲痛呼。
　　班級裏的同學都看呆了，這種打架很尋常，但平日裏那個不聲不響的孩子，怎麽能打過赫頓？
　　蘇業居高臨下俯視赫頓，平靜地道：“我的成績差，我承認，但只要我努力學習，用更好的方法努力學習，成績壹定能提高。但妳呢？欺淩同學，逼人退學，毀人壹生，如果不認錯，那妳的卑劣與錯誤，將深入妳的骨髓，化為罪惡，終生背負。告訴我，妳錯了。”
　　“不！”赫頓大聲喊叫。
　　“告訴我。”蘇業的語氣越發平和，對著赫頓的面龐，緩緩擡起腳。
　　地上的赫頓死死咬著牙，但看到蘇業那冰冷的目光，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那些殺過人的士兵，身體壹顫，忙道：“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叫妳三傻了！再也不叫了。”
　　“再說壹遍。”
　　“我錯了，我再也不亂叫妳外號了，再也不叫了。”
　　“蘇業。”雷克低聲提醒壹聲。
　　蘇業看了壹眼雷克，點了壹下頭，表示自己不會在教室裏把事情鬧大。
　　蘇業露出笑臉，彎下腰，向赫頓伸出手，道：“很好。我希望從今天開始，妳我的誤會解除，我們依舊是友好的同學。”
　　赫頓盯著蘇業看了好壹會兒，點點頭，伸出手，被蘇業拉起來。
　　蘇業拍拍赫頓的肩膀，道：“去找老師治療壹下。過幾天妳傷好了，我請妳去海豚河吃頓飯。”
　　赫頓點點頭，和兩個同桌向外走去。
　　眾多同學松了壹口氣，蘇業既然說請吃飯，意味著雙方不會結仇，選非貴族區最好的海豚河，應該只是說說，那裏可不是蘇業去得起的地方。
　　教室裏很快恢復了熱鬧，少數同學偷偷觀察蘇業，越發覺得他和上個學期的區別很大。
　　蘇業倚著墻站著，情緒緩緩平復。
　　他心中充滿無奈，沒想到來到這裏後連續遇到這種事。
　　壹片陰影罩下。
　　蘇業壹扭頭，發現笑容可掬的霍特站在身邊。
　　“好樣的！”霍特用拳頭輕輕推了壹下蘇業的肩膀。
　　蘇業道：“多謝妳了。”
　　“沒想到妳會動手，而且這麽狠。”霍特道。
　　蘇業聳聳肩，道：“只是不想繼續獎勵他。”
　　“獎勵？”霍特疑惑地看著蘇業。
　　壹直關註蘇業的藍眸少女背對兩人坐著，稍稍側過耳朵傾聽。
　　蘇業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知識，這時候不可能把暗示、慣常行為和獎勵的習慣回路以及相關的基底核知識說出來。
　　蘇業笑了笑，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妳好像喜歡吃蜂蜜。”
　　“對！我最喜歡吃蜂蜜。”單純的霍特咧開嘴開心地笑起來。
　　“為什麽呢？”
　　“甜！”
　　兩米壹高的大漢說起甜來就像個二百多斤的孩子。
　　蘇業笑道：“這個甜，對妳來說，就是‘吃蜂蜜’這件事的獎勵。妳喜歡這個獎勵，所以妳就越想吃，吃的越多，得到的獎勵越多，妳會更想吃，妳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還真是。”霍特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