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制“伏”誘惑

　　我見是劉老六，沖他歪了歪腦袋：“坐。”他身後恍惚還站著壹人，我問，“剛才誰說話？”
　　劉老六向旁讓開，說：“來，妳們見見。”
　　劉老六壹閃身，他後邊這人便露了出來，壹身戎裝，頂盔貫甲，腰間懸著三尺長劍，雖然低著頭看不見面貌，但能感覺出是壹位年輕的將領，他單腿向前邁了壹小步，把雙手在腹前壹合，大概是在跟我打招呼，我忙沖他抱了抱拳。隨即跟劉老六抱怨小聲抱怨道：“怎麽又弄來個武將，妳不知道現在是敏感時期嗎？”
　　劉老六賊忒兮兮地在我耳邊說：“仔細看。”
　　這位年輕將軍施禮畢，恢復立正姿勢，嘩啦壹聲，護肩和戰裙上的鐵葉子壹陣作響，端的是幹凈利落，顯然是真正的行伍出身，透著那麽英姿颯爽，他以手按劍，隨即擡起頭來，我只在他臉上打了壹眼，只見此人兩條細長的眉毛直入鬢角，由於久歷沙場，膚色有點像巧克力，但依然非常細膩，嘴唇線條柔和，嘴角微微上翹，顯得有點不羈和頑皮，作為壹個軍人，他的長相似乎有點娘娘腔，但疆場上廝殺過的痕跡很好地遮掩了這壹點，他的眼神裏有種看破生死的灑脫，他的劍柄也已經被抓得有些破舊了，我接觸過很多這樣的戰士，比如300和梁山好漢們，可以看出，這是壹個真正經歷過戰場的軍人。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怪怪的，劉老六在壹邊嘿嘿笑著，加上壹絲雄性動物在發情期的敏銳感覺——我還在椅子上狼蹲著呢，我終於嗅出了壹點特殊的味道，我壹拉劉老六，小聲問：“女的吧？”
　　不等劉老六說話，我的新客戶已經把頭盔拿下來抱在懷裏，笑道：“眼力真好，我的那些夥伴12年都沒看出來。”說話間，壹頭長發已經垂了下來，披在肩甲上，壹股女性特有的溫柔氣息撲面而來。
　　其實如果不是她故意放開聲音，就算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大能輕易看出她的性別，因為古代和現代相反，除了搞藝術的不管男女都是長發，有位叫接輿的行為藝術家才剃光頭呢，這女將的聲音已經不再清脆，可能是多年來偽裝男聲的原因，她現在說起話來有壹種特別的磁性。
　　我問劉老六：“這是哪位？”
　　劉老六道：“妳猜。”
　　我猜——中國歷史上有名的女將就那麽幾位，幾個少數民族的女權代表並不避諱自己的性別，還有幾位鐵娘子都是光明正大地以女兒身報效國家的，刻意喬裝成男人的，只有……
　　“木蘭？”我試探地問。
　　花木蘭微笑著沖我點點頭，隨即納悶道：“妳怎麽知道我？”
　　我叫道：“誰能不知道妳啊，唧唧復唧唧嘛，當年我默寫就這個及格了。”
　　我悄悄問劉老六：“木蘭怎麽來了？”
　　劉老六得意道：“這多好，男的裏頭誰好意思跟花木蘭動手？我就不信何天竇能把穆桂英和梁紅玉找來為難妳。”真夠恬不知恥的，被人逼成這樣還有臉誇呢？
　　我說：“妳們怎麽個意思，跟姓何的就這麽耗著？”
　　劉老六高深莫測道：“放心，他就快遭天劫了。”
　　我興奮道：“九雷轟頂那種？”
　　“差不多。”
　　我擔心地說：“那萬壹劈穿越了怎麽辦？”
　　劉老六：“……有時間多幹點正事吧，妳快比我不著調了。”
　　我到是想著調，花木蘭要是站到妳眼皮子底下妳能著調嗎？
　　我看看他們，問：“大白天的妳們就這麽過來的？”
　　劉老六道：“我特地開著摩托從影視路繞過來的，那正好拍古裝戲呢。”
　　花木蘭笑瞇瞇地打量著我：“小強是吧，妳是什麽民族的？”
　　我蹲在椅子上尷尬道：“漢族。”
　　花木蘭壹手拎著頭盔，壹手摸著下巴說：“跟我壹樣，我也必須像妳那麽坐嗎？”
　　劉老六小聲跟我說：“木蘭壹直跟周邊少數民族打交道，對民族禮節比較註意。”
　　我結巴道：“妳……想怎麽坐都行。”花木蘭以為我是跟她客氣，就學我的樣子狼蹲在了沙發上。
　　劉老六道：“那妳們聊吧，小強好好照顧木蘭，壹個女娃在外邊吃了那麽多年苦，嘴上不說，心裏多委屈呀。”
　　花木蘭蹲在沙發上道：“劉大哥講話理太偏……”
　　劉老六走以後，我們倆就這樣蹲著面面相覷，老半天我才幹笑著找著話頭：“木蘭，妳多大了——我是指妳的實際年齡。”
　　花木蘭想了壹下，道：“我17歲代父參軍，打了12年仗，妳自己算。”
　　難道花木蘭的數學比我還次？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敢情從古到今的女人都不願意別人知道自己的年紀，就跟現在的女人壹樣，實在抹不開了才遮遮掩掩地告訴妳她屬鼠，同是屬鼠，24和36就任妳猜了。
　　29歲，在古代來說絕對是超級大齡青年了，尤其是女的，難怪花木蘭不肯直說呢。
　　我忙說：“那我得叫妳壹聲姐——看著跟18似的，妳沒騙我吧？”我隨口恭維著，不過花MM看上去真的很年輕。
　　花木蘭笑靨如花：“沒有，我從不說謊的。”看來她們那時候還不流行稱贊女性年輕，所以這馬屁拍得我們的巾幗英雄很是舒服，可對她從不說謊這個提法我持懷疑態度，貌似17歲那年她就撒了壹個彌天大謊。
　　我看了眼壹身戎裝的花MM，只總結出壹個字：帥！這套全副盔甲穿在身上，顯得她英姿挺拔，其實從她的手可以看出，花木蘭身材並不高大，壹頭柔和的頭發披下來，使她整個人充滿了壹種中性美，是的，有著女人善良溫柔的內在，同時具備男人的堅強和果斷，這才叫中性美，男生女相扭扭捏捏那叫二椅子，這二年叫偽娘……
　　我們看電視電影，女扮男裝好象只要把頭發盤起來就萬事OK，其它的諸如描眼線，打粉底，塗紅嘴唇都不用管，敗露也只有兩種途徑：帽子被打掉了或者被人襲胸。對這個，我們只能理解為導演的春秋筆法，我們不能把古人當弱智，現代人壹眼能看出來的事情古人也不差，項羽跟我說了，馬路上扔個錢包讓妳撿然後騙妳錢那套把戲他們那會就有了……
　　所以我面前的花MM，如果自己不說，那根本就是壹個略顯陰柔的英俊軍官，這麽多年的喬裝，使她不論從外表還是心理對男人的把握都很到位，坐（蹲）在那裏龍盤虎踞，氣勢儼然。
　　我呆了壹會才說：“花姐，咱要不先沐浴更衣壹下？”
　　花木蘭噌壹下跳到地上，說：“走。”
　　嚇我壹跳，扈三娘雖說土匪出身，但從外表到內心都還是個十足的女人，只不過是潑辣了點，佟媛壹身好功夫，沒事的時候大家閨秀壹樣，如此幹脆利索的女人我還真是第壹次見。
　　我在頭前領路，木蘭就跟在我後面，每上壹個樓梯甲片都嘩然作響，響得我心裏癢癢的。
　　樓上只有秦始皇，在換衣服的時候我又犯了嘀咕，該給花MM找壹套什麽樣的衣服呢？包子的衣服就在櫃子裏，但是妳要知道女人的衣服說簡單簡單，說復雜也滿難搞的，從裏到外這壹身，難道要我示範給她看？我只會脫不會穿呀——
　　要麽直接扔給她讓她憑感覺穿？當初李師師就是這樣，雖然把胸罩穿在外面了，倒也沒出什麽大錯，可李師師見盡浮華，有些東西壹看就能明白，花木蘭戎馬半生，這麽做不是為難她嗎？
　　我想了半天，還是把她領在我的臥室裏，從櫃子裏拿出壹件襯衫和牛仔褲，這個不用多說，誰都看得明白，我示意她自便，花木蘭把頭盔交給我，沖我嫣然壹笑，伸手就去解脖子裏的絲巾，我急忙走出臥室把門關上，在門口心怦怦直跳，我現在終於明白剛才為什麽癢癢了，這才是制服誘惑呢！
　　眾所周知，護士、女警、女軍人通常能激發男人的特殊聯想，尤其是後兩種，大概這兩種職業的女性能格外滿足男人的征服欲吧，把比自己強大的女人壓在身下……這大概是壹切雄性動物最原始的沖動。
　　但是又有壹點，平時我們（狼友）在視頻裏所看到的女警也好女軍人也罷那都是女優裝的，不用妳動手，她往床上壹坐就會開始發騷，壹點挑戰也沒有，看她們還不如看故事片裏的女納粹，國民黨女特務來電呢。
　　其實我壹直認為真正的制服誘惑要包括兩點，壹是穿制服的，二是制伏穿制服的，所謂誘惑，當然得有利益的驅使，還得有冒險的刺激，就像在泰國的酒吧泡妞。
　　好了，回到制服誘惑的話題上，現在在我的臥室裏，有壹位正在寬衣解帶的女將軍，這怎能不讓人心潮澎湃？而且還是真正的女將軍，上過戰場殺過人那種！
　　當然，這最後壹點讓我冷靜了很多，現在制服是有了，我要再沖進去，制伏也會有的……咳咳，我想說的是制服誘惑其實不適合我，我還是喜歡小學老師、彈鋼琴的，以及包子鋪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