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正在進行的虛空引擎實驗

　　四千八百年後。
　　……
　　天使星雲，梅洛天庭。
　　王殿中。
　　凱莎同以往壹樣，端坐王座之上，靜靜地觀看著眼前的金色畫面。
　　左右兩側，艾蘭、月汐同以往壹樣，側位而立。
　　王殿之下，壹眾天城戰士排列整齊，同樣左右站立，同女王壹樣，擡頭觀望著那些畫面，同時靜待指示。
　　宇宙樹上，那些繚繞的黑色烏雲，如今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的灰色煙霧。
　　在群星之間，時而出沒，壹縷縷地，同最初時那種漆黑相比，看起來虛弱不堪。
　　事實上。
　　時至今日，曾經帶給宇宙無數文明絕望與毀滅的瘋狂獸潮，早在兩千五百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對於如天使這般的超神文明戰士而言，那場斷斷續續，卻連綿不絕的“復活”，才是她們真正的戰爭。
　　而這壹過程，持續整整壹千年，看似漫長，但如今看來，也僅限於此。
　　除此之外。
　　被拔出災禍“首腦”的文明，其後要面對的瘋狂獸潮，就與超神文明無關看。
　　相對而言，這段抗爭更加漫長，不過，在之後的壹千五百年後，基本也都進入了尾聲。
　　而現如今。
　　上古遺禍之物，偶爾還會復活壹二，仍是需要諸神額外關註壹下，以作處理。
　　但又因為，基蘭校長主動進入虛空後，似是做了些什麽，使得那些瘋獸身上的瘋狂氣息，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其中最明顯，也是最重要的，莫過於“傳染性”。
　　如今的“瘋狂氣息”，即便對最普通的野獸，也已經不具備那種“沾之即瘋”的特性。
　　傳染機理，已經從之前的“觸碰”，變作了“分化”。
　　也就是說，復活後的獸體戰士，其身“瘋狂”的總量不會再變，如果想要傳播，就需要把自己身上的“瘋狂灰氣”分出去壹部分。
　　而這樣壹來，就造成壹種新的結果，瘋狂的存在，要數量就不會有質量，要質量，則不會有數量。
　　而瘋狂本身，又不可能存在理智，因此，瘋狂註定被稀釋。
　　而稀釋的瘋狂，則只會變成影響思維，放大心中惡的引子，於動物而言，是最直接最原始的嗜血。
　　而那些文明本土中，被放大“惡念”，甚至衍生出些許智慧的野獸種群，時至今日，文明本身基本都已經具備自主消化能力。
　　畢竟。
　　從某種情況上講，這些存在，與那些墮落惡魔的性質基本壹樣，對文明的威脅程度相差無幾。
　　所以，除卻那些復活的獸體本身，“上古遺禍”中的瘋狂因素，已經徹底構不成大患了。
　　但不管怎麽說，出現了這種現象，只能說明壹種情況。
　　瘋獸又出現。
　　針對這些上古稱霸的獸體們，復活後是否會主動產生威脅，壹些接觸驗證，也是必要的。
　　更別說，出現地地點，正好還在天使星雲邊緣處。
　　艾蘭輕輕側頭，就要請命前往，卻看到女王目光平淡，正帶著無聲笑意，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啊這……
　　不知不覺已經對女王越發熟悉的小天使，對於此種現象，早就有了很多經驗。
　　好吧，那就先等等
　　至於凱莎，自然也看到了宇宙樹上的些許異象，卻並未出聲。
　　因為，暗通訊中。
　　來自妹妹的焦躁聲還未停止。
　　“這都四千多年了，姐姐，妳不是打算就這麽耗下去吧？”
　　“我又沒攔妳，想去說，自己去找她啊，反正經歷了那麽多，妳那點小心思，大家都已經能看懂了。”
　　“可……，萬壹那個老女人直接給我否了，我就真哭都沒地哭了啊！”
　　“不會的，這些年下來，有些事情，鶴熙應該早就想明白了，妳實話實說，死纏爛打壹下，她不會那麽對妳的。
　　再說，不是還有阿延嗎？”
　　“切，妳還有臉說，要不是當初妳自作主張，咱們哪還有那麽多麻煩事。”
　　“可是，妳也同意了，不是麽。”
　　空靈的嗓音輕輕落下，結束了這次隱秘的談話。
　　至此。
　　凱莎這才輕輕側頭，對著壹旁的艾蘭，輕輕點頭：
　　“去吧。”
　　早已形成常態清理工作的事情，指令之外，自然不必多吩咐些什麽，艾蘭恭敬應允：
　　“是，女王。”
　　語畢，朝門外走去。
　　片刻後。
　　深空中，壹道白色光影自光亮之外壹閃而逝，帶起淡淡光華。
　　……
　　與此同時。
　　另壹邊。
　　審判星雲角落，“劍格”右側，距離光明神殿大概70光年，壹處極其偏僻的空蕩星域。
　　方圓8光年內，僅僅那壹處星系，壹顆恒星，周遭盡數被碎石覆蓋。
　　破碎的星辰化作隕石海，壹片片如枯葉，懸浮在星空各處，但看其“擺放形狀”，不想自然產生。
　　想到那群科學狂人正在研究的課題，以及這處地界原本的模樣，方延目光微動，心中恍然，大致已經猜到了某種可能。
　　身前空間無聲旋轉，壹步邁出。
　　下壹刻，已然抵達目的地。
　　那處恒星系，四顆公轉行星，從第二顆開始，由裏到外，分別是三座科學院的所在地。
　　而他此行目的地，正是瑞迪克所在的第壹座科學院。
　　為的，自然是那個開始已久，在光明神殿諸多研究中，占據絕對核心地位的重要研究——虛空引擎·光明神設想概念版。
　　方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對這東西的研究，無形中與卡爾已經形成暗中競爭。
　　當然。
　　就表面看起來，卡爾對此似乎不甚明了，因為他只是悶頭研究。
　　但在獲得大時鐘完整權限後，就主動將死歌書院的各類防窺探、防入侵事宜，升至已知宇宙頂尖水平這件事。
　　基本上就已經說明了壹些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方延清晰記得，兩千多年前，那次突如其來的窺探。
　　在光運算群的隔絕下，悄無聲息地對整個審判星雲進行偷窺，除了大時鐘之外，他想不到還有什麽東西能做到這壹點。
　　索性，當時“光羽運算群2號”已經上線，協同工作下，倒也無聲破解了那次“突襲”。
　　當然。
　　說是突襲，倒也不算。
　　光羽運算群2號的事，整個已知宇宙知道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卡爾自然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