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祖老垂危，淵源

　　聽說重元聖境遭到入侵，李敬精神壹震。
　　正想問上壹嘴卻聽權嫦提到祖老重傷性命垂危，他止不住面色微沈。
　　鬼族祖老，他當然記得。
　　且事實上。
　　拋開呆在現世閑得發慌這壹點，這次他隨權嫦來到重元聖境除卻給後者送行以外，本身就有拜訪祖老見見那位老前輩的想法。
　　雖說鬼族的蘿莉祖老也饞過他身子，但人不曾強迫過他，且還送了他鬼族手中僅存的壹枚靈犀之種。
　　倘若沒有靈犀之種，哪來如今的小乾坤界？
　　時至今日，小乾坤界又給他帶來了多少以往無法想象的便利？
　　論做人，李敬向來講究。
　　盡管東西是他在幫助鬼族後祖老拿出來的謝禮，可這般寶貴的事物人既然願意在承蒙恩惠後拿出來，足以說明對方值得深交。
　　稍許沈默了下，李敬擡眼。
　　“鬼族族地目前在什麽位置？”
　　“不遠，原先封禁之地所在。”
　　權嫦出聲。
　　“封禁之地？”
　　李敬稍許楞神，確認著道。
　　“之前封印神人族的地方？”
　　“對。”
　　權嫦應聲。
　　李敬點頭，而後駕馭玲瓏塔化作壹道金光往西邊遁去。
　　……
　　不消片刻。
　　玲瓏塔抵達位置。
　　如此權嫦所說，能夠進行移動的鬼族族地便是安置在此。
　　見到龐大且恢弘的鬼族族地，玲瓏塔中天王組與專家團中眾人頗受震撼。
　　封禁之地所在原有的宮殿建築群，在上次秘境探索後期已因各方勢力為了抵禦神人族反撲用核彈頭炸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眼前這壹處宮殿建築群並非是在壹年多裏重新建造，而是被用某種手段轉移了過來。
　　這手筆……
　　不愧是古神遺民。
　　李敬見到熟悉的鬼族族地則是稍有思緒。
　　鬼族族地不但是壹件超大型被祭煉過的器物，也是鬼族修生養息的根本。
　　如今被放在距離秘境入口沒多遠的封禁之地，可說鬼族是破釜沈舟站在了抵禦異類文明入侵的最前線上。
　　被逼到這份上，敵人顯然不會簡單。
　　須知。
　　縱使是當初神人族策劃突襲，鬼族尚還有余韻保全族群香火轉移族地，不至於被逼迫到連根本都不要的地步。
　　正有思緒，鬼族族地中有三個身形魁梧是正常人體態的男性鬼族禦空而起，壹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望向玲瓏塔。
　　見到出現這三個鬼族，權嫦面色壹喜，走出塔外。
　　李敬見此也是跟著壹起出去。
　　出面的三個鬼族，他都見過。
　　正是以權淮為首，鬼族最強橫的那十個七境中的三人。
　　都是老熟人，他自然要招呼壹下。
　　另壹邊。
　　權淮等三人見到權嫦從塔中走出，李敬也跟著走了出來齊齊壹楞，而後先後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臉上浮現笑意。
　　李敬見狀向三人點頭示意。
　　權嫦則是飄身上前，與三人進行溝通。
　　簡單溝通過後，權嫦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李敬，道。
　　“先讓天王組和專家團隊跟隨權淮進去族地暫時棲身，現任的鬼族大司祭暫時沒在，等她回來我跟她交代過後，再正式接待他們。”
　　“成。”
　　李敬應聲，而後道。
　　“稍等我壹下，我跟他們打個招呼，然後隨妳壹同去見祖老。”
　　權嫦聞聲微楞，接著無聲點頭。
　　得到回應，李敬回到塔內，與天王組以及專家團隊眾人進行了囑咐。
　　此前權嫦與李敬交代狀況，並沒有刻意避諱著什麽人。
　　重元聖境發生了變故，鬼族壹位被稱為祖老明顯與權嫦關系匪淺的人物重傷性命垂危，有不少人聽在了耳朵裏。
　　得知得晚點才能得到接待，眾人沒啥意見。
　　這波，他們是為了與以鬼族為代表的古神遺民合作並尋求協助來的。
　　人家目前正面對困境，他們自然得理解。
　　有過溝通，眾人離開玲瓏塔隨權淮等三人下落到鬼族族地。
　　李敬則收起了玲瓏塔，與權嫦壹起禦空往鬼族族地中心大殿所在去。
　　沒壹會，兩人到了地方。
　　說來也巧。
　　兩人才剛落下，中心大殿門庭打開。
　　隨後兩道李敬熟悉的身影帶著誰不服誰的表情，雙雙走出。
　　迎面見到兩者，李敬與權嫦都是楞了壹楞。
　　對面這壹雙，也是猛然止步。
　　很默契地，兩者視線落在了某人身上定格。
　　“人類，我們又見面了。”
　　其中壹人的意識之聲在李敬耳邊響起，神色不善。
　　另壹人則是恭敬躬身，口吐人言。
　　“主人。”
　　？？？
　　迎上這麽壹聲“主人”，其身邊那神色不善的壹連打出三個問號，詫異著轉頭看了過去，接著不知是想到什麽臉上神情轉為驚怒。
　　那表情就好像在說……
　　他喵的，原來妳二五仔早就背叛了我。
　　這邊。
　　李敬這會的臉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從中心大殿出來這倆熟人。
　　壹個是在探索秘境後期他遇到的變異翼人，白羽。
　　另壹個則是神人族大司祭，神玟。
　　白羽在鬼族族地，這倒是沒什麽。
　　在白羽認慫認了李敬為主之後，他給後者的安排就是讓其暗中投靠鬼族，而後去神人族的老巢臥底。
　　人出現在鬼族族地，不足為奇。
　　神玟出現在這裏，卻是有些不對頭了。
　　這位……
　　可說是鬼族最大的敵人。
　　她怎麽能出現在這？
　　眼看身邊權嫦見到神玟也是壹臉懵逼，李敬眉頭緊鎖。
　　這時。
　　大殿門內傳出低沈且沙啞的嘶吼。
　　聽得嘶吼，神玟面色壹沈冷哼了聲，徑直走開。
　　與李敬擦身而過之際，她無聲甩來壹個堪比怨婦的眼神。
　　白羽在其之後也是跟著走開，臨走平淡地向某人點了點頭。
　　李敬瞅著二人離去，面色怪異。
　　權嫦則是沒操心兩者，轉頭道。
　　“走罷，祖老要見我們。”
　　“嗯。”
　　李敬應聲。
　　……
　　進入大殿。
　　李敬很快在權嫦的引領下來到中心大殿最深處的壹處殿堂裏。
　　隨之。
　　他看到了鬼族祖老。
　　曾經容貌堪稱粉雕玉琢的蘿莉祖老，此時形容枯槁正奄奄壹息躺在壹張由玉石堆砌而成的床鋪上。
　　見到祖老這般模樣，權嫦臉上白了壹白，慌忙上前。
　　李敬跟著上前，神色凝重。
　　蘿莉祖老這狀況，不是壹般地嚴重。
　　不用真視之眼窺視即可輕易判斷她體內生機已然斷絕，現在還活著完全是憑壹身強橫的八境修為硬撐著。
　　隨著兩人靠近，蘿莉祖老虛弱地睜開雙眼。
　　眼見權嫦壹臉憂心來到近前，她臉上掛起些許慈祥，勉強擠出壹絲微笑開口幹澀地用鬼族言語嘶吼了幾聲。
　　權嫦聽了當時就沒繃住，眼眶裏迅速充水跪倒了床前。
　　李敬聽不懂鬼族祖老嘶吼說了什麽。
　　但通過權嫦跪倒下去轉眼就成了壹個淚人輕易可以得出結論，兩人的關系不僅是單純的大司祭與祖老這麽簡單。
　　再看蘿莉祖老壹副好似下壹秒就可能斷氣的樣子，李敬伸手捉過她幹瘦的小手。
　　？
　　蘿莉祖老。
　　？？？
　　權嫦。
　　某人突然之間的動作，不得不說叫兩人都有點懵。
　　怎麽好端端的，某人說上手就上手了？
　　兩人正懵逼著，李敬為祖老渡送了壹絲生機過去。
　　蘿莉祖老當時便有感受，臉上紅潤了些許的同時，慌忙擡起另壹手摁住他。
　　隨之。
　　其意識之聲在李敬耳邊響起。
　　“住手，使不得。雖然不知道妳怎麽能夠做到可以渡送生機，但我體內生機斷絕，不是依靠渡送生機可以續命的。”
　　李敬原本也沒打算通過渡送生機把蘿莉祖老給救回來。
　　不說剛剛那壹下叫他虧損了百年壽元，蘿莉祖老的狀況卻只是好上了些許。
　　在為其渡送生機之後，他可以清晰把握到經過渡送之後理應會使肉身重新煥發的生機迅速消散在了蘿莉祖老的小身板裏，宛若石沈大海不算，連個水花都沒砸出來。
　　虧損百年壽元，這沒什麽。
　　關鍵是渡送的生機消散告訴了他，蘿莉祖老的狀況比想象中嚴重得多，任憑他有渡送生機的手段也沒法進行續命。
　　聽得蘿莉祖老的意識之聲，李敬輕嘆壹聲抽手。
　　祖老這會，是真的就只有壹口氣了。
　　立馬亡故，那不至於。
　　但最多也就是半個月樣子了。
　　正欲言語，耳邊響起靈靈的話音。
　　“這老太是誰？對妳很重要嗎？”
　　李敬聞聲微楞。
　　他沒想到，這時候靈靈會蹦出來。
　　不過轉念壹想，他又是釋然了。
　　有共生契約在，他為人渡送生機靈靈會有感應。
　　尋思著靈靈出聲可能是有辦法，李敬下意識想問上壹嘴。
　　只是沒等他開口，靈靈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想法，出聲道。
　　“她的狀況不是壹般的嚴重，妳不用指望我。我不是沒有能力救她，但如果非要救她，註定會觸及生命規則中的某些禁忌。屆時我會被迫陷入沈睡，妳也會受影響。”
　　李敬聞聲沈默。
　　這不跟沒辦法沒啥區別？
　　這時，靈靈的話音又在他耳邊響起。
　　“這老太太額頭有角，應該是非人異類吧？妳的小乾坤界裏有過這般異類嗎？”
　　？
　　李敬緩緩打出壹個問號，緊接著他猶如福臨心至，驚疑著通過自身意識向靈靈詢問。
　　“妳的意思是，原始福緣可以救她性命？另外小礙已然覺醒成為天道意誌，小乾坤界還能有原始福緣？”
　　“小礙覺醒成為天道意誌，不代表小乾坤界已然完善。”
　　靈靈出聲，道。
　　“況且她的情況本來就很奇怪，與其說她是自然覺醒的天道意誌，不如說她是妳這個創世主指定對象與尚未覺醒的天道意誌同化，取代了本該還要經歷至少千百年歲月與演化才能覺醒的意誌。”
　　說罷，她又接著道。
　　“總之該有的原始福緣，小乾坤界仍還是有的。用妳們現世的話來說，妳的小乾坤界現在是出了BUG。這BUG正常能跑，壹直會持續到有壹天小乾坤界真正得到完善。”
　　不等李敬出聲，靈靈又道。
　　“僅有基礎的原始福緣，不壹定能達到可以挽救她的目的。不過問題不大，妳讓小礙給多壹點就完了。”
　　聽得靈靈這般講述，李敬嘴角抽搐。
　　小乾坤界出了BUG，這是其次。
　　況且還是好事。
　　可讓小礙多給壹點原始福緣這種操作，他是萬萬沒想到的。
　　還能這麽玩？
　　正忍不住對此吐槽著，壹旁權嫦見李敬靜立在石床前沈默不語，只當他是因為祖老的狀況而感到憂心，哀嘆出聲。
　　“生死有命，李敬妳別……”
　　話說壹半，她沒再說下去，豆粒大的眼淚說掉出來就掉出來。
　　方才祖老的意識之聲，權嫦沒聽到。
　　不過她有看到祖老因為李敬牽上手好轉些許。
　　有那麽壹瞬間，權嫦看到了希望。
　　但見祖老擡起另壹手制止了李敬，希望又隨之破滅。
　　原本她倒還不至於叫眼淚掉出來。
　　然而突然看到希望又再次破滅，壹時間叫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眼見權嫦話說壹半，壹聲不吭就在旁邊抹淚，得到李敬的生機滋養好轉了些許的蘿莉祖老面色微變，掙紮著想要起身。
　　只是還沒等她坐起來，李敬又伸手把她摁了回去。
　　？？？
　　蘿莉祖老。
　　要不是看李敬真心想救她，她這會指定是要罵娘了。
　　她壹生機斷絕垂死的人，想坐起來何等艱難？
　　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剛用上力，妳又給摁了回去。
　　幾個意思？
　　正滿頭黑線著，李敬出聲。
　　“跟我去個地方，妳別抵抗。”
　　？
　　蘿莉祖老。
　　？？？
　　權嫦亦是滿頭問號著擡眼。
　　“相信我。”
　　李敬微笑言語，而後望向權嫦。
　　“妳也壹樣。”
　　說話間，他心念壹動帶著蘿莉祖老進入小乾坤界。
　　眼見李敬冷不丁就不見了蹤影，還把自家祖老給帶走連石床都沒留下，權嫦懵了壹下豁然起身。
　　與此同時。
　　小乾坤界中。
　　蘿莉祖老茫然望著長成壹棵參天大樹的靈犀之種，壹臉難以置信。
　　靈犀之種，是她給李敬的不錯。
　　其作用有什麽，她也壹清二楚。
　　但她不知道。
　　這玩意能長這麽大……
　　帶有神性的血液，極其難得。
　　古神遺民憑借靈犀之種開辟生存空間都是依靠父神母神留下的血液，靈犀之種長成不過是壹株小樹苗。
　　李敬這是幹了啥，居然可以讓靈犀之種長到這般程度？
　　蘿莉祖老不知某人做了什麽。
　　李敬同樣不知古神遺民使用靈犀之種至多只是長到小樹苗的程度。
　　眼看進來小乾坤界並未有原始福緣落下，他皺眉擡頭。
　　這時，小礙發聲。
　　“主人妳等等，我這還在準備。要給多壹點，不光得堵住正常要降下的份量，還得進行壹番暗箱操作。”
　　聽得小礙這般話音，李敬點頭。
　　壹旁蘿莉祖老則是瞪大了眼睛，茫然望天。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那話音傳來，隱隱內含大道之音。
　　這是何人言語？
　　其又為何喚李敬為主人？
　　正為此感到震驚，靈犀之種樹杈上靈靈猶如翩翩起舞的小精靈從兩片合在壹起的枝葉裏飛出來，落在李敬肩頭。
　　見到靈靈，蘿莉祖老險些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結巴出聲。
　　“生……生命起源，靈犀聖靈！？”
　　靈靈聞聲看過去，眨巴兩下眼睛。
　　“老奶奶，我是原初之靈不是靈犀聖靈。”
　　“……”
　　蘿莉祖老沒吭聲，滿臉敬畏審視靈靈之余，又忍不住各種打量李敬。
　　只是壹年多的時間過去，她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這個曾經自己壹根手指就能碾死的人類了。
　　李敬見蘿莉祖老壹眼就看出靈靈是怎樣的存在，神色稍許異樣。
　　靈靈是特殊個體原初之靈，這個肯定沒跑。
　　所謂靈犀聖靈，估計是鬼族文化中對其的稱謂。
　　稱謂如何，沒所謂。
　　關鍵在於。
　　靈犀聖靈，很明顯跟靈犀之種存在著緊密的聯系。
　　如若不然，鬼族對兩者的稱謂又如何會帶有靈犀二字？
　　這方面，原本李敬其實就有些許聯想。
　　畢竟靈靈從見到靈犀之種開始就瞄上了它，之後更是整天睡在靈犀之種上，沒事不會跑其他地方去。
　　此刻，他卻是斷定了。
　　靈靈與靈犀之種也就是她口中的生命樹，應該是某種程度上的伴生關系。
　　這般關系，是靈靈在上。
　　靈犀之種有吸引像她這般原初之靈的作用。
　　此外顯而易見的是。
　　鬼族或者古神遺民的先輩曾在靈犀之種附近見到過原初之靈，且很有可能他們手中的靈犀之種種子與其存在關聯。
　　這邊李敬正有聯想，天際忽然轟隆壹聲巨響。
　　雷光閃過。
　　躺在石床上因為見到靈靈頗有垂死病中驚坐起之勢的蘿莉祖老好似是受到了驚嚇，忽然渾身壹顫，枯槁的身體迅速泛發年輕。
　　只壹眨眼，她便容光煥發，恢復成昔日裏有些嬰兒肥的合法蘿莉模樣。
　　蘿莉祖老當時就懵了。
　　這……
　　啥情況？
　　自己這壹只腳踩進棺材的，怎麽突然就活過來了？
　　活過來了不算，狀況比自己負傷時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沒等她回過味來，惶惶天威悄然降臨。
　　李敬見到蘿莉祖老恢復，自然不至於有多意外。
　　但感受到天威降臨，他止不住臉色壹垮。
　　小礙這是暗箱操作多給多少原始福緣啊？
　　蘿莉祖老活過來了不算，咋還壹下子就要渡劫晉升了？
　　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暗暗無語著，李敬心念壹動將蘿莉祖老送去小乾坤界邊界，順勢囑咐。
　　“祖老妳安心渡劫，等妳渡過天劫我再來接妳。放心，權嫦那邊我會與她說明。”
　　天劫到了，蘿莉祖老自然不會怠慢。
　　聽得李敬囑咐，被轉移到小乾坤界邊界的她也是放寬了心，盤膝坐定集中精神準備應對。
　　李敬這邊則是直接選擇離開小乾坤界。
　　回到鬼族族地。
　　他擡眼便見權嫦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那來回踱步。
　　權嫦見到某人沒壹會便回來了但卻只身壹人，皺眉止步。
　　“我母親她人呢！？”
　　“安心，她已經沒事。”
　　李敬微笑。
　　正想說蘿莉祖老正在渡劫，壹想不對，愕然看過去。
　　“妳母親！？”
　　聽說祖老已經沒事，權嫦松了口氣。
　　李敬的人品，她還是信的。
　　再看某人壹臉見鬼的表情望著自己，權嫦咳嗽壹聲，偏頭道。
　　“怎麽？我還不能有個媽？”
　　“……”
　　李敬。
　　道理，是這樣沒跑。
　　人權嫦又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人正經有個媽，合乎情理。
　　她與祖老關系不同尋常，李敬事先也看了出來。
　　可他沒想到，兩者竟會是這般關系。
　　這其實無傷大雅。
　　關鍵是。
　　李敬不由自主就想起當初權嫦有用推薦的口吻，建議他跟祖老來上壹波那啥，給留個種。
　　這TM……
　　當時他要真糊塗了那麽壹下，權嫦是不是該喊他爹？
　　啞然張了張嘴，李敬見權嫦好像也不太願意談論這茬，默然道。
　　“祖老的九境天劫到了，她目前正在我的小乾坤界裏渡劫。她是老牌八境，以她的實力渡過天劫應該不會有問題，但九境天劫免不了要持續幾天。等壹切結束了，我會讓她出來。”
　　“渡劫？小乾坤界？”
　　權嫦皺眉，道。
　　“妳把話說說清楚。”
　　明擺著關乎自己的母親人不會輕易松口，李敬輕吐壹口氣，伸手拉過她。
　　“別抵抗。”
　　說著，他牽動心念再次進入小乾坤界。
　　來到了小乾坤界裏，同樣是在靈犀之種近前，權嫦露出了與祖老如出壹轍的震驚表情。
　　權嫦的狀態畢竟沒有祖老那麽差。
　　吃驚過後，她飛快出聲。
　　“妳這靈犀之種……怎麽長的？為何可以長得這般巨大？”
　　聽得這般疑問，李敬頓時意識到了問題，疑惑反問。
　　“妳們古神遺民種出的靈犀之種，沒有那麽大的？”
　　“自然沒有。”
　　權嫦回應，道。
　　“古神遺民種出的靈犀之種皆是用父神母神亦或是其他神明的神血澆灌，極限就是長到樹苗的程度。”
　　說話間，她在自己身前高聳的海拔處比劃了下，示意大概就是長大她胸口。
　　李敬見她如此比劃，稍許皺眉。
　　照權嫦這麽說，古神遺民的父神母神雖有神性，但包括其他重元聖境的神明在內差不多也就是下位神的水準？
　　這邊他剛有估算，另壹邊才剛回到靈犀之種樹杈上蓋好“被子”準備睡下的靈靈又飛了出來落在他肩頭，而後好奇著看看權嫦。
　　“大妹砸，妳們古神遺民種出過很多靈犀之種嗎？”
　　權嫦見著靈靈跟祖老壹樣先是瞪大眼睛，而後冷不丁就是噗通壹聲跪倒下去。
　　“鬼族大司祭，見過靈犀聖靈。”
　　？？？
　　李敬。
　　見到靈靈這般存在，權嫦激動可以理解。
　　可這……
　　不至於跪下吧？
　　他正疑惑著，靈靈望著權嫦壹臉陷入深思的表情，而後怪異出聲。
　　“生命樹種，我只有壹次意外進入某處天地喝醉了才拿出來送人過，不小心還送出了不少。貌似對方是壹雙下位的東方神祇，不會這麽巧，妳是他們的後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