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界海

　　人族的數位帝境領袖交流著
　　“諸位。”玉帝低沈道：“如今寒帝歸來，我們整體實力已占據絕對優勢，是否現在掀起決戰？”
　　“妖族聯盟壹直沈寂不發，連十尊永恒戰體歸屬我人族時，都沒有出動，拖延下去恐怕是有什麽大謀劃。”夏帝同樣輕聲道。
　　幾位領袖的目光都落在江寒和兵主身上。
　　論威望，兵主第壹。
　　論實力，江寒第壹。
　　“寒帝，妳怎麽看？”兵主望向江寒。
　　“雖然不知妖族聯盟有什麽謀劃，但時間在我們這邊，我們頂尖戰力或是整體大軍都占據優勢。”江寒平靜道：“最重要的是，我的法力若能蛻變到帝境，實力將會再提升壹個層次。”
　　幾位領袖相互對視。
　　達到帝境，道的境界最為重要，占據主導地位，法力只是其次，但是，這並非是說法力不重要。
　　江寒如今便力壓三步帝境，法力壹旦蛻變，實力再度躍遷，即使達不到至強者層次……但是，絕對有希望斬殺三步帝境。
　　“那麽。”兵主目光掃過眾人：“如果妖族聯盟不提前進攻，最終決戰的時間……便由寒帝決定吧，但是，我們還是要仔細探查，爭取盡早探查清楚妖族聯盟的打算。”
　　“嗯。”
　　“好，理當如此。”
　　夏帝、東華帝君等、第壹域主都不由點頭。
　　人族幾位領袖，除了江寒，也就東華帝君剛突破，短時間內實力還能提升少許。
　　其他幾位，早就陷入瓶頸。
　　別說十年百年，便是千萬年，都未必能提升壹點。
　　所以。
　　早點開戰，晚點開戰，他們都沒有意見。
　　時間流逝，很快，夏帝和第壹域主以及東華帝君相繼散去，只留下江寒和兵主兩人。
　　“江寒，妳不是壹直想了解古路嗎？”兵主平靜道。
　　“嗯。”江寒點頭。
　　據他所知，這場浩劫終戰的根源，說到底，就是古路。
　　“隨我來吧，去界海……不過，我真身要呆在宇宙內坐鎮，便化身隨妳前往。”兵主站起身：“妳也小心點，盡可能不要讓冥主、妖主他們發現妳的蹤跡。”
　　“好。”江寒點頭。
　　旋即。
　　江寒留下化身在聖皇城，又帶著兵主的化身，悄然離開了火雲洞天，壹步踏出便是不知多少億裏。
　　洪荒宇宙雖浩瀚無邊，但是，對達到修行終極的帝境來說，趕起路來算不得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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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宇宙，邊域。
　　壹道赤袍身影從踏破時空而來，正在江寒，他遙望著遠處寬達數千億裏的時空廊道，晦暗莫測，充滿著吞噬之力和撕扯之力。
　　普通大能者，只能感受到時空廊道的毀滅力量，但是，以江寒的境界，卻能感應到時空廊道中蘊含的無盡生機。
　　嗡~
　　兵主的化身出現在江寒身旁。
　　“任何生靈，即使是帝境，想要離開洪荒宇宙進入界海，或是進入洪荒宇宙，都要通過時空廊道。”兵主輕聲道：“當然，普通大能者，只能沿著廊道中央飛出去，帝境，通過廊道附近數萬億裏的時空薄弱處，壹樣能撕裂宇宙隔膜離開洪荒宇宙。”
　　“嗯。”江寒心中若有所思。
　　離開洪荒宇宙，只有邊域時空廊道這壹條路。
　　但是。
　　江寒的宇宙演變，不斷朝著時空亂流最深處前行，抵達了宇宙隔膜邊緣。
　　江寒震撼之余，也懷疑穿過時空亂流便能離開洪荒宇宙。
　　只可惜，即使是帝境，受到宇宙本源阻礙，都無法這樣做。
　　“走吧。”
　　“進入界海。”兵主化身道：“從時空廊道邊緣的時空走，註意不要引起妖族聯盟監察大能者的註意。”
　　兩大陣營，都在時空廊道處留有大能者監察，防止敵對陣營大軍路過時，能夠提前預警。
　　嗡~
　　江寒帶著兵主，壹步邁出，瞬間消失在原地。
　　悄無聲息。
　　僅僅數息後。
　　江寒便從時空廊道的另壹端走了出來。
　　“界海？”
　　江寒遙望著廣闊時空中，他的視線之內，盡皆彌散著浩浩蕩蕩的混沌氣流，這些混沌氣流狂暴無比，無意識形成的撕扯之力便令人心顫。
　　“混沌氣流，乃是萬物起源，壹切物質或能量，都可由混沌氣流轉化。”兵主站在壹旁輕聲道：“但是，界海中的混沌氣流狂暴，仙神九階才能勉強抵抗住，但稍有不慎，遭遇混沌氣流風暴，便有隕落之危。”
　　江寒輕輕點頭。
　　所以。
　　人族聯盟中有規定，王境，是闖蕩界海的最低實力要求，而實際上，壹般皇境層次才會來界海中闖蕩。
　　不過。
　　江寒當年雖通過時空陣法前往修羅宇宙，可他壹路崛起的速度太快了，故而沒有在界海中闖蕩過。
　　所以。
　　即使有諸多資料和界海時空圖，江寒對界海同樣陌生的很。
　　“時空圖已經給妳，妳按方位前行，對照著相應的壹些坐標，我會提醒妳。”兵主化身望著江寒道。
　　“嗯。”江寒點點頭。
　　嗖~
　　帶著兵主化身，壹次瞬間便是壹段無比遙遠的距離，壹次次瞬移，幾乎眨眼間就穿梭了廣闊時空。
　　“洪荒宇宙。”江寒這頭轉頭望去。
　　只見浩浩蕩蕩，無窮盡的混沌氣流，包裹著壹龐大到令人心悸的天體，如天幕般的宇宙隔膜橫貫長空，龐大天體的威壓彌散，令人心悸。
　　即使相隔如此遙遠的距離，江寒都難以看清洪荒宇宙全貌。
　　若是站近了？
　　那便只能看到混沌氣流了。
　　“當年，洪和盤古，是怎麽開辟如此龐大的洪荒宇宙？”江寒心中不自主生出壹絲疑惑。
　　他如今的實力，也算是三步帝境巔峰，但是，面對堪稱無窮無盡龐大的洪荒宇宙，依舊生出無力感。
　　雙方完全不在壹個量級。
　　“洪荒宇宙，是逐漸演變的。”兵主化身同樣遙望著龐大的洪荒宇宙，輕聲道：“最早期時，洪荒宇宙也沒有這般龐大，它不斷吞噬混沌氣流，耗費了近兩個紀元，到太古紀元時代，才真正演變完美，才孕育出那麽多先天神聖。”
　　江寒輕輕點頭。
　　像三清道祖、冥河、鯤鵬……這壹大批先天神聖，都是太古紀元才誕生，便是因為那個時代，洪荒宇宙才演變至完美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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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寒帶著兵主化身，壹路前行，彌散著無盡狂暴混沌氣流的界海，充滿著危險，對皇境都稱得上兇險。
　　但是。
　　以江寒如今的實力，即使遭遇最恐怖的‘混沌大風暴’，都能直接闖過去，甚至直接以天寒刀將風暴劈散開來。
　　對帝境來說，無論是洪荒宇宙還是界海，都不可能孕育出能夠殺死他們的天然險地，最多困住。
　　按夏帝所言，即使在浩瀚的混沌虛空中，真正能夠殺死帝境的天然險地，也無比罕見、少之又少。
　　修行終極存在，並非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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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後。
　　無盡混沌氣流中。
　　“那裏就是天幽海？”江寒遙望著遙遠晦暗時空中的龐大到不可思議的漩渦，漩渦是由混沌氣流形成的。
　　但是，在無數混沌氣流中，隱約可見壹些起起伏伏的天體，就仿佛海洋中的島嶼壹般。
　　這裏，便是界海有名的壹處險地——天幽海。
　　“從古至今，我們這方界海形成於何時，最早的文明從何時起源，早已不可查。”兵主輕嘆道：“我們只知道界海最早孕育了混沌生靈，只知道上個宇宙紀元是洪族紀元，但它們二者之間又經過了多少歲月？無人知曉。”
　　江寒輕輕點頭。
　　至高規則運轉，浩瀚無盡的混沌虛空，到底存在了多少時間，這方界海文明的開端在何處，早已無人知曉。
　　“漫長歲月，有許多強者曾在界海中進行演變，少數是小宇宙，大部分壹方世界。”兵主輕聲道：“這些大世界，都有著世界本源，其主人逝去後，大部分世界都會消散，可少部分經過漫長歲月的演變，會形成了壹些特殊險地。”
　　“帝戰，同樣有可能造就壹處險地。”
　　江寒輕輕點頭。
　　最初，界海只有混沌氣流，所有的物質，都是後來誕生的大能者用大神通凝聚演變出來的。
　　“整個界海，險地多達數百處，僅有不到十分之壹是洪荒宇宙時代演變的，大部分都是之前留下的。”兵主微微壹笑：“不過，最有名氣的，是帝墳域……傳說，那是當年洪族和天族決戰的戰場，三位至強者交戰，扭曲時空，造就了壹處險地，那壹戰隕落無數強者，甚至有壹位至強者隕落，留下諸多寶物。”
　　帝墳域？
　　江寒瞳孔微微壹縮，那是整個界海的第壹險地。
　　他亦有聽聞，洪荒宇宙歷史上，曾有數位準帝隕落其中，至於普通皇境？隕落其中的就更多了。
　　“當然，這些險地，過去大多是大能者闖蕩磨礪，帝境……很少去闖蕩，畢竟，那些區域最重要的壹些寶物早就被收取，很難令帝境得到滿意的收獲。”兵主笑道。
　　江寒輕輕點頭。
　　上品先天靈寶，都不被帝境放在眼中。
　　真正能夠令帝境求昂著動容的，無非就是先天至寶、帝境傳承乃至於……至強者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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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
　　江寒帶著兵主化身離開了天幽海壹帶，繼續朝著界海更深處去。
　　時間流逝，壹個時辰之後。
　　江寒感受周身的混沌氣流逐漸變得稀薄起來，甚至於，連自身和洪荒宇宙的感應都變得越來越薄弱。
　　“快到界海邊緣了。”江寒心有所悟，他們已經離開洪荒宇宙不知多遠，接連撕裂時空前行都耗費了數個時辰。
　　論趕路速度，江寒可比普通帝境快得多。
　　帝境都如此。
　　如果是皇境，離開洪荒宇宙這麽遠，恐怕會永遠失去感應，壹直迷失於界海，甚至壹不小心脫離界海陷入混亂時空中，再想回歸，希望就渺茫了。
　　不久。
　　“終於到了。”
　　江寒帶著兵主化身，終於抵達了界海的邊緣，不遠處，有著壹條龐大無比的七彩漩渦通道。
　　即使相隔無數億裏。
　　但從江寒的視角，那巨大通道仍遮蔽了大半時空，浩瀚、美麗。
　　令人幾欲窒息。
　　“和就是古路的入口？”江寒的瞳孔隱隱壹縮：“嗯？”
　　江寒驚訝的發現。
　　在浩浩蕩蕩巨大七彩漩渦的中央，遍布著無數秘紋，這些秘紋凝聚，散發著無比可怕的氣息和威壓。
　　這威壓，超越了任何帝境強者。
　　“妳應該察覺到了。”兵主化身遙望著遠處的古路，輕聲道：“這壹座至強神陣，封印了古路，隔斷了內外。”
　　“古路裏面，到底有什麽？”江寒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