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鄉

　　李強在環瑯天被天姑送出，直接在地球不遠處顯出身形，他看著那顆蔚藍色的星球，心裏感慨萬千，從地球出來後，經歷了無數歲月，終於再次看見它了。
　　他緩緩地向地球飛去，憑他這時候的功力，壹個瞬移就可以落在地面上，但他不想那麽冒失。
　　很快就接近地球，李強發現地球的科技更加發達了，太空中有無數的衛星環繞著地球，不遠處的月球上似乎有大型的建築物。
　　李強悄然隱身，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年代，在外面漂泊了這麽久，對於時間他已經沒有概念。
　　李強悄無聲息地飛進大氣層，首先感覺地球沒有想象中汙染那麽嚴重，但是和他去過的星球相比還是非常的汙濁。
　　他落下的地方背對著太陽，正好是黑夜，他順著地面向前飛行，很快就看見壹座燈火輝煌的城市。
　　李強悄悄落在壹個山坡的樹叢裏，取出壹套以前從地球帶出來的衣褲換上，由於是存放在手鐲裏的，所以壹點都沒有壞。上身是壹件休閑的咖啡色皮衣，下身是壹條牛仔褲，腳上是壹雙運動鞋。他覺得這身打扮應該沒有問題，便順著山坡向下走去。
　　山坡下面就是壹條高速公路，時而有汽車飛馳而過，那些汽車李強從未見過，似乎比他那個年代要先進壹些。壹輛集裝箱貨運卡車開過，李強閃身落在車廂頂部，盤腿坐下，興致盎然地看著周圍的景色，雖然周圍是黑沈沈的，但是他有壹雙神眼，壹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李強看到了高速公路上的指示牌，他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歐洲的某個國家，指示牌上的文字他看不懂，但是他知道那是法文，心裏不由得好笑，自己稀裏糊塗地落下來，也沒有註意是什麽地方。
　　李強想想還是別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逗留，他閃身飛到空中，稍微辨識了壹下方向，瞬息間就挪移了出去。
　　當他再次顯出身形的時候，已經到了陽光燦爛的地方。
　　在雲層裏，他察覺到不遠處有轟鳴聲，原來是壹架很大的飛機從遠處飛過。他猛然驚醒，這裏不能隨便胡亂挪移，如果正好出現在飛機航道上，那是要出事情的。
　　待飛機的轟鳴聲漸漸遠去，李強這才從雲中飛落。
　　他落在壹條河邊，四處打量起來。小河很清澈，四周都是壹些不大的樹，只有碗口粗細，顯然是人工種植的樹林，他見慣了大片的原始森林，看到家鄉這些小樹不禁心生感慨。
　　地球人只比波納人稍微好壹點，這裏同樣是人口眾多，資源匱乏，而波納人還能在宇宙中遷徙，不知道現在地球的科技是不是也能將人遷徙到別的星球上？從這壹點看，地球人還不如波納人。
　　透過樹林，可以看見遠處有壹條土路，再遠壹點是大片的農田，似乎是深秋季節，樹梢上零落地掛著枯敗的樹葉，天色也是灰蒙蒙的，沒有壹點秋高氣爽的感覺，倒是像快要下雪的樣子。
　　李強隱身低空飛行，他順著那條土路向南飛去，很快就看見壹座不大的城市。他在壹個偏僻處落下，整理了壹下衣物，然後沿著公路向城裏走去。
　　這座城市不大，城區邊緣有大片的居民區，建築也顯得很漂亮，李強的第壹個感覺就是擁擠，進入城區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詢問路人得知這是北方的壹座小城，他走入壹個住宅小區，裏面都是十幾層高的樓房，小區裏人來人往的很熱鬧。李強突然有壹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眼前壹切是那麽的陌生，心裏不由得嘆息了壹聲。他在路邊的花壇石沿上坐下，考慮自己下壹步該做什麽。
　　第壹件事情，要尋找適合心鑒之花的人，可這是急不得的，壹時半會兒很難找到適合的人選；第二件事情，要找到莫懷遠和琦君煞的轉世真身，現在還沒有到時間，此時尋找也沒有用；最後壹件事情就是回家看看，雖然經過了壹千多年，不知道原來的城市還在不在了，可他還是想回去看壹看。
　　李強走出住宅小區上了路，在路上他顯得很特殊，這裏是北方的深秋，路上行人都穿著厚實的衣服，只有他壹身單薄衣褲，高大健碩的身材，加上壹頭散落在肩膀上的烏黑長發，實在是太顯眼了。
　　而且他穿的衣褲和行人完全不同，嚴格來說，這些衣褲可以算是古董了。
　　李強攔住壹個行人，詢問自己曾經居住過的城市，可那人根本不知道。他又詢問哪裏有地圖購買，那人告訴他去圖書大廈查詢就可以了。來到圖書大廈後，他才知道，進去是要身分卡的。
　　無奈之下，李強隱身飛入大廈，他根據記憶查詢，找到了那座自己曾經居住過的城市，不過城市的名字早已更改。知道了方位後，李強立即瞬移而去。
　　李強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瑟湖，沒想到這個湖還在，湖邊的樹木比他離開時更加茂盛了，湖水也更加清澈明凈，這裏屬於亞熱帶，樹木還是郁郁蒼蒼的壹片綠色。他隱約記得不遠處有壹條公路，沿著湖邊走了壹會兒，找到當年那塊空地，現在已長滿了樹木。
　　李強想起當時的瘋狂，不自禁地壹笑，隨手摘了壹根樹枝。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瑟湖向外走去，很快他就找到了那條公路。
　　那條路已經廢棄了，隱隱露出壹些瀝青路面的痕跡，他沿著那條路向城裏走去。
　　那條廢棄的老路只有很短的壹段，李強走到路的盡頭，發現前面是壹個小山包，似乎是後來人工堆砌而成的。他走上山坡，極目遠眺，只見壹座巨大的城市出現在遠方，靠近小山包的地方似乎是老城區。
　　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落日的余暉映照著遠處的城市，顯得非常祥和寧靜。
　　李強順著山坡走下去，走出這片小樹林，他發現壹塊電子警示牌，上面寫著“養護林區”，下面是壹行紅字“不得入內”，沒想到現在對綠化如此重視了。
　　李強踏上樹林外的草坪，還沒走幾步路，只見遠處開來壹輛車。
　　那是壹輛懸離地面的小車，車身紅白相間，速度飛快地擋住李強的去路。
　　車剛剛停穩，就跳下兩個身穿制服的漢子，其中壹個人喝道：“妳！站住！”
　　兩人迅速靠了上來，李強莫名其妙地看著，不明白這兩人想幹什麽。
　　其中壹人指著李強手中的樹枝喝道：“妳采摘養護林區的樹枝，是破壞綠化的違法行為，請出示妳的身分證件，接受處罰。”
　　李強難以置信地看看手中的樹枝，奇道：“妳們是什麽人？有病啊？”
　　另壹個人說道：“妳辱罵執法人員，請跟我們走壹趟。”
　　李強又好氣又好笑，他點頭道：“好，好，走壹趟就走壹趟吧，妳們是什麽人？”
　　那人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們是員警！”兩人上前架住李強，其中壹個掏出手銬，將李強銬了起來，推推搡搡地將他抓進警車裏。
　　兩個員警年紀都不大，壹個看上去三十來歲，另壹個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其中壹個伸手查抄李強的口袋，可李強身上什麽也沒有。他罵罵咧咧地說道：“這家夥身上什麽也沒有，餵，妳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快說！”
　　李強忍不住笑道：“我姓李，單名壹個叠字。”
　　那人說道：“到巡查網裏查壹下，李叠是誰？”
　　另壹個員警罵道：“我爹是誰，妳爹就是誰！他媽的，這小子罵妳都不知道！”那個員警氣壞了，狠狠捅了李強壹拳，就聽壹聲嚎叫，他抱著拳頭湊到嘴邊不停地哈氣。
　　那人怪叫道：“王嶽臨，這家夥身上有什麽東西，快搜他！”
　　王嶽臨嘀咕道：“老孫，剛才妳不是查過了嘛，怎麽還要查？”他邊說邊又搜查了壹遍。
　　孫昂急道：“他肚子上有什麽東西？”
　　王嶽臨不耐煩地說道：“什麽也沒有……奇怪了，平時妳不是挺能打的嗎？打了人還叫手疼，我服了妳了。”
　　李強笑嘻嘻地說道：“妳們抓住人就打嗎？”他成心想逗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員警，采摘壹根樹枝都是犯法的，這也太誇張了。他試探著問道：“我摘壹根樹枝……會有什麽樣的處罰？”
　　孫昂氣呼呼地說道：“采摘樹枝只是罰款，但是妳辱罵執法人員，就必須留下妳的姓名地址和身分證件，現在妳什麽也沒有，所以要帶妳去警察局，查明妳的身分。”
　　李強笑道：“原來如此，就因為我說了壹句妳有病？我看妳們真的有病，壹對精神病！哈哈。”他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
　　兩個員警氣得眼睛都紅了，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猖狂的人。孫昂壹把拽出壹只細長的黑色物件，叫道：“妳也太狂了，王嶽臨，妳讓開！”他用那玩意兒狠狠觸在李強的肩膀上。
　　壹道弧光閃過，李強眨巴眨巴眼睛，壹臉好奇地問道：“這是電警棍嗎？嘖嘖，妳好狠毒啊。”
　　兩個員警被李強嚇住了，孫昂手中的是防暴電擊器，壹般人被擊中後立即就會昏迷，可這個怪人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地說話。
　　這時車子已經進了城，王嶽臨說道：“先帶回去再說吧，這家夥……應該能查到他的資料。”
　　孫昂有點畏懼地看著李強，虛張聲勢地喝道：“不許亂動！”
　　李強依舊笑嘻嘻地說道：“行，我不動，哈哈。”他也想到警察局去玩玩，看看現在的員警和自己離開的時候有什麽區別，反正時間多得是。
　　第壹站就去家鄉的警察局，他越想越好笑，離開家鄉的時候是被員警包圍，剛回來就被員警抓住，這實在是太奇妙了。
　　警察局坐落在城市邊上的老城區，是壹棟七層高的破舊樓房，李強被帶進壹間臨時拘留室，打開手銬後，孫昂警告道：“妳現在等著，晚上會有人來訊問妳。”說完轉身要走。
　　李強把他叫住，說道：“餵，妳記住了，是妳抓我的……妳可要負責，哈哈。”
　　氣得孫昂狠狠地“呸”了壹聲，加快腳步離開了。
　　王嶽臨從走廊過來，叫道：“老孫，疑犯在哪裏？”
　　孫昂憤憤地說道：“我把他關進拘留室了，讓裏面的人先整整他，哼，這家夥太邪了。”
　　王嶽臨猶豫了壹下，說道：“老孫，這小子沒犯什麽大事，這樣做不妥吧。”
　　孫昂不以為然道：“他沒有任何身分證明，自己又不肯說是哪裏來的，先拘留了，等他肯說了，再放走也不遲。”他伸了壹個懶腰道：“王嶽臨，今天夠累的，等會兒下班了，咱哥倆喝壹杯去？”
　　王嶽臨搖頭道：“算了，妳還是回去陪嫂子吧，我要是陪妳去喝酒，嫂子又要罵我啦。”
　　孫昂嘆道：“回家，回家！哎，勞碌命啊，妳不去，我自己去。”兩人壹前壹後走出警局大門。
　　李強沒有做絲毫反抗，很老實地進去了。拘留室不大，裏面關了四個人，看見李強進來，壹個個都顯露出古怪的神情。
　　李強笑嘻嘻地看著這些人，他心裏很清楚，這裏是誰厲害誰為尊。
　　果然，壹個五大三粗的家夥盯著李強看了壹會兒，惡聲惡氣地說道：“妳很了不起嘛，看見我還這麽滿不在乎，妳在哪裏混的？”
　　李強掃了他壹眼，淡淡地說道：“我混的地方不是妳能想象的，別來惹我，不然妳會後悔的。”
　　那個大漢長著壹張四方臉，濃眉大眼的還挺精神，只是頭發亂糟糟的，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過，散發出壹股怪味，身上穿著壹件黑色的休閑服，上面還有幾個破洞。他靠在墻壁上，懶洋洋地說道：“哦，妳很狂嘛，哥幾個，教訓他壹下。”
　　另外三個人圍攏過來，其中壹個擡手就刷了過來，被李強壹把抓住。李強似笑非笑地說道：“哦，我這人皮厚，哈哈。”
　　那個大漢很是惱火，親自走過來，壹把抓住李強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妳小子想死啊，敢和我這樣講話！”說著，壹拳打向李強的臉。
　　“砰！”那人壹拳打上去，就像打在鋼金鐵墩上壹樣，就聽壹聲脆響，他的手掌骨頭裂了。李強已經完全收攝起自己的神奕力，若是有壹絲神奕力護體，那人可就不是手掌骨頭裂開這麽簡單了。就聽他壹聲長嚎，看守的員警被驚動了。
　　壹個員警進來，手裏拿著電擊器喝道：“怎麽回事？”
　　手骨碎裂的那個大漢縮著身體，渾身撲簌簌亂顫，疼得說不出話來。
　　李強兩手壹攤道：“沒事啊，有人喜歡叫兩聲而已。”說完他抱臂觀望，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個員警問道：“妳怎麽啦？”
　　那個漢子吸著涼氣，發出“絲絲”聲：“我……絲……我，我的手……手……絲絲，嗚啊，我的手疼死了……”
　　員警喝道：“誰幹的？”拘留室裏的人受傷，看守是有責任的，他的眼光在幾人臉上掃來掃去。
　　李強壹臉正經地說道：“他大概手癢，壹拳砸錯了地方。”
　　那個大漢畏懼地說道：“是……是我不小心撞到墻上。”
　　那個員警冷笑壹聲：“哼，都給我老實點！現在是晚上了，妳，明天再去醫院看，哼，無事生非的東西，活該！”說完掉頭出去，重新將門鎖上。
　　拘留室靠墻有壹排水泥鋪砌的座位，李強盤腿坐下，指著那個大漢道：“妳，過來！”
　　那人哆嗦了壹下，顫抖著說道：“妳想幹什麽？告訴妳……我……”
　　李強伸手虛抓，那個漢子被壹股無形的勁力纏繞，跌跌爬爬地撞了過來。李強壹把抓住他的手腕，嚇得那人連聲道：“饒命，饒命啊。”
　　李強笑道：“妳就這麽大的膽子啊，欺負人的時候為什麽這麽狠？”說完就放開了他的手腕。
　　那人突然覺得手不疼了，仔細壹看手掌，除了稍微有點腫，壹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了。他呆呆地看著李強，傻楞楞地問道：“妳……妳是怎麽弄的？”
　　李強調侃道：“妳是在做夢吧，哈哈。”李強眼中金芒微閃道：“妳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被抓進來？”
　　那人頓時渾身癱軟，坐倒在地，根本不敢看李強壹眼，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叫張……張，張錦光……”他喘息了幾口氣，苦巴巴地說道：“我……我是打架……被抓進來的。”
　　拘留室其他三個人也嚇壞了，都縮在屋角不敢動彈。李強微微壹笑，說道：“張錦光，家裏還有什麽人？”
　　張錦光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他咳嗽壹聲，偷偷瞄了壹眼李強，小聲道：“我是孤兒，家裏沒有人，只有壹些狗眼看人低的親戚，唉。”
　　李強沈默了片刻，問道：“妳有工作嗎？”
　　張錦光奇怪地看了李強壹眼，搖頭道：“平時打零工，沒有固定的工作，妳……妳什麽意思？”
　　李強淡淡地說道：“好，妳以後有工作了，我雇妳。”
　　張錦光楞住了，他覺得自己真的像是在做夢，莫名其妙地就被這個古怪的小夥子雇用了，而且自己居然不敢張口回絕。從李強流露出來的氣質，他看出這人不簡單，在外面混了這麽久，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壹夜過去，張錦光醒來的時候，發現李強壹直盤腿坐著，他突然明白了，李強是那種會古老功夫的人，心裏不由得肅然起敬。
　　自從百年前突然興起了古武術以後，出現了很多厲害的人物，這些人的地位都相當高。他忐忑不安地想：不知道這個怪人雇用自己有什麽目的？
　　“匡當！”壹個員警打開門叫道：“張錦光，妳們四個出來，做完筆錄就可以回家了。”張錦光站起身來，回頭看看李強，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李強睜眼笑道：“妳去吧，我會來找妳的。”
　　張錦光疑惑地走了出去，他不知道李強以後怎麽才能找到自己。
　　看著空蕩蕩的拘留室，李強微微壹笑瞬移了出去，他覺得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張錦光離開警察局，壹邊走壹邊想著那個怪人，突然有人輕輕拍了壹下他的肩膀，說道：“餵，張錦光。”
　　張錦光嚇得壹哆嗦，罵道：“誰啊？媽的，要嚇死人的！”扭頭壹看，真的差點要嚇死，李強正滿面笑容地看著他。張錦光知道今天是自己最早走出警局的，他實在想不通，這個怪人怎會在這兒等著自己。
　　李強笑道：“膽子太小了吧，我就奇怪，在拘留室裏……妳為什麽要挑釁？”
　　張錦光嘆氣道：“唉，算我有眼無珠惹上妳，我怕了行不行？”心裏不由得犯嘀咕，搞不清李強想幹什麽。
　　他壯著膽子說道：“既然妳雇用我，先申明壹點，價錢太低了我可不幹，另外我什麽都不懂，妳要是覺得不合適，就別雇我了，萬壹妳要是發火……我可打不過妳。”
　　李強大笑起來，說道：“放心好了，我只是要壹個向導而已。”
　　張錦光伸伸手，又收回去，滿臉堆笑地說道：“這個……嗯，那個……妳，老板，啊，我就叫妳老板了，能不能……這個，預付點……呵呵。”
　　李強壓根就沒有錢，他笑道：“錢沒有問題……這裏有珠寶首飾店嗎？最好是那種最大的。”
　　張錦光苦笑道：“老板，妳不會打算去搶劫吧，那可是找死的事情……我……”
　　李強擡手刷了他壹巴掌，笑罵道：“搶什麽搶！我會去搶劫嗎？妳想到哪裏去了。”
　　張錦光摸摸頭，抗議道：“老板，別打我的頭，會變呆的……妳沒錢到珠寶店去幹什麽？”
　　李強擡腳踢去，說道：“是我雇用妳，還是妳雇用我？誰說我沒有錢！”他心裏暗自感嘆，剛到世俗世界來就面臨金錢的危機，和仙人在壹起就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張錦光被李強壓得毫無辦法，他嘟囔道：“去就去啦，從這裏到最大的珠寶店很遠，妳有沒有錢坐車去？”
　　李強笑道：“呵呵，我身上暫時沒有錢，妳先墊著吧，等壹會兒再還妳。”
　　張錦光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餵，妳是老板，怎麽讓我出錢？呃，我也沒有錢啊。”他喊了壹嗓子突然發覺不對，這個老板可惹不起。他心裏暗自盤算，如何才能甩掉這個既厲害卻又沒錢的家夥。
　　他低頭想了想，說道：“我們走過去吧，唉，我早飯還沒有吃，餓死了。”
　　李強說道：“妳帶路吧，這個給妳吃。”他隨手取出壹個藍色的果子，那還是在封神牌清涼殿吃剩下的果實，也是壹種仙果，屬於最壹般的，李強估計凡人應該能吃。
　　張錦光接過後奇道：“咦，這是什麽果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好香啊……才壹個，也太少了。”
　　他幾口就吃掉了，咂咂嘴驚奇地說道：“哇，真是好吃，老板，還有沒有？”話剛說完，就開始哆嗦起來，只見他身上冒起陣陣白霧，怪聲叫道：“冷，好冷，哇呀呀，凍死我了。”李強心裏不由得嘆息，看來凡人還是無法承受仙果的靈氣。
　　他伸手搭住張錦光的肩膀，輸入壹絲神奕力幫他驅散寒氣，不壹會兒，張錦光才停止抖動，他長出壹口氣，氣哼哼地說道：“這是什麽果子？妳想冷死我啊……咦，不對……”他忽然覺得渾身精力充沛，饑餓的感覺壹掃而空，心知這果實壹定有名堂，不禁又問道：“老板，這是什麽果子？”
　　李強淡淡地說道：“這叫斑藍果，是很少見的壹種仙果。”
　　張錦光哈哈大笑道：“老板，妳別逗我玩了，當然是鮮果，難道還幹果嗎？斑藍果……我還真沒聽過，好，看在這鮮果份上，跟我來吧。”他帶著李強向新城區走去。
　　新城區在老城的東面，這裏都是高達幾十層甚至上百層的高樓，各種車輛在半空中穿梭，其中大部分是有軌道的，還有少量飛行的汽車，大廈的墻面上豎立著巨大的電子廣告牌，最下層的地面上基本都是行人，沒有車輛通行。
　　張錦光看來很熟悉這裏的街巷，他很快就找到了李強要去的珠寶店，那是在新城區的中心地帶，壹座人字形的大廈。
　　李強擡頭看去，笑道：“好家夥，夠高的。”
　　張錦光說道：“這是市裏最高的建築，有壹百壹十六層，著名的趙記大廈。”
　　李強問道：“趙記？是人名嗎？”
　　張錦光點頭道：“是壹個姓趙的大商人開的，叫趙記寶銀飾金樓，是近百年的老字號大商行了。”
　　李強心裏微微壹動，趙記寶銀飾金樓的名字他似乎在哪裏聽說過，他問道：“趙記的大老板叫什麽名字？”


第二十六集 原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