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暖雲谷

　　林暮眸中帶著喜意，將地靈鋤收起。
　　現在，他已擁有靈田和地靈鋤，所欠缺便是靈草靈藥種子。
　　靈草靈藥種子，只要有靈石，可以從百物閣購買。
　　只是，這種方法並不適合林暮。
　　旋月空間是他最大秘密，若是無緣無故購買靈草靈藥種子，難免會引人懷疑。
　　而且，林暮沒有任何種植經驗，買來種子也是枉然。
　　現在，林暮最欠缺便是種植經驗。
　　林暮手頭如今只有十八塊下品靈石，不出半年，還要上繳十塊給門派。林暮覺得必須得去找份差事，賺點靈石，不能坐吃山空。況且，他的山本來就是壹片荒山。
　　這點難不倒林暮，他早已做好打算。
　　在靜室中找點食物，囫圇填飽肚子，仔細洗漱壹番，換身青色長袍，林暮出門而去。
　　奔行壹個時辰，林暮便抵達目的地。
　　暖雲谷是千羽劍門重地，門中靈草靈藥，大多出自暖雲谷中的藥園。
　　林暮在谷口駐足，並未貿然闖入谷中。
　　眼前雲霧繚繞，白茫茫壹片，谷中小道兩旁，設有重重禁制，陣陣迫人威壓襲來，林暮站在谷外，都覺壹陣心悸，不敢輕舉妄動。
　　“有人麽？”林暮朗聲向谷中喊道：“外門弟子林暮，有事求見！”
　　話音剛落，眼前白霧便壹陣翻湧。
　　小道兩旁禁制，也倏然隱去，迫人威壓立即消失。
　　谷中走出壹人，面容和善，面上帶著淡淡笑意，年紀看上去二十上下，壹身青布長袍隨風擺動，飄然出塵，自有壹股神采。
　　林暮壹眼認出，這人正是當日被馬華源刁難時，出言幫自己說話之人，他忙躬身行禮：“前些日多謝師兄仗義執言，師弟感激不盡。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青袍修者微微壹笑：“師弟不必如此多禮，我是張若虛，是這座藥園的執事弟子。師弟所為何事？”
　　林暮心中略暖，微笑道：“自從辭去雜役差事後，我壹直賦閑，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是以想來此謀取壹份差事。”
　　張若虛點頭笑道：“生活不易，確實如此。不知師弟擅長哪壹方面？”
　　林暮面帶愧色道：“說來慚愧，我至今也只會兩種種植術法，壹種是《碧水術》，壹種是《赤火術》，兩種都僅是第壹層，不知這樣可否？”
　　張若虛面帶喜意道：“妳來得正巧，藥園中正缺壹位施雨之人。”
　　林暮聞言，面上也是閃過壹抹喜色。
　　“只是，妳《碧水術》水平，實在太低。”張若虛話鋒壹轉：“目前來說，還是無法勝任這份差事。不若我先將這個空缺給妳留著，兩月後，若妳能將《碧水術》練到第二層，這份差事便歸於妳。妳看如何？”
　　林暮忙笑著點頭答應，行禮道：“謝過師兄。我這便回去練習《碧水術》。”
　　張若虛微笑點頭，林暮隨即行禮告辭。
　　面上帶著淡淡笑意，林暮回到西峰小院。
　　關上院門，林暮直奔靜室。
　　關好門窗，林暮神識壹動，閃身進入旋月空間。
　　在旋月空間小屋中，林暮取出壹張蒲團坐下，隨後運轉《九方心法》，開始修煉。
　　靈力在體內運轉兩個周天後，林暮睜開雙目，眸中閃過壹抹喜意。
　　旋月空間在吸收月光後，愈發白玉無瑕，旋月空間靈氣濃郁程度，也已是小院壹倍有余。林暮感覺，他在這裏修煉壹天，能夠抵得上外面三天！
　　修煉事半功倍，趕超其他弟子，並非沒有可能！
　　神識壹動，林暮退出旋月空間，出現在靜室中。
　　推門走出靜室，外面已是夜色，明月當空。
　　林暮來至魚池旁，取出蒲團，坐在池邊，開始練習《碧水術》。
　　皎潔的月光下，林暮壹遍遍重復同壹個動作，壹團團雨水註入池中。
　　池中的水面，以壹種緩慢的速度，在慢慢上漲。
　　與此同時，月光也以微不可察的速度，流入林暮胸前的旋月佩中。
　　天亮時分，林暮停下手中動作，回靜室休息。
　　晌午時分，他從睡夢中醒來，洗漱壹番，便又進入旋月空間苦修《九方心法》。
　　直到夜晚，他方從旋月空間退出，和昨日壹樣，在魚池旁練習《碧水術》。
　　此後兩月，林暮壹直都是如此練習。
　　在他苦練下，《碧水術》凝聚出雲團，也比從前濃郁許多。
　　這兩月時間，除去偶爾去靈膳堂吃飯之外，林暮將所有時間都用來苦修。
　　整個魚池，在林暮努力下，已是被註入半池雨水。
　　《碧水術》在苦練兩月後，終於進階到第二層！
　　最令林暮欣喜莫名是，他的修為，在這兩月苦修下，竟然已是達到煉氣四層！
　　煉氣四層，這是他這壹年來的第壹次突破！
　　煉氣四層的修為，和第二層的《碧水術》，想來足以勝任施雨工作。
　　林暮洗漱壹番，換身幹凈長袍，便向暖雲谷行去。
　　行至暖雲谷，林暮呼喊壹聲，張若虛便從谷中走出，面帶微笑。
　　“師弟《碧水術》已達到第二層？”張若虛面帶詫異道。
　　兩月時間，能將《碧水術》練到第二層之人，並不多。
　　林暮微笑點頭：“正是！”
　　張若虛聞之大喜，忙道：“如此甚好。這份施雨差事便由妳來做了。妳隨我來，我帶妳去谷中看看。”說完，轉身向谷中行去。
　　林暮連忙跟上，兩人沿著小道向谷中行去，兩人所過之處，小道兩旁的禁制全都隱去，待兩人走遠之後，禁制又重新出現。林暮亦步亦趨，好奇地打量著壹切。
　　張若虛看林暮壹臉驚奇，笑著解釋道：“這些禁制都是門中長老設下，即便是築基期修者也不能隨意闖入。”他將手中的壹枚玉佩舉到林暮跟前道：“只有手裏拿著這枚玉佩，才能自由出入暖雲谷，但也僅限於暖雲谷外谷。這暖雲谷分為兩部分，內谷和外谷。外谷中種植的靈草全都是三品以下，由煉氣期修者負責管理；內谷中種植的全都是三品以上靈草，裏面是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
　　他從儲物袋中又取出壹枚白色玉佩，遞給林暮，諄諄告誡道：“這枚玉佩給妳，以後進來記得要帶上這枚玉佩。另外，不要在藥園中亂闖，尤其是不要誤闖內谷，那裏的禁制輕易就能奪去妳的性命，切記。”
　　林暮接過玉佩，鄭重道：“師弟定謹記師兄吩咐，絕不逾矩。”
　　兩人說著走著，直到來到壹片雪白的靈草前，張若虛才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這三畝靈草名為寒煙草，性喜陰，每隔三五天就要施雨澆灌壹次。妳以後就負責給這三畝寒煙草施雨，每月三塊下品靈石，壹瓶聚靈丹。妳看如何？”張若虛指著寒煙草問林暮道。
　　每月比以前多壹塊靈石，林暮自然不會拒絕，連忙點頭道：“沒問題。那其他的靈草都不需要灌溉了麽？”他也不忘說出自己的疑惑。
　　張若虛笑著解釋道：“這暖雲谷中，雨水充足，足以支持那些靈草生長所需。只是這寒煙草乃是水系二品靈草，對於雨水的要求更高，所以才需要專人來給它們施雨。”他看著林暮，哈哈笑道：“不如師弟施展壹番《碧水訣》，看看效果如何？也讓我開開眼界。”
　　林暮連說：“不敢當，不敢當。那我就獻醜了。”
　　說罷，他面色壹正，神情變得凝重，開始緩緩掐訣。隨著法訣的完成，壹個三尺見方的雲團出現在頭頂前方，白茫茫壹片，裏面水氣極為濃郁，林暮手壹松，淅淅瀝瀝的雨絲便從雲團落下，輕柔地飄落在面前的寒煙草上。
　　這正是第二層的《碧水術》！
　　張若虛鼓掌贊道：“妙極，妙極！師弟這壹手《碧水術》很是不錯，用來給這寒煙草施雨是綽綽有余。”
　　林暮謙虛壹笑：“師兄謬贊了。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張若虛面色壹板，正色道：“師弟莫要妄自菲薄，男兒就應當壯誌淩雲。修仙的路途上荊棘密布，沒有壹往無前的氣勢，唯唯諾諾終究成不了大道。”
　　林暮神色凜然，深施壹禮道：“多謝師兄指點迷津，謹遵師兄教誨。”
　　張若虛笑道：“指點談不上，只不過是我的壹番個人感悟，讓師弟笑話了。”
　　林暮忙稱不敢。張若虛的話，的確對他很有啟發，但也並不完全適合他。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他仍然要小心翼翼。
　　看林暮似乎若有所悟，張若虛微微壹笑：“今日就到這裏吧。以後每隔三五天，妳就給寒煙草施雨壹次。若是發現寒煙草有什麽異常，也及時告知與我，我好及時治療。”
　　林暮連連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