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道的雛形

　　青丘實力極為強悍，當場中人，除了古實力強過她，就只有申依仗雷公鞭或許可以於她持平，別的格魯和雷米爾卻都要略遜於她。
　　所以古壹時間也沒法放下她，從青丘滴溜溜的眼珠子中就可以看得出來，只要古放下她，那麽她要麽大鬧壹場，要麽就立刻遠遁，從剛剛的話語來看，她立刻遠遁的可能性更大壹些，這個連古都看出來了，所以他就壹直提著了青丘的脖子。
　　青丘本就是古獸人中的十尾天狐壹族，被古這麽提著脖子，她的手腳會時不時下意識的卷曲起來，樣子有些像貓，而這讓她心中更為羞怯，青丘眼中滿是殺意，被古提著時就到處亂看，凡是被她看到的人全部都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壓根不敢看這美女的狀態。
　　開什麽玩笑，這可是壹位敢於和聖位神靈爭鬥的超級強者啊，壹人就可滅族，殺他們簡直如同殺雞壹般，不，是碾死螻蟻壹般，別看她現在狼狽，但那也是因為有更強的古提著她，若是放開了她，這麽壹個看起來嬌小玲瓏的美女，壹瞬間就可以將這裏方圓千裏內化為廢墟。
　　而古手提青丘的後脖，壹路向著鈞走去，時不時他手上壹抖，青丘暗中凝聚的能量或者別的力量便會被他抖散，連續三四次之後，青丘不可思議的問道：“妳這是什麽力量？怎的這麽不可思議？我剛剛凝聚的可是精神力啊，連能量都不算，無形無質，怎麽可能會被力量震散？妳這是什麽力量？”
　　古就隨口說道：“就是力量啊，我感覺到妳身上有力量在出現，就將這力量抖散了，呃，大概就像是這樣。”
　　古左右張望了壹下，就看向了地面，青丘也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地面，就見得古伸手在地面壹掏，隨手掏了壹把沙石在手中，古就認真的對青丘講解道：“差不多就是看到這沙子裏有壹顆大的石頭，然後用力將這石頭給震碎壹樣。”
　　古手掌壹抖，手掌中所有的石子全部就化為了沙子，然後從他手掌裏緩緩落向了地面。
　　青丘看得目瞪口呆，她立刻問道：“對沖與兼容呢？這該怎麽解決？”
　　聽到這話，旁邊走著的申，格魯，雷米爾立刻也看了過來，幾人耳朵仿佛都豎了起來，打算仔細聽著古接下來要說的每壹個字眼。
　　所謂的能量對沖和兼容，或許在種族之間或者超凡體系之間有不同的稱呼，但簡單來說其實也不過是能量相生相克的原理。
　　譬如水火，風土，光暗之類，相克之時，既能夠增強傷害，也容易被敵人傷害，同時，能量屬性的不同，也會造成各種情況，比如兩種不同能量之間會彼此免疫之類。
　　這樣的事情那怕不涉及能量，在現實裏也是有的，比如幽靈之類的不死生物，用物理就幾乎無法傷害，而幽靈也很難對別的生物造成物理傷害，同樣的還有精神力之類。
　　剛剛青丘之所以覺得如此不可思議，就在於古僅僅只是抖了壹下手，就用壹種奇特的力量將她的精神力震散了，青丘雖然不知道古用的力量到底是什麽，但是她至少知道那力量絕不是精神力，也不是涉及到精神方面的能量，所以她才表現得如此大驚小怪。
　　高階超凡者自達到靈位之後，基本上壹切攻擊戰鬥技巧都會開始偏重能量方面，原本的鬥氣，魔法之類都會融入到自己的能量種類之中，而越是強大的靈位，這種改變就越為徹底，事實上，若是去到了聖位神靈，那麽能量自可以衍生出無窮變化來，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是可以。
　　正因為如此，對於高階超凡者來說，能量的控制，能量的操縱，以及涉及其中的對沖與兼容問題就是最為緊要的問題，這幾乎涉及到其未來大道了。
　　譬如青丘自己，除了她本命的十尾狐火以外，她還兼修了四種能量，分別是另壹種火屬能量輔佐狐火，壹種風屬能量來增強火屬，以及壹種寒冰能量來應對環境或者是別的情況克制，最後則是精神力，這卻是她的天賦屬性，她的精神力天生就很強大，雖不及精神力控制者，卻也是可以修煉的，倒不是說她無法兼修更多的能量，但是修得越多，幹擾越大，對她實力反倒是不增反降。
　　雖然看起來所有靈位出手就是彌漫天空的能量海洋，但是每壹個靈位的能量光是外顯顏色都不同，這其實也是靈位的能量屬性不同，相生相克，以及兼容等等問題都是他們要面對的。
　　若是有壹種能量或者力量，不需要去管什麽相沖或者兼容問題，面對任何能量或者屬性都可以造成傷害或者防禦傷害，那任何靈位知道了都會為之瘋狂的，這是只有聖位神靈才可以做到的事情，而聖位神靈做到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利用聖道，然後把所有種類的能量全部凝聚到壹起，那自然也就什麽東西都可以破了。
　　在青丘看來，她能夠兼修五種能量，這已經是非常強大的入微控制力了，通常的靈位都是只修煉自己的本命能量，最為強大的靈位巔峰也不過兼修壹個額外能量，所以她剛剛為了掙脫古的控制，連續轉換了數種能量，連精神力都凝聚了出來，卻被古用同壹種力量給震散，這真是讓她心中驚駭無比。
　　古這時候也大概明白了青丘的意思，不過他卻產生了更大的疑問，當即問道：“妳們可以操縱很多不同屬性的能量，對吧？因為妳們都是超凡者，所以可以吸納天地間的遊離能量，然後化為妳們的超凡能量，可是妳們的能量要影響到我，或者影響別的東西，不都需要作用在我身上，或者別的東西身上嗎？呃，差不多就像是妳們打我壹拳，必須要用拳頭觸碰到我，然後我身上疼，妳們的拳頭也會疼，所以妳們打我時，我自然也可以打妳們，不是嗎？”
　　這話出口後，青丘等人都是滿臉懵逼，他們彼此對望，壹時間完全沒搞懂古到底要說些什麽。
　　古也看到了幾人的表情，他又仔細想了想道：“我不太懂妳們的意思，能量可以影響到我，那我也可以影響到能量，這不是壹定的嗎？”
　　其余幾人的表情更是懵逼了，這時候就看到鈞從不遠處走來，他走到了古身旁，先是滿意的看了看古手上的青丘，那眼神看得青丘直接炸毛了，頭發都倒立了起來，更是在古手上劇烈掙紮著，鈞就直接說道：“不要逃跑，不要搗亂，和我們壹起去實驗室中，我不傷妳性命，妳若答應，我就讓古給妳們解釋他力量的奧秘。”
　　青丘的掙紮頓時放緩了下來，然後她的眼珠子又滴溜溜的看向了鈞，熟視良久，又看向了申，格魯，雷米爾三人，然後她想了幾秒，就咬牙說道：“不許對我做奇怪的事情，還有不得傷我性命，不得毀我根基，若是如此，那我就答應妳。”
　　鈞微笑著點頭，然後他正要說話，青丘立刻急切的道：“等壹下，我們去密室，讓這莽漢放開我，這是我付出諾言得到的機緣，只有我聽得，他們三人與別的人有什麽資格聽？”
　　申三人頓時臉色都黑了，他們都看向了鈞，鈞卻只是微笑不語，立刻申就嘴巴不停輕動，那青丘臉色先是不屑，然後慢慢臉露驚訝，之後她就說道：“好，申也可聽。”
　　格魯與雷米爾頓時彼此對望了壹眼，然後兩人嘴巴也微微動彈了起來，古就無趣的看著他們交流，隔了許久，青丘才滿意的點頭，如此壹來，其余人也全部都可以聽得了。
　　古這時就對鈞說道：“可是我不懂他們的意思啊，妳讓我怎麽說我的力量啊，而且也沒什麽奧秘可言啊。”
　　鈞就搖頭道：“我來解釋妳所說的話，以及解釋他們所說的話就行了，妳是如何想的，如何做的，照實說好了，反正他們也模仿不得。”
　　而這時既然已經說好，鈞就讓古放開了青丘，而青丘被放下來後只是狠狠瞪了古幾眼，卻也沒有別的動作。
　　當下申，青丘，格魯，雷米爾四人各自張開了能量，將幾人所站之處與外界隔離開來，旁人也聽不到他們的話語了，然後四人全部都看向了古。
　　鈞這時候就說道：“他們的意思是說，各種能量屬性不同，或相互克制，或者難以兼容，比如妳面前若是有壹團無法用拳頭觸碰的東西，而這東西會吸取妳的精神，那妳該如何做？”
　　“壹拳打扁它。”古理所當然的說道。
　　“可是拳頭無法觸碰到，妳打出去就打到空氣了怎麽辦？”鈞又再次問道。
　　古就伸手向前，他本打算壹拳打出去，可是看到了鈞瞬間變得陰沈的臉色，他就只是伸出指頭向前壹彈，頓時被指頭彈中的地方空氣直接被打空，形成了壹小塊真空地帶，就聽得嘭的壹聲，這處真空很快被周圍的空氣給填補了，古就說道：“如果打不中，觸碰不到，那不過是力量不夠，用更大的力氣就可以了。”
　　鈞就滿意的點頭，然後對其余四人道：“就是這樣了。”
　　幾人滿臉莫名其妙，青丘更是感覺吃大虧了，當即跳腳道：“開什麽玩笑，屬性完全相克，或者完全無法兼容的情況下，最大的可能是對方直接免疫了妳的傷害，還說什麽更大的力氣，妳糊弄誰呢！？”
　　鈞就點點頭，又對著古說道：“那就掩飾給他們看壹下好了。”
　　古撓了撓頭，為難的道：“該怎麽掩飾？我之前就是這麽打他們的啊，她凝聚的那些能量我也是這麽打散的啊，他們都親眼看到了，我還要怎麽掩飾啊。”
　　鈞就說道：“先用少量的力量對準妳前面的空氣。”
　　古聞言就聽話的伸出手指向前彈了壹下，頓時那空氣又被彈成了真空，然後鈞又說著加大力量，古就在手指上不停的極大力氣，從真空，到壹個肉眼可見的真空圈，約莫拳頭大小，然後再到空間出現裂痕，最後古壹彈指，就有細微的地風水火從這空間裂痕中湧了出來，而古又看了看身旁的鈞，他就伸手對著這地風水火壹握，這些地風水火立刻就化為烏有了。
　　鈞就再次對其余四人說道：“這就是妳們所謂的對沖與兼容的矛盾了，我懂妳們的意思，妳們是將自身化為了能量，而這世間能量有無數，火有無數，水有無數，風有無數，土有無數，其中細分下去無窮無盡，而這其中涉及到了能量的持久，能量的爆發，能量的相生相克等等因素，而作為生命，掌控力總是有窮時，妳們不可能將所有能量全部掌控，便是聖位都做不到，而古他其實什麽特殊能力都沒有，只有最為單純的能量，所以他就只走力量，他所展現的也全部都是力量，當這力量到窮極時，就會展現出妳們所看到的這種狀態了，任憑妳們是什麽能量，是什麽精神力，在這力量下全部都壹視同仁，如此而已。”
　　這時申就滿臉疑問的道：“可是這怎麽可能，就拿妳剛才的例子，我換成幽靈，幽靈若是用純粹物理手段，別說是打碎了，便是觸碰都做不到，而能量屬性中也有類似的極端例子，所以怎麽可能壹法通，萬法通呢？”
　　鈞就搖頭道：“所以才需要極端，古的力量就是極端的表現，還是拿妳的例子來舉例，物理真的無法傷害到幽靈嗎？幽靈是負面精神力凝聚出來的不死生物，若是用物理去觸碰，似乎無法觸碰到，但這不過是物理沒有到達極端罷了，當壹個物質極度凝聚，無窮無盡的凝聚，當物理界限去到了極端時，別說是區區負面精神力了，便是時間空間都會被這物質扭曲乃至是撕裂與吞噬，這就是極端。”
　　幾人都有壹種恍然感，青丘更是急切的問道：“古，剛剛妳震散我的幾種能量與精神力時，當真就是純粹的肉身力量？？”
　　古肯定的點頭，鈞又說道：“古和妳們情況不同，他會了就是會了，雖然無法解釋，也不懂得其中的各種理論啊，數據啊，計算啊之類，但是他就是會了，他的力量妳們真以為只是簡單的肉體力量嗎？沒那麽簡單，他隨手發出的力量，其入微程度是妳們根本無法想象的，同樣的，萬事萬物其實都是力量的本質體現，各種能量其實也是力的另壹種表現方式，引力，電磁力，相互作用力，各種分子原子互動與誕生的力，甚至是空間與時間的存在本質上都是力的表現方式不同罷了。”
　　“繼續回答妳們剛才的問題，為什麽聖位神靈從不考慮能量的對沖與兼容？因為他們有著無限能量，任憑妳是什麽屬性的能量，全部凝聚在壹起，就如同恒星之核那樣，當能量的總量與質量超越了某個臨界點後，那就再也不分屬性了，比如將冰屬性的能量凝聚到極致，妳們以為會如何？”
　　除了申若有所思，其余幾人都是懵懂的看著了鈞，而鈞就說道：“那表現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麽寒冷之類，甚至不是所謂的絕對零度，只要是能量，當其凝聚到最機制，壹定是最為恐怖的光與熱，足以摧毀壹切的恐怖之力，就是這麽簡單。”
　　申，青丘，格魯，雷米爾四人都是細細思索，而他們本身實力都是極強，只是心中模擬了壹下鈞所說的話語，當下四人都是滿心的震撼，而這本質上就是壹條直通天際的大道直道，四人心中的迷惑雖然還有，但是更有了那通往至高的某種領悟，雖然壹時還想不清楚，但是毫無疑問，他們不虧，甚至是大賺特賺了。
　　然後到這時，他們看向古的眼神立刻就變化了。
　　他們還只是有所領悟，要走向這條大道直道，不知道還有多少波折與苦熬，但是古……
　　古現在已經走在了這條大道直道之上了！
　　肉身之力？
　　不，這是力之大道，獨屬於古自己的力之大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