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

第3次註冊

武俠玄幻

幾場綿綿的細雨之後,初春的陽光照耀在平原郡的大地上。
平原郡是北趙南部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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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廢長立幼

楚氏春秋 by 第3次註冊

2024-2-13 09:28

  吳安然和楚錚各自坐好,楚錚咳嗽壹聲,道:“請陳先生進來吧。”
  翠苓應了聲“是”,不壹會兒將陳振鐘領進屋內。
  楚錚見翠苓垂眉順目,壹副乖乖小婢女的模樣,不由得壹笑,心想今天訓了她幾句還真有效果,依她平日的性子早就大大咧咧直接闖進屋了。
  翠苓發覺楚錚在笑她,臉壹紅,舊態復萌,忍不住白了他壹眼。
  楚錚臉壹板,翠苓也機靈,馬上說了句“小婢告退”,轉身就跑了。
  陳振鐘見翠苓出去了,向楚錚行禮道:“屬下參見堂主。”轉身又向吳安然行了壹禮:“見過吳先生。”
  楚錚昨日將鷹堂的資料看了大半天,對這陳振鐘略為了解,起身笑道:“陳先生不必多禮,請坐。”
  陳振鐘謝過,在下首尋了張椅子自行坐下。
  楚錚道:“陳先生,令母也是楚家之人,算起來還是家父表姑母,如此說來陳先生也是在下長輩,此處不是鷹堂,就不要稱我為堂主了吧。”
  陳振鐘有幾分感動,在楚家像他這種遠房外戚,根本沒什麽地位,只比下人略高而已,像楚錚這般客氣的他還是首次遇見,忙起身拱手道:“陳某不敢,二先生既然交待過,陳某不敢違背,這也是屬下對堂主的敬意。”
  楚錚笑道:“我壹個小孩子,何需敬不敬的。”他知道楚天成在鷹堂內威望甚高,就不再勉強,何況他與陳振鐘相交不深,過分示好就顯得形跡太重了。
  兩人坐了又說了些家常話,楚錚便開始詢問鷹堂的情況,陳振鐘有意討好,對楚錚是有問必答,並不時小心地談些自己的看法。
  楚錚頗為滿意,隨口問道:“陳先生,不知宮內鷹堂可設有人手,由何人負責?”
  陳振鐘恭聲道:“楚家世代在朝為官,對宮內之事也極為重視,也安排了不少耳目,但我朝歷來對宮內宦官管束甚嚴,禁止與其朝中大臣結交,發現稍有接觸便撤消其職位,因此較為得勢的宦官都不敢與外人接觸,生怕落人以口實。因此本堂在宮中人手不少,但大都只是些雜役之人,這些人手由青堂張執事掌管,具體情形堂主可向他詢問。”
  楚錚若有所思,道:“那張執事可是那紅臉老者?”楚錚還記得那個明著向自己表忠心的老頭,可又覺得不像,鷹堂主要有六個分堂,分別以六色為名,即赤堂、黃堂、綠堂、青堂、藍堂、紫堂,加上長年在外的西秦、南齊、東吳三個分堂,壹共九大分堂,若那老者真是青堂執事,那也算手掌大權的人物,何必急著向自己這個未成年的堂主低頭。
  不料陳振鐘卻道:“正是。不過屬下隱約聽說五年前二先生曾命張執事將宮裏職位較高壹些的下屬全交由琳妃娘娘了,張執事屬下已無多少可用之人,他所領的那分堂日漸勢微,堂內六大執事已逐漸將他排除在外了,屬下覺得找他還不如去宮中找琳妃娘娘。”
  楚錚啞然失笑,難怪他急著向自己示好,原來是青堂家道敗落了,看來收服青堂還是比較容易的。
  楚錚道:“陳先生,妳是隸屬赤堂吧。”
  陳振鐘道:“正是,屬下是赤堂三位分執事之壹,因分堂劉執事長年臥病在床,所以今日由屬下代替劉老去了總堂。”
  楚錚哦了壹聲,道:“那請陳先生安排個日子,本公子去探望壹下劉老執事,堂爺爺也曾囑咐過本公子,要向這幾位老執事多多請教。”
  楚錚心中暗想去探聽壹上那劉執事的口風,如果陳振中在赤堂尚能服眾的話,就盡早命他做赤堂執事吧。
  陳振鐘隱約猜到楚錚心意,暗暗歡喜,恭身答道:“遵命。”
  吳安然突然微笑問道:“陳執事,當日妳與錚兒交手,所用的可是‘四方拳’?”
  陳振鐘有些尷尬,道:“正是。”轉身又向楚錚拜道:“當日屬下不識堂主,得罪之處,還請堂主見諒。”
  楚錚笑道:“那也是本公子年少不更事,哪能怨到陳先生身上。”
  陳振鐘又施壹禮:“多謝堂主不怪罪之恩。”心中暗暗慶幸當初自己還算聰明,知道這少年惹不得沒下狠手,不然如今可就麻煩了。
  吳安然又問道:“那‘八面臨風’李長笑可是妳師父?”
  陳振鐘目露欽佩之色,道:“正是家師。”
  吳安然道:“那妳師父可也是鷹堂中人?”
  陳振鐘道:“家師和龍驚天龍老爺子、陸伯春陸老爺子是鷹堂三位供奉,三人常常在外遊歷,不過近日應該快返回京城了。”
  吳安然聽了壹驚,喃喃說道:“鷹堂實力果然不同凡響。”
  楚錚暗笑,這三人能讓吳安然聞名色變,應該也是宗師級的高手,什麽時候安排他們之間較量壹下,好挫挫這師父的傲氣。
  三人又談了壹會兒,楚錚擡頭向外看了看天色,陳振鐘識趣,便起身告辭。
  楚錚和吳安然將他送出門。楚錚看著陳振鐘的身影慢慢遠去,伸了個懶腰,笑著對吳安然道:“和這陳先生談了這麽壹會兒,徒兒覺得心裏舒服多了,感覺不再像方才那麽毫無頭緒了。”
  吳安然壹笑,道:“是啊,畢竟楚家現任宗主是妳父親,妳又是名正言順的下任堂主,鷹堂內許多郁郁不得誌的人當然願意為妳效力了。”
  楚錚道:“赤堂負責楚府的護衛和出行的安全,鷹堂中有近壹半高手在赤堂,那劉老執事聽說已經臥病三年了,如今這些都由陳振鐘和另兩名執事掌管,能讓這陳振鐘接掌赤堂執事之位那是再好不過了。
  青堂主要負責宮內之事,雖然近年來勢力大不如前,但姑姑不可能壹直掌管宮裏那些耳目,皇上壹旦去世,父親必定想法接姑姑到楚家居住,宮裏的那些人可以回歸青堂,但也可以不回,由徒兒來直接掌管。
  那張執事恐怕擔心的就是這個才向徒兒示好,雖然如今他的那些下屬盡是些打雜的角色,但也不是全無用處,不如現在就賣個人情給他,讓他安心為徒兒辦事。”
  吳安然道:“這些妳自己看著辦吧,剛剛為師所說的妳是如何考慮的?”
  楚錚笑容壹斂,道:“現在最為難的就是怎麽才能安排人到儲君身邊去,還需得到他的信任,而且派去的人必須要忠於楚家和徒兒,否則萬壹事情敗露,招出是由徒兒指使,那徒兒可就成了楚家的罪人了。”
  吳安然道:“能留在儲君身邊的只有太監和宮女,鷹堂在宮內的人忠於楚家的不少,忠於妳的恐怕就沒有了。”
  吳安然突然手指前方:“妳看這小子怎麽樣,他對妳比較忠心,也還算機靈,將他凈身後托人送入宮內,由妳姑姑琳妃娘娘和青堂的人暗中策劃,兩年時間或許可以得到儲君信任。”
  楚錚順著他的手勢看去,只見歐陽枝敏拎著把掃帚在草坪清理落葉,只是看來並不十分專心,不時舞動著掃帚擺出幾個架式,顯然還沈浸於吳安然收他為記名弟子的興奮中。
  楚錚打了個寒戰,對吳安然說道:“師父,妳就這麽對待徒弟的?”
  吳安然怒道:“妳胡說些什麽,他只是個記名弟子而已,為師全是為妳著想。”
  楚錚不再言語,心中暗想難怪說魔門中人天性涼薄,兇殘無義,師父還說自己狠毒,自己和他比起來實在差太遠了……不過,她這主意是不錯,可行性很強。
  歐陽枝敏發覺楚錚和吳安然站在門口,連忙跑過來,笑呵呵地向二人俯首行禮道:“小人見過少爺和……吳先生。”
  過了會兒,歐陽枝敏覺得有些奇怪,這兩人竟沒人理他,便擡起頭來,只見楚錚和吳安然兩人臉色古怪,特別是楚錚,眼光老在他下半身掃來掃去,看得他心裏直發寒。
  良久,楚錚咳嗽壹聲,道:“此事以後再議吧,過幾天我到宮裏去壹趟,問問姑姑可有什麽可用之人。”
  楚名棠走進屋內,見王秀荷正指使著幾個丫環整理屋子,不由得有些奇怪,道:“妳不是到妳父親那裏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王秀荷見屋子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便讓幾個丫環出去,對楚名棠笑道:“該說的事情說完了,還留在那裏幹嗎,父親這幾天火氣不小,妾身可不想留在那受氣。”
  楚名棠道:“老爺子為何發火,前些日子錚兒回來時聽說還好好的。”
  王秀荷道:“這火主要還是沖著妳來的。”
  楚名棠有些不解,道:“為夫這些時日都沒見過他,這無名之火從何而來?”
  王秀荷道:“還不是因為妳將鷹堂交給了錚兒,父親說妳太過兒戲,怎麽可以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他,要是把錚兒累壞了怎麽辦。”
  楚名棠奇道:“老爺子怎麽知道此事?”
  王秀荷白了他壹眼:“王家的狼堂比妳們楚家鷹堂是差壹些,但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那留著還有何用。”
  楚名棠壹笑,道:“看來老爺子是心疼錚兒,才起的這無名火。”
  王秀荷道:“說真的,妾身也覺得有些擔心,怎麽說錚兒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楚名棠從懷中掏出幾張絹紙,遞給王秀荷道:“妳先看看這些。”王秀荷接過道:“這是什麽?”
  楚名棠道:“是錚兒前幾日接任鷹堂時的言行,妳看看再說吧。”
  王秀荷忙細細看了壹遍,不由得贊道:“錚兒這些話說得不錯啊,剛柔並濟、綿裏藏針,既樹了威,又沒得罪人,夫君,這是不是妳教他的?”
  楚名棠笑道:“為夫哪有空閑,朝中之事尚忙不過來。這些的確全是錚兒自己所說。”
  王秀荷想了半天,嘆道:“算了,就讓他磨煉壹下,不行再說。”
  楚名棠道:“有二叔在壹旁幫著他,妳不用太擔心。二叔畢竟已做了十年的鷹堂堂主,我們楚家想要完全掌握鷹堂,還需好好向二叔學學。”
  王秀荷點了點頭道:“夫君說得不錯。對了,父親還讓妾身轉告妳幾句話。”楚名棠壹楞,道:“夫人請講。”
  王秀荷道:“父親讓妾身轉告夫君,這些時日夫君已清除了吏部尚書湯受望在內的多名方氏壹族的官員,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將方令信逼得太急了。”
  楚名棠點頭道:“老爺子說得甚是,為夫也準備收手了。先前所鏟除的都是隸屬為夫所管的三部中的官員,特別是那湯受望,掌管二品以下官員的任遷,若不把他除掉,為夫這太尉等於是個閑職。如今目的已達成,其余的就算了,為夫知道在朝為官要保持壹個均衡之勢,只是皇上對為夫的顧忌恐怕是更深了。”
  王秀荷無奈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妳與他之間隔閡已深,恐怕已無法消除了。”
  楚名棠嘆道:“還有那郭懷,可能是看為夫這段時日清除了不少方家官員,嘿,如今居然視我為陌路。”
  王秀荷突然笑道:“對了,夫君還記得當年原兒未出世時還與郭懷的大女兒指腹為婚的,明日早朝時夫君問他壹下,這門親事還算不算?”
  楚名棠苦笑壹聲,道:“妳這不是讓為夫找難堪嗎,郭懷怎麽可能還認這門親事。”
  王秀荷道:“那有什麽難堪的,我們楚家是娶他女兒又不是自己硬賴著嫁女兒,難堪的恐怕就他吧。再說了,唐禦史,不,現在應該是吏部尚書唐大人已托人來為他二女兒向原兒提親了,不與郭懷說明白我們楚家怎麽應允唐家?”
  楚名棠微微皺眉:“這個唐大人怎麽來湊這熱鬧。”
  王秀荷道:“誰讓妳楚大人如今在朝中威風壹時無二呢?不要說原兒,連錚兒都已經有不少人上門來提親了,不過全被妾身以錚兒年紀尚幼回絕了而已。”
  楚名不禁搖頭:“真是胡鬧。”
  王秀荷遲疑了會,問道:“夫君,妾身有壹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楚名棠看了看她,道:“夫人請說。”
  王秀荷道:“妾身知道這件事本不當問,但總覺得如鯁在喉。聽說夫君近期便要將軒兒和原兒全都要下放到南線大營中去了,可有此事?”
  楚名棠沈默片刻,點點頭道:“不錯。”
  王秀荷急道:“可當初夫君初到京城時說過要過個壹年才將這兩個孩兒外放,壹個到西線大營,壹個去南線大營,怎麽才幾個月就讓他們走了,而且都去了南線大營?”
  楚名棠盯著她道:“夫人可知道,錚兒執掌鷹堂才短短幾日,鷹堂六分堂中已有赤、青兩堂已為他收服。昨日他與二叔兩人去見了赤堂劉執事處,說服劉執事將赤堂執事之位傳給陳振鐘,青堂執事張伯昌據為夫所知也於昨晚答應為錚兒效力。如此成效,足以體現錚兒之能,就算讓為夫來做也不過如此。”
  “看來此子有若潛龍,壹旦騰空定會淩於九霄之上,以後為夫恐怕也難以掌控。”楚名棠嘆了口氣,道:“何況錚兒執掌鷹堂之事雖極為隱秘,但日子久了恐怕仍難以瞞過皇上和方家,軒兒和原兒留在京城若受有心人挑唆,不知會生出多少事端來,還是讓他二人離開京城吧,楚家在京中的壹切就慢慢交給錚兒來掌管。軒兒此去南線,正好讓他與寧家小姐完婚,如果錚兒真不負所望,軒兒也就此定居平原城,做楚家的壹方執事吧,以他的能力守護大趙國南線倒也綽綽有余。至於原兒,也先去那裏吧,過些時日再另做打算。另外,前些日子為夫將不少族人外放到各地,心存怨恨者也不在少數,此次將軒兒和原兒也外放出去,也算給族人壹個交代了。”
  王秀荷無言,良久才無力地說道:“就依夫君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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