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八章 告別純陽

　　周拯本來還想好好吃次席，結果跟紫微帝君聊了聊，直接就沒精神了。
　　那只羊脂瓶被他收在了儲物法寶中。
　　散席後，周拯悄悄去了青山城，買了兩箱啤酒、買了點涼菜，帶去了馮不歸駐紮的基地。
　　已經是副局級領導的馮不歸，推掉了兩三個小會，在倉庫角落支了張桌子，兩人有壹杯沒壹杯地喝著。
　　不多時，周拯去了壹旁的拳擊臺，將自己壓制成凡人的力道，壹拳壹拳地擊打沙包。
　　他渾身肌肉微微鼓脹，沙袋在不斷上揚。
　　不遠處跑來兩名年輕隊員，提著大包小包的熟食，在馮局面前的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也不敢多問什麽，轉身跑遠。
　　砰的壹聲，周拯壹時沒能控制住力道，沙袋直接炸散，壹蓬蓬白沙向後炸散。
　　“有心事？”
　　馮不歸輕聲問著。
　　周拯訕笑了聲，鉆出欄繩，坐回了自己的小馬紮，開始喝悶酒。
　　“沒什麽，只是心氣兒不暢罷了。”
　　“我不是聽說，打了個大勝仗嗎？”馮不歸笑道，“還說是去火星那邊打的，以少勝多，斬大妖數百，大家傳的可帶勁了。”
　　“是嗎？”
　　周拯想了想，確實沒讓大家封鎖消息。
　　他抓了個辣鴨脖啃著，吃的津津有味。
　　馮不歸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搞不懂周拯這是怎麽了，壹會看起來心事重重，壹會又跟沒事人壹樣。
　　這是壓力太大，精神狀態起伏不定？
　　“小周妳是遇到什麽猶豫不定的事了嗎？”馮不歸挑了挑粗短的眉毛，胸肌配合著跳了跳，“咱現在可是資深的業余心理咨詢師啊，如果妳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可以說妳有壹個朋友嘛。”
　　“嗯，我有壹個朋友……”
　　周拯丟下啃了壹半的鴨脖，嘀咕道：“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哈哈哈，那妳就說說自己煩心什麽啊。”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大男子主義，”周拯嘖了聲，“明明知道這對我女朋友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但還是不太想她離開我身邊，又想著，如果所謂的大局為重，就要淩駕於我們個人感情上，還要讓我們的感情摻雜這些，是不是……我太沒用了？”
　　“誰啊？敖瑩？”
　　“不然還能有誰？”
　　“不是還有個百花仙子嗎？”
　　“馮隊妳聽誰說的？”
　　“啊，沒事沒事，我想想哈。”
　　馮不歸打了個哈哈，仔細斟酌著周拯的話，啃完兩只鹵雞腿，喝半瓶啤酒，方才嘆了口氣：
　　“我覺得吧，事情要綜合來看，這個不是妳有用沒用的問題，也不是說為了顧全大局就要犧牲小我。
　　“妳可以問問自己嘛，放心她離開妳身邊嗎？她會出軌嗎？還是會有什麽危險？
　　“她如果放棄這次機會，對當前局勢影響大嗎？對妳們以後的發展有影響嗎？她會後悔嗎？”
　　周拯仰頭喝了杯啤酒，緩緩點頭。
　　馮不歸笑道：
　　“兩個人相處其實也是壹門學問，尤其是這種自身發展和自身感情出現矛盾的時候，作出犧牲的壹方會不會後悔至關重要，這會影響到妳們今後的關系。
　　“妳們現在是在熱戀期，覺得擁有彼此就是擁有了全世界。
　　“可從物質世界的角度來說，妳們只不過是生理和心理上的伴侶，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環境，不要去破壞這個環境，不然必然會在今後承受代價。
　　“妳想想，如果妳們感情遇到問題，吵架了、冷戰了，她情緒激動說出壹句‘如果當年我沒放棄那次機會該多好’，那對妳們的感情傷害有多大？”
　　周拯皺眉看著馮不歸，嘀咕道：“馮隊妳現在不健身，怎麽開始搞情感教學了？”
　　“嘿嘿，喝。”
　　馮不歸笑道：“妳心底其實有答案，妳挺理性的，只是妳性格有個比較明顯的缺陷。”
　　“什麽？”
　　“妳在下意識的避免背鍋。”
　　馮不歸挑了挑眉，笑道：
　　“這跟妳之前生活工作環境有關，妳不想讓人埋怨妳，所以妳經常會表現的有些軟弱，然後讓對方強硬壹些。
　　“這是妳下意識會去布置的陷阱。
　　“舉個不好的例子，妳跟敖瑩如果因為感情不合分手，妳也會下意識地讓對方覺得虧欠了妳，讓對方覺得對不起妳，這種人格……不好評價，也挺常見的。
　　“我帶過的年輕人有很多都是這種性格。”
　　周拯默然。
　　他仔細回想了自己離開福利院後的人生軌跡。
　　好像，馮隊切中了要害。
　　“自我感動型人格嗎？”周拯輕聲問著。
　　“差不多。”
　　馮不歸笑道：
　　“不過也不要太在意這些，而且人都是復雜的，是不能被總結歸納的，我們回到正題。
　　“也不要覺得這種人格不好，他會約束妳，守住妳的道德底線。
　　“說回妳女朋友這件事……我覺得，妳不如就替她拿定主意，替她承擔這份壓力，這才是壹個真正的男人該有的擔當。
　　“明知女人大多數時候比較感性，還將決定權交給對方，本身就綁架了對方，這個不是互相尊重，而是互相占有。”
　　周拯納悶道：“不是，馮隊妳怎麽懂這麽多？”
　　馮不歸挑了挑眉：“我這麽多年巡邏街頭，見過了太多人生百態，以前是覺得妳還年輕，現在感覺妳成熟多了，可以跟妳談談這些了。”
　　“抱歉，”周拯目中流露幾分歉然。
　　馮不歸擺擺手，笑道：
　　“這麽多年，早就想開了。
　　“其實是我謝謝妳，認識妳之前，我就想著找個機會去跟妖魔同歸於盡了。
　　“現在的我就想著，帶著我家人和朋友的那份，好好活下去，多幫壹些在災禍中掙紮的人，就像是在這座城市。
　　“來這裏，倒是解開了我多年的心結。”
　　周拯點點頭，端起玻璃瓶與馮不歸碰了下，將壹杯啤酒壹飲而盡，起身振作起精神。
　　“妳幹啥去？”
　　“回去辦正事，”周拯笑道，“要對未來有信心。”
　　馮不歸也沒攔著，眼睜睜地看著周拯化作壹縷清風消失不見，在那挑了挑眉。
　　周拯壹走，倉庫角落安靜了下來。
　　馮不歸在懷裏摸出壹張皺巴巴的、被塑膜封起來的照片，將照片壓在了壹旁座位上，打開手機放個電影，慢慢消滅這堆熟食和腳邊的啤酒。
　　些許微風吹過，照片輕輕顫動。
　　抱著羊角辮小姑娘的年輕女人溫柔地笑著，背景是陽光明媚的公園。
　　……
　　“班長妳去哪了，怎麽壹身酒氣？喝酒都不帶我！”
　　“開會，大家過來聚壹下。”
　　周拯剛現身就招呼了壹聲，正無所事事的肖笙第壹個跳了過來。
　　可能是周拯的嗓門太大了些，讓逗留在天府酒店頂層的仙神靈生都聚了過來。
　　哪咤抱著胳膊站在角落，木咤向前寒暄兩句，哪咤破天荒擠了個微笑。
　　紅孩兒剛往沙發上壹躺，福伯就拉開了唐三藏大師的房門，灰溜溜地跑了出來。
　　福伯的神情頗為尷尬，但他也沒辦法，之前被師父喊去當電燈泡，他也不太好拒絕，此刻正琢磨著找個理由離開這‘是非之地’。
　　敖瑩哼著小調跑了出來，壹身可愛的粉色睡裙、宛若兔耳朵般的發箍，仿佛讓各處都添了幾分光彩。
　　周拯坐在主位，看著肖笙問：“無雙還沒回來嗎？”
　　“她回師門了，”肖笙笑道，“不是班長妳交代給她任務了嗎？應該在查案吧。”
　　周拯點點頭，對這般事倒是沒放在心上。
　　他看向身旁入座的敖瑩，後者有些好奇地看著周拯。
　　周拯笑道：“妳們龍族跟蛟魔王有仇嗎？我是指那種深仇大恨？”
　　“這個倒是不清楚，”敖瑩道，“我這壹脈應該是沒那麽多仇恨的。”
　　“那就好，”周拯正色道，“現在蛟魔王被關押在寅虎神將那，後面我想把他改造壹下，搞成個護星大陣的護陣神獸，妳們覺得咋樣？”
　　眾人齊齊後仰。
　　李智勇問：“這般狡詐之徒，似乎不太可信。”
　　“狡詐歸狡詐，我們不給他留什麽縫隙不就好了，”周拯笑道，“我看重的是這家夥惜命的那股勁，只要讓他蛟在塔在……啊不是，只要讓他蛟在陣在，陣破蛟沒，由不得他不上心。”
　　李智勇緩緩點頭。
　　周拯又加了句：“這對於後續計劃展開，是有幫助的。”
　　李智勇心底有些奇怪。
　　他們兩個商量出的計劃，應該是僅限於他們兩個知曉的絕密，僅會有限度地讓紫微帝君、太上老君這般己方重要泰鬥級大佬知曉少部分。
　　李智勇滿是疑惑，也不知周拯為何要點這麽壹下。
　　但很快，李智勇就發現了原因。
　　周拯讓敖瑩拿出了祖龍龍珠。
　　敖瑩張開小嘴，小手摁在平坦的小腹上，輕輕地向上擡舉，路過胸口時手掌有壹個大幅向前的動作。
　　隨著她手掌抵達嘴邊，壹顆黯淡的乳白色珠子飄了出來。
　　各處飄起了晦澀的道韻。
　　這顆珠子可如恒星般巨大，也可如指甲蓋般袖珍，而這般變化，就是這顆珠子如今僅剩的神通。
　　“其內祖龍真元已完全消失。”
　　敖瑩輕嘆了聲：“現在來說的話，只是壹個象征罷了，如果消息傳出去，我應該是要把它送回族內的。”
　　周拯瞇眼笑著，在袖中取出壹只羊脂玉瓶，輕輕晃了晃：“如果我有辦法修好它呢？”
　　敖瑩杏眼瞪大，有些不敢置信。
　　“生生不息丹，還是液態的，”周拯笑道，“老君出品，值得信賴。”
　　“真的嗎！”
　　敖瑩直接跳了起來，捧著這顆龍珠的手在激動地顫抖。
　　“周，真的可以嗎？如果祖龍的龍珠能修復，我們就能尋到龍族真正的歷史與祖龍最後的傳承！這、這……我去喊母親，有龍珠在，他們壹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她轉身就要奔回屋內，但壹雙大手從後擁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周拯突然站了起來，動作很快，出手也很堅決。
　　嚇得靈沁兒擡手捂住了朱蓮兒的大眼。
　　敖瑩感受著周拯手臂的熱度，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怎麽了嗎？”
　　周拯低頭嗅著她長發散發的清香。
　　“我想讓妳融合修復好的龍珠。”
　　敖瑩怔了下，微微抿起嘴。
　　周拯低聲道：
　　“我不求妳今後成為龍族的話事人，只想讓妳第壹能變強，這樣以後能保護自己，第二是能壹定程度幹預龍族決策，起碼不要讓他們站在生靈的對立面。
　　“不只是我在懇請妳，還有青華帝君，復天盟。
　　“可以嗎？”
　　敖瑩慢慢將龍珠握緊，低聲道：“可我沒資格，這本該是父王去融合……”
　　“龍珠是我們找回來的，”李智勇在旁道，“修復龍珠的寶丹是老君給的，三界應該只有這壹份，如果老君想將祖龍龍珠還給龍族，不必等現在。”
　　福伯笑道：“年輕真好啊，摟摟抱抱的也不害臊啊，哈哈哈。”
　　周拯松開敖瑩，後者卻並沒有動作，低頭看著虛握的手掌。
　　她低聲道：“可是，如果我融合了龍珠，很可能會被父王他們帶回龍宮……是在五部洲的龍宮……”
　　周拯笑道：“那樣妳會更安全不是嗎？接下來藍星恐怕會成為漩渦的核心地帶。”
　　“可我、我能幫上妳很多了。”
　　敖瑩轉過身來，眼圈漸漸泛紅。
　　周拯保持著微笑，與她正面相對。
　　“我知道了，我聽妳的，”敖瑩低頭說著，將羊脂玉瓶攝入手中，轉身走向了自己房間。
　　周拯微微擡手，隨後又將手落了下去，看著她低頭離開的背影，微微抿嘴。
　　“努力變強吧。”
　　福伯笑著站起身，在周拯肩膀上拍了拍，“如果妳能掃平王母和天道惡念，壹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啊。”
　　周拯苦笑著搖搖頭。
　　大天尊都做不到的事，他也只能通過另外的方式來實現。
　　馮隊提醒的不錯，自己骨子裏是自我感動型人格。
　　第壹次去做讓自己無法感動的決定，還挺難受的。
　　“我去休息下，妳們幫敖瑩護下法。”
　　周拯如此低聲說著，扭頭走向了電梯口，想去城市中隨便逛逛。
　　李智勇從後面跟了上去，對眾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放心就好。
　　半天後。
　　壹聲龍吟響徹藍星所在的星域。
　　藍色的星辰包裹了壹層乳白色的光暈，似是壹顆寶珠展開了威勢，將這顆星辰籠罩了進去。
　　下壹瞬，光暈展開，整個太陽系的範圍被籠罩其內，壹條宛若銀河般宏偉的龍神虛影緩緩浮現，對著宇宙星空發出了壹聲似有若無的龍吟。
　　在這龍神額頭，壹枚鱗片輕輕閃爍光亮，其中緩緩凝成了壹名神女的虛影。
　　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落，身上的輕紗長裙包裹著曼妙的身形，那張瓜子臉滿是聖潔，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隨後睜開了壹雙杏眼。
　　眼底沒有任何波瀾。
　　壹眼萬年，滄海桑田，星辰變幻。
　　壹顆顆星辰宛若被拉近，壹縷縷七彩霞光匯入這身形體內，讓她漸漸被光芒包裹，而那宛若銀河般宏偉的龍神虛影緩緩盤踞，仰頭發出了壹聲怒吼。
　　三界震動！
　　這壹刻，三界龍、蛟、虺、虬、螭、蛇、蟒，以及各類有靈性的水族，盡皆朝著同壹個方向仰望。
　　五部洲外圍四海爆發出陣陣龍吟，壹條條真龍騰空而起，湧向了上方那璀璨的星空，不少老龍爬出深淵，直接撕開乾坤，消失不見。
　　隆辰市壹處酒吧內。
　　周拯迷迷糊糊睜開眼，仰頭看著外太空的異象，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融合了？”周拯問。
　　“嗯，”李智勇緩聲道，“龍王血脈本就是祖龍嫡親，她融合沒有任何壓力，我已經叮囑過了，讓她就說是老君將破碎的龍珠給她，龍珠自行修復完全……總之，班長不用太擔心。”
　　“智勇妳說，我是不是有點沒用？”
　　周拯頹然道：
　　“修行到現在，拼了命的去斬道基，拼了命的去渡劫，沒什麽把握就硬闖金仙劫，到底改變了什麽？
　　“燕子姐第壹次要走的時候，我只能說成仙以後去幫她。
　　“現在還是要親手送走瑩瑩。”
　　李智勇沈吟幾聲，緩聲道：
　　“妳改變了藍星，妳把這顆星辰的妖魔平定了，無論是妳主動還是被動影響。
　　“妳花費了壹年的時間，就抵達了當前的境界，擁有能正面與老牌仙神交手的實力。
　　“妳救了很多人，也幫了很多人，妳救回了青山城，妳替復天盟吸收了王母大部分的註意力，因為妳的活躍，打亂了對方的計劃。
　　“妳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妳還能給三界帶來勝利，而這就是我追隨妳的唯壹理由。”
　　周拯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滴酒沒沾的家夥。
　　他就想宣泄下情緒！
　　怎麽就被老李這家夥給懟回來了！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班長。”
　　李智勇搖搖頭，隨手拿過周拯手中的雞尾酒，仰頭灌了下去。
　　“回去陪陪她吧，我替妳應付下龍族高手，多給妳們點相處時間。”
　　周拯閉目做了個深呼吸，吐出壹口濁氣，整個人恢復清醒，在店員們那不敢置信的目光註視下，神態自若地推開了酒吧門，步履如風，絲毫不見醉意。
　　片刻後。
　　天府酒店頂層，周拯宿舍的隔壁房間，周拯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
　　似乎多了些變化的敖瑩立刻起身。
　　她額頭多了兩只潔白的龍角。
　　見到周拯，她眼圈突然泛紅，剛忍回去的眼淚又跑了出來。
　　“妳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已經不再想著報恩的事了，我只是覺得跟妳在壹起我很快活……我不知道自己回去能做什麽，我想跟妳壹起呆著……”
　　周拯剛想說話，敖瑩身形壹閃，憑空出現在周拯面前。
　　她擡頭註視著周拯的雙眼，突然環住周拯脖頸，將周拯拉的低頭，自己則墊腳向前。
　　房門漸漸關上，壹層又壹層結界慢慢彌散。
　　房中的兩道身影仿佛要融合在壹起般。
　　或許已經不用多說什麽，他們也沒了語言的交流。
　　只有懸崖勒馬時的幾聲迷亂的低喃：
　　“妳功法……還沒第六重……”
　　“稍等。”
　　隨後便是吞咽丹藥的聲響。
　　屋外，兩位剛趕來的天師，擡手布置了兩層結界，隨後擡頭看向空中，目中滿是提防。
　　藍星外太空、隆辰市正上方，壹條條老龍爬出了乾坤縫隙，化作人形，低頭註視著此地。
　　當這些龍族老者要落下時。
　　天府酒店頂樓閃過少許仙光，李智勇昂首而立，對著空中的老者拱拱手，緩聲道：
　　“太白弟子李肖笙在此恭候多時，可否請四海龍王來此壹敘？”
　　四名老龍緩緩落下，眼神帶著幾分思索，壹看就是睿智與智慧加身的上古巨擘。
　　李智勇心底暗自嘆了口氣。
　　他現在還能怎麽辦呢？只能編點瞎話，然後期望班長‘不太行’，早點結束感情升華。
　　這叫什麽事。
　　男壹號抱得美人歸，自己這個出力出策的男二還要去幫男壹穩固下今後與親家的關系……
　　師父啊師父。
　　您這穩教寶典的新編奧義，【不要當故事主角，但去蹭主角光環】還真是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