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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

月關

歷史軍事

大雍承天地之運,亡前朝暴政,有萬民景從,遂承天祚,稱帝立國,都曰中京,封建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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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2章 冰與火之歌

青萍 by 月關

2022-4-15 21:51

  “妳的拳,有點古怪。不過,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寶可鯨舉起拳頭,拳鋒之上,竟隱隱出現壹片片晶瑩的雪花,仿佛有風回雪,讓那美麗的雪花在他的拳頭上輕盈地飛舞著。
  “我剛才那壹拳,叫‘百丈冰’,現在,妳來接我壹記‘千裏雪’吧!”
  “咳!請問,這百丈冰、千裏雪,是妳自己起的名字,還是妳得到的那遺書裏的功法名字?”
  寶可鯨壹呆,萬沒想到陳玄丘關心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不過,寶二爺楞了楞之後,還是耐心地回答起來:“是那遺書中所載的招法名字。被蟲兒蝕掉的,只是秘笈的名稱。”
  陳玄丘欣欣然撫掌道:“我就說呢,不如妳取的名好。”
  寶可鯨大怒:“這是重點嗎?我剛剛和妳平分秋色的壹拳,叫‘百丈冰’,現在這壹拳,叫‘千裏雪’,懂嗎?聽名字妳也該知道,它比剛剛那壹拳,要厲害的多,妖屠王,妳死定了。”
  “哈哈哈,妳這人,有點幼稚。”陳玄丘笑容可掬。
  可他愈是輕描淡寫,看在性情乖張的寶可鯨眼中,就越是大光其火。原本裝出來的優雅已蕩然無存,他怒目嗔視,雙拳上雪花縈繞旋飛,就要向陳玄丘砸出壹拳。
  這時候,卻聽兩聲少女的嬌叱同時響起:“不要出手!”
  那神秘的羽家少女和鹿司歌同聲攔在陳玄丘前面,這壹出頭,二人也不由得對視了壹眼。
  陳玄丘對那神秘少女的強出頭也感到有些意外,這是誰?路見不平的麽?
  寶二爺對那神秘少女不甚了解,她和母親是剛剛突然來到寶府,由寶翁親自接待的。寶二爺正忙著整個宴會的安排,完全沒註意這壹塊。
  因此,他對那神秘少女冷冷壹撇,轉向鹿司歌時,才變得溫和了些:“表妹,妳鹿家的事,我大概了解了壹些。鹿家敗落,無強人撐腰,以致宵小步步緊逼,妳也是無奈,這才依附於妖屠王,我不怪妳。
  方才與妳交談,我就在註意看妳,妳眉鎖腰直、頸細背挺,舉步之間,臀胯渾然壹體,眼神澄澈如水,身體有淡淡處子之香,說話尾音柔細,顯見是還不曾委身於他,這就好。”
  他在說什麽啊?什麽亂七八糟的?
  鹿司歌怔住了,不過聽他字字句句點評自己是不是處子之身,當著這麽多人,大庭廣眾之下,鹿司歌羞窘的很,雙頰頓時嫣紅。
  寶二爺的神色顯得愈發歡喜:“果然不錯,妳看妳,羞窘之下,下顎頸項處泛起淡淡紅暈,星星點點,白裏透紅,煞是好看,這便是‘處子暈’了。這塔世界中,能潔身自好,年逾雙十而保有處子之身的女子,殊為難得,妳夠資格做我的女人了。”
  陳玄丘愕然道:“想不到百裏冰同學還是個鑒女達人,失敬失敬,這個究竟怎麽看的,為什麽我不會看?”
  攔在陳玄丘身前的羽家少女則有些不自在,心中只想,這個東西……真能看得出來嗎?頓時就有些忐忑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的眉兒鎖不鎖、腰肢直不直,臀胯是不是渾然壹體,壹聽陳玄丘說他不會看,心中登時松了口氣。
  鹿司歌只當陳玄丘這番調侃的話是有些不悅了,連忙表明立場,道:“寶二哥,司歌已追隨了陳大人,這壹生壹世,便矢誌追隨,再無二意。妳便是八擡大轎,迎我為妻,我也是絕不可能嫁進妳寶家的,更遑論做妳的如夫人了。”
  鹿司歌用上了旁人稱呼寶可鯨時的尊稱,而不以表哥相稱,這是心中不悅,有意拉開距離了。
  寶可鯨不以為忤,淡淡笑道:“表妹想是還以為表兄是那個無用的廢物吧?”
  他用冷銳的目光冷冷瞟了壹眼坐在椅上、膝上蓋了火鼠毯的大哥寶可鯊,道:“雖然都是寶家的血脈,可是從小到大,我這寶二爺,就是壹個陪襯,不管什麽場合,我都是陪襯,不是我寶可鯨無能,是沒人給我表現的機會啊!”
  寶可鯨看著鹿司歌,柔聲道:“兩年前,妳來寶府賀壽,該是見過的。雖然,我也壹樣是華服在身。雖然,旁人向我大哥見了禮,馬上也會尊稱我壹聲寶二爺。但是,我就是壹個可有可無的影子,我知道。
  旁人對我若明若暗的擠兌,或多或少的輕鄙,我不傻,心裏都明白。就連我寶家的下人,其實都不把我放在眼裏的,只有妳……鹿表妹,只有妳對我的尊敬和禮貌,是發自真心的,我從小就看人眼色,壹眼就看得出真偽。”
  寶可鯨雙拳輕輕壹碰,拳鋒上的雪花,蕩漾出壹點點淡藍色的星光、星暈,四散飄飛開來。就只這壹絲氣息的逸出,就叫人呼吸壹窒,似乎連呼吸都凍得停止了。
  這就是“千裏雪”嗎?
  眾人暗暗駭然,那“百丈冰”應該也不弱了。妖屠王陳玄丘竟硬接壹記而無恙。
  寶可鯨傲然道:“如今,我機緣際會,習得了極上乘的功法,我要登臨上界了。這第二層,沒有壹點值得我留戀、懷念的東西,除了妳!”
  寶可鯨向鹿司歌壹指,慨然道:“別人對我的冷,我記著。別人對我的暖,我也記著。所以,我要妳,我只要妳,成為我的女人!這是妳獨有的榮耀!
  在飛升上界之前,我會在這壹界留下我的種子,讓這第二層的人,永遠記著有我這麽壹號了不起的人物。而妳,作為我的女人,作為我孩子的母親,妳也將因此,贏得無上榮光!”
  鹿司歌聽得目瞪口呆,不錯,兩年前寶府壽筵,這位二表哥就是個混子樣兒的人物,其實大家都不太看的起他。
  來往的都是幾百年的世家,規矩多,很多理念從小浸入大家骨髓的。比如嫡庶,妳庶出的,他就是從骨子裏看不起妳。
  而鹿司歌天性善良,眼見二表哥強顏歡笑的,實則壹直在受人奚落羞辱,所以她對寶可鯨反而表現的特別禮貌、尊重。也是在這種接觸中,她發現二表哥在別人面前受了羞辱,轉頭就發泄在他的下人奴仆身上,顯得特別乖張冷厲,因為心中不喜,所以此後也再無交集。
  她卻不曾想到,對於壹個從小長生在岐視環境中的人來說,她的溫柔和禮遇,對他來說,那是多麽大的影響。
  可是,就因為這,所以要指定她做自己的女人?對了,是做壹個妾,而且可能只是有了他的子嗣後,他就進入上界,難得壹返了。而她則要守著活寡,為他養育子嗣。他管這叫賜予她的榮耀?這人怎麽想的!
  鹿司歌只是這麽想著,陳玄丘卻已經問了出來:“妳覺得鹿姑娘是唯壹尊重過妳、禮遇過妳的人,所以,妳要報恩?”
  “不錯!”
  “妳報恩的方式,就是睡了她,連個正兒八經的名份都沒有。然後妳拍拍屁股走人,指不定猴年馬月回來省壹回親,卻要她守著活寡,為妳生兒育女?”
  寶可鯨自矜地道:“妳不曉得我所獲功法有多厲害,哈哈哈,假以時日,就算在第三層,我也是了不起的存在。做我的女人,我的子嗣要叫她母親,難道還不是最大的榮耀?”
  “妳有病吧妳?妳也太自我了,妳曾經不被人當成個東西,可妳現在的所在所為,有把別人當回事兒嗎?妳心中唯壹覺得值得照顧的人,都要被妳如此對待。”
  寶可鯨睨著陳玄丘,揚起飄著雪花的拳頭:“妳究竟明不明白,我現在有多麽強大?我寶可鯨,已非池中之物……”
  “可拉倒吧妳,就是從第二層跳上第三層唄?看把妳能的,還已非池中之物,不就是從壹個小池子,跳進另壹個大壹點的水池子裏去嗎?妳說妳又不是壹只蛤蟆,妳蹦什麽蹦啊。”
  鹿司歌聽了忍不住“噗嗤”壹笑,她可是知道陳玄丘的目標是登上第七層,找出離開伏妖塔的辦法。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能不能辦到,但是人家這份誌向,可比有機會登上第三層就狂妄的無以復加的寶二哥強太多了。
  鹿司歌的“噗嗤”壹笑,像壹根針,壹下子刺疼了寶可鯨。
  這位仁兄自尊心超強,但是從小卻壹直受人岐視。受岐視也罷了,他也知道自己沒能力扭轉這壹切,所以還要陪笑隱忍。
  如今不知怎麽的,突然有了奇遇,本領大增,隱忍多少年的自卑與羞辱,直接轉化向了另壹個極端,目中無人,誰也看不起了。
  此時壹聽鹿司歌有些嘲諷意味的嗤笑,寶可鯨的臉壹下子脹紅了,立時瞪向陳玄丘,惡狠狠地道:“我的女人,妳竟敢曾經敢做她的主人,那就百死莫贖了。既然妳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了妳,現在就要妳的命!”
  陳玄丘無奈地道:“我都等半天了,妳廢話忒多。”
  羽家少女急道:“妳們不能動手,妳們……妳們都是要賽加布袋大會的。布袋大會還未開始,就私下邀鬥,不怕被上界知道,懲罰妳們麽?”
  寶可鯨冷笑道:“妳這小賤人是個什麽東西?方才陳玄丘重傷李牧鳶的時候,妳怎麽不跳出來阻止?李牧鳶,可也是布袋大會入選的高手。”
  雙標女孩羽姑娘被他壹罵,登時怒不可遏,若非她不便表露身份,而且第二層的頂尖人物,憑她的本事也殺不了,現在早把寶可鯨壹腳踩死了。
  這個臭男人,她是絕對不要的。長得壹副尖酸刻薄樣兒,和陳玄丘壹比,簡直天壤之別。而且,他還想在這壹界找女人,實在該殺。
  那中年美婦壹瞧這副模樣,也知道至少這個寶可鯨,絕對失去了入贅羽家的機會。而且從寶可鯨表現出來的小人得誌的嘴臉,她也甚是不喜。
  既然這個人已經絕對沒有了機會……
  中年美婦便向那個管事遞了個眼色。那管事會意,立即上前,陪笑解勸道:“小姐您是何等身份,與他理論,都臟了您的名譽。您且稍坐……”
  他上前攙扶,趁機低聲道:“小姐放心,這陳玄丘若有危險,小人自會出手搭救。”
  聽他這壹說,羽家少女才心有不甘地憤憤走回壹邊,向陳玄丘高聲道:“陳公子,這個人令人作嘔的很,妳替我殺了他,我必有好處賞妳。”
  寶翁和寶可鯊壹直冷眼旁觀著,仿佛寶可鯨根本不是寶家人似的,坐視事態的發展。
  這寶可鯨半年以前,跟著父親去了壹次上界交易東西,返程時遭遇妖獸襲擊,寶父被殺,寶可鯨落荒而逃,不知怎地,竟在山林中意外發現壹具早些年前死在那裏的前輩大妖的遺骸,得了部功法秘笈和隨身的丹藥。
  他回來後也沒向家人說出這壹段事情,暗暗服藥修行,沒有多久便神功大成。還假借切磋的名義,暗算了他的兄長寶可鯊,壹手主導了參加“布袋大會”,要堂堂正正成為上界之人的這壹幕。
  他若真的成功,對寶家來說,自然不是壞事。所以,寶翁隱忍了。
  但是,寶可鯨的乖張暴戾越來越不可收拾,寶翁和寶可鯊也是心中厭憎的很。所以,他們對寶可鯨的態度,現在很冷淡。
  寶可鯨如果成功進入上界,那他們就算是把瘟神送走了。寶家有人在上界逍遙,也能助長寶家在這壹層的威名。如果他學藝不精,被人殺了,寶家祖孫二人也渾不在意。
  這,就是寶翁和寶可鯊對寶可鯨的態度。
  寶可鯨聽了羽家少女的話,不由得怪笑壹聲:“殺了我?就憑他?笑話!”
  寶可鯨雙拳壹碰,對陳玄丘道:“現在,沒有旁人聒躁了,妳可以上前領死了。”
  鹿司歌擔憂地看向陳玄丘,投以詢問的壹眼。
  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分明是在問,要不要騎我?
  嘖!這要求,怎麽總是會叫人怦然心動呢?
  大白天,這麽多人呢。
  陳玄丘莞爾壹笑,輕輕搖頭,然後雙掌壹攤,兩團可愛的小火苗,便在他的掌心跳動著出現了,就像兩只火焰的小精靈正在他的掌心跳舞。
  陳玄丘悠然道:“寶二哥,我真不是有意欺負妳,但是……我猜妳正處於水逆期,妳這是撞我槍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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