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5章 鹿家有司歌

　　院子裏眾人壹聽那軟糯好聽的聲音，不由得微微壹詫，陳玄丘舉步就想去開門。
　　烏雅搶先壹步，沖上前去，將門打開，就見門前俏立壹女，嫣然如畫。
　　那鵝黃衫子的少女盈盈壹福禮，柔聲道：“鹿司歌求見陳玄丘大人，還祈代為傳報壹聲。”
　　烏雅急忙壹側身，殷勤地道：“師爺？”
　　陳玄丘走上前來，鵝黃衫子的少女眼睛壹亮，再次見禮道：“雪雲山鹿司歌，見過陳玄丘大人。”
　　陳玄丘心道，能報得出字號，看來在這第二層也是壹方人物，卻不知她來見我想做什麽。
　　陳玄丘道：“鹿姑娘太客氣了，不知姑娘此來，有何見教？”
　　鹿司歌嫣然壹笑，道：“咱們就站在這門口兒說麽，公子豐神如玉，神仙壹般的人物，不會是這般待客之道吧？”
　　陳玄丘哈哈壹笑，肅手讓客：“鹿姑娘請進。”
　　黃耳在酷肖久住小春的兔耳美少女臀部上拍了壹巴掌，懶洋洋地道：“沒點眼力件兒，還不去，給我師爺的客人沏壺茶去。”
　　“久住小春”連忙答應壹聲，跑去沏茶了。
　　因為烏雅先前喊“師爺”用的是第二聲，黃耳的聲音又是懶洋洋的，鹿司歌心中的判斷，陳玄丘就成了這兩個人的師祖。
　　鹿司歌心中對陳玄丘的敬畏便又強了幾分，既然經過了大會的檢查，鹿司歌自然不相信陳玄丘是壹個幾百歲的老妖，只是化作了少年人。
　　那麽，就是他歲數雖小，輩份卻高了。這人橫空出世，本領不凡，輩份又奇高，定然是了不起的出身。
　　當下，鹿司歌被請進正房客廳，除了黃耳還在院子裏享受，其他幾人都跟了進來。
　　鹿司歌謝了茶，美目壹掃，柔聲道：“可否請陳玄丘大人摒退左右，人家想說的話，不宜叫太多人聽見呢。”
　　陳玄丘更加好奇了，便向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便又退了出去，而鹿司歌的身邊侍女壹開始就沒進來，顯然是早就知道她們不能參與旁聽。
　　待烏雅、曠子規幾人退出去，兩個侍女還上前關上了房門，又揮手設下壹道屏障，隔絕了內外聲息。
　　陳玄丘也不阻止，等客廳中只剩下他們兩人，才道：“姑娘現在可以說了麽？”
　　鹿司歌呷了口茶，壹雙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兒，甜甜笑道：“自然可以啦。人家還想問問，大人的出身來歷？當然，如果大人不願意說，人家也不會為難妳的。”
　　這少女看著毫無攻擊性，那甜美無邪的笑更讓人極具好感，陳玄丘便道：“那也沒什麽不好說的。我才剛從塔外進來不久，就從壹層上了來，下邊的靈氣太稀薄了，長此以往，只怕要退化成無智無識的妖獸。我想往更高處去，所以，參加‘布袋大會’。”
　　“原來大人是從塔外剛被關進來的。”
　　鹿司歌恍然：“那就難怪了，公子在外間，定然也是壹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陳玄丘坦然笑道：“算是吧。”
　　東海龍族向他投誠，陰曹地府的老大是他小舅子，人間帝王是他的小迷弟，天柱地維兩大秘境，天柱少主是他朋友，地維主人是他兄弟，人間修真界第三個最大勢力的奉常寺，他是七十二路總巡判官……
　　這等身份，承認自己在人間是壹個了不起的人物，不算自傲吧？
　　鹿司歌瞧他神態從容，更加傾慕，便放下茶杯，兩根纖長的食指無意識地扭纏著，開始說明自己來意。
　　鹿司歌道：“今日，司歌見過了大人的本領，能完虐北海巨妖之子，大人有相當大的機會，晉升第三層。不過，這後邊，可是越來越難了呢。尤其是，壹旦進入決賽，各方高手盡出，他們什麽底細，有些什麽本領，這就不好說了。
　　公子妳甫入伏妖塔世界，人生地不熟，需要有人幫妳了解他們仔細，需要有個真正安全的地方歇息調養，壹旦受了傷，更需要珍貴的藥物療傷祛毒。這些，若有本地的壹方大族幫忙，便容易許多。
　　而放眼第二層東北地區，只有我鹿家，能做到這壹點。鹿家願傾其所有，攘助公子，不知公子可願接受呢？”
　　陳玄丘可不信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他凝視著鹿司歌，道：“鹿家願意成為陳某的後盾？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呢？”
　　鹿司歌微微垂下了頭，纖秀修長的頸仿佛臨水自照的天鵝壹般優雅。
　　“如果陳大人能順利晉升上界，那麽……我……要成為大人在第二層的外室。”
　　陳玄丘壹楞，他什麽都想過了，就是沒想過還有這樣的……好事！
　　好像這不算什麽代價吧？這樣的代價……
　　看著眼前這位親和力驚人的甜美少女，陳玄丘覺得，任何壹個男人，都會搶著付出這個“代價”的吧。
　　外室？
　　她要做自己養在第二層的壹個小老婆？
　　陳玄丘愕然道：“如果……我未能晉升上界呢？”
　　鹿司歌擡起頭來，臉蛋兒微微暈著，但仍是勇敢地道：“那麽，大人就要入贅鹿家，做我的丈夫。”
　　陳玄丘喃喃地道：“若是升了，白撿壹個漂亮小老婆。若是落榜，還有個吃飯落腳的好去處，好像我並不虧啊。”
　　鹿司歌咬了咬唇，道：“公子的確不虧，所以，我才敢向公子提出這樣的請求。”
　　陳玄丘疑惑地看了鹿司歌壹眼，道：“聽妳口氣，鹿家在這壹帶，也是了不起的大戶人家。姑娘妳更是甜美可人，風姿如畫，怎也不至於找不到丈夫，如此付出，卻無回報，圖什麽？”
　　鹿司歌道：“因為，鹿家這壹代，只有我壹個女兒家。鹿家的勢力大不如前，自己家的地盤也快守不住了。我家擁有兩條靈石脈，正在逐步被人蠶食，再不想辦法改變，最快再有十年時間，就得全部失守。”
　　陳玄丘道：“我明白了。如果我能晉升上界，就可以成為鹿家的靠山。諒來第二層其他的大勢力，也不會再敢繼續蠶食鹿家。”
　　鹿司歌無奈地笑了笑，道：“是！”
　　陳玄丘道：“可我若是不能晉升呢？對妳鹿家能有多大的幫助？”
　　鹿司歌道：“大人本領高強，若能加入鹿家，自然也是壹大助力。最重要的是，鹿家若想嫁女兒，便是每二層最強大的世家，也配得上。可是若要招贅，那便高不成，低不就，公子這等人物，已是鹿家夢寐以求的人選了。”
　　陳玄丘道：“鹿家夢寐以求的人選？那妳呢？妳知道我性情如何？人品如何？”
　　鹿司歌輕輕搖了搖頭，柔聲道：“我不在乎，只要是對鹿氏家族好，那司歌便千肯萬肯。不過妳放心，不管妳是否脾氣暴躁，又或者喜歡拈花惹草，我都會做壹個好妻子。如果，妳能晉升上界，妳也可以放心，我若把自己交給了妳，便是妳的人，壹生壹世，便只服侍妳壹人。”
　　陳玄丘微微皺眉道：“姑娘妳心中就完全沒有自我，壹心只為家族考慮麽？”
　　鹿司歌輕輕搖頭，莞爾道：“大人看來還完全不了解這壹方世界。在這裏，只有弱肉強食。個人，是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即便為奴為卑，還是要依附於人。如果失去了家族凝聚的力量，我們每壹個個體，都將淪為他人之魚肉，那時所受的欺淩羞辱，何止百倍於我這般的付出？”
　　鹿司歌擡起眼睛，深深地凝視著陳玄丘：“抱成團兒，才能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出去的希望。而出去……”
　　鹿司歌如天鵝揚頸，仰望著虛空，壹字壹頓地道：“才能完成先祖遺願，尋那點燈人，討壹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