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壹十四章 忽如其來的調動（上）

"我的天吶……！”看到這壹幕，李冰第壹感覺就是在她出門的這大半天裏，好友遭遇了不幸，比如被入室搶劫、強X什麽的。當下甩開高跟鞋，三步並做兩步沖到了淩思雨面前，伸手撫著對方的肩頭急聲道：“思雨，妳怎麽了？快說啊，妳怎麽了？”
淩思雨緩緩擡起頭，目光迷離地看了李冰幾秒鐘，說出壹句令李冰感到莫名其妙的話：“冰冰，事實證明妳比我有吸引力，他要了妳，卻拒絕了我！”
“妳說什麽吶？我怎麽聽不懂？”盡管有些莫名其妙，但李冰懸著壹顆心卻是放下了，如果淩思雨真的被強X什麽的，那就不會是眼前這個表情了。
十分鐘後，從淩思雨的嘴裏了解了事情經過的李冰不禁大怒，恨恨地道：“真不是個男人，我家思雨都洗白白脫光光了，他竟然無動於衷？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將心裏話傾吐給好友後，淩思雨的心情輕松了壹些，她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甚至完全拋棄了自尊，因此面對最終的失敗結果，她可以說是心中無愧。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仍然覺得自己無法去面對公公。她可以想像的到，在聽到她的回答時，公公會是怎樣的絕望。
“不行，我非打電話問問他不可，是不是最近被老婆和情人給榨幹了，那東西不好用了，不然怎麽連送上門的小羊羔都不吃……！”李冰仍然是壹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聲音透著十二分的不平，甚至最後都顯得痛心疾首了：“這世界是腫麽了，狼連羊都不吃了，真是罪過啊……！”
饒是淩思雨的心情不佳，卻也被好友這番誇張的表演逗的噗哧壹笑道：“好了冰冰，他的東西好不好用，妳還不知道嗎？”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覺得奇怪呢！”李冰調皮地眨了眨眼，壞笑反問道：“再說，妳不是也知道？”
“胡說，我怎麽會知道？”淩思雨臉上壹紅，白了好友壹眼。
“妳不是也看過嗎？怎麽會不知？”李冰故作吃驚地問道。兩人無話不談，對於那次酒後瘋狂，她沒向淩思雨隱瞞，而淩思雨自然也坦白了當時做了現場觀眾。
“我，我當時沒看清！”淩思雨紅著臉支支吾吾地道。
“可惜啊，今天本來有機會能看清的！”李冰故意嘆了口氣，貌似很惋惜地說道。
“妳還說……！”淩思雨惱羞成怒地說了句，隨後想起公公張秉林，不禁神色又轉為黯然。在她想來，公公的政治生命應該是走到盡頭了。
“好了，思雨寶貝兒，別難過了。梁晨那個人妳又不是不知道，面冷心熱，不管嘴說的多麽硬，該幫他是壹定會幫的。再說了，妳可是他的初戀情人吶，他不幫妳幫誰？”見好友臉色轉陰，李冰連忙安慰道。
“他會幫忙嗎？”盡管清楚這只是李冰的安慰之言，但淩思雨心裏不免生出壹絲希望，口中喃喃地道。
“會的會的！壹定會的！”將淩思雨摟在懷裏，李冰輕輕拍著對方的後背，柔聲說道。
第二天壹早，張秉林接到了省政府辦公廳的電話。開會嗎？張秉林心裏壹陣苦笑，市委書記宋太平可不就是去省裏開會，結果壹去不復返嗎？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張秉林長長嘆了口氣，將所有負面情緒埋在心底。先去廚房做好了早飯，又留了張紙條在桌上。在即將離開的壹刻，他用充滿溫情的目光看了看兒子臥室的房門。這壹走，大約就不會回來了吧！？失去了自己的庇護，今後的路，只能靠兒子自己走了！壹只嬌生慣養的雛鳥，能經得住狂風暴雨嗎？
唉！房門被輕輕關上，空空的房間裏只留下壹聲沈重的嘆息。下了樓的張秉林鉆進自己的轎車，對司機說了聲，‘去省城！’
無獨有偶，梁晨此時也接到了壹個電話。這個同樣來自省裏的電話，很客氣地通知梁局長，省領導要召見他，要他速速進城。
得，好好的壹個周末，又要浪費了！身邊的女人本來就多，平時都覺得分身乏術，梁局長那是千方百計抽時間、擠時間，從心靈到肉體，力爭做到雨露均沾，不偏不倚。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道理梁晨不僅理解，而且是有過深刻教訓的！
“局長，妳有心事？”車上，杜重霄從觀後鏡中觀察到局座眉頭緊鎖，壹副憂國憂民之態，忍不住問了句。
“唉！重霄啊……，算了，和妳說妳也不懂，妳是不可能切身感受到我地難處……！”梁局長搖搖頭，長嘆壹聲道。
杜重霄翻了個白眼，他知道自己嘴欠了。
當梁晨趕到省委時，已是上午十點二十分。本來抱著壹肚子的疑惑的梁晨，在壹位自稱王秘的年輕男人帶領下，走進壹間寬敞氣派的辦公室時，終於得到了答案。
“坐！”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簡單的壹個字，卻是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威勢。
梁晨很聽話地坐在沙發上，他的心裏微微有些打鼓，他揣摩這位書記大人召見他的用意。話說，這個胡老虎不會是把被捅刀子的賬算到他身上吧！那樣的話，他可就太冤枉了！
胡文嶽瞇起眼睛，看著正襟而坐，目不斜視，似乎比軍人坐姿還標準的年輕男人。雖說聞名已久，但今天卻是他第壹次目睹這個被傳聞的近乎神乎其神的年輕公安局長。
用什麽詞兒來形容這個家夥呢？人才？福將？掃帚星？又或是攪屎棍？這些看似矛盾的詞匯卻能很恰當地集中在壹個載體身上。胡文嶽從來就不是唯心論者，但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觀念有了動搖。事實說明壹切，自這個年輕人來到江南，在短短不到壹年的時間，卻是把江南上下弄的雞飛狗跳。這麽說也不許不太公平，但不可否認，江南發生的壹系列的大小風波，全都與這個家夥有關。
托這個家夥的福，令江南蒙羞，連年不破的幾件大案水落石出，然而又是這個家夥，最近遞給了省長趙青松壹把刀子，而趙青松毫不含糊地捅了他壹刀。
再有用的人才，如不能為我所用，那麽胡文嶽也會毫不猶豫給予打壓扼殺。但令胡文嶽頭疼的是，這個小家夥他卻偏偏動不得。葉老在世的時候，他不敢動，現在葉老不在了，他卻還是不能動。李家，葉家，連家，梁家，想壹想這個小家夥身後背景的千頭萬緒，胡文嶽只能無語以對。他非是動不了對方，而是他覺得那麽做得不償失。
梁晨自是不知道胡文嶽對他竟會有這麽‘高’的評價，表面看來他顯得很平靜沈穩，然而心裏卻是七上八下。正部大員他的也不少了，但像胡老虎這樣壹見面便盯著不放的，他還是第壹次經歷。有壓力啊！胡老虎要真想收拾他，怕是誰也擋不住啊！
“在錦平工作也快有壹年了吧，還習慣嗎？”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發現壹點緊張和畏懼的神情，胡書記覺得有些失敗，但壹想起這個家夥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他心裏又無奈地釋然了。
“謝謝胡書記的關心！領導和同事們對我都很好，對我工作也非常支持！”梁晨的回答那叫壹個萬金油。
胡文嶽緩緩點頭，沈默了幾秒又道：“小梁啊，說實話，妳是壹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妳在錦平這近壹年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也不需要我壹壹說明，而我們江南也正需要妳這樣的人才。可惜妳的根不在這兒，我有心讓妳留下，卻是爭不過妳們遼東的李書記啊！”
梁晨心中頓時壹驚，有道是聽鑼聽聲，聽話聽音，從胡文嶽的話裏他不難聽出壹種意思，他有種預感，他在錦平的任職恐怕就要到此為止了！
“按理說，妳到錦平還未滿壹年。可妳們李書記心急的很，執意馬上將妳調回遼東。呵呵，小梁啊，我今天把妳找來，壹是特意對妳這半年來做出的貢獻表示感謝，二呢，就是讓妳有個心理準備。其實我明白，妳也是願意回遼東的，畢竟哪都不如家鄉好啊！”胡文嶽自己都有些別扭，他老胡對下屬向來擅長的拍桌子罵娘，這種‘委婉’的風格實在是不適合他。
經過幾番斟酌，胡文嶽最終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既然不能收拾這小家夥，那幹脆來個眼不見心凈，將這個集人才，福將，掃帚星，攪屎棍為壹體的官場異類請走算了。讓這個大名鼎鼎的書記殺手，回遼東禍害別人去吧！胡書記相信這不僅是他個人想法，同時也應該是江南官場所有人的心聲！
從省委辦公大樓出來，梁晨帶著壹肚子的不滿上了車。不管怎麽說，他為錦平，為江南也做了不少貢獻吧，輕飄飄幾句誇獎就完了？這眼下已是中午了，就算妳胡書記架子大，陪咱這個小蝦米吃飯有失身份，那打發秘書坐陪安排他去食堂吃口飯也不行？
算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以為我真願意在這兒呆呢？
‘來電話了，來電話了!’正腹誹不已的梁晨掏出手機，看了眼號碼，連忙平穩了下情緒，然後才接起來笑道：“婷姐啊，正想給妳打電話呢！”
“小晨，我聽爸爸說，妳的工作又有調動了？”手機傳來李馨婷幽怨的聲音。
“是啊！哈哈，歡喜吧。以後妳看我，再不用坐飛機飛來飛去了！等我回遼東，就可以天天見面了！”梁晨笑嘻嘻地說道。
“妳傻了吧？回什麽遼東？妳不是去川南嗎？餵，餵……”
車子裏，梁局長握著手機，壹臉的呆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