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天才是不用講道理的

　　大夏，皇宮。
　　禦書房內，元封帝和大將軍蒙白猛地起身，同時看向了何慶典。
　　疾馳而來的大太監何慶典被大夏威勢最重的兩人同時壹瞪，饒是他，也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大伴，妳說得可是真的？”
　　元封帝沈聲問道。
　　“陛下，老奴跟了妳五十年，何時說過謊話？”
　　何慶典苦笑道。
　　“那周恕，確確實實在半刻鐘不到的時間內，便領悟了刀意了。”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
　　“大將軍，壹個從未修習過武道的人，有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領悟刀意嗎？”
　　元封帝看向蒙白，詢問道。
　　他雖然也是壹品，但只是偽壹品，論對武道的理解，他遠遠不及曾經是二品武者的蒙白。
　　蒙白的修為，可是自己壹步步修煉出來的。
　　“這並非不可能。”蒙白沈吟道，“臣甚至曾經聽聞有天賦異稟之人，壹接觸武道，當日便晉升為入品武者。”
　　“現在看來，周恕在刀道上，確實是有些天賦的。”蒙白說道，“難怪他能夠鑄造出虎賁刀和百煉環首刀、斬馬刀這等利器。”
　　“不知刀，焉能鑄刀？”
　　“大將軍的眼光還是壹如既往的犀利啊。”
　　元封帝笑呵呵地說道，“如此看來，這周恕，還真是個天才。”
　　元封帝並不像大太監何慶典那般大驚小怪，身為大夏皇帝，他見過的天才無數，周恕，至少目前來說，並非是那個最天才的。
　　“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蒙白表情嚴肅，拱手道。
　　“妳我君臣之間，還用如此見外？”元封帝笑著搖搖頭，“大將軍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陛下，虎賁刀和百煉環首刀暫且不說，這斬馬刀，是臣從周恕那裏帶回來的，按照朝廷規矩，研制出斬馬刀，乃是大功壹件。”
　　“原本臣看周恕主事不修武道，所以厚著臉皮向陛下求來壹次刀窟悟道的機會，算是研制斬馬刀的獎勵。”
　　“但是現在看來，周恕對刀法，有天生的敏銳感覺，便是不入刀窟，他未來，說不準也能自我領悟。”
　　“這樣壹來，倒是臣占了便宜。”
　　蒙白苦笑道。
　　自從朝廷接管刀窟之後，元封帝早就定了制度，除非對大夏有功之人，否則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刀窟。
　　所以之前讓周恕進入其中，確確實實是壹個獎勵。
　　但是現在，蒙白覺得這個獎勵有些輕了，與研制斬馬刀的大功，無法匹配。
　　“大將軍的意思朕明白。”元封帝點點頭，“我大夏，從不虧待有功之士。”
　　“臣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臣想懇請陛下。”蒙白正色道，“請陛下準許周恕參加大夏閱兵演武！”
　　元封帝啞然失笑，“大將軍莫不是忘了，鑄兵司工坊主事，是有資格旁觀閱兵的。”
　　“陛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蒙白搖頭道。
　　元封帝壹怔，道，“大將軍妳的意思是——”
　　蒙白點點頭，“正是！”
　　“他雖有天分，但畢竟只是鑄兵學徒，大夏閱兵，非鑄兵師不可參與，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
　　元封帝皺眉道。
　　“我知道，陛下，我大夏的閱兵演武，距離現在還有十個月，十個月之後，周恕說不準已經晉升鑄兵師了。”
　　蒙白沈聲道。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依舊是個鑄兵學徒。”元封帝表情嚴肅，說道，“大將軍，閱兵演武，並非兒戲！參加人選可是要提前公之於眾的，萬壹到時候他無法晉升鑄兵師，那可會淪為笑柄的！”
　　“陛下，我有種直覺。”蒙白說道，“周恕的本事，或許並非只有我們看到的這些。我願意賭壹把，賭他十個月之內，能成就鑄兵師！”
　　“如若不能，所有的責任，臣壹人承擔，便是為天下人恥笑，臣也認了！”
　　元封帝看著蒙白，蒙白臉上的表情十分堅毅，君臣數十載，元封帝很了解蒙白。
　　他嘆息壹聲，開口道，“大將軍為我大夏，真是不計個人榮辱。也罷，朕身為大夏之主，豈能讓大將軍妳擔此罵名？”
　　“若周恕十個月之內無法晉升鑄兵師，那這識人不明、任人唯親的罵名，便落到朕的頭上吧。”
　　“陛下——”
　　蒙白心中感動，正要再說什麽，元封帝已經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大將軍，此事朕會安排下去，對妳來說，當務之急，是邊關！”
　　元封帝正色道，“蠻族扣關，邊軍已經連敗數場，除了大將軍，朕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力挽狂瀾！”
　　“末將，義不容辭！”
　　蒙白挺直腰桿，然後拱手行禮，沈聲道。
　　此刻，他不再稱臣，而是自稱末將，這壹刻，他為將！
　　“末將此去，會把這壹批百煉環首刀帶去前線，另外，末將還想帶壹批斬馬刀！”
　　蒙白指了指何慶典帶回來的那些周恕今日所鑄的百煉環首刀，沈聲道。
　　“此事，大將軍自去鑄兵司索要。從現在開始，鑄兵司所有工坊，優先供應大將軍所需！”
　　“末將領命！”
　　蒙白單膝跪地，行了壹個軍禮，然後起身，氣勢昂然地離宮而去。
　　另外壹邊，何慶典走了之後，周恕本來想搭個便車回零號工坊，結果人家馬車夫丟給他壹個白眼，直接駕車走了。
　　沒辦法，他只能靠兩條腿往回走了。
　　“這是過河拆橋，管殺不管埋啊。”
　　周恕心裏腹誹著，離開那刀窟所在的院落之前，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壹眼，結果正看到屋脊上有壹道人影，緩緩地收刀回鞘。
　　那刀，赫然正是百煉環首刀！
　　周恕總算是知道了，為何自己的天刀刀法突然精進，刀意直接迸發。
　　原來是有人想要闖入刀窟，被這裏的防衛直接斬殺了。
　　不知道這人什麽來頭，百煉環首刀竟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周恕沒記錯的話，除了今天被何慶典帶走的那壹批百煉環首刀，他之前就只給了殷無憂壹把而已。
　　此人手上的百煉環首刀，定然就是當初那壹把！
　　周恕看了那人壹眼，那人的目光也正好看過來，兩人目光交匯，然後那人便翻下屋脊，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記住妳了！早晚得揍妳壹頓！”
　　周恕心裏的小本本上又加了壹個名字，要不是這家夥突然殺人，自己武道天才的身份也不會暴露……
　　刀窟距離零號工坊不遠，便是周恕還不能像何慶典壹般飛縱，半個時辰之後，他也已經回到了工坊內。
　　如今零號工坊的主體建築已經基本上完工了，剩下的只是內部的裝飾。
　　在周恕的金錢攻勢之下，工部那些建造工匠的效率空前地高。
　　說起來，這個世界和前世不同，便是普通人，身體素質其實也比前世的普通人要強，蓋房子基本上就是個體力活，不計成本之下，速度自然是快。
　　雖然跟前世的基建狂魔沒法比，但不到壹月，能有這種效果，周恕已經很滿意了。
　　“回頭就可以讓張壹北他們搬過來了，這純天然的裝修，也不用擔心甲醛……”
　　看著自己的地盤，周恕心中頗有成就感。
　　從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候壹無所有的鑄兵學徒，到如今成了工坊主事，還有了屬於自己的壹塊地盤，短短時間內，能有如此成績，周恕已經很滿意了。
　　前世就是個普通的社畜，周恕從來沒想過穿越之後立馬就虎軀壹震去爭霸世界，現在慢慢發展，挺好。
　　“周主事，妳看這活有什麽問題沒有？有問題妳盡管說，我立刻讓人整改。”
　　壹個有些蒼老的男人湊到周恕面前，臉上堆著笑容說道。
　　“挺好，沒什麽問題。”
　　周恕視察了壹圈，對那工頭說道，“這裏，我覺得再挖壹條引水溝渠，直接把井水引到工棚內——”
　　那工頭把周恕的意見壹壹記下，大主顧有什麽要求，當然不能拒絕。
　　“這些地方壹天就能修整完。”
　　工頭說道，“周主事妳看，咱們的賬……”
　　“沒問題，活幹完了，我立馬給妳。”
　　周恕說道，這效率，也是用錢堆出來的，為了這零號工坊，他直接把自己的私房錢都給掏空了。
　　不過這錢花得值得，看著零號工坊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建造完成，花再多錢，周恕也願意。
　　再說了，有百煉環首刀這棵搖錢樹，他以後也會鑄造更多的兵器出來，賺錢對他來說，不難！
　　“這裏是零號工坊嗎？周恕周主事可在？”
　　周恕正在跟那工頭說話，忽然壹道聲音響起。
　　零號工坊，是周恕按照壹個三進大四合院的樣子來建設的，第壹進院子，是工棚和廣場，第二進院子，是鑄兵學徒居住生活的宿舍區，第三進院子，才是他自己的住處。
　　穿過第壹進院子，把零號工坊的大門打開，門外，站著壹個全身甲胄的士兵。
　　“我就是周恕，這位將軍有何貴幹？”
　　那士兵的面孔十分陌生，周恕並不認識，他拱拱手，客氣地說道。
　　“奉蒙大將軍之令，壹月之內，零號工坊交付斬馬刀五百把，百煉環首刀壹千把，虎賁刀三千把！”
　　“什麽？”
　　周恕瞪大了眼睛，妳在開玩笑嘛？壹個月之內，五百把斬馬刀，壹千把百煉環首刀，三千把虎賁刀，妳怎麽不去搶！
　　“這不可能！”周恕說道，“壹個月之內，不可能鑄造出得出來，壹年時間還差不多！”
　　“大將軍說了，此乃軍機要務，到期完不成，軍法處置！”
　　那士兵面無表情地說道。
　　“蒙大將軍講不講理，這怎麽可能完得成！”
　　周恕怒道。
　　“大將軍說了，周主事妳是天才，天才是不用講道理的，妳壹定能完成。”
　　那士兵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大將軍說大將軍說，妳就沒有自己要說的？”
　　周恕怒道。
　　“大將軍說了，為了保證任務完成，這壹個月之內，鑄兵司三十七至壹百零八號工坊的所有資源，妳全部可以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