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9 19:34
腦筋再壹轉,整件事情的脈絡就清晰了,這件事肯定不是意外,而是董事會那邊故意策劃的,鬧出來壹樁工傷事故,只要壹天不處理好,工程就壹天不能恢復,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做別的手腳。
“真是過分!居然連草菅人命的事都做出來了!”
顧菲虞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回公司,大罵那些人渣董事。
白樊阻止了她,道:“當務之急是先解決事情,再消除負面影響。”
顧菲虞冷靜下來,卻想不到解決的辦法,惆悵道:“何大姐不讓我們給馬峰治療,這個怎麽辦呢?”
“這個得靠妳了。”
白樊拍了拍顧菲虞的肩膀。
“我們知道她收了錢,這筆錢不幹凈,他們心裏肯定很慌,剛才馬峰壹直默不作聲,就是心虛的表現,妳再跟他們聊聊,說我們也給他壹筆錢,並且能治好馬峰的腿,我相信馬峰不會願意做個殘疾人的。”
顧菲虞想了想,這應該是最可行的辦法了,便點頭同意。
接著,兩人分頭行動,顧菲虞再次進入病房,白樊則離開了醫院,去購買治療所需的藥材。
兩個小時後,白樊剛把藥材買完,就接到顧菲虞的電話。
“餵,白樊妳在哪裏?快過來醫院,他們要強行把馬峰弄走!”
顧菲虞的聲音顯得很焦急,而且無力。
白樊二話不說趕回醫院,還沒到病房,遠遠就看見幾個大漢推著馬峰的病床往外走,顧菲虞和何大姐在壹旁阻攔,但是沒啥用。
院方也不見有什麽動靜,估計是被買通了。
白樊快步走過去,壹把擋住病床,冷冷道:“停手。”
顧菲虞大喜,白樊回來,她好像有了主心骨壹樣,湊過來小聲道:“馬峰夫婦已經被我說服了,但是這些人要來把他搶走!”
白樊點頭表示明白,看向那幾個搬床的男人。
“給妳們5秒鐘的時間,滾!”
幾個男人本來想突破白樊,將馬峰連人帶床推出去的,但是被白樊壹手頂住,他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使病床移動半分。
正惱怒間,又被白樊這麽壹挑釁,頓時就火了,其中兩人直接撲向白樊,想將他撲倒,讓後面的人過。
白樊卻不如他們所願,冷哼壹聲,閃電般飛出兩腳,那兩人剛到跟前就被踹了回去,像個沙包似的摔在地上,引起附近的病人和家屬圍觀。
剩下兩人對視壹眼,不約而同的朝白樊發起攻擊。
白樊左右開弓,手掌如同蒲扇似的壹刮,“啪啪”兩聲,給了他們壹人壹耳光。
兩人摸著紅腫的臉頰,都蒙圈了,白樊再上去補上兩拳,兩人便安靜的躺在了角落處。
“回去吧。”
白樊拍了拍手,像個沒事人壹樣,將病床推回了病房,顧菲虞和何大姐在後面跟著。
這時,馬峰夫婦看白樊的眼神變得不壹樣了,白樊不是個醫生麽?怎麽那麽能打?
白樊懶的跟他們解釋,將藥材放下,道:“看來那邊的人對妳們不放心啊。”
那邊的人,指的當然是指使他們的董事會的人了。
馬峰夫婦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董事會的人要對他們做些什麽,他們是萬萬抵抗不了的。
何大姐的眼眶紅了,哭哭啼啼道:“都怪妳們!來找我們做什麽,現在倒好,害死我們了!”
“妳們拿錢的時候,怎麽沒考慮過這壹點?”
白樊回擊道。
何大姐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嘟囔了幾句,總而言之還是怪顧菲虞和白樊。
“別說了,這都是命。”
壹直沒說話的馬峰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很低沈。
“自作孽不可活,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說起來,馬峰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是農民出身,好不容易來到城裏打工,壹直勤勤懇懇,收入還可以,壹家人起碼不愁。
直到上個禮拜,有人找到他,說能給他壹大筆錢,讓他後半輩子生活無憂,並且能供孩子上到大學。
而條件,就是他從工地樓上摔下去,並且拒絕工地的理賠,能把事情鬧多大就多大。
白樊的效率很高,人壹到別墅,他就開始進行治療。
馬峰的是粉碎性骨折,膝蓋以下的腿骨碎成壹塊塊的,即便用最精密的儀器也拼湊不回來。
白樊卻不氣餒,十只手指靈活的在馬峰腿上跳動,好像彈鋼琴壹樣,幾分鐘後,他摸清了哪些位置有碎骨,碎骨的大小,以及該怎麽拼接,他腦海裏有了大致的脈絡。
接著,白樊拿起買來的藥材,走進廚房開始煎藥。
何大姐在房間陪著馬峰,顧菲虞則跟在白樊後面。
“妳公司不是很多事情做麽?妳去忙活吧,中藥味道很大的,怕妳聞不習慣。”
白樊壹邊拆藥包壹邊說道。
顧菲虞搖頭,公司是很多事情要做,但是馬峰事件是當務之急,況且人家白樊盡心盡力幫她,她要是連在場都做不到的話,怎麽過意的去?
這麽想著,她幹脆幫白樊打起下手來。
“這都是些什麽藥材?”
藥包拆開後,顧菲虞看著壹堆顏色、形狀、味道各異的藥材,好奇的問道,話說長這麽大,她還沒具體接觸過中藥。
“這是黃蓮,這是當歸……”
白樊壹壹為她介紹起來,順便講解了壹下各種藥材的作用。
中藥的熬制比較繁瑣,但是對於從小浸淫此道的白樊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不到壹個小時,他就把藥熬好了,端著壹碗墨綠色的藥膏,馬峰的房間。
“我先用銀針刺激妳的穴道,讓的血液流通,方便接骨。”
白樊先將藥膏放下,然後取出針包,開始施針。
何大姐在壹旁看著都覺得疼,壹根根細而尖的針紮在腿上,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顧菲虞在旁邊安慰道:“沒事的,相信白樊,我之前患病也是他治好的。”
白樊下針如拈花,不到壹分鐘,便在馬峰腿上下了好多針,隨後停下手來,對馬峰道:“當妳感覺到變溫熱的時候,告訴我壹聲。”
馬峰點頭表示明白,幾分鐘後,果然如同白樊說的壹樣,他感到開始變溫熱,好像泡了熱水似的,連忙說給白樊聽。
白樊走過去,單手在馬峰腿上壹拍,三十六支銀針竟然齊刷刷的跳了起來,被白樊伸手壹抓,全部收入掌中。
這壹手簡直神乎其技,把顧菲虞三人都看傻了。
接著,白樊拿過藥膏,塗在馬峰的上。
“這是接骨膏,能讓碎裂的骨頭恢復原狀。”
白樊簡單的介紹了壹下。
此時,馬峰的看起來就像是長滿青苔的枯木,沒有壹絲生氣,但是漸漸的,墨綠色的藥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沁入皮膚內,不壹會兒就消失無效。
這意味著,接骨膏要發揮作用了。
藥膏需要半個小時才能完全發揮功效,白樊看著時間,半小時後,他再次走到馬峰身邊,用手捏了捏馬峰的,碎骨都已經恢復了,但是有些錯位。
“接下來我移接壹下骨頭,會有些疼,妳忍壹下。”
白樊提醒道。
馬峰點頭表示明白。
白樊拿捏好骨頭的位置,雙手壹開壹合,只聽“哢擦”壹聲,骨頭碰撞的聲音響起,膝蓋處的骨頭便接好了。
馬峰疼的冷汗都冒了,不過他咬牙強忍住。
白樊如法炮制,手動接了近10處,終於將馬峰的腿骨全部接上。
“骨頭沒什麽大礙了,但是剛接上還很脆弱,壹定要註意不能受到重壓或者撞擊,否則大羅金仙來了都沒辦法。”
白樊說明道。
“這幾天妳先臥床休息下,三天左右就能正常走路和工作了。”
馬峰巍顫顫的摸了摸自己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恍如黃粱壹夢,他壹度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沒想到現在失而復得。
嘴巴張了張,最終化為兩個字。
“謝謝!”
“不用謝,記得答應我們的事情就好。”
白樊擺手道。
馬峰點頭,經過這次事情,他已經明白了許多,說到底,他心裏還是有些良知,必須配合工地曝光那群人渣。
白樊跟顧菲虞對視壹眼,都松了口氣。
就在白樊治療馬峰的時候,花城的另壹邊,某座富麗堂皇的別墅內,壹個中年人正在大發雷霆,如果白樊在這裏,就能認的這人正是那天威逼顧菲虞簽字的董事,名叫鄭榮。
“什麽?妳說他們把馬峰接走了?”
鄭榮壹巴掌拍在桌子上,對底下幾個手下發起了脾氣。
“妳們幹什麽吃的?那麽多人連個殘廢都搶不來?”
“不是,實在是顧總裁身邊那個年輕人太厲害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壹個手下戰戰兢兢的辯解道。
鄭榮怒哼壹聲,隨後揮了揮手,他知道靠這幫手下是不管用的了,接著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餵,是我,事情出了變故,馬峰被顧菲虞接走了……”
“妳的人也太沒用了吧!”
那頭響起壹道悅耳的女聲,但是語氣聽起來有點不悅。
“這事後續妳別管了,我來處理。”
鄭榮應諾了幾句,掛了電話,完了恨恨的道:“養的,要不是還沒把妳睡到手,老子會這麽客氣?”
“我先去歇壹會兒,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妳了。”
黎家的私人別墅內,白樊伸了個懶腰,對顧菲虞道,這壹天基本就沒停過,就算是他也累的夠嗆。
顧菲虞點頭,真誠的朝白樊說了句:“謝謝。”
說實話,今天要不是有白樊,事情會演變到哪個地步,真的不好說,而現在看來,至少方向是好的,只要馬峰配合,她再做壹些公關的工作,這次風波說不定能順利度過。
“妳也別太累了,要註意休息。”
白樊關切的拍了拍顧菲虞的香肩,然後走到旁邊的房間去休息了。
顧菲虞心中劃過壹道暖流。
白樊睡了壹覺,等他醒來時,天色已經黑盡。
走出房間,先去給馬峰檢查壹遍,康復的還不錯,馬峰夫婦連聲道謝,對他的態度跟之前截然不同。
接著,白樊去了顧菲虞的房間,這個拼命女三郎正在辦公桌前看文件。
“還在忙呢。”
白樊也不敲門,徑直走了進去。
顧菲虞擡起頭,微微壹笑。
“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
說著,她伸手揉了揉脖子,看了壹下午的文件資料,酸的不行。
白樊很自然的走到她背後,顧菲虞正想問他做什麽,忽然感到兩只溫熱的大手覆蓋在她的後頸上,輕輕起來。
壹股酥麻的感覺傳了開來,非常舒服,有解乏的功效。
顧菲虞幹脆放下文件,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有白樊給她按摩,比睡壹覺都管用。
“這次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
白樊隨口問道。
“差不多了,應該聯系了主流的媒體,明天會進行采訪,揭露事情的真相,我已經跟馬峰夫婦談妥了,他們表示沒問題。”
說起正事,顧菲虞表現的很幹練。
“另外,工商部門的問題也差不多解決了,他們找不到實質的證據證明工地存在安全隱患,只等這風波壹過,立馬就能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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