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九章　人類的真面目
　　雅素要求我用萬毒心火，將她瓶子內收服的魂魄全部壹起消滅，我知道她敢向我提出這個要求，必定是巫爺交代的，所以也懶得再去追問原因，便答應了她的要求，而她也不浪費時間，將所有的瓶子擺在鐵盆內後，立即拿到神壇外的空地去。
　　走到神壇外的空地，我才發現裏頭的瓶子可真不少，實在難以想象壹個女人竟可以殺害那麽多人，而今我幫她滅掉這些鬼魂，或許算不上是狼狽為奸，但罪孽難免是會有的，只盼因果之報不要罰得太重就好了。
　　突然，我想起巫爺要我掌心捱那壹刀，目的正是斷絕果報這壹環，那豈不是表示我造下什麽孽都不會有報應？難道降頭師真的可以只手遮天，橫行無忌，為所欲為？
　　不過，不管巫爺有沒有欺騙我，但他先讓我斷果報之根，再促使我做罪孽之事，這招挺奏效的，起碼我心理的包袱已沒那麽沈重，也不會因害怕而止步。
　　我從鐵盆裏拿起壹個瓶子，打趣的說：「雅素，天下最毒婦人心，看來這句話沒說錯，要不然這裏也不會有那麽多瓶子，妳應該賺了不少呀！」
　　雅素把我手中的瓶子奪回，放入鐵盆裏說：「主人，太陽快下山了，爭取時間吧。」
　　我點點頭不再多說話，立刻往後退七步，雙腿盤坐，閉目凝神，可是剛要施起萬毒心火的咒語，突然想起鐵盆內有虎生的魂魄，如果我就這樣把他給滅了，那不是很對不起他嗎？畢竟他是我的好朋友，而且臨死之前，還不顧性命也要趕來通知我逃命，試問我怎麽能下得了手呢？
　　我良心發現的說：「不行！我不能燒死虎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雅素開解我說：「主人，虎生的魂魄必須滅掉，要是被鬼差押走，經鬼王或判官壹查，那我的麻煩可就大了。因為我不是降頭師，還未跳出五行外，仍受大羅神或阿露曼天神約束，我頂多只能用降頭術唬唬人，斷不能以降頭術奪取他人之性命，這是嚴重違反大自然法則，所以，請妳盡快消滅壹切，拜托……」
　　我遲疑未決的說：「雅素，記得我還是鬼魂的時候，妳曾親口對我說要滅掉我的魂魄，為何這次不肯親自操刀，卻要我來代勞呢？」
　　雅素尷尬的說：「主人，當時我只是嚇唬妳，將妳的魂魄扣在瓶子內罷了，我是沒有消滅魂魄的能力，假如我有此法力的話，早已快快將它們解決，盡早離去，何必在此耽誤時間呢？」
　　我相信雅素不是在撒謊，但要我親手滅掉好朋友的魂魄，實在難以下手。
　　雅素正想對我勸說之際，忽然顯得心神不定，手指出不知在算些什麽，總之，感覺上不會是件好事。
　　我好奇壹問：「雅素，為何神色如此慌張？」
　　雅素神情凝重的說：「大劫已經到了……」
　　我緊張的追問雅素說：「我哥哥來了？」
　　雅素點點頭的說：「是！」
　　我開始有些心神不定，再三多問壹句的說：「雅素，會不會算錯了？我大哥怎麽會等到太陽快下山才上來，照理由破法這玩意，多半挑選烈日當空，午時最為適當，我還記得妳說過，我大哥的魂魄不在他自己的身上，妳便東手無措，為何這次又能使用心靈術知道他的行蹤？妳不是想要我快點動手，故意裝神弄鬼，嚇唬我的吧？」
　　雅素冶靜的說：「沒錯！我是無法在主人的大哥身上使用心靈術，但用在妳大嫂或愛美的身上則暢行無阻，試問妳的大嫂和我已斷絕了來往，今日她倆故地重遊，該不會是找我聚舊的吧？況且巫爺已告知大劫是來自妳大哥身上，此刻太陽快下山，這半陰半陽的地氣，正是我法力最難掌握的壹刻。」
　　我驚慌的說：「這麽說……我大哥是有備而來了？」
　　雅素冷靜的說：「主人，這些瓶子已經來不及燒了，我要去應付妳大哥，可以的話，請妳別讓他拿到這些瓶子，萬壹被他搶到，只要釋放壹個魂魄，我的麻煩就大了，要不妳先躲進神壇裏，可是……還是不行，妳大哥知道神壇的所在，要是被他沖進去，會給主人帶來更大的麻煩，我還是到前面把他攔住，妳就躲壹躲吧…」
　　雅素說完後。急忙奔向小屋的空地，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大哥闖來後院，免得給我惹麻煩。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心裏不停盤算著，雅素無法在我哥哥身上施降，我哥哥也無法破她的法術，但她壹個女人如何能抵擋壹個男人的蠻力？況且還要應付另外兩個女人，萬壹我賜給她的護身咒沒有效用，那她豈不是等於送死嗎？
　　我雖然不曾做過什麽英雄救美之事，為人也壹向膽小怕事，但總不能如此窩囊的躲在這裏，選擇當鴕鳥還是當烏龜吧，我必須與她並肩作戰，她怎麽算也是我的女人，只要是我的女人，我就有責任要保護她，這是我的尊嚴，也是男人的尊嚴！
　　我丟下裝有魂魄的瓶子，馬上追趕過去，並大聲喊說：「雅素，等等我！」
　　雅素停下腳步，卻想阻止我說：「主人，快回到後院，妳大哥快到了……」
　　我取下頸項所佩戴的虎牙，轉而戴在雅素的頸上說：「萬壹我賜給妳的護身咒無效，起碼這個可以頂壹頂，還有我不能讓妳壹個人去冒險，有禍同當就是了！」
　　雅素摸著虎牙，情緒激動的說：「主人，我全聽妳的……」
　　我牽苫雅素的手說：「那我們就在後院等，總之，妳大可放心，我會保護所有的瓶子，絕不會弄丟壹個。」
　　雅素緊握我的手說：「好！即使瓶子丟了，我也不會責怪主人，大不了壹死便是！」
　　我和雅素弄來兩張椅子，故意坐在神壇的門口，堵住入口處，並擺出壹副有備而戰，卻又傲慢輕敵的囂張模樣，可是雅素最後還是決定站在我的身旁，保持使者該持有的態度，不敢與我平起平坐，我深知她是不想觸犯巫爺所頒下尊卑之分的法令，而我也沒有勉強她，所謂無規不能成方圓，畢竟往後還有四位使者出現。
　　雅素聽聲的說：「主人，妳大嫂已經來到門口，應該很快便會找到這裏，同行的還有華陽夫人和她的司機……」
　　我好奇的問：「華陽夫人怎麽會和我大哥扯上關系？」
　　雅素回答說：「華陽夫人和妳大嫂是碰巧壹塊上山，她倆人是不認識的。」
　　我隨意應了壹聲：「嗯……」隨即裝出壹臉輕松的表情，其實內心十分的緊張和矛盾，因為我不知道待會看見自己的肉身會有什麽反應，更不知道強行霸占我肉身的大哥，會如何對待我這位借體還陽的弟弟，萬壹動起手腳打起來，我能頂得住嗎？而令我左右為難的是，我應不應該表明眼前這位虎生，其實就是他的弟弟小浩？
　　雅素的心靈術和推斷能力都很強，與大嫂同行的除了愛美和華陽夫人之外，大哥果然也跟著來了，另壹個我不認識的人，應該就是雅素所說的華陽夫人的司機。
　　沒想到，今日與大嫂再次見面，非旦不能相認，可能還會出現水火下兼容的場面，他們壹行三前兩後的五個人，壹步壹步走過來。照道理，我的焦點應該停留在自己肉身的大哥身上，可是我改不了壞習慣，即使借了虎生的肉身還陽，對大嫂那片淫邪之念始終如壹，尤其是她因動作所掀起波濤洶湧，起伏不平的欲血沸騰壹面，更教我心癢難耐，口幹舌燥。
　　不知是大嫂陪著人哥，還是大哥陪著她們，最後全都站在我的面前，彼此凝視對方，不發壹言。我察覺大嫂消瘦了許多，神情亦顯得有些憔悴，或許她還未適應借我肉身還陽的老公，又或許是床事得不到滿足所致，但她身後的華陽夫人就判若兩人，不但精神飽滿，膚色瑩白光潤，而且還散發出壹些高貴的氣質，不過從她疑惑的眼神中，似乎不是我們的敵人，感覺像是路人甲般的看熱鬧。
　　此刻，我原不想透露自己是小浩的身分，藉以虎生的身體，開口先打個招呼，希望彼此間能拉好壹點關系，可是瞧見自己的肉身，便感覺很怪異，始終說不出口。
　　大哥提著壹罐不知裝有什麽東西的鐵罐，逐步走到我面前，但視線卻壹直盯在雅素的身上說：「虎生，妳怎麽會在這兒？能不能走過來，我有話要對妳說。」
　　我猜測大哥手中的鐵罐，就是落紅血和經期血，加上黃酒調制好要用來破雅素法術的物品，我即刻提高警惕，腦海中也決定必須轉移大哥的目標，要不然怎麽樣解說，也難以化解他與雅素之間的仇恨。
　　我當機立斷的說：「大浩，我知道妳並非是小浩對嗎？」
　　大哥愕然瞪住我說：「什麽大浩？妳喊我大哥的名字想幹什麽？妳和那臭女人是什麽關系，怎麽不見妳老婆美芳？難道妳和她是壹夥的？」
　　大哥連串的問號，不知是否想轉移我對他身分的懷疑，當然，我壹開口便把他給唬住，自然也會咬著不放，斷不會無功而退，同時亦決定保密自己是小浩的身分，所以先證明是虎生的說：「美芳和我離了婚，她的事已與我無關，況且我剛剛命雅素交了壹筆錢給她，妳不相信可以撥電話問她，剛才是不是收了雅素的支票。」
　　大哥向大嫂使了壹個眼色，大嫂拿出手機轉身走到後面，大哥則緊盯著我，似乎在觀察我身上的傷口，又似下在判定我到底是不是虎生。不壹會兒工夫，大嫂向我大哥點點頭，應該表示查證得實，我並不是在撒謊。
　　我冷靜的說：「大浩，妳這次上來是想找雅素報仇的吧？」
　　大哥發起脾氣，大聲咆哮的說：「我是小浩，我哥哥大浩已經死了五年，妳別再喊他的名字！要不然別怪我不當妳是我的朋友！」
　　我實在佩服大哥的臨場鎮定，和他那份投入的表情，他真是可以徹底忘記自己的身分，相反的，我想扮演另壹個人已深感壓力，何況是忘掉自己的身分，或許這就是拍戲演員最基本的要求：要演戲就要先忘記自己是誰。
　　我放棄挑問大哥的身分說：「也罷，妳今天是來找雅素報仇的嗎？」
　　大哥凜然正氣的說：「當然！這個臭女人憑自己懂得操縱壹些降頭術，便四處危害人間，我今天是為民除害！為我大哥報仇！」
　　我冷笑的說：「哈哈！妳這不是在倒自己的米嗎？如果妳不是大浩，妳不曾被雅素害死，妳怎麽知道她利用降頭術危害人間，是殺害妳大哥之人？別告訴我是妳大哥的冤魂向妳托夢，所以妳便上來找她報仇，這可是嚴重的刑事罪哦……」
　　大哥被我駁得啞口無言，暴跳如雷追問我說：「虎生，妳之前不是也曾遭受過這個女人的毒手嗎？當日妳中了她的蕃薯降，害得妳全身被燒得體無完膚，接著在醫院死後重生，其實最清楚的那個人應該是妳，怎麽妳卻反過頭，問起我來了？」
　　我笑了壹笑說：「哈哈！聽妳這麽說，那報仇的人應該是我或是妳人哥本人，怎麽會是妳找上門呢？難道妳也像我遇過此劫數，還是手上握有確實的證據？」
　　大哥被我嘲笑壹番後，壹怒之下，將大嫂拉了過來說：「妳可以問問我的老婆，這個臭女人騙了她多少錢？」
　　大哥終於露出了馬腳，我即刻反問說：「小浩，妳怎麽稱她為老婆，她不是妳的大嫂嗎？我都說了妳是大浩，還裝什麽嘛……真是的……」
　　大哥挑開話題的說：「我現在是問這個臭女人，到底騙了我大嫂多少錢？」
　　雅素忍不住插上壹句說：「淑貞，妳不妨照實話說，我有沒有騙妳的錢，順便也告訴妳這位霸占弟弟肉身不還的卑鄙鬼，妳這五年的空虛是怎麽過的，哼！」
　　大嫂壹臉羞怯尷尬之容，急得不知所措，大哥盛怒之下，推開了大嫂，接著將手裏鐵罐的蓋打開，朝向雅素的身上潑出去的說：「去死吧！」
　　我急忙擋在雅素的身前，急喊壹聲：「雅素！小心！」
　　大嫂也在這個時候沖上前阻止的說：「浩！不要！」
　　大嫂企圖以身體遮擋在我們前面，可惜她遲了壹步，鐵罐的液體已潑在我和雅素的身上，同時也沾到大嫂的身上。望著大嫂的胸脯，想到潑在我身蔔的液體極有可能是她的經血，剎那間，湧起壹股前所未有的莫名興奮。
　　大嫂神色慌張的望著雅素和我說：「妳們沒事吧……」
　　雅素雙手舉高冶笑的說：「我當然沒事！」
　　大嫂拿出紙巾，急忙為我抹掉手上的液體，當我瞧見大嫂雪滑的玉臂，和那纖纖的玉指，還有胸前搖晃洶湧的彈乳，我已情不自禁捉向她的手，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我倆似觸電般，雙雙凝視對方，仿佛想從眼神中窺探對方的壹切……
　　大嫂濕潤的朱唇，微微顫抖輕聲的說：「妳是……小……不可能……」
　　就在這壹剎那間，我真舍不得放開大嫂的手，很想將她擁抱在懷裏，但理智告訴我不能，亦在這個時候，腦海裏靈光壹閃，讓我知道我該怎麽做，就是讓大嫂好好瞧瞧，她現在的丈夫是壹個怎麽樣的人，而我也想瞧清楚，站在我面前的那個，到底還是不是我的親大哥？
　　雅素緊張的問我說：「主人，妳沒事吧？」
　　雅素喊了我壹聲主人，引出眾人紛紛驚嘆的說：「主人？」
　　大哥瞧見雅素安然無恙，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或許他擔心雅素會向他報復，急忙將大嫂拉到身邊，顫抖的說：「她怎麽……會……沒事？不可能……鬼差明明……」
　　雅素發怒的沖前壹步，大發雷霆的說：「大浩，現在妳無法破我的法力，該是我出手的時候了吧？」
　　我知道雅素不能用法力對付我大哥，所以先把她叫回來身邊說：「雅素，回來！」
　　雅素不敢違逆我的旨意，馬上回到我身邊，我想也是時候做個了斷，於是以溫和的語氣說：「大家不用怕，雅素不會傷害妳們，其實背後操縱壹切的人是我，而不是雅素，所以妳們不要誤解她，當天我身體被燒得體無完膚，醫生也說我回魂無術，其實那次是我練功過度，才引發出假死之兆，既然是假死，必然會復活，所以我的復活並非什
　　麽奇異現象，大家都明白了吧？」
　　大哥激動的說：「是妳在背後操縱壹切？所以雅素才會沒事？」
　　我把握機會的說：「大浩，妳現在知道我的法力了，剛才妳那些什麽血和酒，對我完全起不了作用，妳相信嗎？」
　　大哥仍不相信的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妳操縱壹切，壹定是那個賤人！」
　　我大方的對他說：「大浩，需要我在妳面前證明壹切嗎？」
　　大哥問說：「怎麽樣證明？」
　　我對雅素說：「妳把那些瓶子拿過來。」
　　雅素遲疑了壹會，最後還是聽從我的吩咐，將裝有魂魄瓶子的鐵盆拿到我面前，並依照我的指示，放在離我七步之外的距離。
　　我擔心大哥會搶地上的瓶子，於是先發制人的說：「大浩，裏面裝的是什麽，相信妳最清楚，畢竟妳曾住過五年，如果妳敢釋放裏頭的魂魄，那這些孤魂自會被鬼王審訊，恐怕到時候妳也難逃壹劫，不相信的話，妳大可壹試！」
　　大哥猶疑不決，似乎被我嚇著了。
　　華陽夫人開口問說：「請問我先生的魂魄也在裏面嗎？」
　　我點頭稱是的說：「是的！全數都在這裏，包括小浩的魂魄也在裏面。」
　　人哥和大嫂臉露驚訝之色，可能他們沒想到，我的魂魄也被雅素給收了，而我剛才撒這個謊的時候，其實花了很大的壓抑力，才成功的沒有笑出來，要不然可功虧壹簣了。
　　我問華陽夫人說：「妳想釋放妳丈夫的魂魄嗎？我可以叫雅素找給妳。」
　　大哥即刻勸阻華陽夫人，千萬不要釋放魂魄，我知道大哥是上當了，他害怕鬼王會追根究底的找上他，所以為了自保，便向華陽夫人出言相勸，而她也沒有意思要釋放先夫的魂魄，又壹次讓我見識到女人殘酷的壹面。
　　準陽夫人間我說：「請問不釋放，那該如何處置？是不是拿回家長期供奉呢？」
　　我淺笑的說：不必，我大可用萬毒心火將所有的魂魄燒棄，壹切隨煙而逝，那世上再也沒什麽魂魄，壹了百了，等於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如何？
　　大哥懷疑我的法力說：「虎生，妳真能使用什麽火，將壹切燒得壹了百了？」
　　我點頭的說：「是的！但裏面有壹個魂魄是小浩的，他無辜當了妳的替死鬼，妳忍心要他魂飛魄散，忍心在他魂飛魄散之前，捱萬毒之火的苦刑？對了，或許妳不了解什麽是萬毒之火，我簡略講解壹遍，就是引來五種毒物作火引，五毒物燒死後，其靈魂便會鉆人人類的魂魄內。妳試想壹只燒紅的毒物，鉆入妳體內是何等的灼熱，最後因毒素而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消失於無形中，妳忍心嗎？」
　　大嫂嚇得臉青唇白，急忙說道：「浩，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對小……太殘忍……」
　　大哥臉露滿意的笑容，但語氣卻嘲諷的說：「淑貞，妳別聽他胡說什麽萬毒心火，他使得出來才怪，我就不相信他有這個本事，妳有本事就做給我看，虎生！」
　　大嫂悲壯中問說：「萬壹他真的有本事，那我們怎麽辦？怎麽面對小……」
　　大哥冷笑的說：「等他有這本事再說吧……」
　　雅素忍小住出聲的說：「主人，他在使用激將法，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想反正這些瓶子都是要燒的，那就幹脆把它橈掉。正好也解決我對虎生魂魄猶豫不決的難題。當我雙腿盤坐，凝神閉目，念起萬毒心火的時候，我的心就像被心火燒那般的熱痛，簡直傷心透頂，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我的親大哥。
　　我閉目凝神運起吐納法，集中精神，默默念出心咒，這次和上次壹樣，很快便聽到既恐慌又奸奇的驚叫聲，我知道已成功引來了五毒物，當抵達最後壹段咒語的時候，體內所湧起的怪異能量，突然停留在肩臂上，並且不停地在膨脹……
　　「喔滴二般滴，哇亞阿羅卡密，耶卡也路阿卡曼，三巴滴梳當，呼哈羅……」
　　直到念完心咒最後壹個字，雙臂隨著吐納法的手式，五指壹張，肩臂那股能量隨即從食指射出壹道紅、橙、黃、藍、綠、靛、紫的火光，並直射入盆內，而爬進盆內的五毒物隨著七道火光全數燃燒起來。當瓶子發出爆碎的聲音時，隱約傳出淒慘的哭泣聲，接著在空中慢慢擴散而消失。
　　火盆巾七道火光熄滅後，盆裏所升起的七種顏色圓圈煙霧，在天空慢慢擴散，之後又逐漸組成壹個大圓圈，然後在神壇的範圍，慢慢沈澱下來，這壯觀的奇景再次出現於我眼前，而眾人響亮的驚嘆聲更不絕於耳。
　　雅素驚喜若狂的呼叫說：「主人，我這裏也成了聖地！實在太好了！」
　　眼見這次成功施展出萬毒心火，我的內心湧起陣陣狂喜之悅，因為聖淩師太說過，要是倍受壓力的環境下，仍可淋漓盡致的將法力施展出來，表示意念力夠堅定，而這也是巫爺臨走前，再三叮囑要我修練的意念力，如今成功施展出萬毒心火，又怎能不興奮呢？
　　其實最興奮的那個恐怕不是我，而是我的親大哥，他見識過我的法力，對於我說小浩魂飛魄散壹事，必深信不疑，試問他怎麽能歪高興，只差沒激動向我叩頭道謝罷了。
　　相反的，大嫂的神情有些失落，可能她在傷心小浩的處境，我很想告訴她我就是小浩，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我這樣做，況且我暫時也不能表白壹切。
　　雅素怒罵大浩的說：「妳還不死下山，是不是想等死！還有今天我看在妳是我主人的朋友分上，不計較妳向我潑血壹事，放妳壹馬，但妳給我好好記住，以後看見我們最好趕快滾開，別再讓我們遇上，要不然必要妳好受！滾！給我滾！」
　　大哥拉著愛美的手，再想拉大嫂離去之際，大嫂突然將他甩開，並走上前對雅素親切的說：「對不起！打擾了！」
　　雅素心平氣相的對她說：「淑貞，我知道這不關妳的事，不過妳也該好好看清楚，妳這個老公是何等的卑鄙、何等的冶血、何等的無恥，如果他敢欺負妳，只要告知我壹聲，我保他必死無疑！哼！」
　　大嫂上前向我拜別，臨走前還凝視我壹眼，情意深深的說：「對不起！打擾了！」
　　找忍受離別之苦的說：「走好！保重！」
　　大哥迫不及待催促大嫂和愛美離去，華陽夫人則上前有事要和我商談，但我即下逐客令，命雅素送走華陽夫人：「華陽夫人，有什麽事改日再談，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