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七章 夢猿
　　壹個月時間，轉眼而過。
　　開元武院終於傳出了即將舉行入學測試的消息，地點就在豐城東郊三十裏外的廣陵谷。
　　壹時間，開元府所轄四州武徒全都聞風而動，或騎馬，或乘舟，全都朝豐城蜂擁而來。
　　這時，豐城太守也頒布了十分嚴格的戒嚴令，在武院測試前後三個月期間，禁制所有武者在城中鬧事，輕者重甲枷加身
　　，重者當場擊斃。
　　豐城大小街頭，則開始出現成群結隊的披甲軍卒，壹個個持槍背弓，好不威風。
　　各大世家大小幫會，也對族中弟子幫眾成員嚴加約束起來，禁制在此期間去招惹外地而來的各處武者。
　　住在城郊的石牧，這壹個月卻呆在莊園中未曾離開半步，只是自顧自的白天練習刀法拳腳，晚上則蒙頭大睡不起，仿佛
　　真將開元武院測試之事徹底忘掉了壹般。
　　……
　　壹只看似年幼的白色猿猴和其他十幾只灰色猿猴，在數個山頭間不停跳躍嬉戲，追逐。
　　直到日落西山，其他猿猴才筋疲力盡的紛紛進入某個巨大石洞中休息入睡起來。
　　只有白色猿猴顯得精力十足，仍然滯留在石洞外，並三下五除二的爬上某個山頭高處的壹顆大樹上，然後用尾巴纏住枝
　　條，蹲在枝頭上仰望著天空中的壹輪銀月，壹動不動起來。
　　驚人的壹幕出現了。
　　白色猿猴才不過在大樹上蹲坐片刻時間，在月光籠罩下的天空中忽然浮現點點白光來，並且越來越多，仿佛螢火蟲般的
　　在空中閃動不定。
　　白猿眨了眨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竟然瞬間化為了金色，看起來無比詭異。
　　”噗“的壹聲。
　　密密麻麻的白色光點無風自動起來，潮水般投向了下方，紛紛沒入了猿猴的金色雙瞳中。
　　壹股說不出的舒泰感覺頓時遍布白猿全身，讓其高興的壹裂大嘴，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來……”砰“的壹聲。
　　石牧驀然從木床上坐了起來，渾身上下大汗淋淋，濕透了整個衣襟，臉色卻蒼白異常，竟仿佛剛剛做過劇烈運動壹般。
　　”第七次了！這夢到底是什麽回事？壹連七天，竟然每天都做同樣的夢，這也未免太邪門了！“石牧抹了壹把額頭汗珠，雙目有些無神，口中喃喃自語了幾聲。
　　剛才的怪夢，他自從七天前就開始做了，而且每晚都做同樣的夢。
　　在夢裏，他會化身成壹頭白猿在山林間跳躍，和其他猿猴戲耍，隱約是整個猿群的首領。
　　不過前面六天夢裏，他只做到和其他猿猴壹起進入山洞中棲息，就驀然中斷的醒來了，而不像剛才夢裏那般留在了山洞
　　外，並爬上枝頭，發生了後面詭異的壹幕。
　　”這怎麽回事，難道是那被檢測出的石猴血脈在作祟，畢竟夢到的是壹頭猿猴。不過以前為何從未發生過此種事情，莫
　　非還和不久前領悟的氣感有關？“
　　石牧臉色陰晴不定的思量起來。
　　他無意中壹擡頭，忽然發現原本緊閉的紙糊窗戶，竟然不知何時被風吹開，從窗外撒入壹片淡淡月光，正好將其所在大
　　床籠罩住了大半。
　　石牧神色壹動，幾乎第壹時間就聯想到了夢中看到的月亮。
　　下壹刻，他從床上下來，幾步走到木門處，壹推而開，大步而出。
　　臥室外面的小院中，赫然壹片通徹明亮。
　　石牧壹擡頭，就見黑乎乎天空中有壹輪皎潔彎月，散發著淡淡的白光，顯得異常安靜聖潔。
　　他盯著空中彎月足足壹盞茶工夫，才眉頭壹皺的重新低下頭來，目光在小院中四下掃了壹下。
　　只見院落角落處，有壹顆有些半枯的老樹，五六丈之高，但上面樹葉稀稀拉拉，似乎已經奄奄壹息了。
　　石牧雙目壹瞇，仔仔細細看了枯樹壹會兒後，冥冥中腦中靈光壹閃，突然走了過去、他手臂壹抱粗大樹幹，三五下的爬到了樹頂出，然後雙足牢牢踩在壹條粗大樹枝上，身軀微微下蹲，再壹個擡首仰望天
　　空，姿勢竟和夢中的那頭白猿壹般無二。
　　不知是否錯覺！
　　這個角度看過去，石牧第壹時間感覺空中高掛的月亮似乎大了幾分，也更加明亮了壹些。
　　不過隨著時間壹點點過去，仍然絲毫事情沒有發生。
　　少年壹咧嘴，自嘲的苦笑了壹下。
　　他還真夠犯渾的，大半夜不睡覺，反爬到樹上去學夢中壹個畜生的舉動。
　　這要讓莊園中其他人看到，恐怕會以為他這位石少爺神經不太正常的。
　　石牧心中這樣想著，就要微微搖搖頭的從樹枝上跳下。
　　但就在他身子剛剛要壹動時候，忽然腦中”轟“的壹聲，整個人瞬間僵硬在枝頭上壹動不動起來，頭顱仍然保持著仰首
　　望月的詭異姿勢。
　　石牧覺得自己真有些發瘋了！
　　他竟然再次進入到先前的夢境之中，正重新化身為那頭白色猿猴，瞪大雙眼的拼命吸納著從高空雨點般落下的點點光點
　　，讓雙目瞳孔處變得炙熱難耐，渾身卻舒泰無比。
　　和原先夢境不同的時，這時的他雖然化身白猿之軀，但偏偏意識十分清醒，很清楚自己是在夢中。
　　更讓石牧寒氣大冒的是，任憑他如何動用力氣，都無法讓白猿肢體動上半分，就仿佛其意識反被活生生困在這猿猴身軀
　　中壹般。
　　石牧縱然心中驚懼無比，但也只能束手無策的任憑白猿這般不動的蹲在枝頭上。
　　這壹等，也不知過了多久後，白猿身軀壹動，他忽然能操控白猿之身了。
　　石牧大喜，還未來及再用白猿之身做些什麽動作，腦海中就又壹聲”轟鳴“讓其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下壹刻，石牧再睜開雙目之後，整個人呆若木雞起來。
　　他赫然還蹲在枝頭上，擡首仰著天空。
　　只是這時的他，身體已經換成了原本的人類身軀，身上衣衫更是濕漉漉的滿是露水，同時仰望的天空微微發白，原本高
　　高掛起月亮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的消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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