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法場

　　沒有人會願意淫賊在受刑的時候什麽都感覺不到，他們喜歡看她哭泣，聽她嚎叫。論武功，古老鏢頭遠不是趙紫瓊的對手，但也足夠達到行刑的要求。見趙紫瓊壹昏，他就立刻雙手齊出，連點了她幾處穴道，硬是把她弄醒，讓她繼續著那沒有結束希望的旅程。不過壹裏多路，趙紫瓊被傳了壹個多時辰，這其間，她疼昏了八次，又被弄醒繼續承受煎熬。
　　趙紫瓊被傳到法場的時候，午時三刻早就過了，不過，對於那些來看殺人的人們來說，看到這樣充滿聲色誘惑的場景，看到淫婦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狀，就算再等上幾個時辰也還是十分值得的，所以，早已在法場站了多半天的受害者家眷們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
　　法場上用黃土堆了壹個五尺高的臺子，臺子很大，足可以容下上百人，臺子的正北和正東，各搭起壹個席棚，北邊席棚裏掛著挽帳什物，還有香案，供著那些被害武師的牌位，東邊的席棚裏放著公案，是監刑官的位子。正西則立著兩根粗大的木樁，上面還架著橫梁，那是用來剮犯人的刑樁。
　　這次行刑是經過了充分準備的，趙紫瓊是壹刻不停地被那金剛杵折磨著，壹直傳到刑樁前的。看見那讓人膽戰心驚的死亡之木，趙紫瓊卻象看到了救星。
　　傳遞的最後三對是威遠鏢局的壹群鏢師，他們每個人都玩兒過紫瓊後，把她捆到了刑樁上。他們不是按照壹般淩遲的方法捆的，而是把紫瓊的兩臂從橫梁上向後搭過去，拴在樁後地上的兩只粗木橛子上，再將她兩個膝蓋捆在兩邊的木樁上，使這個受盡淩辱的姑娘仍然呈現小孩兒把尿壹樣的姿勢。這樣的姿勢下，女犯的肛門和生殖器會向正前方充分暴露著，壹般情況下，只有最淫蕩的淫婦才用這種姿勢受剮，因為行刑的主要物件將是她們的生殖器。
　　此時的趙紫瓊早已不是剛剛被架到街上時的那副樣子，容貌依然是那麽美麗，赤裸的身體也仍然是那麽誘惑和性感，但她已經完全垮了下來，頭無力地垂著，嗓子已經嚎啞了，渾身上下都浸在汗水中，長長的秀發也散亂了，披在頭上。他們可不希望她這個樣子去受刑，他們怕她沒等完事就死了，幾個鏢師把早已準備好的壹碗藥湯強給她灌下去，就像用了強心劑壹樣，趙紫瓊立刻就恢復了體力，然後，他們又給她餵鹽水，已經渴了壹個上午的她什麽也顧不上了，咕咚咕咚足足幹掉了半桶。他們又將她的長發收攏起來，用繩子在頭項紮牢，向上拴在壹根直立在背後的高高的竹竿上。古老鏢頭又將七、八根銀針插了她壹頭，紫瓊是練武之人，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因為在頭上插的這些穴位都是用來強迫自己處於清醒狀態的，這幾處穴道帶著針，再大的疼痛也不會再昏迷，但如果持續下去，最多三個時辰，自己的生命就將耗盡。
　　壹切都準備好了，那些排成長龍傳遞淫婦身體的人們都集中到了南邊的臺下，連原來臺上的武師們也都下去了，只留下趙紫瓊壹個人，赤裸裸地捆在木樁上。壹乘官轎穿過人群來到臺下，壹個穿官服的人下了轎，與眾人見過禮後，帶著壹群師爺皂吏上臺進了東邊的席棚。那不是張知州，而是州府所在地成縣的縣令，據說張知州判完案後就病了，這些天都沒有露過面，所以命成縣知縣代為監刑。
　　縣令坐定後，壹個站堂衙役在棚前高喊：「老爺有令，苦主設祭！」
　　答應壹聲，見那壹大群披麻帶孝的女人上得臺來，先給縣太爺見過禮，然後望北壹跪跪了壹片，上香之後，分跪在靈堂兩邊，然後是壹眾武林人物依次上臺設祭。場中哭聲壹片。紫瓊也在哭，既是在哭已經死去的年輕武師們，也是在哭自己，哭自己的冤情，哭自己到死也不得清白。她眼巴巴地看著每壹個她認識的人，希望他們哪怕有壹個人對她投來壹絲憐憫的目光，但都沒有。然後，她看見了「雪山聖女」。
　　「雪山聖女」名叫薩依夏，屬於塞外壹個部族，這壹族只的幾千人，以遊牧為生，部族除了長老外，還有壹個建在長年積雪的高山上的神殿，供奉著他們的大神，神殿的神職人員全部是女性。主持神殿的叫神女，聖女則是為神女選定的接班人。神殿的女人們都是從部族中選出的，從小就送到山上，並且終生不婚，她們有著自己的秘傳武功，形成壹個神秘的流派。由於她們人數不多，又極少下山，所以很少有人見過她們的武功，但據傳她們的武功完全可與少林等八大門派相媲美。這「雪山聖女」的年記比趙紫瓊還小壹歲，但論武林中的輩份卻與了空大師是平輩。此女生得面如美玉，體態輕盈，真的有沈魚落雁之容，難怪被人譽為「武林第壹美女」，但憑良心說，她的美貌其實比趙紫瓊還是要差壹些，只是趙紫瓊過去並不常在江湖走動，沒有人認識她，自然這評美之論也就難以把她包括進去了。
　　紫瓊看著「雪山聖女」領著四個侍女走上臺來，她用力向她扭動著身體，搖著頭，嘴裏發出「嗚嗚」的叫喊，她想對她說：「真正的淫賊不是我，放開我的手，讓我把真相用筆寫下來，否則，淫賊吸了我的武功，功力大增，現在已經接近了空大師的水平了，他了的下壹個目標就是妳，妳的武功這麽高，要是被那賊人吸了武功去，只怕天下就再沒人是他的對手了。」「雪山聖女」奇怪地看了看趙紫瓊，不知道她為什麽對自己這麽感興趣，是不是因為自己看上去特別善良，所以想求自己放了她？但，妳是個作惡多端的兇手，自作自受，我又怎能救得了妳呢？「雪山聖女」狐疑地看著亂叫亂掙的趙紫瓊，慢慢從她身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