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天生壹對

即便是在縣高中讀了三年，從外表看賀堅強還是老實本分的模樣，灰色的襯衫，壹條深色的牛仔褲，腳上竟然穿著的是壹雙解放牌膠皮鞋，怎麽看著都不太搭配。
頭發有些淩亂，看似單薄的身子背著壹個尿素袋子，裏面裝著的是幾只野兔，就像是幾輩子沒有走出過山溝的牲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女人的胸和屁股看著，還不住地流著口水。
可就是這樣的壹個男人身邊，竟然還跟著壹個身材高挑，熱情奔放的女生，她穿著壹件白色襯衫式的連衣裙，不但將豐腴的完美身材襯顯了出來，看去在清麗脫俗之間又帶上了幾分文雅的氣質，那雪白的粉臂修腿絕對能吸引每壹個男人的目光。
這樣的兩個“極品”走在壹起，會是怎麽樣的壹番景象？拉風！那是相當的拉風！
從香村步行到江城縣縣城，差不多要五個多小時。緊趕慢趕，等到了縣城裏面，還是十壹點多鐘了，剛好趕上早市要散場。其實，在這個時候，出來買菜的人才多呢，眼瞅著就要中午了，大多人都是不得不降價賣出去算了。
還是第壹次來到這種地方，又有這麽多人看著，即便是性情開朗的林玉如，臉蛋也是紅通通的。
人太多，壹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走散了，可偏偏賀堅強總是見縫插針，走的特別快。
林玉如有些氣急的跺跺腳，沒好氣的道：“賀堅強，妳就不能等等我呀！”
“女人要會過日子，再過壹會兒，咱們帶的野味兒賣給誰去呀？”賀堅強的聲音挺大，本來就夠惹眼的兩個人，立時吸引了更多人的關註。
這還不算什麽，他還壹把攥住了林玉如的小手，只是輕輕壹拉，林玉如的嬌軀就緊貼到了他的身邊。
“跟緊我！”賀堅強只是丟下了這麽壹句話，就在前面開道，林玉如不得不緊跟在他的後面，就算是想停下來都不能。這樣壹個嬌滴滴的女生，誰肯放過？不時地有男人往林玉如的身上亂蹭，借機揩油。林玉如蹙著黛眉，只能是往賀堅強的懷裏靠。
自小學就跟賀堅強在壹起讀書，對他，她向來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這人做事風格和常人不太壹樣，學習上偏科極其嚴重，這還是第壹次跟他這麽近距離接觸過。
他的眉毛真濃，鼻梁堅挺，額頭還有壹道淡淡的疤痕，壹直延伸到眼角。她還是第壹次註意到，這樣非但沒有損傷到他的容貌，反而更是平添了幾分男人的氣概。
市場內什麽東西都有的賣，雞鴨鵝狗貓，爛菜葉子飄散滿地，再加上人多，空氣渾濁，散發著壹股濃烈的發黴和腐蝕的味道。
林玉如抽了抽鼻子，又往賀堅強的懷中縮了縮，立即感受到那健壯而又彈性十足肌肉的紋理，和男人身上散發著大量濃郁的汗味，奇怪，她聞著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感。
突然，賀堅強停下了腳步，沖著林玉如古怪笑道：“終於算是到了市場中心，我們趕緊賣野兔，賣完我請妳去吃飯，下午再去高中看考試成績。”
怎麽都感覺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林玉如的面頰泛起了兩團醉人的酡紅，白了他壹眼道：“看我怎麽吃窮妳。”
賀堅強笑道：“壹頓就想吃窮我？妳再吃能吃多少？”
林玉如也沒有考慮，順著他的話茬，脫口道：“壹頓不行，我就吃兩頓、三頓，吃妳個幾十年……”
聳聳肩膀，賀堅強點頭道：“妳就說吃我壹輩子，不就行了？我沒意見！”
“壹……壹輩子？那不是……”這才知道是上了賀堅強的當，壹不小心就被他占便宜，林玉如的美眸都噴出了憤怒的火焰。
賀堅強似是沒有看到林玉如要吃人的眼神，忙岔開話題，問道：“玉如，妳說我這幾只兔子能賣多少錢？”
“嗯……壹只野兔算妳八十塊，七只吧？有個六百塊錢撐死妳了。”
“是嗎？妳敢不敢跟我打個賭？我說我能賣個兩千塊！”
“兩千？賭什麽？”林玉如自然不相信。
機會來了！堅強還真是夠無恥的，直接脫口而出道：“我要是能賣到兩千塊，妳就嫁給我當媳婦！”
“什麽？”就在林玉如驚呼出聲音的同時，壹個中年婦女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伸手扒拉著四肢被捆綁著的幾只野兔，笑問道：“妳們小兩口先別鬧別扭了，這野兔是賣的吧？”
“當然是……”林玉如還是第壹次賣東西，剛剛張嘴，就忙又閉上了。這麽說，不就等於承認和賀堅強是小兩口了嗎？可賀堅強卻不管那麽多，將幾只野兔又往尿素袋子裏面裝，拼命搖頭道：“不賣！這野兔說什麽也不能賣。”
“咦？”這下，不僅中年婦女興致被提了起來，林玉如也是心中驚訝，呆呆望著賀堅強，不知道他要搞什麽鬼，中年婦女伸手按住了尿素袋子，叫道：“不往出賣，妳放在市場幹什麽？難道是閑著沒事，吃飽了撐的？”
“大姐，妳不明白呀！”
突然間，賀堅強抓著林玉如的胳膊，嗚嗚地痛哭起來，悲戚戚的道：“大姐是明眼人，肯定也看出來了吧？她真是我媳婦，我們從小就訂的娃娃親，她跟我老丈人來到城裏打工，現在他們家有錢了，我老丈人就不想將她嫁給我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為了孝敬他老人家，精心飼養了這幾只兔子。本想拿來孝敬他老人家，卻沒想到他根本就不識貨，非要我送給他兩條人民大會堂煙，好像還是什麽盛世典藏版，壹千多壹條啊！”
“我……我就是壹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哪裏能弄到那麽多錢啊！我媳婦就想著將這幾只兔子給賣掉，換點錢……”
林玉如羞得臉蛋都快要攥出水來，想要掙紮，可胳膊被賀堅強緊緊地攥著，還用大拇指輕輕敲打幾下，她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賀堅強是不讓她吱聲。那不是就默認是他的媳婦了？這……這怎麽能行？
“那妳怎麽還不賣呢？”那中年婦女只是掃視了壹眼，就相信了賀堅強的話。
這兩個人站在壹起，壹個亭亭玉立，肌膚白嫩；壹個老實巴交，臟兮兮的，簡直就是太‘相配’了。
連周圍的人都被這對“小夫妻”和賀堅強的哭聲給吸引了過來，霎時間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幸好是沒有認識的，可即便是這樣，林玉如還是羞窘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