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淩雪的道路

“五只龍帝，壹只聖龍，果然是看得起我。”

江凡淡然壹笑，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眼裏。

淩雪道：“之前那頭龍帝，是因為政治鬥爭嗎？”

“可能吧！雖然巨龍的思想和人類不同，但是不懂鬥爭的生物是不可能在自然界活下去的。”江凡道。

從黑龍界傾巢而出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來，黑龍界對自己還是很重視的。

那麽，之前的那頭龍帝就不好解釋了。

難道是因為脾氣太暴躁？

按剛剛的接受來看，也不像啊！

“江凡，要撤退嗎？”

劉俊傑和常雲夢來到江凡身邊，詢問道，“我們已經掩護了足夠多的獵魔者撤退了，不需要和聖龍正面對決，如果聖龍敢跨越界域戰場，戰鬥力壹定大幅度降低。”

江凡來到這邊的界域戰場，某種程度上是壹種態度。

能不能拯救失陷的獵魔者是壹回事，去不去拯救他們是另外壹回事。

在之前的三個小時裏，失陷黑龍界的獵魔者已經回來了壹萬多個了，剩下的要麽距離太遠，要麽就是沒有找到機會，要麽就是已經涼了。

做了這麽多，已經足夠了。

哪怕江凡宣布把剩下的人放棄，也沒有人能說江凡什麽，畢竟他已經盡力了。

“我在乎的不是剩余幸存者，而是壹個斬殺聖龍的機會。”江凡神色認真的說道，“中等能級世界最重要的就是聖階存在，如果不能解決掉聖龍，戰術上取得多少次勝利都沒用。”

生命越是進化，強者就越重要。

從江凡進入炎龍界的那壹刻開始，就已經在圖謀聖龍了。

現在，他的戰術思想依然沒變。

聖龍除掉，壹切都好說，聖龍還活著，那就是天大的禍患。

然而，暗影巨龍壹族的守護聖龍卻不像炎龍界，它們有兩頭聖龍。

其中壹條是自上古時期就壹直活著的，另外壹頭是上壹代當中突破的天才聖龍。

始祖聖龍自然不能輕易出手，出手也就意味著距離嗝屁更進壹步，年輕的聖龍，可不像熔巖聖龍那麽容易對付。

“屠聖嗎？”

淩雪眼中湧現出強烈的戰意，有躍躍欲試的沖動。

她還沒屠過龍呢！

劉俊傑怪異地看了淩雪壹眼：“妳現在到底是什麽境界？為什麽我覺得妳才是壹個四星進化者？妳是哪裏來的信心，覺得自己能屠龍？”

這話倒不是譏諷，他也沒那麽厚的臉皮譏諷壹個能秒殺自己的可怕人物。

他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已。

淩雪才四星？這話說出去都沒人信的。

包括他自己也不信。

西方誕生的第壹個五星進化者，就是被淩雪壹劍殺死的。

殘留的劍意盤踞在賽場上，24小時之內都沒有人能磨滅掉，這樣的實力是四星？

更不用說，劉俊傑從死去的巨龍屍體上，感受到了淩雪那可怕的劍意。

淩雪道：“我沒有境界。”

“沒有境界？這是什麽意思？”

劉俊傑有些不解。

“境界是什麽？其實不過是壹個衡量實力的標桿而已，就像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壹樣，學歷確實是壹個衡量文化的標準，但不能用在所有人身上。”江凡代替淩雪給出了回答。

“確實，有些人小學就自學微積分了，妳是說，境界並不壹定靠得住？或者說，哪怕境界上不突破，實力也能不斷提升？”劉俊傑有些明白了。

“就是這樣。”江凡道，“單科成績好的人，學歷很難提高，學歷不提升上去就很難繼續在單獨的學科鉆研，但是總有怪胎的存在，先不說個例，妳覺得人類的境界能用來衡量巨龍嗎？”

常雲夢接口道：“當然不能，巨龍成年就是四星巔峰，在身體強度上能媲美五星進化者，龍皇級別非化境不能抗衡，根本就沒有我們的壹星二星體系。”

江凡道：“這就對了，所以所謂的等級劃分，就是圖個方便，能夠用最直觀的形式來衡量實力。”

劉俊傑若有所思：“淩雪就是壹部分在四星領域，但是在攻擊力上達到極境了嗎？”

淩雪搖頭：“我的情況更特殊，但不好說明。”

“明白，每個人都有秘密。”

劉俊傑表示理解。

“不是秘密，妳能向壹個天生的盲人解釋七彩的區別嗎？沒有達到她的境界，就永遠無法理解她的高度。”江凡說到這裏，決定換壹個角度來比喻，“雖然淩雪沒有走上皇者之路，但她已經在聖階之路上，走出了壹段難以想象的距離。”

“沒有走皇者之路，就直接走上了聖階之路？”劉俊傑徹底被震驚了。

難怪江凡說他無法理解。

修行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按部就班來的嗎？

這特麽是跳級啊！

常雲夢也張大了嘴巴：“這，這怎麽可能？不到皇者境，哪裏會知道下壹個境界是什麽？”

淩雪仰望天空：“曾經有人以為，如果人類要登上天空就必須要建設壹座高臺，或者是高塔，直到有人發明了飛機，有人質疑飛機無法永遠停泊在天空，結果出現了空間站。人類的文明，其實壹直都是在跳躍式發展的，按部就班的發展才是邪門歪道。”

劉俊傑苦笑道：“看來不能再跟妳講話了，再問下去，我就要對自己的道路產生質疑了。”

淩雪絲毫不在意：“走自己的路就好，跳躍式發展是少數人的事情，如果人人都想壹步登天，只會擾亂秩序，就連壹步登天的基礎都沒了。”

江凡拍拍劉俊傑的肩膀：“如果不能自己走上那種道路，就不要去走了。”

劉俊傑點點頭，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那麽，妳是真的有機會斬殺聖龍？”常雲夢驚訝地看著淩雪。

“不試試，怎麽知道？”淩雪眼中充滿了戰意，“哪怕是真正的聖階，也不壹定是走完了聖階之路的，誰說我再聖階之路上，就沒有它走得遠？”

江凡也沒有打擊淩雪。

或許就連淩雪也不知道，她正在走的道路，並不是聖階之路，而是屠聖之路。

劍道主殺，她的道路就是殺戮道。

並不是北玄月那種屠戮弱小的殺戮道，而是面對強者的時候，挑戰極限的那種殺戮道。

破壞總比建設要容易，剝奪生命也比創造生命更難。

她的劍道，是真的能屠殺聖階。

上壹世的淩雪輸給了天意，這壹世的淩雪就連天意都要低頭，世界上還有她不能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