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姬叉

歷史軍事

大學課堂上,教授正興致勃發地講五代十國。
壹陣鼾聲突兀傳來,教授住了口,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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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夜探劍廬

亂世書 by 姬叉

2024-7-29 19:25

  此地海拔本身就高,上山就更高。趙長河在現世經常聽說高反之類的玩意兒,據說不適應的會臉青唇白呼吸不暢,嚴重的還可能出事。
  結果親自試試,沒啥感覺……
  空氣更稀薄了,其實對壹般武者來說可能比常人還難受,因為涉及到能量流轉和氣血循環,武者們對外的能量攝入需求會比普通人更大壹些,這種環境更限制他們的能力。
  但對於開啟了秘藏之門的小倆口,自成內循環,這就不是問題。
  別說空氣稀薄了,就算現在讓他們潛到深水,能閉氣的時間都能讓人們瞠目結舌直呼出千。
  也就是說,時無定把門派新址選在這裏的話,其實對他門中大部分弟子還挺不利的,或許要吃藥解決?何況這裏生活極為不便,即使要在雪山裝逼練劍,也沒有必要把劍廬搭在峰頂啊,還要不要生活了……趙長河如今也算見多識廣,很清楚大部分所謂“山寨”“山門”,很少在頂部的,大部分在山腰選址,只有宗廟之類的重要場所往頂部建,這劍廬卻吃飽了撐的全員坐落在海拔幾千米的山巔,處處透著不合理。
  自從巴山發現劍廬之變,趙長河就壹直有點心驚肉跳的不安感,起初以為是因為嶽紅翎身處險境的緣故,可後來接應了嶽紅翎按理已經沒事了,可心中這種警兆卻壹直沒有消失,越到此地,心中的警兆就越濃郁。
  這裏壹定有問題……
  兩人悄悄潛上山,果然這種臨時搭建的新駐地不可能有什麽森嚴的防禦工事,還是極為普通的木屋,歪瓜裂棗的隨意搭著,周邊都是巖石草木,極為方便潛伏刺探。
  讓兩人意外的是,上面居然真有積雪,越往高處雪越厚。陰風呼嘯,氣溫極寒,若是壹般人穿著他們著薄薄的夏衫上來,怕是要活活凍死在這。
  “我問過思思,說是這個時段本來不該有雪的,就算有也只可能是山巔壹點點,這都能漫過腳掌了,很不正常。”嶽紅翎悄悄傳音。
  敢情妳說我悄悄上思思的門,妳也悄悄找思思問過話嘛……
  趙長河擡頭看天。兩人抵達此地之時已是傍晚,登上山巔又是入夜,眼見上面又有點雪花開始飄灑的樣子,四處草廬寂靜,少有燈火,好壹個風雪殺人夜。
  觀察片刻,看見壹個疑似客廳之類的草堂尚有燈光,草堂依著後方山石而建,前方視野開闊,難以接近,頂部又是茅草,無法站立。
  兩人對視壹眼,極為默契地竄上邊上巖石,繞到山石後方,嶽紅翎往下倒躍,趙長河跟著倒掛山巖,伸手捉住嶽紅翎的腳踝,兩人的身長加起來恰恰夠讓嶽紅翎倒掛著透過草堂頂部的破洞往裏看。
  時無定並不在內。
  昏暗的燭光之下,有幾個人聚在桌邊飲酒,小聲交談:“……宗主這次是太沖動了,好好的黑苗合作忽然就崩了,這搞得真是……”
  “無所謂,我們本也不太依賴黑苗,前期需要他們提供的東西也差不多了。黑苗故意拖著我們的利用之意還是很明顯,宗主想翻臉怕是在心裏轉了有些時日了……只是被王道中挑中了心事,故而爆發。現在黑苗自顧不暇,沒空找我們麻煩,我們時間還算夠用。”
  “也對……話說這王道中真是陰險,瑯琊王不是聽說都很有氣度不搞暗謀的嘛……”
  “妳也信這套?不玩陰的,他們在弘農幹了什麽被捉?”
  “倒也是。”
  那人冷笑:“我們還好,聽人說黑苗那邊都已經讓人去蜀郡問有沒有人知道王道中的生辰八字了,我看多半要動用大咒。真被咒上了,管他在天涯海角,讓他死得慘不堪言,王道寧都護不住他。”
  “是不是還缺失血肉毛發?單是有姓名加生辰八字能咒麽?”
  “雷傲曾經派人刺殺過王道中,據說也擦傷了,血液還是可以收集到的,不知道被湖水稀釋之後還能派上多大用……反正那是黑苗的事了,我們也不懂詛咒啊……要是按宗主的意思,才不願假手黑苗詛咒,他要親手殺王道中才解氣。”
  趙長河看不見是誰在說話,聲音倒是都聽見了,心中很是無語。
  不知道以自己的血搭配老王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能咒出個什麽名堂來?血液對不上的情況下大概率無效,小概率是分別會分攤點傷害?這種分攤,自己吃了思思的預防藥應該夠扛,希望老王人沒事。
  屋內八卦王道中也就提這麽幾句,很快下壹句話鋒就變了:“王道中就不提了,韓無病那邊如何?”
  有人道:“他來了。”
  屋內瞬間安靜下去,過了好壹陣子才有人道:“他和鷹霜交了手,應該已經徹底知道了,還願意來?”
  “韓無病恩怨分明,宗主終究是他啟蒙恩師,養他成人。只要透出願意和解的信號,韓無病總是該考慮的。”
  屋內再度安靜了片刻,嶽紅翎發現每個人臉上都有種猶豫的情緒,似乎都有些蛋疼糾結。
  這情況不對……
  按這麽看,像是時無定騙韓無病來這裏,試圖對他不利?
  這種操作讓劍廬這些中高層都有些糾結,覺得違背良心?她悄悄傳音把判斷告訴趙長河,趙長河淡定不下去了:“裏面幾人?”
  “三人。”
  “有沒有把握瞬間制住?看這樣子偷聽是不可能聽見具體的,閑聊不會聊這些,必須捉了來問。”
  “……稍安勿躁,按我觀察可都不弱,在人老巢,謹慎為佳。”嶽紅翎腳踝用力,倒飛而回,蹲在巖石後方低聲道:“他們在喝酒,喝酒必會出恭,分而破之。”
  趙長河點了點頭,按捺著性子潛伏,果然片刻之後草廬打開,有人悠悠出門,對著山石撒尿。
  褲帶還沒解開呢,後頸忽地壹痛,已經失去了知覺。
  醒來之時已經到了山林雪地裏,壹個疤臉男子惡狠狠地揪著他,封住他的氣海不讓他喊出聲,冷冷道:“伱們宗主要對韓無病做什麽?”
  劍廬弟子沈默下去,他認出這是趙長河。
  壹個多月前,韓無病劍閣戰鷹霜,那是察覺聽雪樓刺客在追殺趙長河,於是尋覓半載,千裏追截。
  壹個月多後的今天,趙長河深入虎穴,或許是有其他要事,可聽到了有關韓無病之事,便什麽要事都暫且放下,先把這件事摸清再說。
  我來席上揖清風,義氣相與吞長虹。
  他心中竟有些悵然之意,低聲自語:“這才是我們學劍的初衷吧……”
  趙長河眼眸微動,看著他不說話。
  劍廬弟子嘆了口氣:“當韓無病來了這裏,就已經晚了……妳實力不夠,只是平白多死壹人。”
  這話裏倒有點好意……
  “這就不勞妳擔心了。”趙長河道:“我只需要知道這件事的始末,到時候便是送死,也死得樂意。”
  劍廬弟子點點頭:“嶽紅翎發現了我們在豢養劍奴,妳又從黑苗追殺之中接應走了嶽紅翎……想必妳是知道這件事的了。”
  “嗯。然後?”
  “實際上宗主的劍奴之法,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了……早年宗主沒有現在這麽激進,還沒有開始用劍氣直接灌入活人靈魂來取代意識,而是用從小栽培的方法,又將他們散入各地,這就是巴蜀很多勢力裏都有劍廬弟子的原因……”
  劍廬弟子觀察著趙長河的臉色,慢慢道:“劍廬並非上壹輩都是無字輩,所有無字輩,其實都是宗主的個人標記。”
  趙長河豁然色變。
  這意思……韓無病從小開始,就是劍奴!
  他是承著時無定的某種修行,放養外出,最後回收?“每壹個這種劍奴,都有壹個自我的認知和身份……”劍廬弟子慢慢道:“有人是別人的門客,有人甚至是巴蜀官員……當然也會有其他的設定,比如被同門所欺,憤而決裂。”
  趙長河的神色沈如鍋底。
  “只有這樣每個不同的個體,才能形成萬千劍意,為劍主的給養……只可惜這些年來,宗主還是卡在瓶頸上,摸不到天榜之門。所以越發激進,從慢慢的從小培養,開始到了直接獲取成年劍奴……”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那麽舉派搬遷玉龍雪山,又是這激進之中的什麽體現?”
  “這裏有秘境,宗主前些時日不知從何得到了壹個開啟的鑰匙。”那弟子說到這裏也有些茫然:“但我們找不到具體開啟的方位,不知道宗主讓韓無病回來,與此是否有關。”
  推《仙子,可願做我門下走狗?》:江湖上都說,那國公府世子蘇既明陰險狡詐,玩弄人心無人能及,自他入世以來,這江湖是壹刻不得安寧。
  好在正道早已派人前去圍剿此人,不出三日便能還這天下壹個朗朗乾坤。
  看著外界傳聞前來暗殺他的劍仙小姐,與她身上【劍心通明】的命格,蘇既明沈吟開口道:
  “做我門下壹條走狗,便放妳壹條生路,如何?”
  第470章“萬劍歸宗”
  “張師弟怎麽回事,尿個尿是尿得跳下去遊了壹圈?”
  在趙長河問話之時,那邊屋內有人晃悠悠地出了門,才走到門口拐角,忽地胸口壹麻,已被嶽紅翎點了穴。
  屋內剩下最後壹人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紅影閃過,也被點了穴。
  嶽紅翎壹手壹個,拎到了山林裏,分別問了壹圈。出來見到趙長河,兩人各自對了壹下,說法大致無差。
  “我這邊還有點說法,說是他們剛來的時候沒有這麽冷,這些時日明明入夏,反倒越來越冷。”
  “導致這環境變化必有原因……他們有什麽特殊舉措?”
  嶽紅翎道:“說是時無定在後方巖洞裏布了劍陣,不知是否這個原因。劍陣都是他無字劍奴參與,外人無法入內,只能替他在外駐守。然而這雪山凜冽,理論上壓根就沒人來這裏,誰還那麽賣力駐守?還不就是睡覺的睡覺,他們喝酒的喝酒。”
  “怪不得,感覺戒備稀松。這麽看來,他無字劍奴……”趙長河頓了壹下,實在不想用劍奴來形容自己好友,便還是說成了字輩:“他無字輩來的人並不多,沒達到李肆安介紹的蜀地到處都是劍廬相關的狀態嘛。”
  嶽紅翎道:“這是必然的,這種法門要牽涉極大的精力,怎麽可能多……巴蜀到處和劍廬相關,其中大半應該是正常討教劍法的,無字劍奴混在其中就不引人註目而已。實際上無字劍奴應該不會超過壹掌之數……這或許也是時無定始終無法突破瓶頸的原因。”
  趙長河微微頷首,這個分析有道理。
  按照這種法門,若能遍布萬千,那才犀利。豈止是三重秘藏,怕是後續所謂的“禦”之境都沒問題了——按理這本就該是“禦”之境才能玩的套路才對,時無定的修行玩這個實在太過勉強,能有壹掌之數就不容易了。
  可數量這麽少,又憑什麽借此突破呢?掌握的劍意說不定都沒趙長河開的天書掛帶來的多,趙長河憑此連二重秘藏都摸不到邊,時無定想借這麽幾個去破三重秘藏不是開玩笑嘛……
  說不定正常修行都突破了,精力大量耗費在這裏反而突破不了了……
  也怪不得會越來越激進,選擇了苗疆蠱術結合的方式,去控制現成的高手做劍奴……
  趙長河沈吟道:“按照這麽看,極有可能是劍陣所需的人手不夠,又知道無病到了巴蜀,就讓無病來填坑……而這個劍陣肯定有問題,無病常規是不可能答應的,必然要回收控制了……現在就不知道這個怎麽實現,是需要面對面呢還是隔空老遠就可以……”
  嶽紅翎擡頭看了他壹眼:“就算可以隔空也必須是在壹定範圍之內,否則就不需要騙韓無病過來……他應該還沒到,妳必須立刻去堵他,說不定還來得及。”
  “那妳……”
  “這劍陣讓天時都出了問題,讓妳我都不安,非同小可。我擔心它即使缺了韓無病也可能強行發動,必須關註。這樣,伱我兵分兩路……妳去堵韓無病,可能牽扯時無定離開劍陣去找妳們,而我埋伏此地,伺機破壞劍陣。”
  “好。壹定要小心。”
  “妳也小心。”
  小倆口沒有壹句多余廢話,分派已定,趙長河飛速離山。
  …………
  黑夜之中,韓無病慢慢前行,看著遠方黑暗裏若隱若現的山巒。
  他的路徑和趙長河不同,他是巴蜀直達此地,從北往南;趙長河從大理過來,反而是從東南方向過來的,雙方碰不在壹起。
  師父要和自己了卻恩怨,邀請前往新山門相見,也“讓遊子認認門”。這種在肅斂冰寒的劍客宗門中很難得聽到的人味話語,讓韓無病心中有點莫名的觸動感。
  內心深處也壹直有著對師父的孺慕之情,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和師門能有什麽解不開的恩怨呢,去吧,和師父聊壹聊……人榜三十幾的自己,也有衣錦還鄉和師父對話的資格了。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壹個從小預設的劍奴……但他知道宗門不對勁,以前就知道。
  劍廬在巴山,並沒有什麽產業,給養壹個宗派的錢從哪來?
  可師父好像錢取之不竭,很多師兄也很有錢,都不知道哪變出來的。
  而師兄們明明經常行走江湖,也經常有師兄橫死在外回不來了,可世間卻都說劍廬弟子很少在外行走。
  沒有別的原因,身在劍廬想知道內幕其實挺簡單的,沒多久便有師兄對他透露了,要不要壹起領賞金?
  韓無病以為是賞金獵人,跟著做了幾回才發現,大家不是賞金獵人,是殺手。
  巴山劍廬,是聽雪樓的明面身份,殺手業務是劍廬的主要收入來源。其中聽雪樓還有外圍殺手,那都是巴蜀各地招攬而來的散人,故修行五花八門,真正核心殺手全是劍廬弟子。
  韓無病難以接受……賞金獵人和殺手聽著差不多,那是陰陽兩極。所以他不再參與,於是和師門關系越發不睦。劍湖之畔,同門奪劍殺友,不過是引爆了決裂,決裂的引子早就埋下了……當然他並不知道,這是師父根據他的性情布好的壹路劍途,他與眾不同的選擇其實讓時無定極為欣喜。
  從頭到尾,都只是壹出真人戲。
  早前韓無病也知道聽雪樓領了殺趙長河的賞金,但那都是些扮乞丐扮小二之類的外圍刺客,還沒有真正的劍廬弟子出過手,韓無病倒也沒覺得這事和自己相關。到了發現鷹霜在找趙長河,韓無病就坐不住了。
  真他媽見了鬼,早前懸賞刺殺趙長河的勢力基本都和趙長河和解了啊,朝廷發通緝令的那位都已經和他抱著親了、血神教發布懸賞的那位都跪下嗦……喊聖子了。
  那現在到底誰還在懸賞啊?誰在懸賞不要緊,鷹霜那是自己的師兄,人榜三十幾的修行,趙長河扛不住的。
  於是千裏追索,堵師兄於劍閣。
  看著前方的雪山,韓無病忽地在想,這或許才開始貼合了聽雪樓之名?往事已矣……既然今日師父要和解,那就談壹談吧,咱們為劍而生的人,為什麽會變成暗夜裏的魔君?這不應該。
  壹邊想著,腳步已經踏入了雪山範圍。
  就在踏入的第壹時間,韓無病神色微變,就要抽身後退。
  他感到自己進入了壹個奇特的領域裏,精神變得恍惚,記憶變得模糊,思維開始遲滯,魂海似有低語之聲回蕩,所有的意識淡化,只有師父的影子越發凸顯。
  韓無病此時可不是菜鳥,強行壓住恍惚的精神,飛速就要撤離。
  身後影影綽綽,忽地堵上了無數人影。
  韓無病又是壹陣恍惚……為什麽自己的靈覺,居然察覺不出這些人的存在?他們都是……
  都是死人?
  不,有壹個活人……也是趙長河的相識,前些日子劍試百族之時戰過的藍無疆。
  “不愧是無病啊。”藍無疆此時的神色也比當日更僵,臉色跟個僵屍壹樣蒼白,但似乎還有意識,能夠對話:“居然真能在第壹時間意識到,及時抽身……但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劍廬不好嗎?”
  韓無病幾乎聽不清前面的言語,只有最後幾個字反反復復在心中炸響。
  劍廬不好嗎?劍廬不好嗎?他辛苦地捂著腦袋,喘息道:“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什麽……在外的遊子,總是要歸位的……萬劍歸宗,不外如是。”藍無疆面無表情,仿佛在陳述壹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妳的修行進步之快,讓宗主很欣喜,有了妳這樣水準的到來,便填上了最後壹塊拼圖。”
  “嗆!”不等他說完,韓無病驟然出劍,就要強闖離開。
  但這壹劍很奇怪的,明明看著依然淩厲,但對上藍無疆就像是過家家,他的每壹個動作、每壹股運勁,都像配合對方在玩壹樣,被輕輕松松地就架在了壹邊。
  旁邊幾個面無表情的劍奴湧了上來,架住韓無病就往山上帶。
  韓無病腦袋再度發暈,竟發現自己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眼皮開始打架。更詭異的是,心中的欲望居然還是上山……為什麽還會想上山?
  這是中了蠱?還是什麽詛咒?韓無病謹守靈臺,飛速內視,卻壹時半會根本找不出問題來。
  難道真如中原人士所言,苗疆不可輕入,莫名其妙栽了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好不甘……只是為了師父之情回來看壹眼啊……難道真像他們說的,人之七情,都是錯的,都是劍道的障礙?正在此時,天空暴起血光。
  月色之下,壹道血色的人影從山中躍下,雙手持著壹把碩大的闊刀,鋪天蓋地地直劈而來:“都給老子滾!”
  藍無疆駭然上望,山巔月正圓,人影如在月中,看不清面目,只余鮮紅的眼眸,如神魔俯瞰。
  已經快要沒有意識的韓無病露出了壹絲笑意。
  誰說都是障礙?總有壹些什麽,向世間倔強地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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