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吃與談

　　將牌子放在桌子上，很快就有服務員過來幫他們調試燒烤臺。
　　等完成了，教秦小俠如何使用電子燒烤臺後就把牌簽紙壹撕為二，道了聲“請慢用”就離開了。
　　“真有禮貌，大店就是正規啊。”
　　秦小俠看看穿著整齊制服的服務員，再看看裝飾得非常精致的店面。
　　雖然是中午，但這家自助燒烤顯然在最近拉到了不錯的評分，所以用餐的人不少，座位十個裏面坐了9個。
　　感嘆壹句，給茍君寶打了個電話告知座位，兩人就嘿嘿笑著走向了食品區。
　　這兩貨並沒有壹次性像搬遷壹樣大把大把地將食材往位置上送，就是頻率非常高而已……
　　燒烤臺的燉鍋和烤爐始終維持在最高火力，不斷往內添加食材。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不到，茍君寶帶著壹個年輕人進了韓楓苑，向櫃臺報了秦小俠的名字和桌號，對方就讓他們進去了。
　　南風原本以為有人要請吃大餐，原來只是吃韓式燒烤，看來也不是什麽大老板。
　　66號桌上，已經堆了壹大疊空了的食材盤子，秦小俠還好，豆豆看起來就像是被埋在裏頭。
　　周圍桌的客人壹般也有很多空盤，現在看起來還不算太突兀。
　　茍君寶上來就跟秦小俠介紹。
　　“小俠，豆豆，這是我遠方表弟南風，從大學開始搞工藝，鍛金和陶瓷都懂壹點，剛剛告訴我還了解泥塑，也算是玩了有個七八年了。”
　　被介紹的兩人都朝著南風笑笑，絲毫沒有顧忌留在牙縫裏的食物殘渣。
　　在它們看來，茍君寶的表弟那還需要見外嗎？
　　所以連站都沒站起來，不是在蘸料就是在添食材。
　　對於這兩人的吃相茍君寶也不是地第壹次見了，只能選擇性忽略。
　　“咳，南風，這位是秦小俠，這個是豆豆，對了，他們的關系和我們差不多，也是表哥表弟，這次就是小俠想要找人做個什麽雕像吧。”
　　但自己的表弟也沒有回應自己，讓茍君寶覺得自己從剛剛開始就在壹個人尬聊。
　　雖然南風不是沒聽到自己哥的話，但秦小俠和豆豆這兩貨現在的吸睛能力實在是強。
　　壹個頭發灰白的年輕人，壹個額頭鼓著包貼了兩個創可貼的小孩。
　　烤好的牛羊肉送嘴裏感覺都不需要咀嚼，尤其壹個小孩將燉鍋裏面的肉丸夾出來直接送嘴裏。
　　‘這，這不燙嗎？’
　　“站那幹嘛，最下來吃啊！”
　　秦小俠突然朝著兩人叫了壹句，把南風給嚇了壹跳。
　　“奧，對對，南風，坐下吃……”
　　看著哥倆吃東西，也是頗為驚悚的壹件事，茍君寶剛剛也是呆了片刻。
　　……
　　十幾分鐘時間，這桌子上的空盤子比剛剛多了三分之壹，已經和周圍的桌子拉開了顯著差距。
　　“秦先生，妳剛剛說什麽，我沒聽太清楚？”
　　南風以為自己幻聽了，下意識再問了壹句。
　　秦小俠用紙巾摸了摸最，咕嚕咕嚕吸了兩大口果汁，明明只是兩口，卻把壹個三四百毫升的杯子給直接吸下去大半。
　　“我是說，妳所謂的團隊有幾個人，三班倒可以吧，膽子都大不大？”
　　南風以很奇怪的眼神看看秦小俠。
　　“三班倒，只要傭金給足的話，這個可以商量……這膽子大不大是啥意思？秦先生，呃，妳是擔心我們晚上不敢加班？”
　　豆豆往自己嘴裏塞進去兩塊蛋糕，擡頭就是壹句。
　　“不是，大表哥的意思是，妳們能不能在做雕像的時候不被嚇死。”
　　秦小俠趕緊補充。
　　“哈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主要我是打算在壹棟老房子裏讓妳們現場雕塑，周圍村子的人總說那房子鬧鬼。”
　　“但是！這房子絕對不鬧鬼，我從小就在那玩的，妳表哥可以作證。”
　　正對付壹只對蝦的茍君寶“嗯”了壹聲，頭都沒擡。
　　他認識秦小俠的時候秦老頭還沒過世，那老房子的事多少也了解壹點，反正不可能是個鬼屋。
　　南風將信將疑的點點頭，他可不是個無神論者，但自己表哥應該不會坑自己。
　　不遠處的桌子上，壹個客人正在和服務員爭執。
　　“妳們海鮮每次就上那麽壹點點，才開業就這麽摳？我就是聽說妳們這好我才帶著朋友來的，結果蝦都沒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會根據食材的消耗適當補充，可能現在還沒來得及，您正好處於空擋階段，請您稍等片刻再去拿就好了。”
　　服務員的回答禮貌得體，遠處的食材冰櫃則馬上有負責配送的服務員從食材庫取出壹些海鮮補充。
　　“您看，現在正在補充海鮮類別的食材，您可以先去取用了，祝您用餐愉快！”
　　秦小俠壹桌正聊著天呢，見到海鮮食材又補充了。
　　“咻咻~豆豆，行動！”
　　豆豆直接壹個“了解”的眼神，直接從桌子底下鉆出來朝著海鮮冰櫃跑去。
　　“我要扇貝豆豆~”
　　茍君寶連忙喊了壹聲。
　　南風壹邊目送豆豆去拿了好幾碟子的海鮮，又目送秦小俠馬上接力式的拿回來好幾盤蝦和貝類，然後只是看到他們把東西放在燒烤爐子上擺好或者丟進燉鍋，還沒休息1分鐘，豆豆就又去拿了。
　　用秦小俠的話說，現在不去多拿點，壹會就沒了。
　　“呃，那個，秦先生，說了這麽半天，也該談談價格問題了哈~”
　　畢竟不是純生意人，自認藝術家的南風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但秦小俠從頭到尾沒有提錢，他也忍不住了。
　　“好的！妳們是要按日薪算呢，還是按時薪啊？”
　　秦小俠壹句話又把南風弄楞住了，他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
　　什麽日薪時薪？
　　難道不是應該按作品算錢的嗎？
　　“這個……秦先生，雕塑類的話，我們壹般按體量和難度算錢……”
　　話還沒完，被秦小俠壹只手止住。
　　“南同學且住，我問妳幾個問題。”
　　“妳們這個團隊名氣怎麽樣，水平高不高？”
　　這問題不太好回答。
　　“名氣嘛……遲早會打響的，但是水平，應該，是，是還過得去的！”
　　南風臉上有點燙。
　　“哦。”
　　秦小俠點點頭。
　　“那雕塑的場地我提供，雕塑的材料我提供，妳們期間的住所我提供，妳們期間的夥食我也提供，剛剛是這麽談的吧？”
　　“是，是啊。”
　　“那妳們就只提供技術了啊，相當於壹個施工隊，收個安裝費就好了啊。”
　　南風覺得有點熱，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秦先生，那話不能這麽說，那些都是妳要求的……我們也可以提供材料在自己的場地工作的啊……”
　　“問題是現在不用啊，而且我用的材料妳們提供不了，不在這看著妳們我怎麽放心，要不是茍哥介紹，我肯定找個有名氣的團隊啊。”
　　秦小俠壹句話讓南風閉嘴。
　　“所以嘛，我們先談日薪吧，如果結果讓我滿意，我會給獎金的，放心，我要求不高的。”
　　……
　　聽著秦小俠在那喋喋不休，南風偶爾才能插上壹句。
　　茍君寶很想幫自己表弟壹把，兩人的“談判水平”明顯不在壹個層次，但感覺和秦小俠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感覺比這個壹年見不了兩次的表弟還親近些，也就不好意思開口。
　　在幾人談生意的時候，韓楓苑的服務員和經營者終於開始後知後覺的註意到66號了。
　　實在是清理空盤子的推車幾次經過那塊，這桌被清理好幾次，但次次都有這麽多盤子。
　　大堂經理裝作不經意的經過那桌起碼三次，想找個機會提醒人家浪費過度是會被罰款的。
　　但掃壹眼看看，這特麽吃得啃得比哪桌都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