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荊柯守

玄幻小說

  龍氣者,人道總綱也。   壹次的意外,讓他攜帶著壹個破碎靈魂,回到了這個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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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絕境(下)

易鼎 by 荊柯守

2018-6-21 21:01

  丁傑是勇將,身著重甲,剛剛上得,還未立穩,就是長刀橫展,壹下子就將兩名撲前的蜀兵斬殺。
  丁傑行進速度不是很快,但根本沒有人能夠近身,只幾分鐘,就已經砍殺七八個試圖擋格的蜀兵。
  在他的後面,大批吳兵蜂擁而上。
  這時,從王弘毅的角度上看,只見丁傑此將本來頂上雲氣,是金黃色,但是現在,壹股淡紫氣的雲氣,猛的從天而降,濃郁成壹團,正在激烈的翻滾著。
  顯是在這瞬間,吳王的命數氣運之力,已經盡力加持於他。
  只見這團紫氣,猛的沸騰起來,化成壹團激烈的紫雲,丁傑砍殺了壹人,高舉長刀,高喊著:“殺,只要殺了王賊,我們都可以連升三級,封爵封侯!”
  紫氣迅速燃燒著,向四周傳播波紋,吳兵紅了眼,拼命的跟上,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向前揮舞刀劍,想殺出壹條通往富貴的血路。
  哭喊聲,慘號聲,人體被打碎的悶響充斥著現場每個人的耳膜。
  人潮中,卷起慘烈的喧囂,只是片刻,船上的血水,就浸濕了甲板,並且不斷流下,不時有著血肉肢體從船上跌了下去。
  這時吳軍被這紫氣燃燒壹催,個個就似附體入魔壹樣,口中不斷的大喊:“殺,殺上去,殺出太平!”
  這些吳軍,似乎壹輩子的潛力,都在這時發揮出來,即使被砍、被刺,身上明明已經負了重傷,早應該倒地不起了,卻仍然悍勇無匹的沖上來了。
  王弘毅座船上的蜀軍也拼死抵抗,這些蜀軍雖都是經過嚴格挑選,最善戰的健銳,還是被震懾,被殺得節節後退,幾乎要抵擋不住了。
  王弘毅在上面觀戰,不由變色,卻聽的壹聲機括聲,壹個親兵,本來有著鐵甲,只能稍阻片刻就被銳器透入,巨大的沖力,讓他猛然拖出壹條血線跌在後面。
  旗艦上,橫屍處處,血深甲板,在船上的眾將,已經全數下去,拼死命抵擋,卻也無濟於事,節節後退,眼看敵兵就要殺入了,這時人人變色。
  “主公快走!”
  這時王弘毅也立刻後退,只是王弘毅穿著與眾不同,吳軍死盯著不放,特別是被紫氣籠罩的丁傑,更是激發了他所有的生命潛力。
  這人身如鐵塔,穿著厚甲,踏著坦克沖鋒壹樣的步伐,滿身鐵葉叮當做響,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四濺。
  主公就在後面,讓蜀兵急紅了眼,壹些本來是火銃兵,這時也頂了上去,但是這反而激起了丁傑的兇性,如入無人之境,殺得慘呼連天。
  幾次逼至到了王弘毅面前,逼著王弘毅只能繞著船而行,幸虧這船是旗艦,巨大無比,壹時追不上,只見這人砍殺,刀砍卷了,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到了壹個大錘,當下更是逼人,落在船上,轟起漫天木屑,不斷尾隨而來。
  轉過了壹處,暫時安全了,王弘毅還沒有來得及喘息,這時,壹直沈默的石謙,突的噗噗壹聲,跪在地上:“敵將追的甚急,請主公與我換了衣冠。”
  周圍幾人都是壹驚,王弘毅卻是不肯。
  石謙見情況危機,跪地懇請,說著:“主公簡拔我於草莽之間,人臣大義,殺身成仁。臣願代死,請主公成全為臣之義,速脫袍冠,易裝逃脫吧!”
  這時,雨打的更大,殺聲更加靠近,就在不遠處就可以聽見聲音。
  王弘毅還在猶豫,張攸之也跪在地上急呼:“主公快決斷吧,再遲疑就沒有機會了,只要能脫了這難,主公必可打敗吳王!”
  張攸之在電光火舌之間,猛的想起了叔父說的“成王之難”,這時高喊而出。
  被這話壹逼,王弘毅心中壹明,於是脫下衣冠。
  石謙這時,雖然遠處殺聲四起,卻絲毫不亂,氣從容不迫。
  他先向王弘毅拜謝,這才取了冕服穿上,壹件件絲毫不亂,等穿完了,眾人頓時眼睛壹亮,只見他壹身冕服,姿態從容,在這片刻,竟然隱隱有王氣,讓人壹見就難以忘記。
  “這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啊,不想此子有著這大器。”張攸之心中暗想著。
  石謙穿著王弘毅的衣冠,這時再壹拜,大步踏上船頭,高喊:“丁傑,妳這賊子,安能殺我?”
  張範直這時高喊著:“臣去抵抗!”
  也跟了上去。
  遠處的丁傑見此,拼命向著石謙方向砍殺而去。
  有著石謙吸引著火力,王弘毅終於獲得了喘息的機會,而親兵也可以重新布防,只是片刻,三十個親兵,幾乎人人身帶血汙,卻半點不敢松懈,提著長刀,預備著最後壹搏。
  王弘毅此時有些狼狽,才脫了衣服,頭發蓬亂,不過這時已經鎮靜下來,坐在後面的壹張椅子上。
  外面殺聲四起,咆哮呼喝。
  不得不說,關鍵是蜀艦有壹半是火器兵,這時肉搏卻不堪而戰,而吳艦沒有火器,到處是善戰的精兵,這才導致著這惡劣的戰局。
  這時,甲板上,已經是血水染的壹片暗紅,血甚至排泄不出去,而在這時,吳兵可以說已經不惜壹切代價,拼死而戰,這聲音清晰傳進裏面,王弘毅充耳不聞,心情更加沈靜下來。
  這時船擱淺,沒有去處,凝看著遠處,雖然在甲板上,還是能看見激烈的紫氣在燃燒,雖然這紫氣燃燒大損吳王氣運,但是只要能殺得自己,就什麽都值了。
  鼎器上,不斷有著壹道道紅光,赤如鮮血,光華灼灼,如虎吼,似龍吟,貫穿天空打過來,每次打擊,都使鼎搖擺不定,甚至開始出現了裂痕。
  王弘毅取下長劍,抽出半尺許、寒光閃閃,小心抽出來,用白絹揩拭著,緩緩站起身來,突然間笑著:“哈哈……不想今日遇到絕境,張攸之,妳悔了嗎?”
  張攸之這時也鎮靜下來,聽了這話,笑著:“我本來只是布衣,能簡拔而出,都是受主公的大恩。即使粉身碎骨又有何懼,臣死不足惜,唯惜不能再以報我主!”
  說著,又恭謹行禮,說著:“若是敵將再殺到主公駕前,請許我在前先死!”
  王弘毅這時,站起身來,臉色平靜,瞬間,他記憶起了前世王守田的最後記憶。
  是日,大汗設酒宴於承乾宮,最後招降之,王守田堅拒。
  大漢大怒,下令在大殿中就處死。
  臨刑前,大汗又問王守田:“汝現在有什麽話要說?”
  王守田這時,已經,整了整衣服,說著:“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這時殿上,胡兵密密麻麻,不少漢人降官,都不由低頭,不敢對看王守田。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大汗念了幾遍,就要下達命令處死。
  這時,王守田又說:“先賢所說,唯此句不然,漢家江山破碎,神州蒙難,豈因壹死而無愧之,我有愧也!”
  想到這裏,王弘毅苦笑:“漢家江山破碎,神州蒙難,孤本想撥亂反正,不想今日走上絕路,豈因壹死而無愧之,我有愧也!”
  說完,令著:“船上有大桶火藥,雖此時下雨,但是船艙中可使用,到了最後,孤必點燃,壹起同歸於盡,絕不受辱。”
  周圍親兵聽了這話,頓時壹股氣沖天,手中刀槍壹緊,喊著:“願生生世世追隨主公,與主公同死。”
  就在這時,張範直在甲板上,已經大口喘息,身上的大小五十處傷,幾無血可流,沈重的失去痛覺。
  但是口中,還是壹聲大喊“殺”,狠狠沖了上去,又掀起鮮血噴薄。
  此時張範直身邊,已經所剩無幾的親兵,傷痕累累強自支撐,不時被殺死,這時,屍體在甲板上,堆成個小坡,流動的血水已經厚了數尺。
  “殺了蜀主了,殺了蜀主了。”這時,遠處傳來了歡呼,卻是終於突破了戰陣,殺了穿著冕服的石謙。
  張範直聽了,想笑笑,但剛才壹個吳兵臨死前反擊,又中了壹刀,實在無法進行這個動作。
  吳兵實在是精銳彪悍,讓他的部下已經傷亡的差不多了。
  但是這時,吳兵也只剩壹百左右了,船上漸漸靜了下來,傳來的是各種臨死的哀號。
  張範直喘息著,奮起最後力氣,喊著:“殺!”
  最後撲了上去,霎那間連續砍翻兩人,就在這時,背部已經感到壹陣劇痛,張範直回去壹看,最後壹個親兵已經被砍殺,這時心中壹陣悲哀,不由大喝:“要殺我還輪不到妳們這些小卒!”
  也許是回光返照,身體內湧現出最後的力氣,猛的沖入了吳兵中。
  “噗噗”聲不絕,幾個吳兵被砍殺,就在這時,張範直的全身壹震,眼神中充滿不可思議。
  後面壹個充滿著血汙的身影出現,手拿著長刀,還有提著壹個首級,卻正是石謙的人頭,看著這個人頭,張範直哈哈壹笑,但是才笑出聲,口中就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隨著鮮血噴出,再也無法抑制身體內擴散的寒冷和麻木,軟軟滑下,眼神逐漸暗淡。
  在死前,無數景象飄過,當初在荊州的潦倒,被主公提拔的喜悅,他的眼前越來越黑,只有從喉嚨裏湧出壹聲吶喊:“主公,臣盡力矣,只恨不能跟隨主公掃平天下,哎……”
  壹口氣吐出,他的身體凝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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