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為正軌？不如偏離正軌！

                                                       第五章 何為正軌？不如偏離正軌！

 
　　楚霸王，破釜沈舟背水壹戰，以三萬孤軍，大敗秦軍40萬鐵騎，終結了秦王朝的黑暗統治，然後才有了漢唐的鼎盛文明。可以說，沒有項羽，可能就沒有華夏的禮儀之邦美譽。是項羽，在最黑暗的秦王朝手裏，把璀璨的“先秦文化”給救了出來，並在漢唐得已繼續發揚光大。
　　
　　其實，小秋也差不多。婚姻，就如同戰場，很多時候，會讓人感到絕望無助，讓人壹籌莫展，沮喪直到崩潰。
　　
　　而面對絕境時，人們要麽痛苦的堅持，要麽無奈的放棄，或者恐懼的大喊大叫暴跳如雷。只有極少數人，面對絕境時，還能擁有超凡脫俗的智慧。
　　
　　我並不想誇贊，小秋也有項羽這般驚世駭俗的氣魄。但是，當時的我，也並沒有排斥反感小秋的誇張做法。因為，我明白，小秋之所以這麽費盡周折，內心深處，肯定是好的。
　　
　　所以，獸欲發泄過後，我跟小秋都有點疲倦地睡覺了。第二天早上，我更是輕松了很多，直接去上班，因為我知道小秋回來了，肯定會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
　　
　　當然，小秋回來了，除了讓我覺得輕松之外，也讓我倍感壓力跟郁悶。因為我不知道是繼續跟小秋僵持下去，不撞南墻絕不回頭；還是借坡下驢，借機和好。
　　
　　就這樣和好吧，覺得實在不甘心；但是繼續吵下去，好像又有點得理不饒人。小秋這出人意外的壹招，的確出奇制勝，讓我陷入了被動的有苦難言境地。
　　
　　然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小秋辦事，居然那麽雷厲風行，晚上我下班回到家裏，小秋不但把父親接回來了，竟然還把施阿姨也接過來了，而且做了壹大桌子的菜，把大伯大媽壹家，也都叫了過來。
　　
　　大媽還直誇小秋聰明，說什麽：“小秋這鬼丫頭，太鬼精鬼精了，瞞著我們，原來是帶著施阿姨跟叔子旅遊去了啊。”
　　
　　施阿姨則是靦腆說什麽：“誰說不是呢？我這啊，本來懶得去的，小秋這丫頭，說什麽，跟鄰居說是帶東來看病去了，沒人知道的，讓我放心大膽開開心心旅遊壹回，我心想，這比我女兒還對我好呢，再勉強也要去啊。”
　　
　　飯桌上，壹群人滿臉笑容說著假惺惺的客套話，這讓我很是難受，因為，我向來都不會鄉下這些風俗。而就在我只能幹笑著，不知道說啥好的時候，大伯在那壹本正經地認真說道：“施阿姨啊，妳看，我們陳家，啥也沒有，就是熱鬧。妳以後有空常過來坐坐。”
　　
　　大伯說完，嘻嘻哈哈的人們，都停頓了壹秒左右，而我雖然不會這些轉彎抹角的客套話，但我也不傻，立馬也知道了，大伯這是要拍板試探施阿姨的態度。
　　
　　果然，作為長輩的大媽，也立馬附和道：“是啊，是啊。下次啊，把妳孫女，女兒也壹起帶過來玩玩，壹家人嘮嘮嗑，熱鬧點。”
　　
　　大媽這赤裸裸的暗示，讓施阿姨有點難為情，我也被驚得目瞪口呆，心想果然是“農村路也滑，人心更復雜。”這說話也太話裏藏針了點吧？
　　
　　就在我聽得壓力山大時，小秋又說道：“妳們別光著說話，先吃點菜，喝點酒，誌浩妳陪施阿姨，大伯大媽喝壹杯唄。”
　　
　　這年頭，陪長輩喝酒，是最讓年輕人頭痛的事情，不過此時此刻，除了陪長輩喝酒，讓我說那些客套話，其實更難。所以，我壹咬牙，還是敬了這些長輩們壹圈酒。
　　
　　酒足飯飽後，天也跟著晚了，隨後大家隨便聊了會，小秋便開車送施阿姨回去了。而施阿姨剛走，大伯則是又壹本正經說道：“誌浩啊，我看施阿姨對妳爸印象還不錯，我看抓緊把這事辦了吧？”
　　
　　大伯的話，讓我有點沒反應過來，畢竟我連跟小秋的事情都沒解決，又哪有心思考慮父親的事情呢？就在我思緒神遊時，大伯又對父親說道：“大來啊，妳看啊，妳這次是假病了，如果真病了，妳讓小夏這丫頭照顧妳，多難為小夏啊？”
　　
　　大伯提到小秋，讓我跟父親同時壹驚，不約而同看了看大伯，而大伯當然永遠不會知道這細微變化的背後原因，依然還是還在苦口婆心地說道：“這人啊，老了總需要壹個人照應，不然妳說，壹個人生病了，不只能兒子兒媳來照顧妳嗎？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妳這萬壹得壹個慢性病，真的能把誌浩跟小夏折騰死了。”
　　
　　大伯是個現實的人，言外之意很明顯，施阿姨如果過來了，可以照顧到家裏，是壹筆劃算的穩賺不賠的買賣，對我跟小秋只有好處，沒啥壞處的。
　　
　　但是，可惜的是，大伯說了這麽多，我跟父親都有點慢半拍，都沒說話。而這可把大媽急得不行，在那對著大伯使勁擠顏色，還說道：“哎呀，妳就不要瞎操心，瞎當家了，誌浩還沒妳聰明嗎？妳讓他們自己想清楚吧。”
　　
　　婦唱夫隨，被大媽這麽壹說，大伯立馬也說道：“那也行啊，大來啊，妳跟誌浩自己在家商量這事到底該怎麽辦好吧？”
　　
　　我壹看，大伯大媽要走，我怕寒了他們的心，立馬說道：“大伯，妳急什麽啊？在家看看電視好了，等小秋回來再走，施阿姨這事，都是她在弄，我實在不懂，等她回來，妳們再商量商量嘛。”
　　
　　大伯壹聽搖了搖頭，過了會嘆了口氣說道：“妳們倆個大老爺們，怎麽還沒小夏壹個姑娘家會辦事呢？真的想施阿姨過門，那就主動點。如果不想施阿姨過來，就別這麽費神費力。”說完，大伯跟大媽就走了。
　　
　　大伯的話，讓我郁悶得說不出話，但是想了會，立馬更火了。這是給父親找老來伴，又不是給我找老婆，我怎麽主動啊？難道不是應該父親主動嗎？父親這樣不情不願的，難道還是對小秋舊情難忘？
　　
　　這讓我立馬陷入了矛盾之中，熱情地幫父親撮合施阿姨，讓我不情願，更不是我份內的事情。但是不讓父親找施阿姨，父親可能就會又纏著小秋，這讓我更加不願意看到。
　　
　　不過，就在我陷入兩難之地，小秋過了會，終於開車回來了，但是壹看到只有我跟父親在家裏，立馬在那有點尷尬地說道：“大伯大媽走了嗎？”
　　
　　我看了看小秋沒說話，心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父親壹看氣氛有點尷尬，在那結結巴巴說道：“妳，妳大伯大媽回去了。”
　　
　　小秋聽了後，擠出了個笑容笑了笑，然後走進來準備去倒水喝。但是，倒好水之後，三個人在那又陷入了沈默。
　　
　　不過這次沈默沒多久，是父親率先說道：“誌浩啊，我這壹個月，先是跟施阿姨在深圳旅遊，然後又去了老文叔那裏了。”
　　
　　父親估計還沒說完，小秋就急著說道：“哎呀，妳別說這個了，我都跟誌浩解釋過了啦。”
　　
　　我本想說點什麽，但是父親聽了後，緊接著就說道：“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把家裏弄成這樣，我也是有責任的，以後不管娶施阿姨還是不娶施阿姨我都聽妳們安排好了。”
　　
　　父親的本意可能是尊重我，但是，聽著我卻很不好受，可能是我內心深處，還是想讓父親有個伴，別老惦記著小秋，又或者，我壓根就不想讓父親把鍋丟給我。娶不娶施阿姨，與我這個兒子，有半毛錢關系嗎？施阿姨又不是我親媽，我那麽熱情幹嘛？
　　
　　不過，壹旁的小秋卻有點著急地說道：“哎呀，都這個時候了，還什麽安排不安排的？過幾天，我讓大伯大媽找人牽個頭，找個飯店，約施阿姨壹家子吃頓飯，吃完飯，我們掏個幾萬塊給施阿姨孫子，這事不就成了嗎？”
　　
　　小秋這註意的確不錯，聽得我都是心頭壹亮，不過父親居然又看了看我，好像還得我去做決定。而我，根本就不想趟這渾水。因為我既想父親找施阿姨，又不想父親找施阿姨，既怕父親纏著小秋，又不甘心遊戲竟然要以這樣的形式灰溜溜的收場。
　　
　　所以，我眉頭壹皺，說了句：“這事不要問我了，妳們覺得這樣好，那就去做好了。”
　　
　　說完，我就走進了房裏。過了會，小秋抱著小寶，也跟進了房裏，然後便問道：“怎麽啦，老公，還在生我跟爸的氣嘛？”
　　
　　小秋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我生氣，但是，卻把我問的忐忑不安。小秋處心積慮讓我原諒她，都當眾下跪認錯了，我再不原諒她，豈不是太鼠肚雞腸了嗎？但是，要讓我壹下子擯棄前嫌，像小秋那般熱情地替父親張羅婚事，我又辦不到。
　　
　　就在我又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小秋又小心翼翼溫柔地說道：“老公，給我壹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嗎？妳看，生活馬上就可以重回正軌了，壹切都跟我去年預想的差不多，等到施阿姨娶回家，到時不但我們擔子輕了很多，而且爸也不會纏著我了。我們就又可以輕松快樂的生活了。”
　　
　　小秋在那興致勃勃，信心滿滿地說著，這讓我有點不想打擊小秋，所以苦笑了笑說道：“呵呵，是嗎？妳真是煞費苦心啊，如果施阿姨能娶回家，那妳可是居功至偉啊。”
　　
　　給點陽光就燦爛，小秋壹看我壹下子說了這麽多，立馬開心地說道：“居功至偉不敢想，只要能將功補過就行了。我現在只想著爸趕緊把施阿姨娶回家，然後生活重回正軌。”
　　
　　小秋甜甜地，笑瞇瞇地說著，而老天也沒有辜負小秋的壹片苦心，隨後壹段時間，父親跟施阿姨進展神速，支離破碎的生活，也真的被小秋強行拉回了正軌。
　　
　　但是，正軌的生活到底是什麽？我們煞費苦心，拼盡全力追求正軌的生活，就壹定開心嗎？後來我才知道，有時候，精彩的故事，需要適當偏離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