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肚子的問題

　　出了院門，烏伯已在門口等候，領著墨九回到了姝園，就又佝僂著背離去。
　　壹進門，桌上是山兒準備的熱騰騰的飯菜，墨九兩眼放光，顧不上凈手擦臉，直接抓了筷子，壹通風卷殘雲。
　　山兒看到墨九的發髻有些亂，臉上衣服上有著道道團團的墨跡，疑惑又有些急切的問她：“慢些吃沒人和妳搶！今兒個沒出什麼岔子吧？快說給我聽聽，怎麼樣了？？”
　　墨九壹邊狼吞虎咽，壹邊苦惱的總結著壹天下來的感想，好半天，終於模糊的吐出壹個字：“餓。”
　　山兒殷切的臉頓時有那麼點點的僵。
　　咽下滿嘴的飯菜，墨九下手又猛抄了壹大筷子，趁著嘴裏短暫的空閑，再補上壹個字：“累。”
　　山兒幽幽的看了她半晌，默默的拿起她手邊的空碗，轉身出去為她添飯。
　　待墨九的肚子終於填飽，疲累便來勢洶洶的襲上來，山兒打了熱水讓她凈身，墨九泡在熱水裏，眼皮子壹搭壹搭的，再也睜不開，不知不覺的便躺在木桶裏睡著了。
　　第二天壹早，山兒搖醒床上熟睡的墨九。墨九好壹番的糾結掙紮，還是累啊……她還沒睡夠呢，怎麼感覺才閉了會兒眼，就已經是早上了……山兒堅持不懈的推她，墨九只能不甘不願的睜開了眼。
　　又是迷糊著被洗漱整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墨九的眼睛壹下子睜圓了：“山兒，我要吃飯！”
　　早點其實是做好了的，只不過想墨九剛起怕她沒胃口，沒端來而已，山兒心裏同情著，昨天餓了整整壹天，這可憐的還沒吃飽呢？
　　墨九看著山兒張羅來的早點，要說吃，這會又怎麼可能吃的下，可經驗告訴她，接下來的壹天不會給她吃飯的機會，不墊巴著點，怎麼撐得過去？
　　於是視死如歸的先灌下壹大碗的白粥，再豪情萬丈的塞點這個再塞點那個，吃完剛想說話，嘴裏先崩出了壹個驚天動地的響嗝。
　　山兒嫌棄的翻了個白眼，轉向門口福了福：“烏管事。”
　　烏伯站在門口，對山兒點了點頭，臉上帶了幾分若有似無的尷色。
　　哎？老伯伯什麼時候來的？！他剛才有沒有聽見啊……墨九忸怩著出了門，很不好意思的叫了聲老伯伯，烏伯鎮定的叫了聲言小姐，再鎮定的示意，該是出發的時候了。
　　墨九回到昨日來過的書房，烏家二少爺見她來了，依舊無話。墨九福過身，幹脆利落的走向角落，時間壹點壹點的過去，臉色卻有些變了。
　　大概是早上吃的有些過，壹路來時還沒什麼，可站了沒多久，身體就開始不對勁起來。肚子撐得難受，壹會兒悶堵得慌，壹會兒像是有針在紮，壹會兒裏面又仿佛生出只手，在狠命的揉捏擠壓。
　　墨九的臉上壹陣陣的扭曲，卻還是強忍著努力站好，好不容易挨到了晌午，動作緩慢的擺置完飯菜，那些美味佳肴，紅的紅綠的綠，油亮亮的反著光。那香味此時聞著卻是痛苦的催化劑，喉嚨口在洶湧翻滾，實在是強壓不下，忍不住捂嘴打了個惡心。
　　烏家二少爺捕捉到這輕微的壹聲，目光“唰”的刺了過來，半晌，眼裏有暗光突的壹跳。
　　墨九知道這樣是極不禮貌的，尤其是在別人吃飯的時候。以為他在厭惡不悅，壹邊壓抑著不適，壹邊著急的解釋著：“二少爺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因為……”話說的太急，還沒說完，又是幾個空嘔。
　　烏風喬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淩厲的目光在墨九身上掃了壹圈，臉上是若有所思，眼裏閃過種種細微復雜，接著有薄冰緩緩浮上。
　　他長久的看著墨九卻不說話，壹雙黑眸，變的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