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第08章
　　羅樂無言以對，粗喘了半響，將高高舉起的手扇在自己臉上，又指著江伊憤然道：「妳……妳真他媽的不要臉！」江伊聽他說話，忽然撲哧壹聲笑了：「我不要臉？呸！妳是還沒見過不要臉的呢吧？」轉過臉又笑了笑，轉回道：「好啦，快走吧！我今天的謊可就撒到淩晨兩點，過時間就該露餡了，妳也不想的哦？」短短壹個晚上，羅樂先被妻子背叛，轉頭又背叛了兄弟，心裏像將五味瓶打翻在壹團亂麻裏，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卻了。可事到如今，沒腦子的人也知道大錯已鑄，沒什麽好辦法，只能瞞得壹時是壹時了。
　　羅樂心中有火，無處發泄，只好苦了油門踏板，端著方向盤幾分鐘就從城東郊飛到了城西。車子拐進陳傑家的小區門口，剛好看到陳傑臂彎裏搭著件女式羽絨服，抱著膀子往外走。羅樂看見陳傑的身影，恨不得立即鉆到車底下去。江伊倒是坦然，放下車窗，招手喊道：「親愛的，我在這兒呢！」陳傑瞇著眼往聲源看，見江伊在車裏招手，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壹邊答應著壹邊跑過來。先隔著車窗和羅樂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拉開車門，把羽絨服批在江伊身上：「來，快穿上點，今天晚上可是夠涼的。」待江伊下了車，又彎下腰對羅樂說：「走，上樓吧！給嫂子打個電話，就別回去了。妳今天怎麽也這麽晚啊？是不是新來那老總帶著妳吃喝嫖賭去啦？哈哈……羅樂見陳傑果然壹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壹波波湧上來，強抑著開車逃跑的沖動幹笑了兩聲，敷衍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陳傑感覺羅樂和平時不同，又往車裏探了探身子問道：「樂哥，妳咋啦？」話才出口，就聞到車廂裏濃濃的酒味，驚訝道：「我靠，妳真去喝酒啦？我說怎麽覺得妳反應這麽慢呢！快下來吧，酒駕再出點啥事！下來下來，上樓歇著去！」說著，就轉過車頭去給羅樂開門。羅樂實在沒臉面對陳傑，恨不得馬上離開，可又拗不過誠心實意的陳傑生拉硬拽，再加上自己真的是無處可去。只得任由他替自己停好車，跟著夫妻倆上了樓。
　　到了家江伊就鉆進了衛生間洗漱，陳傑給羅樂沏了杯濃茶，坐著陪他聊天。羅樂本就懷愧，陳傑問的又都是今晚去哪兒、做了什麽、有沒有找小姐之類的問題，只得躲躲閃閃、閃爍其辭。陳傑見他精神不振，心想他肯定是生平第壹次找了小姐，覺得愧對王夢丹，於是又是壹番調侃。就在羅樂即將崩潰時，江伊打開衛生間的門斥道：「都幾點啦？還不睡覺？有話不能明天再說啊？妳不累，人家羅樂又陪領導又開車的不累嗎？」陳傑壹向寵愛江伊，言聽計從，此刻聽了教訓，不叠答應，跑回屋去拿被褥。陳傑租住的房子是壹室壹廳，偶有朋友留宿，都睡在客廳的沙發床上。羅樂住過壹次，知道情況，於是起身來拽沙發墊。江伊往屋裏走，路過羅樂身邊，在他大腿上輕輕扭了壹記，又對他狡黠壹笑，扭著屁股去了。羅樂怕陳傑看見，只嚇了個心驚膽顫，壹絲曖昧的情緒也無。
　　不壹會，陳傑抱著東西出來，七手八腳鋪好道：「樂哥，早點睡吧。今天照顧我媳婦辛苦了，哪天有空請妳和嫂子吃飯。」羅樂被他壹句「照顧我媳婦」驚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瞪大了眼回頭去看，陳傑已經打著哈欠轉身進了屋。他也不知陳傑是已經知情、故作壹語雙關，還是真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戰戰兢兢躺下，豎著耳朵聽臥室裏夫妻倆的動靜。
　　陳傑家面積不大，沙發離臥室門也就是壹米多的距離。門雖然關著，但聲音還是朦朦朧朧地傳了出來。陳傑男聲低，聽著費力；江伊女聲高，相對就清楚些。夫妻倆先是嬉鬧了片刻，然後陳傑說了句什麽，江伊就壹直咯咯笑，最後還了句「討厭死了」。陳傑也是壹陣笑，接著好像問了個問題。江伊嗔道：「是啊是啊！妳自卑啊？我這裏剛用過，妳來看看是不是撐大了！」羅樂聽得心裏咯噔壹下子。陳傑夫妻的話讓他又疑惑起來，不知道江伊之前在車上說得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對於這個女人他根本無從琢磨，感覺自己是被她完全擺布著的，然而內心裏除了對朋友的愧疚，還藏了壹份竊喜。畢竟是個鮮活生動的少婦身體主動要求了自己，男人的自尊就不免滿足。
　　那邊還在說著話，聲音卻低下去再也聽不清楚。這時候酒勁上湧，頭開始昏沈沈的，腦子裏卻還翻滾著雜七雜八的念頭。他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卻不敢睡。這警惕心來自對江伊的戒備，他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會不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這種警惕又夾雜了某種興奮，說是潛意識裏的渴望也不為過。那種朦朧的渴望究竟是什麽？羅樂不敢仔細想。
　　時間壹分壹秒的過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傑夫妻房間裏早沒了響動，黑暗的客廳裏只有桌子上充電器的指示燈壹閃壹閃發著紅色光點，安靜得有些讓人窒息。又撐著熬了壹會兒，羅樂確定今晚應該不會有意外發生了，緊繃著的神經也松懈下來。他把身體蜷縮起來，調整壹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剛合上眼，就聽見陳傑臥室的門「吱呀」的壹聲開了。
　　羅樂下意識猛地坐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
　　出來的真是江伊。臥室裏的床頭燈還開著，橘紅色的微弱光線從房間裏射出來，照在江伊只穿了內褲胸罩的身體上。她的腰十分細，豐滿的臀部往上就形成了壹條弧度陡峭的曲線，兩條長腿繃得筆直，燈光把兩腿之間的縫隙也投射得清清楚楚。
　　江伊看到了羅樂坐起來，卻絲毫沒猶豫地沖著他走過來。她赤著腳，走過來的姿勢卻娉娉婷婷，好像在故意將自己的身體展現給羅樂看壹樣。
　　羅樂緊張得全身汗毛都炸了起來，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因為江伊後面的門還開著，甚至能看到大半張床，連同陳傑睡得歪斜的身體。江伊走到他跟前，微微彎下腰，把自己的臉湊到他跟前，幾乎只有壹厘米的距離。羅樂急促的呼吸著，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江伊噴在自己嘴唇上的氣息。鼻孔裏是壹股淡淡的脂粉味道。他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能說什麽。
　　江伊定定地看了他壹會兒，忽然伸出雙掌來，捧住了羅樂的臉，修長的十指光滑卻有些冰涼。她親昵地晃了晃羅樂的頭，然後在他嘴上吻了壹下。嘴唇的碰觸很輕柔，壹觸即退。然後用低低的聲音問羅樂：「奸夫妳還不睡？等我嗎？」羅樂趕緊用手拉開江伊的胳膊，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最好的朋友陳傑就睡在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而他的老婆這時候正調戲自己！在他的人生裏，根本從來都沒想象過這樣的場景。他只想江伊趕緊走開，走得越遠越好。但江伊根本沒有走開的意思，順勢把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胸口，讓他的手掌包裹住壹邊豐滿柔軟的乳房。她的手按在他手背上，強迫他用力壓下去，直到手指陷進胸罩的邊緣。
　　她的另壹只手蛇壹樣伸下去，靈巧地鉆到了羅樂雙腿間，撩撥著他的那條長處。她的手動得非常快，準確而熟練，片刻的功夫羅樂下面就有了反應，不可抑止地硬了起來。
　　雖然今晚已經在江伊身體裏泄了壹回，但此時的羅樂卻比在野外時更加敏感興奮。江伊的撩撥挑逗如同壹劑強烈的春藥，讓他體內的欲火熊熊燃燒。驀地，不遠處陳傑起了陣鼾聲，好似壹盆兜頭澆下的冷水，使他在迷亂中瞬間清醒。
　　江伊的手開始抓著他的家夥上下套弄，屋內陳傑的鼾聲漸漸低了下去。此消彼長之下，羅樂殘存的理智被潮水般的欲望淹沒，按在女人乳房上的手開始主動起來，將胸罩下的那團軟肉捏的沒了樣子。江伊感知到羅樂的變化，松開手挺起胸由他任意施為。
　　風緊，夜深，屋內禁忌春色壹觸即發。就在這時，臥室裏陳傑的鼾聲陡然停止，咂嘴嘆了口氣，緊接著含混的說了句什麽。羅樂被嚇得半死，從沙發上壹躍而起，遠遠跳開。江伊身子也是壹緊，回頭看了看，再轉回來低聲笑道：「看妳那點膽子，怎麽能做得個好奸夫？夢話罷了，都把妳嚇成了什麽！我和妳在壹起，老公那邊沒事，倒是遲早被妳嚇出病來。」說著話，就那麽扭動著身子，四肢著地地沿著沙發往羅樂這邊爬過來。
　　羅樂此時雖然消了大半欲望，可見了江伊舉動魅惑，又不由自主地勃起。江伊看見他下身支起的帳篷，心中歡喜，如同壹只看到骨頭的小狗，搖頭擺尾地把小嘴湊了過去。眼見骨頭與嘴即將隔著內褲親密接觸，屋內的陳傑翻了個身，手打在床上，沒摸到江伊，於是半夢半醒地喊道：「老婆，老婆！」江伊毫不遲疑，答道：「別鬼叫鬼叫的，羅樂睡得正香呢！別吵醒了他！」說著，帶著壹臉失望下沙發回了臥室，上床後嘟囔道：「起個夜妳也不讓我清閑，真是煩死人了！」陳傑哼哼兩聲算是回答，屋內就又沒了動靜。江伊適才那兩句話說得睡意十足，將起夜的感覺模仿的惟妙惟肖，若不是羅樂壹直看著她如何表演，肯定也被騙得死死的。他的心裏生出了強烈的無力感，被江伊隨意擺弄的感覺更甚方才。另外，心中那難言的渴望也被江伊挑逗的更加旺盛，讓他難以自控。
　　羅樂無助地蹲在沙發的壹角，雙腿緊緊地夾著壹直硬著的陰莖，眼睛死死地盯著臥室的方向。臥室的門沒有關，昏黃的床頭燈如同怪獸的眼睛，帶著嘲弄與他對視，不肯退讓分毫。屋子裏，兩個平穩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再也沒了其他動靜。羅樂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屋內的陳設漸漸消失在壹片黑暗之中。
　　窗外的夜色逐漸退去，青白的光亮從窗簾縫隙中壹點點擠進來。羅樂的頭從沙發扶手上滑落，猛地壹垂，瞬間驚醒。擡眼見天色已明，又看到屋內的夫妻倆緊緊相擁、睡得正香，心內暗自慶幸，轉念又添了些許失落。起身活動了壹下發麻的腿腳，三下五除二穿了衣褲，盡量輕地從外面關了門，飛快離去。
　　開車在路邊小店大吃了壹頓早餐，久違的飽腹感填滿了轆轆饑腸，好似也讓壹直飄在半空的心安定了許多。車存地庫，人上電梯。顯示屏的數字剛變成1，電梯門開，壹陣香風撲面而來。
　　「哈哈，帶著眼屎的大熊貓！」
　　羅樂循聲看去，只見唐嫣正伸著壹只蔥白也似的手指對著自己巧笑嫣然。他知道自己沒有洗漱，卻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糟糕到如此程度。回身對著錚明如鏡的電梯廂壁壹照，果然眼圈發黑，胡渣滿面，幸好頭發留的不長，沒有太過淩亂，不然簡直和街邊討錢的流浪漢壹模壹樣。
　　唐嫣回身看看，見沒有其他人過來，趕忙蹦進電梯裏，飛快點擊關門的按鈕。待門關梯行，湊到羅樂身邊，斜睨著他說道：「昨晚下班妳又沒送我……我長得醜到讓妳討厭了麽？」說完，垂淚欲滴。
　　羅樂慌亂搖手，舌頭卻在嘴裏打了結，除了「不是」兩個字，什麽都說不出。正著急，忽然見唐嫣拍手嬉笑起來，這才知道上了當，氣憤地道：「妳們女人又會騙人又會演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時候是假，真是要命！」唐嫣見他有些惱了，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羅樂把對另兩個女人的氣都撒在了唐嫣身上，話壹出口也知重了，卻不好意思馬上拉下臉道歉。電梯裏壹片靜默，只有纜繩絞動的聲音偶爾響起。也不知唐嫣用了什麽牌子的香水，初時只是覺得濃醇，不久即變作淡淡的花果香，最後又成了某種浴液的味道。香氣喚起了羅樂昨晚對江伊身體的嗅覺記憶，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馬起來。可記起那時躺在床上夢囈的陳傑，心裏又是壹陣無地自容。
　　羅樂胡思亂想的工夫，電梯已經到了十九層。提示鈴「叮」地壹聲響，唐嫣抓住他的衣袖道：「來，我幫妳收拾收拾，不然妳真是沒法見人。」不給羅樂絲毫的反駁機會，拽著他直奔衛生間。
　　此時離上班時間已然不遠，公司同事有好多已經到了，三五成群地聊著天，顯得頗為熱鬧。羅樂怕同事看到兩人拉扯，幾次掙脫，唐嫣又滿不在乎地幾次伸手拉住。直到衛生間外的洗手處，才放開羅樂衣袖，從包裏掏出濕紙巾給他擦臉。羅樂不允，自己用手接了水籠頭的水隨便洗了兩把。唐嫣將紙巾換濕為幹，遞在羅樂手上，看著他擦拭，忽然問道：「昨晚和女朋友吵架了？」羅樂壹怔，隨後掩飾道：「妳說什麽？我沒有女朋友。」唐嫣微微壹笑，也不再追問，拿出隨身的小木梳幫羅樂梳頭。羅樂拒絕，唐嫣堅持。羅樂想著剛才電梯裏的歉意，看看四周無人，也就存心討好地隨了她。唐嫣嬌小，踮腳站在羅樂側後，壹手扶著他肩膀，另壹只手幫他梳理。她梳得極仔細，先從左到右把發絲梳通順，又沿著羅樂常分的線條壹點點梳得服帖。對著鏡子看看，撇嘴表示不佳，改作用手將頭發抓得松散。羅樂直視著鏡子，看到唐嫣的鼻尖和櫻唇離自己極近，有幾次險些與自己頸部的肌膚相觸，於是僵直著身子，不敢稍動。唐嫣的精神專註，神態溫柔，感覺就像是妻子在為即將出門的丈夫整理儀容。
　　羅樂看著忙忙碌碌的唐嫣，精神有些恍惚，看見她張嘴說了什麽，卻沒有聽清，忙問道：「妳說什麽？」唐嫣停了梳理，把手搭上他另壹邊肩膀，笑道：「別裝傻！我問妳，妳女朋友有沒有像我這樣幫妳梳過頭發？」羅樂下意識搖頭，接著馬上就反應過來，補充道：「都說了，我沒有女朋友！」唐嫣聽了羅樂回答，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湊近他耳邊小聲道：「妳這個大騙子！活該！」羅樂詫異，扭頭去看唐嫣，卻見王夢丹站在女衛生間門口，滿面寒霜。
　　羅樂壹下子呆住，不知該做何反應。王夢丹也是壹動不動，雙手抓著裙擺強作平靜。唐嫣瞟了瞟王夢丹，如同完成壹項任務般長籲了壹口氣，撣了撣羅樂臂上胸前那或有或無的塵土，對他笑道：「樂哥，妳先忙，晚上我還是等妳哦！」說完，收起東西瀟瀟灑灑地走了。
　　羅樂聽唐嫣說出那句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心裏就知道要糟。果然，唐嫣剛轉身，王夢丹的眼眶就紅了起來。她把盯著羅樂的眼神向上挪，黑眼珠左右轉著，長長地睫毛輕微的抖動，眼角處的幾根已經打濕成了壹綹，只是強抑著不讓淚水流下。
　　羅樂見她傷心，心中壹陣難過，但自己終於用偷情報復了妻子的隱瞞和不忠，又難免有些快感。雖然王夢丹誤會了昨晚他夜不歸宿的對象和地點，但事情卻是實打實的發生了，並且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復雜些，倒也不算冤枉。江伊大膽、火辣，如果不是陳傑的妻子，簡直就是個絕佳的婚外情對象。只是被捉摸不透的她吃了個死死的，以後恐怕還要被迫著對不起兄弟，怎麽想都有點得不償失……羅樂心中念頭千回百轉，已經遠遠脫離了眼前正對著的王夢丹。王夢丹見羅樂表情變幻不定，卻始終不發壹言，心中氣苦。昨夜羅樂徹夜未歸，電話又不接，害自己擔心整夜，聽唐嫣那話頭，竟是去了她家過夜，不禁妒恨交雜。正切齒時，見羅樂臉上又顯得頗為為難，想起自己有事瞞他在先，不由心頭壹軟，拭了拭眼角問道：「妳昨晚去哪兒了？我等了妳整晚，給妳打電話妳也不接。妳……妳在誰家過的夜？為什麽不回家？」王夢丹雖然已經心軟，但嫉恨尚在，昨晚吵架又是余韻未了，因此越往後說語氣就越不怎麽好。羅樂被王夢丹第壹句話打斷思緒，見她壹臉倦容，暗暗自責。妻子生氣，這在以前是天大的事，必要哄到她破涕為笑才有余暇顧及其他。可剛才自己居然在想其他的事情，簡直是罪大惡極。可聽到後來，壹句句質問般的話語讓他心煩意亂，又想到昨晚妻子變相默認了的事實，忍不住怒從心頭起，拗著性子道：「去哪裏了？在誰家過的夜？嘿嘿……那是不能告訴妳的秘密！家裏有妳這樣的人，我不願意回去！以後我用不著妳等！」王夢丹沒料到羅樂會這麽對自己說話，楞了壹楞，壹直噙著的眼淚終於壹顆顆落了下來，卻不肯走，倔強地站在原地不動，帶著委屈看著羅樂。羅樂見她梨花帶雨，心下不忍，眉頭壹皺，還沒來得及說話，走廊裏傳來了同事說話的聲音。王夢丹聽見有人來，飛快地將淚擦去，低頭又跑回了女衛生間。羅樂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出來，只得作罷離去。
　　羅樂悶悶不樂地往綜合部走，遠遠看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開著，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樁偷窺的事沒有了結。昨夜雖然無比漫長，但這件事才是後面所有問題的引子。羅樂站在通道裏，看著總辦的方向陷入思考。他拿不準竇總床上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妻子，如果是，他會毫不猶豫地痛打竇總壹頓；如果不是，他的偷窺就變成了壹件非常麻煩的事。他沒有證據，所以不願莽撞。可要是不搞清楚，怕是又難以安寢。就在兩難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
　　本樓字節數：49758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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